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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猶記當年

  沈心蘭撲哧一笑,望著蔣褚扉的眼神中多了些懷念,她想起了第一次真正的同蔣褚扉麵對麵說話的時候,那時她狼狽的在冷宮之中,蓬頭垢麵,形容枯槁,同美麗沾不上邊,更是強撐著最後的尊嚴趕走幾個囂張的小太監,可謂是強弩之末,偏偏那個時候碰到了蔣褚扉,他那是雖是階下囚,看上去卻還是個富貴閑人,身上的袍子乃是上號的杭絲,精致的蜀繡,金發高高的束起,眼波流轉中顧盼生姿,雖說這些詞是用來形容女人,可那時沈心蘭第一次近距離的看見蔣褚扉,覺得這個詞十分的合適。


  想到自己第一次同他說話,沈心蘭忍住不笑出了聲,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你這開頭都是從何而來呢?冷宮嗎?你見我那麽狼狽的樣子,我看你你那麽囂張,兩個人牛頭不對馬嘴,怎麽你就喜歡那樣的我了?”


  蔣褚扉搖了搖頭:“並不是這樣,我與你在冷宮相見,以是第三麵了。我們之前也見過,隻不過你不記得罷了,若是你還記得,那必定是美好的回憶。”


  “我不記得了?”沈心蘭皺了皺眉,努力的在腦海中回想,可想來想去,依舊隻有在冷宮那一次是真正的會麵,其他的就再想不起來了,隻好是搖了搖頭道:“這怎麽說?”


  “你當初是否在姑蘇做一個船娘。”蔣褚扉摸了摸沈心蘭的頭,思緒回到了第一次同沈心蘭的會麵上,那一次,他其實也不敢保證沈心蘭看見了自己。


  那時候她的眼睛裏沒有情愛,隻有活下去的倔強,誰都不放在眼裏,整個人有倔強的求生欲,好像這天下的至寶都不如活著這兩個字。


  就是那個倔強又清亮的眼神,吸引了自己,讓自己念念不忘。


  蔣褚扉想了想,卻猛地響起了不好的回憶。


  若不是蘇皖晚從中作梗,隻怕現在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又怎麽會在這宮中磋磨歲月,受盡折磨?


  想到這兒,蔣煜梵愈發的想將整個蘇家都挫骨揚灰。


  沈心蘭不知道蔣褚扉在想些什麽,她回憶了一番,響了起來,她小時候,為了讓娘過一個好的生辰,為了改善釀的食宿,經常出門給人打零工,她不是中原人的長相,很多讓她打零工的人都沒把她當人看,自然也不會在乎她是不是一個女孩在外拋頭露麵,但那段時間,反而是她過的最充實的,最快樂的時候。


  沈心蘭想到那些奮鬥歲月,心裏甜如蜜糖,忍不住笑出了聲:“確有此事,怎麽了?”


  蔣褚扉無奈的搖了搖頭:“當初我同蘇婉還有親事在身,她約我去姑蘇,我想這不好辜負她一個女兒家,變跟過去了。結果她在那裏出風頭,炫耀自己的美貌。我看不慣。勾引了一群狂蜂浪蝶,故意去氣她。結果她沒氣著,把我那好弟弟擠到水裏去了,我正準備下水去救她,就看見你衝了一下,鑽進了水裏,把她拉了上來,可眾人隻管去見她,反倒把你丟到了一邊,隻有我看到你一個人什麽都不在乎一樣整理了一下自己就走了,也不管眾人是怎麽看待的,心裏就平靜得像是古井一樣。就是讓我覺得有趣。對你就上了心,更是恬不知恥的跟蹤你,看你去河邊放河燈。”


  沈心蘭恍然大悟,驚呼道:“原來那時我覺得背後總有個人在看我就是你了。”


  蔣褚扉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的確是我,當初我的功夫也有一定的年頭,內功連息之術,早就熟稔於心。你一個什麽都不會的小丫頭怎麽可能發現我,隻是我沒料到蘇婉婉這個賤,人會從中作梗,她嫉妒我那時對你上心,便是央求了她父親,把你父親調到京城來,我便在姑蘇失去了你的消息,找了好久都沒找到你。你知道嗎?我原本的王妃人選就是你,我那父皇你是知道的,對我隻恨不得殺了我,但又礙於父子情分不好動手。”


  沈心蘭卻是搖了搖頭:“可你父王也絕不會同意你娶一個小官的庶女。”


  她不信世上還有這樣巴不得殺了自己孩子的父親,這樣的父親是豬狗不如,她的那位少卿父親,雖說視她如恥辱,卻從沒想過要殺她,隻是對她不管不顧,真正的打殺之事,是大夫人做的,同他那個父親,的確沒有多大的關係。


  “他怎麽不願意?”蔣褚扉諷刺的一笑“他巴不得我娶了你,這樣我就沒有和我那好弟弟爭搶皇位的資本。”


  一講到自己的父親,蔣褚扉就再沒了當初的冷靜,仿佛父親這兩個子對他來說,就是禁忌了一般。


  的確,對蔣褚扉來說,父親就是一個禁忌,這是隻屬於蔣褚扉的,生命中個的禁區。


  蔣褚扉的母親,隻是一個宮中的舞女,是個胡女,隻不過天性開朗豪爽,又樂於助人,就像小太陽一樣的耀眼,總會幫助他人,從來不覺得麻煩,一開始宮中的人都覺得她癡傻,可漸漸的,都明白了她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幫助別人,漸漸的也都對她展現了善意。


  那時整個教坊司都親切的叫她小太陽。


  可好景不長,16雖那年,小太陽做了領舞,在眾臣大宴上表演了八部天龍飛天舞,一舞傾倒眾生,定國寺的住持更是想要替她求情,放還她自由,讓她去西域密宗寺,做一位領舞天女,若是真的去了西域密宗寺,想必她現在也會活的很好。


  隻可惜,她被蔣褚扉的父親,也就是先帝爺看上了,先帝爺對她的笑容和舞姿念念不忘,甚至時時刻刻腦海中都能浮現她的身影,便不顧一切的尋到了教坊司去了,這一切都讓當時還是太子妃的太後嫉妒,太後派人去教坊司找麻煩,可那人見整個教坊司都團結起來給小太陽求情,便覺得奇怪,把這消息稟報了太後,太後覺得奇怪,自己尋去了教坊司,最終明白了,有一種人,生來就像是太陽一樣的耀眼,無論是什麽身份,她都永遠用盡全力的燃燒自己,隻為溫暖眾人。


  小太陽的人生是追求藝術,追求極致的舞姿。


  這一點讓太後動容,太後小時候學習枇杷,可太後的母家覺得枇杷難登大雅,強行讓太後練了古琴,可太後永遠都懷念那時的快樂。


  太後想還小太陽自由,隻是,她晚了一步。


  先帝爺,強,暴。了小太陽,也正是那一次,有了蔣褚扉。


  可是男人,永遠是吃鍋望盆,很快就將小太陽忘到了腦後,若不是太後,蔣褚扉根本沒有辦法出生。


  可在蔣褚扉出生後,先帝竟覺得讓一個胡女生下後代是恥辱,竟是讓人捂死了小太陽,要對蔣褚扉動手之時,是太後和太子二人出手阻攔才作罷。


  這也是為何蔣褚扉尊重太後,也和太子關係極好的原因,太後是懂得他母親的知音,也是保護他的第二個母親,隻是太後母家勢大,也被先帝排斥,太後最後也是孤獨的,就算是晚於先帝,她也是孤獨的,隻因她再也找不到那個能笑著對自己說:“你的琵琶彈得不好,但是很好聽。”的人了。


  蔣褚扉七歲之前,過的是快樂的,有太後和太子的庇護,他過的就像普通孩子一樣,可七歲那年太後母家收到打擊,被禁足,太子被強移東宮。


  也就是那時,蔣褚扉感受到了父親對自己的殺意,也感受到了人性涼薄,若不是幾位大儒聲稱為父殺子,有違人倫,他根本沒有掙紮的機會。


  從那以後,蔣褚扉格外的珍視每一個機會,無論是識字還是騎射,他永遠要用常人百倍的努力,也就是因為如此,先帝多次派人刁難他,若不是太子在東宮之時還不忘接濟他,他就真的熬不過來。


  一切都在他十三歲那一年改變了,他的父親,為了抹殺這個恥辱,讓他上了戰場,想用戰爭來殺死他,可他卻有著征戰的天賦,竟是帶著一身的戰功和一千兄弟回到了大周,殺出了自己的名聲,民間的百姓叫他小戰神,就算是皇帝,也無法去殺一個有功之臣,他幾乎大半的時間,都躲在疆場,直到皇帝得了一場重病,權利交由太子把控口,他才正式回到了京都。


  父親這個詞,對蔣褚扉來說,是格外的陌生,對他來說,父親就是魔鬼。


  沈心蘭聽著蔣褚扉的故事,忍不住心疼了起來。


  她原以為自己已經夠可憐,也足夠堅強,可比起蔣褚扉,她不如他。


  至少她還有母親的庇護,至少她的父親不會像殺他。


  蔣褚扉看著沈心蘭的神色,忍不住笑了一笑,溫柔的揉了揉她的頭。


  他繼續說道“那一個人,也就是現在的皇後,原本是我那兄弟看上的女子,二人情投意合,可最終我那好父皇,為了幫我的好弟弟鞏固皇位,設計了虞可人同我的好兄弟起了紛爭。轉而投向我那好弟弟的回報,對他死心塌地。讓整個虞家就成了他鞏固皇權的工具。隻可惜我那好兄弟心灰意冷,敗走江湖。”


  沈心蘭想到那個眾人讚頌的明君,忍不住垂下了眼睛:“ 先帝爺這偏見倒是害了許多人啊。”


  “他的偏見,何其之大,隻因為我母親不過是個胡女,就恨不得殺了我,無論我做的多優秀,他都不看我一眼,若不是太子哥哥一直保我,隻怕我早就死了。我隻恨當初。在戰場之上,死的不是他。太子哥哥太過重情,幫他擋了那致命傷。倘若是他死了,這天下都好了,可偏偏死的不是他。他想讓我那好弟弟鞏固江山百年,我偏不,我倒要看看。我怎麽就不能登上這個位置。”


  蔣褚扉想到那個金光閃閃的位置,樓主沈心蘭的手更用力了幾分,眼中的野心也更加的熠熠生輝。


  “你別想那麽多,你還有我,我同你是一樣的。”


  沈心蘭抱住了她。


  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唯有相互取暖,才能在這冷漠的世間,艱難的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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