第138章 我可以保護他
時繹之剛到診所的時候,就看見雲舒笑靨如花地和一旁的人說話,見他進來,連正臉都沒有給他一個。
“哼”!
時繹之輕哼出聲,看著一臉笑意的黃驊,再看看他剛才摸過雲舒額頭的右手,冷聲道:“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你不懂?”
此話一出,雲舒冷眼一瞥,記憶回到剛重生哪會兒,這人似乎曾沒臉沒皮的表示他不懂這句話的意思,這會兒倒是懂得比誰都多了。
黃驊對待外人,向來是禮讓三分,即便是知道他在無理取鬧,也很認真地解釋道:“我不過是想看看雲姑娘是否退燒,少督軍是否想太多?”
語音剛落,就見時繹之將手中的包袱扔在地上,快步上前,左手正要碰到雲舒的額頭,卻被後者“啪”地一聲擋開,隨後便聽見她不鹹不淡地來了一句“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你不懂?”
一句話將時繹之噎個半死。
看著他垂頭喪氣的樣子,雲舒輕咳一聲,這樣的時繹之,倒是少見。
靜了半晌,雲舒指著地上的黑包袱,問:“那是何物?”
一句話將屋子裏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那包袱上,時繹之的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走上前,將包袱撿了起來,放在一旁的木桌上,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麵將包袱打開,當包袱中的東西出現在眾人麵前時,大家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可能是前世跟著時繹之的時間太久,這種事情見的過多,雲舒倒是顯得尤為淡定,語氣平平道:“雖說你多管閑事了些,但多謝。”
包袱中的東西不是旁的,正是江坤的人頭,離開身體太久,失血過多,此時的人頭幹癟的可怕,眼睛瞪的很大,可怖的緊,不過好在屋子裏的人都是見過大陣仗的,一時的錯愕後,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雲舒從床上站了起來,將人頭重新包好,直接從二樓的窗戶扔了下午,而後回頭,看著一臉笑意的時繹之,問:“江少卿可知道是你殺了江坤?”
時繹之搖頭否認,道:“江少卿在珠洲,不過估計這會兒也應該知道了。”
雲舒輕聲嘀咕道:“他去珠洲做什麽?”
時繹之沒有聽清,便直接問道:“你說什麽?”
“沒什麽,”雲舒搖搖頭,抬頭,問:“你何時回淮南?”
“等你傷好以後,”時繹之很順手地摸了摸雲舒的頭,而後問:“你會和我一起回去嗎?”
雲舒嫌棄地甩開頭上的手,笑問:“我和你回去做什麽?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說完,見時繹之要開口,直接打斷道:“別想跟著我,接下來的是我的私事,你插不上手。
另外,你趕緊回淮南,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江少卿很可能會舉兵去淮南,你父親年事已高,從你擔任淮南三省督軍的那天起,淮南城便是你的責任,守城護民自然也是你的責任。”
淮南十幾萬的人口,按照江少卿的個性,若是讓他攻破了城門,若是沒有在那裏找到時繹之,他一定會屠城泄憤,想至此,雲舒轉頭看向一旁的黃驊,道:“等這裏戰事一完,你同他一起回去,雲陽和淮南離得很近,有必要的時候,讓雲家軍支援他。”
說到底,時繹之殺江坤還是為了替她報仇,這場戰爭因她而起,她做不到冷眼旁觀。
黃驊點頭,“好。”
雲舒做的決定他自然是支持的,更何況,讓雲家軍的戰士提前加入戰局,盡早讓他們熟悉戰場的生存之道,對他們沒什麽不好。
而另一邊的時繹之,雖然很想跟著雲舒一同去珠洲,但他知道,她說的是對的,他父親年事已高,守護淮南是他的責任,他不可以為了一己之私,就拋棄淮南三省的百姓與不顧,其實說到底,他還是一個自私的男人,前世為了權誤會她,今生為了民不能伴她左右,可沒有一次,他是為了雲舒放棄一切,這樣想著,時繹之便越來越覺得前世的雲舒是多麽的勇敢,她可以為了他背井離鄉,亦可以為了他,背負所有的罵名,即便是最後宏兒被殺,她都隻是默默地離開,從不曾舉槍對著她,其實說到底,他不如雲舒勇敢,前世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雲舒看著時繹之悶悶不樂的樣子,正打算說點什麽,卻被推門而進的劉遠誌打斷,將身後綁的五花大綁的男人推進屋,道:“這人一直在外麵鬼鬼祟祟的,可以的很。”
看著倒在地上的男人,雲舒趕緊上前,將他扶了起來,一邊說著“抱歉”一邊替他鬆綁,一抬頭,就看見男人臉上的傷,輕聲問:“李軍,沒事吧?”
來人正是先前救了雲舒一名的李軍。
李軍搖搖頭,笑答:“無礙,倒是你,那日我被王石綁著,但也從城中百姓那裏聽說你受了重傷,可好些了?”
雲舒點點頭,答:“已經痊愈,倒是你,你想見我便大大方方地進來便是,何必鬼鬼祟祟的?”
李軍摸了摸頭,道:“我本想著就看你一眼就離開的,誰知道這裏戒備森嚴,我根本進不來,反倒被當成壞人抓進來了。”
雲舒點點頭,這事他做的出來,畢竟眼前這個男人是個極怕給人添麻煩的,若是今日劉遠誌沒有將他抓進來,他能在診所外麵待一天。
這邊雲舒和李軍旁若無人地說話,而另一邊看呆的兩個男人進行眼神上的交流。
時繹之:這人誰?
黃驊:不認識。
時繹之:你不是一直跟在她身邊嗎?
黃驊:你之前不也天天跟著她,你就知道他所有的事情?
時繹之:……
最後兩個人因為互看不順眼,交流到此為止。
李軍一邊幫雲舒把脈一邊道:“你會離開蘇州嗎?”
“恩,”雲舒沒有隱瞞,直接道:“我接下來要去珠洲,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
結果還沒等來李軍的回答,倒是聽到兩道異口同聲的質問:“憑什麽?”
問話的自然是時繹之和黃驊。
雲舒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回了兩人三個字:“我樂意。”
一句話將兩個人堵得啞口無言,確實,千金難買她樂意,但時繹之還是想不通,直接反對道:“他是個男人,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路上遇到危險,他都不能保護你。”
雲舒滿不在乎,道:“危難之時,我可以保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