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速之客

  阮溪愕然,“我們五年前見過?”


  “的確。五年前,我去你們學校作演講報告見過你一麵。不過當時走得急,沒機會和你認識。這一直是我心裏小小的遺憾。如果不是上個月碰巧認識了秦宛,無意中在她手機裏看到你們的合影,我還不知道你竟然還單著。我想這是老天給我們的緣份。”遲澤的眼睛裏充滿歡喜和愛慕。


  “那還真的是緣份。”阮溪努力地笑,心裏卻沒有歡喜,有的隻是一種如釋重負。


  他,就是她想要找的人!


  可是下一秒,她的心驟然提了起來,眼神有些呆滯。


  遲澤疑惑地問:“你怎麽了?臉色突然這麽難看,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把手給我,我幫你把把脈。”


  阮溪拿包匆匆站起,“沒什麽。我突然想起今天是我媽的生日,跟她說好要回家吃飯的。對不起,刑先生,很抱歉不能陪你吃飯了。下次換我請你吧!”


  遲澤急忙站起,“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再見。”阮溪匆匆離去。


  遲澤追了出去,揚聲問道:“我們還會再見嗎?”


  阮溪沒有回答,一徑東張西望地往前走著,焦灼不安的眉眼讓遲澤的心情莫名沉重。


  她在害怕什麽?

  正想跟在她身後,侍應生匆匆上前,“先生,您點的菜已經上齊了。”


  “買單。”遲澤遞上金卡,再轉頭去看時,已經不見了阮溪的蹤影。


  阮溪走出西餐廳,便一路四下尋找著。


  可是走了很長一段路,都沒有碰到任何一張熟悉的麵目。


  她如釋重負地長呼一口氣,心想或許是她看錯了。


  她頓住腳步,看著遠處燈火輝煌的西餐廳,有些猶豫要不要返回去,遲疑半天,最終還是舉步跑向了一輛剛剛在站台停下的公交車。


  心情已經被破壞了,謊言已經說了,怎麽都不適合回去了。


  阮溪回到家時,吳建國約了幾個老男人在家裏打麻將,而方蓉則在一旁端茶倒水,殷勤地像個傭人。


  阮溪就不明白了,曾經被她父親千般嗬護十指不沾陽春水都換不來一絲絲笑容的母親,為什麽在吳建國麵前就如此心甘情願地卑微低下呢?


  她的進門,引起一輪八卦,聽著吳建國吹她找到一個多牛逼多好的男人,阮溪厭惡至極,無視母親招手讓她過去,徑直進屋關門。


  打開衣櫃取了睡衣,一轉身卻驚得後退了幾步。


  門旁的搖椅上坐著一個人,正是方才在西餐廳她以為自己臆想出來的人——江磊!


  “阮小姐,好久不見。”仍然是一襲白衣,江磊優雅起身。


  “我媽請你進來的?”阮溪定了定神。


  “我一向不喜與無關人等打交道,所以是從那裏不請自入的。”江磊指了指敞開的窗戶。


  “這裏可是十五樓!”阮溪倒吸口氣。


  “不說這個。”江磊遞上一張機票,“歐先生讓我送這個給你。”


  阮溪接過一看,是張明天上午十點一刻飛往巴黎的機票。


  阮溪張了張嘴,“為什麽要去巴黎?我還要上班呢,可以不去嗎?”


  “欠債可以不還嗎?”江磊反問。


  阮溪臉色有些蒼白,“我可以問問是什麽方式嗎?”


  “一切皆有可能。”江磊冷冷扔下一句模棱兩可的話便轉身打開門大喇喇地走了出去。


  看著他引起的騷亂,阮溪無力至極。


  這一個月來,她一直跟時間賽跑,結果她到底還是慢了一步。


  盡管已經有最合適的人選,可是卻隻能忍痛放手。


  她可不會忘記歐辰在解決麻煩時的鐵腕手段。


  他可以對別人殘暴無情,同樣可以對她辣手摧花。


  “阮溪,那人什麽時候來的?”方蓉走了進來,小心翼翼地試探,“是不是歐先生讓他過來接你去見麵?”


  阮溪無力地倒在床上,拿被子捂住了臉。


  方蓉喜滋滋地推她,“這些天我一直奇怪為什麽他都不來。雖說像他那樣的大人物一定日理萬機,不過不管怎麽樣也得空出點時間來見見女朋友啊!現在看他差人來約你,我就放心了。你別躺著了,趕緊收拾一下換套衣服下樓吧。別讓人家在樓下等久了。”


  阮溪猛地掀被坐起,“他不是我男朋友。他隻是和我有過一夜的男人。約我去巴黎,隻是去還債,有可能肉償,也有可能取走我身上任何一個有用器官。”


  “肉償?取器官?”方蓉的臉立即白了。


  “是。兩者皆有可能。”阮溪看著母親,心裏莫名生出一種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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