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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風暴前兆

  平靜的日子總是流水一樣的過,總覺得是紮眼的功夫就到了大年夜。


  攻略裏的規矩,太後歿後入宮的後妃要在皇後的帶領下向太後的靈位送祭禮,焚祭文,再行三叩九跪大禮,這樣才算是入了皇家的宗譜。


  沈心蘭帶著雪茜銀海二人站在皇後的寢宮門口,昨日才下了厚厚的一層雪,如今白日雪化,正是最冷的時節。沈心蘭揣著一個兔皮手籠,依舊覺得寒風嘶嘶的往衣服的縫裏鑽。


  江荷已跑出了兩趟,說皇後身子不太好,正乏著,還需多等些時日,這話說的好聽,事實上誰都清楚這是皇後在給下馬威。這段時日裏,蘇皖晚安生了不少,這後宮裏,皇後又開始了執掌江山,這宮裏的天真是比孩子的臉變得還快。


  宮裏的一幹後妃幹脆當是睜眼瞎沒看見,也免得卷進了派係之爭中。


  十天前湖廣總督的女兒孫敏兒正式的進了宮,因母家的關係,一來便是美人之位,叫人著實的豔羨,可趙敏不過十三歲的半大孩子,整日裏想的不過是些遛貓逗鳥的玩笑事,倒是沒把那些嫉妒的目光放在心上。


  也不知道皇後是打的什麽主意,直接把趙敏送到了梅苑小築旁的桂香園。從那天起,這位孫美人就纏上了沈心蘭。


  今日要蹭幾口吃食,明日要來找丫頭頑鬧,倒是那桂香園住的少,沈心蘭看了十日,瞧不出她到底是心機深沉還是沒有心機,想著平日閑著也是閑著,幹脆也就由著她去。


  這後妃三三兩兩快要到齊了時,孫敏兒才帶著丫鬟風風火火的朝著院子裏麵趕,許是走得太著急,撲騰一聲砸進了雪裏,惹得一旁的妃嬪都捂嘴偷笑。


  蘇皖晚一派的朱才人斜睨了一眼,陰陽怪氣的開口道:“喲,這不是孫美人嘛,怎麽,今兒又是睡過了?看來孫美人還是沒把這宮裏的規矩放在心上啊,還用著家裏的一套呢?”


  “我……”孫敏兒年紀還小,不懂什麽鬥嘴爭鋒的本身,被堵了一個大紅臉,低著頭,耳根子燒的厲害,也不知是雪地裏打滾鬧熱的還是被羞紅的。


  孫敏兒孩童心性,但她身邊跟著的汐兒卻是個牙尖嘴利的厲害丫頭,見主子受了委屈,當即就要衝上去理論,頗有些豁出一條命也要那人下不來台的風範。


  朱才人可就等著這麽一招,若是這丫頭敢來惹她,她就今日給這位美人一個下馬威,要她知道這宮裏可不是隻靠位分說話。


  沈心蘭搖了搖頭,心道這丫頭雖厲害但太不明事理,隨即擺了擺手讓雪茜走了上去。


  汐兒這段時間跟雪茜也玩熟了,她本就是個爽朗潑辣的人,見雪茜落落大方,便是當成了親生的姐姐一樣尊敬,遠遠的見雪茜給她使了個顏色,慌忙的閉上了嘴。


  朱才人眉一挑。“恩?”了一聲。


  雪茜則是先給她見了禮,又微笑的對孫敏兒道:“美人娘娘,咱們娘娘叫您快些過去呢,昨兒娘娘還給你講了一遍《女誡》和宮規,想著皇後娘娘今日要考您,就讓您多背了兩邊,沒想著耽擱了您歇息了。”


  孫敏兒身量還小,一雙眼睛水汪汪的望過去就像是小鹿一樣的惹人憐愛,她隻聽了是自己喜歡的沈姐姐,一雙眼睛裏就恨不得能鑽出來一雙腳跑過去。


  “沈姐姐,沈姐姐在哪兒呢?”


  “娘娘叫您別急著過去,萬一皇後娘娘看著了馬上就考您怎麽辦?您現在得先向著奴婢複習一番,不然要是出了錯,皇後娘娘要停了您一年的點心了。”


  孫敏兒一聽點心要沒了,整個人像是天要塌了一樣的如臨大敵,慌忙抓住了雪茜道:“誒呀,你快幫我複習複習,我可怕了怕了。”


  “那娘娘要聽好了,《女誡》所說 :夫雲婦德,不必才明絕異也。之後是如何?”


  孫敏兒眼睛一眯,笑道:“誒呀,這個難不倒我啦,我昨兒可背了好久了。夫雲婦德,不必才明絕異也;婦言,不必辯口利辭也;婦容,不必顏色美麗也;婦功,不必工巧過人也。清閑貞靜,守節整齊,行己有恥,動靜有法,是謂婦德。擇辭而說,不道惡語,時然後言,不厭於人,是謂婦言。盥浣塵穢,服飾鮮潔,沐浴以時,身不垢辱,是謂婦容。專心紡績,不好戲笑,潔齊酒食,以奉賓客,是謂婦功。此四者,女人之大德,而不可乏之者也。然為之甚易,唯在存心耳。古人有言:仁遠乎哉?我欲仁,而仁斯至矣。此之謂也。”


  “那娘娘可知道其中的含義?”


  “婦德,不一定要聰明絕頂;婦言不一定要伶牙俐齒;婦容不一定要打扮得鮮豔美麗;婦功不一定要技藝精巧過人。嫻靜貞節,能謹守節操,有羞恥之心,舉止言行都有規矩,這就是婦德。言辭和內容都要有所選擇,不說惡劣粗俗的語言。說話選擇時機而說,以免引起他人的反感。汙穢肮髒的衣服,及時地清洗幹淨,把衣服晾曬得整齊。按時洗澡沐浴,身體保持幹淨,不存汙垢,著裝打扮得體,這是所謂的婦容。專心紡紗織布,不喜歡戲笑打鬧,能做好可口的酒菜,用來招待賓客,這是婦功。此四項,是女人的大德,而不能缺少的啊。然而隻要有心,做起來還是很簡單的。古人說:“仁遠乎哉?我欲仁而仁斯至矣。”就是說的這個道理。”


  孫敏兒像是麵對教書先生一般,背書背的搖頭晃腦,可這話說的叫朱才人麵上一陣的臊紅。


  方才她可不就是辯口利辭?且又是以下犯上,主動生事,哪裏還有女誡中的“清閑貞靜,守節整齊,行己有恥,動靜有法”?薛雪茜用《女誡》的話打她的臉,給孫敏兒解圍,她有氣也無法撒,因這乃是宮中婦人乃至民間婦人的行事準則,便是個垂髫小兒指出她行事知錯她也不能反駁。


  一邊看熱鬧的後妃望著朱才人,眼裏又多了好些的不屑,唇齒間竟是些諷刺的笑意。唯有孫敏兒一頭的霧水,拉著薛雪茜不住的撒嬌。


  薛雪茜見朱才人灰溜溜的跑回了蘇皖晚身後,也不點破,隻哄著孫敏兒往前走。


  蘇皖晚方才隔岸觀火,看的好不自在。


  她是把孫敏兒看做沈心蘭的的人,若是沈心蘭的人被為難,她自然是樂意看戲,隻是這朱才人出師不利,還被一個小兒和奴婢懟的夾尾而逃,叫她多少有些過不去。


  當即便想帶著人過去掃沈心蘭一臉灰,可身後的趙充媛卻伸手拉住了她,輕輕的搖了搖頭。


  蘇皖晚見她做了個事成的手勢,臉上多少恢複了一點笑意,想到之後會發生的事,她也懶得現在再費心費力的同那個將死之人再爭鬥一遍。


  一行人各懷心思時,皇後的寢殿大門終於開了。


  江荷向著眾人一躬身,柔聲道:“各位小主,娘娘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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