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新賬舊賬一起算
黃驊搖了搖頭,不認同道:“這是雲舒自己的事情,等她醒後,讓她自己做決定吧。”
雲舒是一個有主見的女孩子,她不喜歡別人替她做決定,再者,無論站在一個朋友的角度,還是站在一個愛慕者的角度,他們都沒有資格為她做決定。
抬頭看了眼有些昏暗的天空,估計再過不久便會有一場傾盆大雨,想著士兵們的安置問題,劉遠誌沒有在多說什麽,提步準備離開,但想了想,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黃驊,便停下腳步,回頭,說:“時繹之和江少卿對雲姑娘的態度,想必不用我多說,你也看得出來,雖然雲姑娘表麵未曾表態,但這兩個到底是華夏不可多得的公子哥,隻怕你要想贏,還要多花費些功夫。”
語音剛落,便看見黃驊淡笑出聲,道:“我喜歡雲舒是我的事,她最後選擇我自然是好,但若是她選擇了其他人,也不打緊,總歸,從一開始我便沒想著她一定要同我在一起。”
他雖是第一次喜歡上一個姑娘,卻也知道,若是真心喜歡她,便好好待她,即便她最後沒有選擇同他在一起也沒關係,他隻要她好。
喜歡一個人不本來就是這樣嗎?事事願君安,事事願君好,至於自己,自是君好我便好。
看著一臉柔和的黃驊,劉遠誌沒有在多說什麽,擺了擺手,轉身離開。
……
北平,鳳陽珠寶店
一個穿著白紗裙的少女看著門口“休業”的牌子,懊惱地跺了跺腳,轉身離開,本來想著在這裏定做一套首飾在她訂婚宴上,結果這幾日,這鳳陽珠寶店卻天天休業,著實煩人的很。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破布麻衣的乞丐攔住她的去路,將缺了一角的瓷碗,敲得梆梆響,嘴裏直念叨著“行行好,賞點銀子”,少女嫌棄地瞟了乞丐一眼,提著裙角繞了過去,等坐上等在路邊的黃包車上,扔下一句“晦氣”,拍了拍黃包車司機,嘴裏直催“趕緊走,臭死了”!
眼看著少女坐上黃包車離開,原本穿著破布麻衣的乞丐將頂在頭上的破布帽摘了下來,裝作不經意地看了看空曠的街道,因著是閉市的時間,街上幾乎沒人,在確定沒有人注意到他後,“咚咚咚”地敲了三下門,很快,房門便被人從內向外打開,他側身躲了進去,屋內的人在他進屋後,迅速地將房門關上。
一進屋,乞丐便接過一旁小廝遞過來的毛巾,仔細地將臉上的汙漬擦掉,又將身上臭熏熏地衣服換下,才順著一旁的樓梯上了二樓,見到窗邊的人,喚了一聲“少督軍”,那人轉過身,正是前不久從臨江趕到北平的時繹之。
時繹之將手中的茶杯放到一旁的木桌上,問:“雲舒確實沒有來北平?”
他來北平已經有一段時間,他將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以為會等來雲舒,可等了一天又一天,就是不見她的身影,最後想著他在外目標太大,隨時會引起江家的注意,最後沒辦法,便躲進了作為交通樞紐站的“鳳陽珠寶店”,衛駿每日易裝出去打探消息。
衛駿搖了搖頭,答:“我們的探子並沒有在北平發現雲小姐的蹤跡,就連安插在城門口的守衛,這兩日也從未見過雲小姐。”
“恩。”
時繹之點點頭表示知情,已經過去十多日,雲舒若是已經來到北平,定然不會讓江家過的如此安寧,若她沒有來北平,隻說明一種可能,她遇到麻煩了。
思慮至此,時繹之轉身,問:“蘇州城最近可有發生戰亂?”
雲舒是個有仇必報的人,在得知很可能是江坤殺了她的親人後,她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趕到北平,可現在她還沒有來,就隻能說她被人絆住了前行的步子,這世上能絆住她的人本就不多,但人不能做到的事,戰爭卻能做到。
蘇州城對雲舒的重要性,旁人不知道,他時繹之卻知道,那裏算是她的半個家鄉,家鄉有難,她一定不會不幫。
接下來衛駿的答案很好地替時繹之解答了這一點,隻聽衛駿道:“根據翠柳苑情報員傳來的最新消息,蘇州城這幾日倒是發生了一場大戰。
丁武軍的少帥在蘇州城被人殺害,為報殺子之仇,丁武軍的督軍章旭東帶人將蘇州城圍了,但就在當天夜裏,有人獨闖丁武軍軍營,也就是在這夜,丁武軍的軍火庫被炸,章旭東被人斬殺在軍營之內,根據線報上提供的線索,獨闖軍營的人和雲小姐很像,但.……”
還未等他說完,時繹之就打斷他的話,急問:“那雲舒可有受傷?”
衛駿點點頭,如實回答,“就在蘇州城城內的援軍出城支援回城的雲小姐時,城內的百姓將城門大鎖,雲小姐救助無門,一人抵擋丁武軍的時候,身中數槍。”
聽到衛駿說完,時繹之“砰”的一聲將桌上的茶杯砸到在地,冷聲問道:“最後呢?”
“最後雲小姐被黃驊帶著雲家軍救下,”說完,抬頭看見自家少督軍一臉陰沉,趕緊補充道:“雲小姐當天被送到蘇州城最好的西洋診所,現在應該已無大礙。”
聽他這樣說,時繹之懸著的心稍微放下一點,但一想到現在陪在雲舒身邊的是黃驊,再想到之前他們在他麵前“眉來眼去”的樣子,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沒有理會一旁的衛駿,時繹之走到窗邊,看著不遠處的江府屋頂,既然有些事雲舒一定會來做,那就由他來做吧,想通後,轉身對著衛駿吩咐道:“去幫我準備一身夜行衣。”
“嗯,”衛駿點頭應道,但很快發現不對,這沒事用啥夜行衣,趕緊追問道:“您要夜行衣做什麽?”
時繹之眼神微涼,轉頭看向慢慢暗下來的天,道:“夜黑風高夜,自是殺人好時機,今夜,新賬老賬一起算!”
沒有指名道姓,但衛駿也明白他的意思,剛想勸兩句,可一想,時繹之做的決定從來不會隨意更改,便轉身下樓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