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朝堂密聞
沈心蘭害怕蔣褚扉真誠眼神,她害怕了,膽怯了,選擇了逃避,選擇了岔開話題,選擇封閉自己的心,強行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直視著蔣褚扉的眼睛,冷靜的問他:“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這世界上唯一一個能讓我靜下心聽話的人,隻有你一個,你說我有沒有聽你說話”蔣褚扉輕笑了一聲,輕輕撫摸著沈心蘭的臉頰,在他的印象中,這張臉不應該這麽蒼白不應該這麽瘦小,應該再紅潤一點,應該再柔軟一些。這一切,都是為了他,才變得這樣的虛弱,蔣褚扉看著沈心蘭,反問道“我現在也在問你,你真的,心裏從來就沒有我嗎?”
沈心蘭害怕他的提問,害怕他的真誠,隻能逃避一般的佯怒:“蔣褚扉我麻煩你認真一點,好不好?”
這一次蔣褚扉沒有躲閃,隻是望著沈心蘭,靜靜的望著,像是要把她的身影鬧鬧的刻在腦海中一樣“我是很認真的在與你談這個話題。”
沈心蘭尷尬的偏過了頭,可又覺得自己偏過頭是心虛了,趕忙又把頭轉了回來,看著蔣褚扉的眼睛道:“認真?那好,你說說你這段時間到底做了什麽?我就看你整日整日的沒個認真的樣子。”
蔣褚扉笑著捏了捏沈心蘭的臉,似乎覺得手感很好,又捏了幾下,抵著沈心蘭的額頭,輕聲說道:“你真當隻有你一個人在前線奮戰,你就真當我舍得,真想你一個人不管?”
沈心蘭想要躲開蔣褚扉的眼睛,可蔣褚扉抱著她,雙手像是長在了她身上一般,讓她的頭沒有辦法偏開,隻能直視著那一對碧璽色的眼睛。
對視之中,沈心蘭害怕的閉上了眼睛,嘴裏有些磕巴的說道“我……我怎麽……我怎麽知道知道你在想些什麽。”
蔣褚扉笑了一笑,沒喲繼續逼迫沈心蘭,把她按進了自己的懷中,柔聲的,像是講故事一般的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同太子哥哥的關係非比尋常,太子哥哥當初的門士有哪些人,我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沈心蘭悶在蔣褚扉的懷裏,分外的覺得安心,忍不住也放鬆了心神,慵懶的問了一句:“所以你同我說什麽?”
蔣褚扉見懷中之人徹底的放鬆了下來,忍不住摩挲了她的頭發,嘴巴卻沒有閑著,依舊的將這故事:“李端瑞,是太子哥哥的人,這件事我從頭到尾都一清二楚,隻不過對王府的動作卻不是他做的,他這個人有膽子把我拉下來,卻不敢置我於死地,隻因他當初在太子麵前發過毒誓,絕不會置我於死地,也不會動我手下之人,一根寒毛,這是他對著太子哥哥起的誓言。更是在我太子府眾人的見證下,對著太子哥哥的靈位,以他自己的身份起誓,若是不遵誓言,死後魂不入太子東宮。他這個人,忠心可鑒,因而不敢做這樣的事,這其後還有別的手柄,隻不過他一直想整我,便送出了自己這個身份,讓人用著罷了。”
沈心蘭皺了皺眉,抬頭準備起身,卻撞上了蔣褚扉的下巴,額頭頓時裝的通紅,忍不住掉下了兩滴眼淚,委屈巴拉的拍了一下蔣褚扉的手臂:“那你先說說到底是誰在後麵動手腳。總不會是現在的皇上吧?我看如果真是皇上,你我現在都沒有個好下場。”
蔣褚扉看著懷中之人額頭上的紅印,覺得好笑,卻又無可奈何,隻能輕柔的替她揉搓額前的紅暈,從懷中拿出了在外千金難求的藥膏,絲毫不吝嗇的在她額前塗抹:“若真是我那好弟弟,倒也好處理。可這背後的人呢,不是我那好弟弟,我那好弟弟也不過是棋子罷了,請按花,除了要拿的起情分,也要拿的起報酬,當初雪茜讓你請暗花,我也隻當玩笑,若她真去了,隻怕現在已死在了彗星樓,不得回來,畢竟慧心樓是一個不由得開玩笑的地方,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不能輕易進去。我那好弟弟自然是不缺財務的,這宮中寶庫各樣奇珍異寶,都俱全,隨便拿出一個,也夠請得起一個殺手。選出珍奇五件,足夠支付按花了。”
沈心蘭半天還是沒有聽明白,忍不住又問道:“你說這麽多也沒說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動手腳。我聽不懂。”
“前朝的太師,孫不二。你可知道?”蔣褚扉終於不再賣關子,慢慢的說出了一個人的姓名。
可這個姓名,讓沈心蘭愣了一下,她在王府訓練之時,惡補了許多書籍,可史籍之中,並無記載這名為孫不二的太師。
沈心蘭皺著眉,不斷的回想,可半天也沒能回想起來,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孫不二,那是誰?據我所知前朝可沒有叫孫不二的太師。”
蔣褚扉大笑了幾聲:“這孫不二是她改了的名字,她的原名我想你們都知道。孫衍康。”
“國手孫衍康!”這個名字,沈心蘭並不陌生。
這個人,可以說是前朝的傳奇,一個人讓一個本該立刻分崩離析的王朝,又苟延殘喘的延續了二十年,且二十年間,除了京都勢力管轄不到的範圍,沒有任何人對皇權有不滿,若不是因為大周朝的開國太祖發兵,隻怕那前朝還會繼續下去,隻要這個人不死,王朝就會永恒的存在。
這就是屬於名為孫衍康之人的傳奇,一個行走著的史書,一個活著的傳奇。
蔣煜梵料到了沈心蘭知道此事,也就沒有過多的解釋,隻是平靜的說道:“自然就是這個人了,若是別人,斷沒有這樣的手筆。她從前朝覆滅的那一刻起,就在組織複辟之事,從父皇那一代開始算計到了我這一代。李端瑞的父親也是她的門生,你可知道?”
“怎麽可能!”沈心蘭猛地睜大可眼睛“李端瑞,他若是前朝太師的徒孫,怎麽可能到現在還能入朝為官,這絕不可能,朝中之人,斷不可是前朝餘孽。”
大周王朝為了防止前朝餘孽複辟,可謂是費盡心心機,首先便是要篩選士子,確定了三代清白身家,與前朝高管或是貴族沒有任何聯係後才可科舉,甚至連在開始的二十年中,嫁娶都得搜幹淨家底,確認雙方都是清白之身,才可婚配。
開國第十年,出過一件大事,一個父親在前朝為三品大員的士子,被查出來通過賄賂官員,得以科舉,甚至還同同為前朝大員之女的一位貴女婚配,此事可謂是震驚朝野。
最後此人被抄家問斬,女方家庭流放嶺南。
但沒有任何人會站起來為他說話。
隻因太祖的規定非常完善,這些大員家庭雖不可科舉,不可教書,但可出版書籍,每個月依舊可以領取和曾經等同的俸祿。
雖說出版書籍也需繳稅,稅款也不低,但隻要保證沒有反動心理,依舊可以過得很好,雖說沒有當年的極端富貴,但也可以說是小康之家。
但這位大員之子做出此等違反律法之事,也隻能說死有餘辜。
這便是大周王朝的誅心之策。
李端瑞若真是同前朝太師有千絲萬縷的聯係,那怎麽可能在今朝為官?這一點,沈心蘭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