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她很怪異

  打開花灑,她閉上眼睛仰起了頭,讓溫熱的水從頭澆下。


  隻是衝著衝著,她突然就失了控,將頭靠在牆上低聲嗚咽了起來。


  昨夜歐辰的殘忍,摧殘的不僅是她的身體,還有她所有的自尊和驕傲。


  她真真切切地感覺到昨晚的他沒有把她當人,而是當作一件玩偶,沒有生命沒有尊嚴的玩偶……


  外麵傳來敲門聲,她完全沒有聽到,一味地沉浸在自己過於悲傷的世界裏。


  詹妮站在門口,不安地轉頭看麵無表情的歐辰,“要不我進去看看?”


  歐辰淡淡地說:“我不管你,總之你今天必須監督她將午飯晚飯都吃好!”


  他說完轉身快步下樓。


  詹妮想起昨晚晚餐前他的古怪,猜到他們之間可能有些小摩擦,不由歎了口氣,心想這阮溪還是不夠聰明,聰明的女人麵對男人的生氣,不應該對著來,得學會以柔克鋼。


  男人嘛,就跟孩子一樣,多哄哄,也就不鬧了。


  現在她倒好,還關房間生悶氣起來了。


  先生還一副擔心得要命的樣子。


  唉,女人真是不能慣!

  詹妮搖了搖頭,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並沒有看到阮溪在床上,隻看到一地的紙團,整個房間裏都彌漫著一種特有的氣味。


  而淩亂的床上扔著一根卷曲的電線,原本放在右邊床頭櫃的大理石底座的台燈被丟棄在地上,可能當時扔得太用力,木地板都被砸凹進一塊。


  她不由一驚,突然明白了為什麽歐辰從一大早起來便一直心情不寧茶飯不思的模樣了。


  是愧疚吧?


  昨天晚上,這裏一定發生了她想像不到的大事情。


  一時之間,她也擔心起來,快步走到浴室門前用力地拍打著門,大聲疾呼,“阮小姐?阮小姐?您沒事吧?”


  ‘嘩嘩’的水聲停止了,門開了,阮溪裹著一條浴巾出現在她的麵前,淡淡地說:“我沒事。”


  詹妮被她那滿臉的青瘀嚇了一跳,不安地問:“那你有沒有什麽特別想吃的?我讓廚房給你做了送上來。”


  阮溪搖頭,“不用了。”


  她走到梳妝台前坐下,扯掉浴帽,拿起電吹風吹頭。


  “那我幫你收拾一下屋子吧。”詹妮彎腰將台燈拾起。


  阮溪視若不見。


  吹幹頭發後,她拿起手機打給了秦宛。


  秦宛正好在開車趕來的路上,接到她的電話便笑了,“這麽巧?我正準備打電話告訴你我正往你那邊趕呢。今天下午我請假了,專門過來好好陪陪你。”


  “呀。你已經過來了嗎?怎麽辦?我現在人不在家裏呢,歐辰說要帶我去歐洲旅遊,我們現在就在機場,還有半小時就要登機了。我以為你怎麽都得今天晚上才有空過去我這邊,所以我才一趕到機場就給你打電話。”阮溪說這話的時候,看到詹妮臉色古怪地看她,便轉過身背對她。


  “他怎麽突然心血來潮要帶你去旅遊了?”秦宛皺眉。


  “誰知道呢?或許他最近順風順水很得意,便有了旅遊的心情吧。哎!你有沒有時間了?要不要跟我們一塊去?”


  “還是算了吧。我才不願意當電燈泡呢!更何況,我才剛上班不久,有很多地方都需要我好好學習,哪裏走得開?你就撒了歡地好好玩吧,別給他省錢!”


  “好可惜。我真懷念以前我們一起出行的日子。”


  “放心,會有機會的。”


  “哎呀,要登機了,不跟你多說了,BYE!”阮溪匆匆掛斷電話,隨手將手機扔在了床上,看了一眼仍然忙碌著的詹妮,淡淡地說道,“你慢慢忙,我下樓吃午飯。”


  詹妮愣了一下,隨即用力點頭,“好。午餐已經準備好,你下去吃吧。對了,如果你有什麽特別想吃的,讓廚娘給你做就行了。”


  “我沒那麽講究。”阮溪淡淡一笑,轉身出門。


  味同嚼蠟般逼著自己吃飽了,阮溪便去了書房。


  隻是捧著一本書,怎麽努力都看不進去。


  糟糕的一夜讓她既沒心情,也沒精力。


  最後她放棄地趴在了桌上,任由沉重的眼皮無力地耷拉下來。


  或許太累了,她沒有做夢,就這樣昏沉沉地睡了整整一下午。


  醒來時,發現自己被一片黑暗緊緊地環繞著。


  又到晚上了。


  她沉重地歎了口氣,慢慢起身站起,摸著黑走了出去。


  看到正在走廊忐忑不安徘徊的詹妮,她悄悄攥緊了拳頭,“你家先生回來了?”


  “沒有。我是上來叫你用晚餐的。”詹妮如釋重負地笑了。


  “哦。正好餓了。”阮溪點頭。


  用過晚餐,阮溪去散了會兒步,然後便回了房間,關門的時候,她特意落下了鎖。


  她可不希望睡到一半突然被人像野獸殘忍地襲擊。


  那太變態了。


  可是她還是失敗了,半夜時分,她再度被歐辰凶猛地撞醒了,最後在他可怕的力度和節奏下再次暈厥過去。


  接下來近一個星期的時間,阮溪都過著痛不欲生的日子。


  每一個夜晚,她都被他驚醒,然後弄昏厥,每一個白天,他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就像個隻在夜晚才出現的吸血鬼,嗜血地吞噬著她的身體她的意誌她的生命力。


  阮溪再度被他逼到了快要崩潰的臨界點。


  這天白天,她像個幽靈一般在屋裏屋外飄忽不定。


  她麵容槁楛,頭發雜亂地披散在身後,一張布滿青瘀的臉連遮掩的粉底都蓋不住,身上白色晨褸皺巴巴的,一雙秀巧美麗的腳赤、祼著。


  走起路上如貓般靈巧無聲,總是突然出現在人們的身後,讓人們狠狠地嚇一跳。


  傭人們開始不安地竊竊私語,詹妮也忐忑不安,令人悄悄地跟著阮溪以防她做出什麽傻事來,然後躲到一邊跟歐辰打電話。


  可是打了半天都沒有打通。


  詹妮無奈,隻好去請了家庭醫生過來。


  醫生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阮溪坐在草地上一邊揪身邊的枯草一邊嗬嗬傻笑。


  此時,已是十二月,北風呼呼地刮,天空還飄著雨絲,隻著晨褸光著腳丫子的她被凍得手腳都發紫,鼻尖紅紅的,可是她卻似乎絲毫都感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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