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抓細作
時繹之當然不會給他們準備的時間,若不是被翠柳苑及城中其他餘黨絆住腳步,隻怕現在他早已兵臨城下。
雲舒正是知道這點,淡然道:“莫慌,明日你帶著你的人布置防禦陣,我負責將那人抓出來。”
黃驊將信將疑地看著她,問:“你可以嗎?我是覺著應先將那人抓出來,在布防。”
雲舒搖搖頭,“我們的時間有限,你的人不了解這裏的地形,越早布防越好。”
黃驊思來想去,覺著她說的極對,便點頭應下。
接下來半個月,雲舒日日帶著士兵操練,漸漸地,士兵從一開始的排斥到最後的認真操練,其中一大部分原因是他們敬佩雲舒,不論刮風下雨,她一直陪著他們,有好幾次就連他們七尺男兒都要扛不住的時候,她卻依舊姿身挺拔,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而還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他們的自尊心,因在他們以下犯上的第二日,雲舒就如實告訴他們,他們被時家軍拋棄了,隻因他們毫無價值,時家不再想在養他們這些“廢物”!
雲舒算準了他們好勝的心理,他們雖不是什麽精兵,卻也是時梟雄親選派來此處守護雲陽的,這時時家將他們拋舍,著實傷了他們脆弱的心髒。
若是雲舒這時像黃驊說的那樣將他們一同舍棄,隻怕他們會懷恨在心,來日等時繹之找上門,第一個大開城門的就是這幫人,可若是她好好培養他們,讓他們覺得自己價值所在,至少在時繹之兵臨城下之時,他麽雖不會拚死抵抗,卻也不會出賣她。
時間如梭,轉眼間就到了十一月,雲陽靠北,不過是初冬,卻已下了好幾場雪,雪後,那綿綿的白雪裝飾著世界,瓊枝玉葉,粉裝玉砌,皓然一色,真是一派瑞雪豐年的喜人景象。
想著這樣的景象應和家人一同欣賞,雲舒放了士兵們一天假,看著士兵們一個個急著竄回家的樣子,雲舒難得的好心情,扯了扯站在一旁的黃驊,笑道:“晚上我請你喝酒。”
黃驊點頭同意。
說好是喝酒,雲舒卻領著黃驊在雲陽的小巷亂竄,等停下時,已是月頭高掛,黃驊再看他們四周,哪裏有什麽酒家,不遠處倒是有一戶人家,但一看就是尋常人家住的地方,怎麽看都不是可以喝酒的地方。
黃驊不解,剛想問,卻見一個穿著時家軍的士兵鬼鬼祟祟地走進那戶人家,不久後,一隻信鴿從屋中飛出,看飛走的方向,分明是去淮南城的。
雲舒挑眉,冷笑一聲,道:“這人倒是能忍,到現在才給時繹之通風報信,我都快懷疑軍中是不是根本沒這號人了。”
黃驊看著信鴿已經消失不見,有些頭痛,雖然他們的布防並沒有公之於眾,但若是這士兵的信息將時繹之招來了,以他們現在的能力,很難抵抗住時繹之的幾萬雄兵。
黃驊:“接下來怎麽做?”
雲舒將衣服又裹緊了幾分,“回家,凍死了!”
說完,提步離開,等回到軍營,夏戀已經備好宵夜,見著雲舒凍的瑟瑟發抖的樣子,趕緊將火盆移到餐桌前,而後又去廚房端了一碗熱湯上來,為雲舒盛了一碗,“快喝,暖暖身子。”
雲舒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捧著碗一飲而盡,笑道:“活過來了。”
夏戀正打算再為她盛一碗,雲舒擺擺手,說:“姐,胥回來了嗎?”
夏戀如實回答:“回來了,這鴿子湯還是她讓我燉的。”
雲舒:“讓她來見我,帶著她剛剛攔截到的東西。”
夏戀轉身離開,很快,胥就推門而入,一頭幹練的短發,一身青色素衣,不惹半點塵埃,細細柳眉,應是款款溫柔,卻是微微皺起,顯得倔強而拒人於千裏之外,真是和初見時完全不一樣,雲舒心道,不過能從那吃人的地方出來,又有幾人能做到純善如初呢?
胥將手中的東西交給雲舒,道:“姑娘,這是你要的東西。”
這紙條正是從信鴿上取下來的,雲舒看完將紙條交給一旁的黃驊,問:“你怎麽看?”
紙條上清楚的寫著雲陽現在缺糧,如果此時圍城,將不戰而勝。
黃驊沒有直接回答,想了片刻,在結合現在士兵的戰鬥力,分析道:“將這封信送出去,這麽耗著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
雲舒懂黃驊的意思,現在是初冬,還不是雲陽最冷的時候,正適合作戰,若是到寒冬臘月,人們一定會因為極寒的天氣有厭戰的情緒,而且越冷,熱量消耗的越多,需要的食物更多,若時繹之在此時發動戰爭,他們毫無勝算。
黃驊還想說什麽,卻被一旁的胥打斷,“姑娘,我昨日潛入翠柳苑,那邊的情報顯示,現在城中的軍事勢力基本回歸到時家手中。”
聽到這個消息,雲舒絲毫不感到震驚,本來時繹之一開始就是在扮豬吃老虎,隱藏自己的實力,等到所有人都覺得他沒有威脅的時候,在給對手重重的一擊。
無論是前世,還是現在,時繹之都是天生的偽裝者,從不將他真實的意圖寫在臉上,在軍事上是這樣,在情感上亦是如此。
雲舒將信條扔進火盆,看著它化為灰燼,笑道:“既然要玩,我們就玩點大的。”
第二日,雲舒去軍中找到昨日那個放消息的士兵,將他帶回會議室。
士兵叫李強,一個不足一米六的男人,弱雞,偷懶,誰會想到這樣一個人會是細作。
李強一頭霧水地看著雲舒,問:“姑娘,您找我所為何事?”
雲舒將一杯熱茶遞給李強,淺笑不語,就那樣看著他,一杯茶下肚,李強被她盯的發毛,主動問道:“姑娘,若是沒事,我可以回去了嗎?”
雲舒搖搖頭,“李強,昨日我閑著無趣,出城喝酒,卻剛巧碰見你走進一家鴿舍.……”
她沒有在繼續說下去,但李強心知肚明,他根本沒有去什麽鴿舍。
聽完這話,他一改剛才懦弱的樣子,冷笑,“你觀察我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