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淑妃之死(二十)
蔣褚扉麵上含笑,虛虛一抬:“都起來都起來,今天是大好日子,講這些虛禮做什麽都起來,本王下了好多壽麵,大家一起吃。”
“王爺,奴婢們幫娘娘做了這些好事,王爺是不是該賞賜奴婢們些什麽?”見今日蔣褚扉高興,銀海眼珠子一轉,便皮猴一樣的衝了出來。眾人見蔣褚扉沒有生氣,也都跟著一同負荷了起來。
“哎喲,你們這群小崽子,就會來找我索東西。”蔣褚扉雖是這麽說,卻看不出半分的生氣。
“可不是,王爺對咱們呀,比對自己的下屬好,咱們肯定要多加利用一番呢,王爺可要給些見麵禮呀。”
“哎呀你們呀,好啦好啦好啦,出去呀,問宇泰(貼身侍衛長)要。”
“多謝王爺多謝王爺。”
眾人言罷,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這群整天陰陰沉沉的皮猴崽子們,難得有這麽高興的時刻,你怎麽不說話呀?是我做錯了些什麽,惹得你不高興了,還是說我突然進宮沒通知你一聲,你難受了?”等所有人都走了,蔣褚扉笑眯眯的抱起了沈心蘭,一同躺倒了貴妃榻上。
“不是,都不是。”
“那是怎麽了?今天是你過生辰,怎麽都要哭了?”
沈心蘭擦了擦眼淚,眼裏即是激動,又是感激:“我很久沒有過過這麽開心的生辰了,在邵清福的時候,隻有俺娘陪著我,可俺娘走了,再也沒有人陪我過生日了,我進宮的生辰日期是虛的,總歸不是我的生辰,你能知道這個日子我很高興。”
“那當然,我說過,要對你上心,自然要對你照顧得麵麵俱到,你一個人在宮裏我也不放心,叫你出去你又不願意,我隻能這樣看著你,多少讓你高興一回,也是我該做的。”
“謝謝你,真的,我好久沒有這麽高興過了。”說著,沈心蘭伸出手,拉著蔣褚扉的手,輕輕的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哎,你動手幹什麽,本王要喊非禮了。”蔣褚扉知道沈心蘭絕不是這個意思,卻有意要同她玩鬧。
沈心蘭也不惱,隻笑道:“那你喊呀,你可要大聲的喊兩句,非禮呀,有人要非禮本王。”
“逗你的呢,本王哪裏舍得?再說這溫香軟玉在懷,本王哪裏舍得放開?”
“是啊,你感受到了嗎?我的心跳聲,他很久沒有這樣的有節奏,沒有這樣的高興過了。”
“不會隻有這一次,以後每年你都會這樣高興,不對,是每天你都會這樣高興,本王發誓,不會再讓你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蔣褚扉的眼中,是幾乎要把人溺死的溫柔,一時間,沈心蘭慌亂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大喜的日子,不要哭了,再哭下去,一張小臉上的妝容都哭花了,不好看。”
“你嫌棄我?”
“哪裏的話?逗你的。”
二人鬧了一會兒,沈心蘭也不哭了,這才悠悠問道:“如今這宮中的形勢你大可看清楚了。”
蔣褚扉點了點頭:“我大約都知道,這朝堂上的事,你不用擔心,蘇家那邊你也不用擔心,我也找到了他們家的軟肋,順便也知道了他們家的一些秘密,隻希望有個機會能把這個秘密給捅穿了,那樣才好呢。”
“嗯,什麽樣的秘密?”
“足以讓蘇家分崩離析的大秘密。”
沈心蘭哭紅的眼睛一瞬間完成了月牙:“這可是個好消息,比我今天收到的任何禮物都好,蘇家倒了,蘇皖晚就沒有依靠了,剩下的就是把李宗瑞也除掉。”
聽到李端瑞,蔣褚扉冷笑了一聲:“李端瑞,你也不用擔心,李端瑞他這個人活不長了。”
“這話怎麽講?”
蔣褚扉摸著沈心蘭的臉蛋,嘴中的話卻不那麽溫柔:“上個月,我在邊疆的幾個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說,搗毀了那一股前朝餘孽的勢力,其中繳獲了一封,這封信箋可是說明了這位李大人,雖說是太子幕僚,可到底也是那邊的奸細,隻能說他們這步棋走的實在是高,若是太子在世,隻盼裏段位,瞞不了這麽久。隻可惜太子不在了。到了他能隻手遮天,讓人唏噓啊。”
“是啊,太子不在了,若是太子還在,那樣的英明神武,那樣的公正嚴明,也不會出這麽多的亂子,叫這些世家大族架空了朝廷的力量,讓他們把控著朝堂,這麽一想也是叫人唏噓不已。”
蔣褚扉知道沈心蘭對太子十分欣賞,安撫的拍了拍沈心蘭的頭:“太子哥哥走的早,這一點我也很傷心,這天底下也唯有太子哥哥一個人賞識我,對我就像是真正的兄弟一樣,剩下的人哪有把我看在眼裏的,等我在沙場上拚了命,掙了一身軍功回來才有人把我當人看。”
沈心蘭聽蔣褚扉這樣的輕描淡寫,一時間也不忍了:“你不會再委屈那麽久的,很快,很快,你就會是這天下至尊之人。”
“你這麽有把握?”
“自然。”沈心蘭目光堅定,隨後,她眼睛突然向下一看,變得無限溫柔“為了……”
蔣褚扉卻打趣道:“你說是為了我,我都不相信了。”
沈心蘭嗔怪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你想多了,哪有那麽美的事,這一切都是為了咱們的孩子。”
“你說什麽?”這一句話信息量不大,可足以讓蔣褚扉的大腦死機。
見蔣褚扉一副傻爸爸的樣子,沈心蘭噗嗤笑出了聲:“我說這一切都是為了咱們的孩子,所以我絕對絕對不會讓這些事出一絲一毫的紕漏。”
“真的嗎,你真的?今天真是雙喜臨門。”
“所以我讓你好好的,千萬不要出什麽岔子,你說是出了問題,我絕不獨活,咱們一家三口生要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沈心蘭抓著蔣褚扉的手,像是要把命都係在蔣褚扉手上一般。
蔣褚扉見狀,反握住沈心蘭,十指相扣:“我答應你,生要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
沈心蘭有了蔣褚扉的承諾,雖是開心,可眉宇間卻沒有輕鬆:“這個孩子絕對瞞不了那麽久,最多最多五個月,五個月後就算是束腹寬衣,也瞞不住了。”
“是嗎?五個月。”
“五個月,朝堂上的事,隻能拜托你了,我能做的就是在這五個月之內,在後宮形成一股內鬥,靠著這股內鬥,掏空蔣煜梵的身體,你再趁這個機會。逼宮,一舉拿下皇位。你可有把握?”
蔣煜梵看著沈心蘭,點了點頭:“為了你,我什麽都願意去做。”
“為了你,我也願意為你做出一切傷天害理的事。你不用擔心,我在後宮過得好好的,隻是我求你一件事。”
“什麽事?”
“你若登基第一件事必鏟除皇後母家,可是求你不要趕盡殺絕,架空也好,掏光他們的底子也好,隻是不要害他們的性命。皇後對我好的很,他就是嘴硬。他對我像當丈夫,就像親姐妹一樣,雖說對我也有算計,可這宮中之人,誰心中沒一點算計,皇後是個極好的人。”
蔣煜梵點了點頭:“我知道,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對皇後的母家好好的。”
“這是為什麽?你同虞家可是達成了什麽協議?”
“這事不用你操心的事,我隻告訴你,皇後嫁給我那不爭氣的窩囊弟弟,也是被逼無奈,他自己也有讓他心動的人,隻不過這個人他以為死了,但這個人他活的好好的,他自會帶皇後歸隱山林,我也不會對虞家做些什麽。”
“那樣便是皆大歡喜了。”
“蘭兒,還有一件事,隻怕要委屈你了。再過三天,我將再去濱江一趟,說是去,其實我會派一個替身代替我去,我自己本人會埋伏在心中,這是這段時間我不能出頭,也無法在暗中幫你些什麽了。”
沈心蘭見蔣褚扉都這樣了還在擔心自己,笑著安撫道:“不用擔心,我這應付的來,這工種沒有誰敢真正的對我動手,上頭有皇後壓著呢,現在皇後也放個話了,誰要是敢動我就是不給他麵子,皇後的母家又不是鬧著玩兒的,世家大族,誰敢得罪得起?”
“你若安好,那我也可安心了。”蔣褚扉看著沈心蘭,不知為何想到了一句話。
女本柔弱,為母則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