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雙沈過招(其八)
沈心蘭等的就是她來抖露自己的身份。
沈心蘭可不擔心自己的身份暴露,她為了能再次進宮,整整一年都在準備,她忍著劇痛,讓王府的薛師傅為自己移動麵骨,雖然隻是細微的移動,那劇痛也是無法言喻,她咬緊了下唇,硬是一句都沒有叫喚出來,也正是有了這細微的變化,她的臉雖說與之前還有些相似,但也改變了不少,且她身上的胎記,她也用了秘藥,忍受這皮膚灼傷的劇痛,一點點的消磨掉了,甚至為了能夠讓自己身上再沒有之前的特點,她叫人把她的十個指甲都生生的剝了下來,拔得血肉模糊,但也因為如此,她之前帶著琥珀色的指甲再也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十根玉粉色的指甲。
曾經那個沈心蘭,身形有著些佝僂,她叫人把他綁在了椅子上,整整三天都坐在那個椅子上,讓最嚴厲的嬤嬤監督她,若是身形有一點差錯,便抽他一鞭子,並且一整天都不許再喝一杯水,生生的把她佝僂的身影變得挺拔。
從前她皮膚雖白,但因為長期的勞作,還是有些粗糙,甚至有些泛黃,她為了能讓人看不出來,放出自己的鮮血,讓自己虛弱,讓後趁著這個虛弱期,讓藥師調配了藥汁,調養好了皮膚,甚至讓皮膚變得更為潔白。
正是這樣幾乎不要命的折騰自己,她才有了如今的模樣。
如今的沈心蘭雖說同從前還有些相似的地方,但因為這些艱苦的努力,她變得與從前相似,但又不是一模一樣,雖然還帶著從前的影子,但比從前更為的美豔。
眼下,她自然是不擔心沈玉茹用從前的那些特點,再把她辨認出來。
“沈小姐,說話可要注意一點,莫要風大,把舌頭閃著了,在這宮裏,隨意的汙蔑一宮的娘娘,可是要誅九族的。”沈心蘭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隻是這笑容背後帶著森森的寒意。
這樣的做法,更是讓沈玉茹認定了她是在害怕,是心虛了,叫沈玉茹更多了幾分自信。
“嗬嗬,沈美人,你怕了不成,我看,你是心虛了,不敢同我對峙,也對,你這個心虛的賤,人,又怎麽敢同我對峙,是我太高看了你幾分。”沈玉茹笑的囂張,好像沈心蘭的身份就已經確定了一般。
一旁的惠兒有些看不下去,扯了扯她的衣角,低聲提醒道:“沈姑娘,還是注意的點好,若是誣賴了沈美人,到時候可不好收場。”
可沈玉茹隻當自己已經拿定了她的身份,又怎麽會害怕?
她白了惠兒一眼:“怎麽,你 說本小姐要害怕她一個偽裝了身份進宮的賤,人?她現在是欺君之罪,早該被收押了,怎麽會是本小姐該小心?要我看,是她這個,賤,人該害怕才是。”
惠兒被她無法無天的眼神下了一跳,當即便退後了一步,甚至走到了青青身邊,是要同她撇清身份。
對此,沈玉茹不屑的嗤了一聲:沒顏色的奴才,到時候有你來盼著我的機會,我諒你倒是後絕對會後悔!
惠兒卻是在心中冷笑:真是出生的牛犢不怕虎,也不想想那沈心蘭是什麽人,蘇皖晚,甚至皇後都在她身上載過跟頭,你算是個什麽東西,也真是太把自己當個玩意兒了。
二人各有心思之時,沈心蘭卻是上前一步,一旁的雪茜會意,一巴掌揮到了沈玉茹的臉上。
“大膽,娘娘也是你能汙蔑的!也不看看自己是很粉,是什麽人都隨著你說的嗎?該是沈大人把你寵的無法無天了,真該叫你家的大人把你領回去,看看自己是生養了個什麽東西!”
沈玉茹被打了一巴掌,心裏冒火,也不忍耐,一巴掌甩了回去:“你算是個什麽東西?哦,你是這個賤,人,的奴才,我看你比這賤,人還要下,賤,本小姐也是你能碰的?”
雪茜好歹也學過武,自然不會讓她打到,隻是沈玉茹這掌嘴,徹底的激怒了她。
她冷笑了一聲:“看來沈姑娘是有心找茬了?”
“找茬?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本姑娘可不是找茬,是教訓不懂事的賤,人。”
“好,好,好。”沈心蘭連說了三個好字“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怎麽?賤,人,你是要求饒了?”
“沈姑娘這樣的勇氣,本宮不得不佩服。”沈心蘭擺了擺手“去,把淑妃娘娘和皇後娘娘都請來,本宮要當著二位娘娘的麵,給這宮裏的人都上一課,讓這宮裏人都知道,本宮雖為人和善,但也不是誰都能踩一腳的!”
一旁的銀海早就在摩拳擦掌,如今得了命令,一下酒竄了出去,把沈玉茹死死的壓在了地上。
沈玉茹哪裏肯就範,常常的指甲就要往銀海的臉上掛。
銀海可不是那些還將這禮數的人,也不是雪茜那樣凡事還估計的人,她可不管這沈月茹的死活,手下一用力,直接把沈玉茹的指甲給掰斷了,又一巴掌抽在了她臉上。
“再亂動,把你手也掰斷了,叫你這輩子都沒得手!”
沈玉茹被掰斷了指甲,十根指頭也被銀海死死的掰了一把,十指連心,鑽心之痛讓她下意識的害怕。隻得點了點頭,希望銀海能放過自己,可銀海哪裏是什麽好相與的人,見她老師了幾分,竟是從懷裏逃出來牛皮繩,直接把她死死的困難了起來。
彼時蘇皖晚正在宮裏喝著茶,等著沈玉茹回來給自己報告好消息,那曾想到,這好消息沒等到,卻等來了要來討債的人。
桃子給蘇皖晚見了禮之後,臉上帶著不屑隻接對了上去道:“淑妃娘娘好大的威風,請來的姑娘也是個厲害的人呢,咱們娘娘,她隻管去大罵了,甚至還叫咱們娘娘賤,人,這樣的威風,想必就是淑妃娘娘給的把,奴婢也同淑妃娘娘隻說了,淑妃娘娘就是想打殺奴婢奴婢也不怕,隻是咱們娘娘被淑妃娘娘帶來的人給辱罵了,這個事兒可沒什麽善了的份兒!”
說罷,桃子行禮,直接推了出去,留下把桌子上的瓷器砸了個稀爛的蘇皖晚,氣的七竅生煙。
蘇皖晚原以為這沈玉茹是個懂禮的,卻沒想到,她竟會死送上去被人擺了一道,這讓她如何不氣?
方才桃子還說,這沈玉茹竟是當著眾人的麵兒罵了沈心蘭‘賤,人’。
這話她罵了不知道多少遍,但也隻是自己悶在自己的宮裏罵,她也不敢當著眾人的麵兒去罵。
“這個沈玉茹,哪裏是給本宮來幫忙的!”蘇皖晚氣的又一腳踹到了一個瓷瓶子,這是上號 的汝窯花瓶,又燒的碩大,那出去也是百金之價。
可此刻,蘇皖晚正是在氣頭上,哪裏還顧得上這些。
“娘娘,現在該怎麽辦?”舞嬌一聽沈玉茹罵了沈心蘭‘賤,人,’就知道這事兒可不是好解決的了,沈心蘭甚至可以把皇後找過去,往大了去說,說這沈玉茹目中無人,辱罵皇家。
他沈心蘭雖然隻是一個美人,隻是皇家的一個妾,但,哪也不是一個大臣之女可以隨意侮辱的。她沈心蘭身份就算再低,賤,就算身體裏留著胡人的血,那她現在也是皇家的人,就算隻是個妾,那也是皇上的妾,宰相門口的奴才也比七品官大,更何況是皇家的妾?
沈玉茹就算是身家再清白,那也隻是大臣之女。
一個是君家的人,一個是臣子的人,這怎麽能同事相比?
蘇皖晚瞥了舞嬌一眼。
“還能怎麽辦,跟我一起去梅苑小築,把那個鬧事兒的賤,人,抓回來,好好的給梅苑小築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