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他昏迷了!
這樣一想,麵對一大桌子的美食,她瞬間沒了食欲。
“拿個托盤給我吧!我端進房間和他一塊兒吃。”阮溪起身。
“哦!”傭人應了,急忙取了托盤將食物放上去,不安地問道,“要我陪你嗎?”
“不用了。我一個人去自討沒趣就行了。別連累了你。”阮溪笑笑,端起托盤轉身來到房門前想了想,決定還是不敲門了,直接用鑰匙打開好了,反正敲了他也不會開,隻會給她一個怒火衝天的‘滾’字。
打開了門,她卻一眼看到他一動不動地撲倒在地上。
“歐辰!你怎麽了?”她心又驚又慌,手腳一發軟,手裏的托盤便端不住了,隻聽‘砰砰砰’響起,碗碟碰撞,碎瓷片和滾燙的湯汁四濺。
將她赤、祼的小腿不僅劃出好幾道傷口,還燙得紅腫了起來,痛得厲害,可她卻顧不得許多,幾步衝到歐辰身邊,將他抱在了懷裏,顫聲叫道:“歐辰,你怎麽了?趕緊醒醒!”
他的臉又紅又燙,像塊被燒紅的鐵,渾身冷汗淋漓,衣服褲子全都濕了,像剛從冷水裏撈出來一般,牙齒咬得緊緊的,口鼻裏往外噴的氣息都是滾燙又灼人。
他發燒了!
還很厲害!
隻怕是因為子彈沒從體內取出來,所以傷口感染了!
阮溪再也顧不得什麽,放聲大喊,“來人!趕緊來人!”
傭人和機長聞聲匆匆跑了過來,看到這副場景都大吃一驚。
“先生這是怎麽了?”機長表情凝重地問。
“他中彈了!你趕緊想辦法緊急降落,隨便哪個城市的機場都成,我們得立即送他進醫院把子彈取出來,我怕拖久了會出人命!”阮溪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
“好!我這就去!”機長不敢怠慢,轉身匆匆跑了出去。
“我可以做點什麽?”傭人不安地問。
“去拿些冰塊來。越多越好。他需要降溫。再這樣燒下去,我怕會燒壞他的腦子。他這麽驕傲,是絕對無法忍受自己過著那種沒有尊嚴的生活的。”阮溪說著說著聲音便哽咽了,眼睛一紅,急忙別過頭去。
她真的是太心狠了!
他為她負了重傷,她卻不肯有半點退讓,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言語上頂撞他惹他生氣……
“我很快就來!”傭人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轉身衝了出去,不過一會兒,便提來滿滿一桶冰塊。
“怎麽弄?拿毛巾包著冰塊放他額頭上?”傭人問。
“是。其它的直接倒在他身上就行!不過在此之前,你先幫我找一塊塑料布來。”
“好!很快!”
不過一會兒,傭人拿來了一大塊塑料布。
阮溪接過將它蓋在了他身上,然後將冰塊全都倒在了他身上,又取了毛巾包了冰塊放在了他的額頭上。
他的體溫高得嚇人,冰塊融化得很快,不過一會兒,周圍已經是一片水漬。
怕這樣會弄濕他的傷口,阮溪又招呼著傭人幫忙將他挪了個地方,伸手摸摸他的身體,發現還灼人得很,便又讓傭人去取冰塊回來。
反複三四次後,當感覺到他體溫下降不少,阮溪已經累得精疲力盡,卻不敢怠慢,讓傭人看好歐辰,自己則踉蹌著跑去找機長,當看到飛機正緩緩下降,透過窗外,已經能看到下方繁華的城市,她不由如釋重負地長呼了口氣,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嚅嚅地說:“歐辰,你死不了了!”
三個小時後,阮溪坐在醫院的手術室外,心亂如麻地等待著。
當手術室門上的燈終於熄滅,大門敞開,她立即起身,如利箭般衝到走出來的醫生麵前,迫不及待地問:“醫生,他還好嗎?”
醫生笑著點頭,“手術很順利。子彈已經取出來了。”
“那……那有沒有傷到腎?”阮溪想到歐辰最在意的點,便脫口問了出來。
“沒有。很幸運。幾乎是擦身而過。不過我得提醒你,盡管沒有傷到腎,但在傷口愈合之前,你們最好不要有過於親熱的舉動,以免傷口反複發作感染,如果是那樣,隻怕會引起更大的並發症,到時候不僅要摘除腎,就連性命都難保!這一點,你一定要重視!”醫生表情凝重地叮囑。
“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的。”阮溪臉脹得通紅。
“這就好。去看看他吧!”醫生點頭,匆匆離去。
阮溪急忙走進手術室,看到他昏沉沉地在那裏躺著,心裏突然湧起一種生離死別的悲傷,奇怪得讓她一時之間突然不敢靠近。
“別害怕。他情況不錯。現在昏迷著,隻是因為麻藥還沒過呢!”一個護士看到她害怕難過的模樣,便好心地對她解釋,“你過來摸摸他的脈搏,就會知道他的生命力有多強了!”
“哦。”阮溪點點頭,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了些,慢慢走過去輕輕握住了他的手,並觸碰了他的脈搏。
當感覺到他的脈搏十分有力地衝撞著她的指腹時,她的心這才算踏踏實實地落了地。
和護士一起將歐辰安頓好之後,阮溪這才記起了秦宛。
她急忙調出秦宛的號撥了出去,不想仍然是關機。
她又打給江磊,電話很快通了,可是江磊的語氣很不好,充滿了焦慮與煩躁,“我沒有找到她!她不在秦宅!阮溪,你知不知道除了秦宅,她還有哪個地方可以很好地藏匿她自己?讓她能夠如願以償地在極度隱秘的狀態下進行手術?”
阮溪又急又怕,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啊!我完全不知道!我隻去過秦宅……而且這幾年,她一直在國外留學,所以我真的想不出除了秦宅之外,她還有別的地可以去!哎!你說她會不會跑到紐約去?那裏她呆了好幾年,說不定她……”
“不可能!我查了她進出境紀錄,這幾天她都沒有出境!她就在L市!”江磊粗魯地打斷了她的話。
“就在L市?就在L市?”阮溪喃喃地說,絞盡腦汁地想,卻一無所獲,最後低聲說,“我想不到她在哪裏。可我想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應該是秦夫人!你去找她問問,或許她能給出點蛛絲馬跡。”
“好!”江磊應了,匆匆掛斷電話。
阮溪起身站起,心亂如麻地在病房裏踱來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