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打臉打響
“後悔,我看是娘娘要後悔吧,既然娘娘下了這字據,到時候可別反悔。”沈玉茹看著沈心蘭,麵上露出一個諷刺的表情,眼神之中甚至還帶著些憐憫。
沈心蘭料定了,沈月如會這樣,理直氣壯,胸有成竹的說出這番話,畢竟沈月茹,是自以為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可誰能知道,這又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事呢
沈心蘭輕輕嗤了一聲:“是嗎?既然沈小姐這樣篤定,那本宮,就跟你賭這一句,看看到底誰贏誰輸。”
“沈美人,話,不要說的這麽滿。”沈月茹笑的囂張放肆“當心,風大,閃著了舌頭。”
“是嗎?”沈心蘭麵上依舊是公式化的表情,像是貼了一張帶笑的人,皮,麵,具在臉上“我看,是沈姑娘,要小心啦。”
“多說無益,既然娘娘說這是一場賭局,那就請娘娘驗明正身吧。”沈月茹大袖一揮,仿佛自己才是主子一般。
“好。”沈心蘭微微點頭“你說,你那疑點中的第一個是什麽?”
“這第一點,就是臣女家中那個賤,人十個手指頭都是中原人不會有的琥珀色,她和她那個下,賤的娘一樣,手指頭天生琥珀色,不管用什麽丹蔲都染不了色,這十個手指頭都會勾引人。”沈月茹篤定一般的說完後,看了一眼沈心蘭的手,發現沈心蘭下意識的把手指藏進了寬大的衣袖之中,忍不住諷刺的笑了。
藏?真以為你藏得住嗎?也不看看這是個什麽地方,可不是鬧著好玩的,宮裏這麽多爽眼睛盯著,你難不成還能玩出個捅破天的花樣?
不過沈月茹怎麽也沒想到沈心蘭那個藏住手指的動作是裝的,是故意引他入套,從一開始套他的話,就一直在這麽對他做一個暗示,通過各種各樣的小細節讓她相信自己就是省心呢,讓他一步一步,步入自己的賭局,讓他一下載一個大跟頭。
若是沒有那些小小的細節暗示,隻怕以沈玉茹這樣多疑的個性,不會輕易相信他,就是沈心蘭。也不會這樣篤定他就是沈心蘭,更不會同她下這樣一個,幾乎是把自己的尊嚴踩在腳下的賭局。
這宮中之人要的是臉麵,金錢反而是次要,若是沒有臉麵,再多錢也走不通一條路,沈心蘭要做的就是把他的臉麵踩到地上,讓他以後就算有出頭之日,也一輩子跟著這個陰影,提起他,別人想到的不是他的位子,而是他曾經做過的蠢事,而是他曾經受到的侮辱,而是他曾經自己親口承認自己是賤,人,自己親口罵自己的母家,滿家上下全是賤,人。
這樣,他以後就算生出孩子,也沒有機會爭奪大統,畢竟子憑母貴,他的家族不算強勢,自己又受過那樣的侮辱,身上永遠帶著一個洗不掉的痕跡,他的兒子從出生開始就帶著他身上的恥辱,怎麽可能有機會坐上帝王的寶座。
沈心蘭見沈玉茹已經進了自己的圈套,臉上的得意卻收斂的越來越不可聞,她伸出五個指頭,在沈玉茹的眼前晃了晃:“是嗎?沈姑娘說,你口中的那位小姐,就是本宮,但本宮十個手指頭可不是琥珀色。況且,沈小姐說那位小姐的手指頭根本染不上丹蔲,本宮的手指頭,你可瞧好了。”
沈心蘭的這纖纖玉指,上麵染成殷紅的丹蔻,襯得她的皮膚越發的潔白,這與神樂入口中那琥珀色的染不上,單扣的指頭是天壤之別,怎麽也和他話中的那些特點不沾邊。
沈月茹被那殷紅的十點刺激的麵色發紅,紅了白,白了紅,尷尬的捏緊了拳頭,可礙於情麵,還是要強撐著,隻能強詞奪理一般的說道:“這一點不足為懼,用上藥水倒是也能改善這一點,算不得什麽。”
“哦是嗎?那小姑娘倒是說說還有哪一點啊?”
沈心蘭的笑意越發的濃烈,像是碰到了天大的好事兒一般。
“這第二點嗎?”沈玉茹尷尬的清了清嗓子,咳了兩聲,方才她做的是在有些丟人,此刻也想趁著這個機會找回自己的臉麵“就是她身形佝僂,天生背就挺不直,帶著點彎曲,沒有一點大家小姐的氣度。”
沈心蘭在她話音落後便挺了挺腰,一步步的走到她麵前,又繞著院子光了一整圈。
她身形如弱柳扶風,修長而秀美,背影挺拔,站在那兒就像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股雍容的大氣。
這樣雍容大氣,若是沒有多年的積威,沒有從小到大的訓練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這樣的種種,都同那個身形佝僂,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小家子氣,不像大家閨秀的特點,南轅北轍。
如今天色暗了,宮裏大都點上了昏黃的燈,這柔和的燈光照在身心難,水紅色的裙子上,就像是在夜晚中盛開的牧夫容一般,嫵媚又溫柔,帶著隻屬於夜晚的誘惑,溫柔又嫵媚的顏色,像是毒藥,又像是迷幻藥,一點一點的腐蝕著人心,就算在場都隻是女人,又忍不住被她的身影所吸引。
“你看本宮這樣子,像是小門小戶養出來的嗎?沈姑娘,你要知道,本宮乃是西域公主的女兒,自小也是金尊玉貴的養大的,一張口,一個下賤西域,閉口一個下賤西語的,可是對本宮的挑釁?”沈心蘭抬高了下巴,像是對沈玉茹整個人都帶著鄙夷。
那眼神像是在問:“你在說本宮?你也配?”
“娘娘這身形嘛?還算過得去。”沈玉茹臉色越發的漲紅,甚至紅的有些發紫。
沈心蘭這一番動作,就像是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讓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可如今,她已經沒有了退路。
沈月茹已經同沈心蘭下了賭誓,這若是口頭誓言也就罷了,可關鍵還立了字據,還請了皇後的金印為證,這邊是白紙黑字,是血淋淋的證據,她事後怎樣也賴不掉。
他,此番若是輸了,難不成,還真要大庭廣眾的,大聲宣告自己是賤,人,要大庭廣眾的喊,自己整個家族都是賤,人嗎?他甚至還要承認自己是賤。人生的賤。人,是整個大周朝最下賤。之人,這樣的恥辱讓他怎樣開得了口,這是絕了他所有的後路,沈月茹不敢後退,他隻能往前走,不管前路如何,就算是一條死路,他也隻能硬扛。
就算沈心蘭一次次的打她的臉,她也隻能強撐著,畢竟,這是她自己選擇的一條路,沒有退路。
沈心蘭的身形……
沈玉茹思考了一番,最終還是豁出去了。
“不過這宮中的禮儀嬤嬤,都會幫忙調教,任是一個在進入不了台麵的人,進宮折騰上幾年,那也像是個大家閨秀的樣子。”
“是嗎?那沈小姐還有什麽疑點?隻管說。”沈心蘭的話語中已經帶著額不耐煩好像隻要沈玉茹繼續說下去,她就再不會忍耐了一般。
“那賤,人鎖骨上,有一道蝴蝶形的胎記。”沈玉茹說完,眼睛下意識的朝著沈心蘭的鎖骨上瞟了瞟,好像真的就確有其事一般。
可這樣的行為卻是十足的僭越了,就算大周朝民風開放,就算沈心蘭是湖人出身,那也不可隨意在別人麵前裸露軀體,更何況是鎖骨這樣私密的地方。
雖說隻是扯開領口,可對沈新南這樣一個貴人來說,要她當眾被逼著扯開領口無異,於是在他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無論他事後到底能不能證明自己,這都是他臉上的一道傷痕,都是對他的一次侮辱,這侮辱會永遠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