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張:淑妃之死(終)
蘇皖晚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蔣煜梵此時此刻會出現在這裏,蘇皖晚自認為自己隱藏的很好,他甚至隻叫了小部分的侍衛,抄著小道來到了惠兒的宮中也沒打算引起多大的動靜,叫人把那些宮女直接打昏了過去,若是還想叫的,一刀殺了,隨便拋屍便是了。
此刻被人抓了現行,他哪裏還能狡辯?蔣煜梵已是從頭到尾的看了全套,自己那嗜血的模樣,估計也被他看了過去,想到蔣煜梵從此以後對自己失望,蘇皖晚都覺得脊背發涼。
蘇皖晚非常清楚,蘇家肯定對自己已經有了意見,不會再一心一意的幫著自己,自己在這後宮立足的最重要的根本就是蔣煜梵的寵愛,若是今日失去了蔣煜梵的寵愛,那後果不堪設想。
蘇皖晚急得滿頭大汗,不知如何是好,他猜想,蔣煜梵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怎麽這樣的湊巧,正想的迷糊,突然卻剛看到了一模水紅色的身影,嫋嫋娜娜的走了過來。
那人身形纖細,嫵媚多情,站在那都是一道風景線,茶色的頭發微微的耷拉在肩頭,瞧上去,便覺得柔弱無依。
有這樣神色有這樣麵貌的,整個宮中除了沈心蘭還會有誰?
沈心蘭走到蔣煜梵的身邊,見蔣煜梵氣得渾身都在顫抖,一雙白玉一樣的手,放到了到了蔣煜梵的的肩上,柔聲安慰道:“皇上消氣,氣著了身子不大好,若是有什麽不開心的,向臣妾發泄一番就是了,,萬不能傷到了自己的身子,龍體最為要緊。”
蔣煜梵正在氣頭上,正想撒火,可以轉頭見是沈心蘭,又是這樣柔聲的安撫自己,再大的火氣也舍不得對她發出來,隻能氣憤的跺了跺腳,望著蘇皖晚的眼神變得不善起來。
見到這樣的情況,蘇皖晚哪裏還不明白,這一切都是沈心蘭在背後搞的鬼,
沈心蘭那個陰險的賤,人。
蘇綰綰在心裏,已經將沈心蘭千刀萬剮了一百次,可表麵上他也隻能裝作懵懂無依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饒,嘴中呢喃著:“皇上,臣妾嚇壞了,嚇壞了。”
蘇皖晚非常清楚,千萬不能讓自己失去了蔣煜梵的寵愛,所以此時此刻,他才出此下策,假裝自己被這鮮血嚇壞了,失去了神智。
自己失去了神智,就會像幾歲的小孩子一樣,急需一個人來安撫,蘇皖晚相信自己就算殺了惠兒,隻要是能百煉鋼化作繞指柔對著蔣煜梵撒嬌,那自己的地位還是不會動搖,他清楚自己是蔣煜梵的初戀,百分之百有把握,能讓蔣煜梵回心轉意。
可沈心蘭又怎麽會給他這個機會呢?沈心蘭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扇陰風點鬼火,故意添油加醋,見蘇皖晚裝作被嚇壞了的樣子,沈心蘭哪裏還猜不到他的計策?
可是你以為我就真的會如你的願呢,太天真了。
沈心蘭輕柔的的給氣的發抖的蔣煜梵按摩,柔聲道:“是呀,皇上,這其中定是有什麽誤會,淑妃娘娘向來是大方溫柔的,又怎麽會深夜跑到宮中來,為難一個曾經自己宮中的侍女呢?淑妃娘娘這樣大度聖潔的人,怎麽可能會做這樣的事?皇上啊,今天必是有什麽內情,您還是細細的去查的號,至於淑妃娘娘,先送她回宮休息便是了。對淑妃娘娘說,這不怎麽打緊,嚇著了才是重要的。”
這一番話表麵上是為蘇皖晚開脫,可實際上到處都是言語陷阱。
一來說蘇綰綰向來溫柔大方,這話隻怕蔣煜梵也不可能信,因為蘇皖晚平日裏飛揚跋扈慣了,跟溫柔搭不了邊。沈心蘭說出這樣的話,隻會讓蔣煜梵想,沈心蘭會不會受到了什麽脅迫,也是側麵的告訴蔣煜梵,蘇皖晚背後勢力之大,竟是能把後宮中的妃子都嚇得夠嗆。
二來。故意提到惠兒曾經是蘇皖晚身邊的宮女,也順道揭開那一道舊傷疤,蘇皖晚弄掉了惠兒的兒子,讓舞嬌頂了這個罪名,這也是在告訴蔣煜梵,蘇皖晚之所以無法無天,都是因為背後有家族依靠,而惠兒是他家族送來的人,對蘇綰綰來說,那是自己的家奴,根本不是皇宮中的人,上一個家奴,不需要像皇宮之中的人過問。
三來,說嚇著了才是最重要的,便是再說死一兩個人不打緊,這便是告訴蔣煜梵,蘇家已經是大到了藐視皇權的地步,若是再不去管,隻怕有一天這皇族都要改了姓氏。
處處緊逼,每一項都是要把蘇綰綰置於死地。
蔣煜梵若是沒聽這一番話,還好,可如今聽了這一番話,麵色變得更加陰沉,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他看向蘇皖晚,麵容是從未有過的冷漠。
蘇皖晚從來沒有被蔣逸帆這樣的對待過,心中竟是一陣的抽痛,一時間招架不住,盡是昏了過去。
沈心蘭見此情況,趕忙衝了上來,假裝的哭道:“淑妃姐姐,你怎麽了,快來人,快叫太醫姐姐昏倒了,快來人呀。”
那熱絡的模樣,隻叫人以為倒在地上的蘇皖晚像是她的親姐妹一般。
但在眾人看不到也聽不到的地方,沈心蘭故意附在蘇皖晚耳邊,用小的像蚊納樣的聲音說道:“蘇皖晚,你以為你裝作昏過去就了結了嗎?這個事兒不可能這麽輕易就結束的,一切等著看吧,有你受的,可別以為混過去了,就什麽事兒都沒有了。”
蘇皖晚,本是裝作昏了過去,可聽到沈心蘭這樣的話,氣得恨不得馬上睜開眼睛醒過來,把眼前的沈心蘭給掐死。
沈心蘭自然感覺到了自己身上蘇皖晚的顫動和掙紮,他笑了一聲,又接著說道,:“你知道嗎?這是一條命呀,這一條命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你可還開心?當然,你大可對皇上說,這是我故意陷害你,你隻看皇上信不信,蘇皖晚啊蘇皖晚,你的好日子快要到頭了。”
聽到沈心蘭這樣說,蘇綰綰心中百般的不甘,他沒有睜開眼,卻是也應和的說:“你以為你就贏了嘛,不過是一個下賤的奴才罷了,你以為憑一個奴才就能扳倒我了嗎?你做夢省心了,本宮這輩子都不可能被你扳倒。”
沈心蘭微微一笑,接著卻用最溫柔的語言,說出了最惡毒的話:“你以為你在後宮靠的是什麽?不過是皇上的寵愛,不過你覺得這一次皇上會寵你多久呢?你可是在皇上的麵前殺了人,皇上也保不了你,當然,你也可以希望蘇家會來救你,不過蘇家現在可自身難保呢。”
提到蘇家,蘇皖晚,整個神經都緊繃了起來,沈心蘭若是提到蘇家,還是這樣的語氣提出來,那蘇家肯定是出了什麽天大的事,想到蘇家一出事,自己又失去了一個倚仗,蘇安還忍不住一陣的後怕,他顫抖的問道:“蘇家,蘇家怎麽了?”
沈心蘭冷笑了一聲,附在蘇皖晚的耳邊道;“蘇家通敵叛國,勾結匈奴,意圖分裂大周朝,如今醇親王領兵突擊匈奴,從匈奴軍士的手中搜到了20封密信,每一封都有你們蘇家的家印,你蘇家這一次是逃不了了。”
“你說,曾經的沈家,我讓他們死的死,流放的流放,納入下九流的納入下九流,你說我該怎麽去懲治你們蘇家呢?哦對了,先不說別人,就說出你那天之驕子的哥哥吧。”
“沈心蘭,你想對我哥哥做什麽?”蘇皖晚再沒了曾經的矜持和高貴,因為他知道,一旦離開了蘇家,自己什麽都不是。
沈心蘭微微一笑:“怎麽懲治,你知不知道這大周朝南風也很盛行?你那哥哥曾經也喜歡玩男人,這次便將你的哥哥賣到南風館去,這該是多好的情景,曾經玩弄男人的人被人玩弄,地位對調,豈不美哉哦,對了,等你那哥哥的初夜拍賣之時,我一定叫人花重金把你那哥哥買來,再叫五大三粗的屠夫,當著眾人的麵兒破了你哥哥的身,你說好不好呀。?”
“你,你這是要幾個蘇家的後路?”
“後路?我什麽時候說過要給你們蘇家留後路?”沈心蘭忍住了笑聲,可這聲音桀桀的。聽在蘇皖晚的耳朵中,像是惡魔的聲音,蘇晚晚再也承受不住,嘴角嘔出了一絲鮮血,真的昏死了過去。
看著昏死過去的蘇皖晚,沈心然微微一笑,計上心來。
他轉身突然跪到了蔣煜梵的麵前。
蔣煜梵微微一愣,沒想到沈心蘭會來這麽一出,趕忙叫他起來。
沈心蘭卻倔強的搖了搖頭,突然朝著蔣煜梵磕頭道:“皇上,方才,剛才蘇姐姐抓著臣妾的手,求臣妾一件事,臣妾覺得蘇姐姐,知道自己沒辦法做這件事,這才拜托的臣妾,臣妾一定要完成送姐姐的囑托,這才來向皇上請命。”
“你先起來,這地上涼,當心傷著身子.”蔣煜梵說著,一把便將沈心蘭抱了起來。
沈心蘭沒料到蔣煜梵會突然著自己,一時間也是有些慌神,不過很快他便恢複了神智,又哭哭啼啼的說道:“蘇姐姐好像知道了,蘇家發生了些什麽,這才求臣妾,求臣妾能幫幫他戴罪立功,每日為皇上熬製參湯,以求皇上,龍體萬安。姐姐說,不求皇上能放過書架,隻求皇上,您時時刻刻去看他一眼就足夠了。”
這一番話看起來是為蘇皖晚說話,可事實上,隻會讓蔣煜梵對蘇皖晚更加的失望。
因為蔣煜梵最奉行一句話,就是後宮不得幹政,蘇皖晚一個在深宮中的婦道人家,又怎麽會知道朝堂上蘇家的變故呢?定是在朝堂之中有她蘇皖晚的眼線,這邊是攝政了,幹涉到了蔣煜梵的一個底線。
第二,這是因為蘇皖晚的薄情。他為了保住自己,竟是對自己的家族也不管不顧,隻求自保,二者協調之下,更是讓蔣煜梵冷靜他沉聲道:“不用管他,咱們回去。”
沈心蘭卻搖了搖頭,對蔣煜梵說道:“皇上,姐姐著實也可憐,還是請皇上從輕發落吧,姐姐,這樣強盛的人,對他最大的懲罰,就讓她永遠留在宮裏吧。”
蔣煜梵見沈心蘭目光清澈,掙紮了一番,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忍不住又說了一句:“蘭兒,你天性善良,他這樣迫害於你卻幫他,真不知道該怎麽對你了。”
沈心蘭故作嬌羞的低下了頭,囁嚅道:“皇上,皇上心裏有臣妾就好了,臣妾剛剛從姐姐那拿了一個方子,是參湯的房子,待會請太醫先瞧瞧,確認無誤了之後,直接就代替你姐姐,每日熬給皇上喝,幫姐姐贖罪。”
蔣煜梵歎了一口氣,又摸了摸沈心蘭的頭,目光更加柔軟。
隻是想問飯沒看見,沈心蘭同樣低下的頭中,那眼神像是刀子一樣淩厲。
蘇皖晚,別以為這就結束了,我可不會這麽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