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道高一丈
“皇上,臣妾這個主意,隻會讓一人一時有些難受,於大家可都是有益,隻要皇上不怪罪臣妾才好。”沈心蘭為了計劃更順利,又接著賣了個關子,這可叫蔣煜梵更是心如貓爪搔抓,不知是怎樣的酥癢。
沈心蘭見他一副被勾的不像樣的神情,便大膽開口道:“臣妾是想,皇後娘娘身份貴重,自然不適合做這樣的事,一來傷和氣,二來傷眾人的心,因而臣妾懇請,皇上從眾妃之中找個身份最貴重的人,代替皇後像那位李大姑娘道歉,這話語裏自不帶皇家,李家大姑娘要的是臉麵,皇上給了這個臉麵也不會如何,在這也不是皇後娘娘紆尊降貴的親自去了,這樣豈不兩全,皇上看這個主意如何?”
沈心蘭話音剛落,那頭嬪妃中便有人附和道:“皇上,此法甚妙啊,這樣既可保全皇家顏麵,又可圓了皇上的心思,實乃無上妙法啊。”
“是啊皇上,李家大姑娘要的是臉麵,皇上何不給了她這個臉麵?且又不是皇後娘娘親自前去,此法甚好。”
蔣煜梵正下不來台,如今沈心蘭出了這麽一個好主意,他自然樂得清閑,便是把頭轉向了眾人,又問道:“那眾位愛妃,覺著哪位娘娘堪當此任?”
他這般問話,眾人皆是不敢做聲,這宮裏的分位,除了皇後,最大的便是蘇皖晚,可沒人趕去得罪她。
雖賣皇後一個情麵是好,可也不能將蘇晚晚也得罪了,要是日後皇後掙不過蘇皖晚,要避其鋒芒,她們可就沒什麽好果子吃了。
因而雖眾人附和,卻無一人幹真的上前言語。
沈心蘭見眾人無人敢上前,想到同蘇晚晚早就勢同水火,便送她一程,於是跪地說道:“皇上,如今宮中,若論自理,若論品級容貌,皇後娘娘自然是眾妃之主,花中之王,可花王也有花相陪伴,芍藥花便是這畫中的相爺,如今咱們這群中,唯有淑妃娘娘可稱花相。淑妃娘娘貌若天仙,心思細膩,又德行高尚,是最適合替代娘娘行此重任的,因而,臣妾保舉淑妃娘娘。”
蘇皖晚原本就覺得不對勁,此刻聽了沈心蘭的話,也明白了沈心蘭是什麽意思,這是擺明了要她丟臉。
皇後不給一個大臣之女道歉,還能說是為了顧及皇家的顏麵,畢竟皇後是皇上的正妻,是正正經經的媳婦。她說的好聽是淑妃,可到底還是個妾,算不上是什麽正經身份,就是給一個大臣之女道歉,也同皇家的臉麵犯不上關係。
如今沈心蘭在這上麵作文章,叫她如何的不恨?
卻說那李芸香,本還因蔣煜梵正還高興蔣煜梵要皇後來給自己低頭,可才半天,就見這換了人,可沒來由的給了當頭棒喝。
先不說現在蘇家和她李家乃是姻親,就單單現在他還沒進攻封妃,就不能輕易的吧蘇皖晚給得罪了。
蘇皖晚那是什麽人,蔣煜梵隨便給人一個眼神,她都能除了人的全家,要是誰給她下個絆子,叫她一時不舒坦,她能要人一世的不舒坦。
如今要她這麽一個死要麵子的人給自己賠禮道歉,卻是比割了她的肉還要叫她難堪。
為的以後自己進攻還有幾天安生日子,由著自己能謀劃出個好計策不被打擾,李芸香忙道:“皇上,臣女不過一個外臣之女罷了,怎麽能讓宮中的娘娘為了臣女而低頭,這要低頭,也是臣女來低頭,怎麽能委屈了娘娘呢,還望皇上能收回成命。”
她倒是想的美好,可沈心蘭怎麽會輕易的放過,便接著道:“李家姑娘,這話本宮就不懂了,怎的皇後娘娘要道歉,李家姑娘你一句話也不說,等到淑妃娘娘要來了,你又這麽急切的拒絕,這本宮就不懂道理了,難不成淑妃娘娘在李家姑娘心中是要把皇後娘娘也越了過去不成?還是說,李家姑娘根本就沒把皇後娘娘房子啊心上,故意要皇後娘娘出醜,又不敢得罪了其他的妃嬪,故意用這樣的手段?”
“沈美人,沈娘娘,您是宮中的貴人,您怎麽說,臣女也隻有聽著受著的份兒,可您這樣汙蔑,還恕臣女容不得您這樣的空口白牙的潑髒水”
“李姑娘,這話本宮更不明白了,怎麽本宮不過猜測兩句,你就這般的厲害,像是本宮故意要害你一般,本宮害你還能得到什麽好處不成?一來你不過是個外臣之女,這年歲就是進宮也過了時候,二來本宮現在是主位娘娘,論身份品級處處比你要高,本宮對自己的容貌品行也是很有自信,隻怕是隻比你高不比你低,按你這麽說,本宮害你,中傷你是因你比本宮強,可本宮自己也比你強上不少,本宮也沒得這個必要,更沒有這個閑工夫!”
沈心蘭說完又朝著眾位妃嬪鞠了一躬,深深的把腰彎了下去,半晌才起來,說道:“眾位姐妹,心蘭的確是西域來的,許是因著個緣由,被人厭棄,被人當做筏子拿在嘴上取笑,可心蘭為人眾位是知道的,但凡有什麽東西,心蘭從來都是讓著眾人先行享受,自己隻等在後頭,但凡那位姐姐妹妹要是有什麽想要的想穿的,心蘭哪次不是巴巴兒的叫人送了去,可現在,心蘭這委屈求圈忍辱負重,到頭來還被一個外人笑話,拿在口裏打趣。知道的是說我性子綿軟被人說了也大氣不敢穿上一聲,不知道的,卻當我是個真傻子,真廢物了!且不說心蘭一個人,心蘭尚且還有個美人的身份,可這樣的身份還被人笑話,被人拿著捉著來說,聽不得半句不中聽的言語,那眾位其他的妹妹,又該如何自處?倘若這話流傳到了外頭的公門小姐中,還不知道又要鬧什麽樣的笑話!”
這話說完,眾妃嬪皆是紅了眼圈,她們雖是在後宮爭風吃醋,可拿出去,哪個不是高人一等的主子娘娘。如今李芸香一個沒有品級在身,連一個高等女官都不如,這樣的身份倒是拿捏主子娘娘了,說出去,白叫人來笑話。
且沈心蘭這樣高貴的身份都如此,不知道這李家的女兒要如何排揎其他的人呢。
這群平日裏爭風吃醋又好逸惡勞的妃子們,這一刻倒是站在了一條繩兒上,一齊望著李芸香,一同開口道:“還望李家大姑娘給個合理的解釋,不然,咱們倒是要問問李大人,李家是怎麽教育女兒的。”
李芸香本是仗著蔣煜梵還向著自己,多說了兩句,再者她當自己現在半隻腳已經踏進了宮門,自當保持高貴身份,對沈心蘭這麽一個區區的美人,自然美的什麽好臉色。可她算漏了自己現在還是個庶人,哪裏能對著宮裏的貴人們大呼小叫,須知這宮裏的女官也比外頭沒有誥命的女人們強上不少,哪個見了不得叫一聲大人,現在她這神氣,便是得罪了一大杆子人,是沒的台階,下不來台。
蘇皖晚也急了,雖說這群人她是不放在眼裏的,可人一旦多了起來,她也得收斂幾分,再者,今日李芸香得罪了這麽多的人,隻怕是徹底絕了進宮的後路,怎的都不能再幫襯,不然,她若是幫著李芸香這個外人,便是同整個後宮為敵,皇後更有理由排揎她,最要緊的,是說不準因著事兒,蔣煜梵也徹底厭棄了她。
便趕忙朝著李芸香道:“孽障!本宮瞧著你品貌還算端正,這才要你進宮隨侍,卻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一個眼高手低的畜生,不把宮裏的貴人放在眼裏,你眼裏還有沒有皇家!還不快跪下給各位貴人們磕頭!”
她倒是想糊弄過去,可沈心蘭今天是發了狠心,要徹底的鏟除一項禍害。便擋在前頭道:“淑妃娘娘莫要幫襯,今日,嬪妾一定要這位李大姑娘給嬪妾好好說個清楚!”
蘇皖晚此刻恨的牙根癢癢,卻也什麽都做不出來,隻好狠了狠心,看了一眼李芸香的肚子,一巴掌甩了過去,隻叫她撲棱了兩把滾在了地上。
蘇皖晚這一掌扇的她自己手掌都發麻,也是跟著罵了一句:“糊塗的孽障!”
李芸香哪裏料得到蘇皖晚起了要她孩子的心思,一個不防,被她扇到了地上,肚子在地上攆了兩下,等滾到一邊停了的時候,身下已是一灘的鮮血。
手掌在地上輕輕的一碰,一手的鮮血。
這樣子,但凡生產過的妃子都是一驚,怎麽一個黃花大閨女,到了宮裏,有了孩子了!
便是接著,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蔣煜梵一把衝了上去,抱住了李芸香,大聲的吼道:“香兒!香兒你醒醒!給朕穿太醫!給朕傳太醫。”
他這模樣,眾人哪裏還有不懂的?
蘇皖晚便是被蔣煜梵盯了一眼,也不生氣,反倒是得意的瞟了一眼沈心蘭——我看你怎麽辦,現在孩子雖然沒了,可人進宮便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失了孩子皇上隻會更加憐惜她,你的寵愛又能維持幾時?
沈心蘭倒是不惱,反倒是笑了。
孩子沒了,剩下的事兒,可就好辦了,畢竟,哪個男人都不想帶一頂綠帽子,而這綠帽子就算隻是一星半點的傳言,男人也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李芸香,蘇皖晚,我看你們兩個在我手裏能撐幾個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