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冷淡
“為什麽？”
秘書沒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直接開口問道。
“沒有為什麽，就是不想要在一起了。”
“可是晴晴姐不是已經懷孕了嗎？這樣做的話，不是會傷了晴晴姐的心嗎！”
秘書替尹晴晴不平的說道，沒有想到衛子封竟然是這樣的人。
衛子封心裏不由得苦笑，如果可以的話，他比誰都更不像這樣做。
“你就按著我說的話去做就好了，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
衛子封冷淡的開口說道，讓秘書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對不起，魏總。是我越職了。”
秘書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但還是忍不住不生氣。說完直接就離開了，讓衛子封看著秘書氣憤的背影，不由得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知道自己這樣做一定會讓很多人都寒心。可他必須這樣選擇，他不想看到將來自己離開，隻留下尹晴晴一個人。那樣他走的也不會放心的。
“醫生，我知道了。我會盡快的安排治療的，隻要最後的一點兒時間就夠了，讓我處理好手頭的事情。”
“好的，謝謝醫生。”
秘書剛準備給衛子封送文件，就聽到了衛子封在和醫生打電話。心裏瞬間就明白了衛子封是因為自己的生病所以才要離開尹晴晴的。
“魏總，你是不是生病了？”
秘書衝進去對衛子封說道。
“我都聽到了，魏總，你是因為這個才要離開晴晴姐的吧。”
“沒有，我是替朋友問的。”
衛子封還想要繼續瞞下去，看著秘書的眼眶都忍不住的紅了，心裏也覺得很難受。轉過頭不再去看。
“真的嗎？那魏總你敢不敢現在和我去醫院檢查身體？”
秘書不相信的繼續問道。衛子封見自己沒有辦法再繼續瞞下去了，輕輕的歎息著說道：“你怎麽這麽倔呢？”
“我是生病了，胃癌，不會再好了。所以才要和你晴晴姐離婚，我不能夠一直拖累她下去。”
衛子封淡淡的開口說道，秘書的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流。
“不會的，總裁。你一定會再好起來的。”
秘書抽泣的說道，沒有想到事實竟然會這樣的殘酷。
“但願吧。”
衛子封回頭看到秘書盡力克製著自己的哭泣聲，心裏莫名的覺得很感動。
“好了，別哭了。我不是現在還好好的嗎？”
“嗯……”
在衛子封的安慰下，秘書才稍微的緩和了自己的情緒。
“答應我，不要告訴別人。更不要告訴你晴晴姐。不然，我做的一切都白費了，好嗎？”
衛子封認真的看著自己的秘書說道。
“嗯……您真的決定好了嗎？”
“決定好了。”
秘書擦幹了自己的眼淚，保證一樣的對衛子封說道：“我誰都不會告訴的，魏總，你不能再拖了。”
“好，我知道。”
衛子封又一次的來到了醫院，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讓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想到自己以後都要在這個地方度過，心裏就充滿了苦澀。
“你終於來了。”
醫生看著衛子封，又無奈又覺得可惜。
“這次的檢查結果比上次的更加嚴重了，你是不想要你的命了是不是？”
醫生難得的像現在這樣生氣。
衛子封看著自己麵前的報告單，明白上天留給自己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一會兒讓醫院給你安排住院，不能再拖下去了。”
醫生果決的說道，沒有再給衛子封商量的餘地。隻有他的心裏明白，這個病，每分每秒都是在和死神賽跑。隻有早治療，才可能有那麽一點兒微弱的希望。
“對不起醫生，現在還不行。”
衛子封知道自己的病情已經變得很嚴重的地步，但他還是不能夠就這樣放下尹晴晴去住院。
聽到衛子封還要拖延時間，醫生瞬間情緒就變得激動起來。
“你知不知道這個病有多嚴重，你再拖的話，誰也沒有辦法能救的了你。”
“那醫生，你能夠告訴我，我能夠治好的希望有多大？”
醫生瞬間的臉色就變了，他明白這個病能夠治好的幾率有多麽微弱。不忍心再說出口刺激到衛子封。
衛子封明白醫生沉默背後的用意，當時衛父的病情沒有人比他更能夠了解這個病的嚴重性。所以他才不敢用這樣微弱的希望，去和尹晴晴來換一個可能都等不到的明天。
“醫生，我答應你。一旦我的事情處理完之後，我一定會馬上安排住院的。”
醫生看著執拗的衛子封，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是你說的，我等你。”
“好。”
衛子封明白自己沒有辦法再貪戀在尹晴晴身邊的日子了，他必須做出決定。
“衛子封，你回來了啊。我給你做了你喜歡吃的菜，快過來。”
衛子封回家就看到尹晴晴燦爛的笑容，在這一刻的他看來卻顯得格外的淒涼。
“我不吃。”
衛子封冷淡的說道。
“為什麽？”
“我在外麵吃過了。”
衛子封說著就要回到自己的房間。
“衛子封，我給你做了這麽多，你就來嚐一點兒啊。看看我的手藝最近有沒有進步？”
“我說了不吃就不吃，你自己吃吧！”
衛子封突如其來的情緒讓尹晴晴手上的動作都變得僵硬起來，但還是考慮到衛子封的情緒，笑著說道：“是不是工作太累了啊，那你要不要先上去休息一下。”
“不了，我一會兒約了朋友出去。”
尹晴晴的寬容刺痛了衛子封的心。他神色冷漠的開口說道。
“這麽晚了，那你出去注意安全。”
尹晴晴擔心的說道，讓衛子封幾乎都要心軟起來。
“嗯……”
之後的日子裏麵，衛子封總是借口自己要加班或者是要和朋友出去，對尹晴晴的態度也是極其冷漠。讓尹晴晴心裏覺得很奇怪。
“那個……今天，你們魏總還要在公司加班嗎？”
秘書為難按著衛子封交待他的說道：“晴晴姐，魏總他說今天不回去了。”
“那你讓他注意好自己的身體，讓他不要不吃早飯。”
尹晴晴語氣裏麵有著掩飾不住的失落，但還是沒有忘記要關心衛子封。
“好的，晴晴姐，我會轉告魏總的。”
掛了電話的秘書看向坐在一邊的衛子封，眼底帶著晦暗不明的情緒，試探的開口說道：“魏總，你要一直躲著晴晴姐到什麽時候？”
“快了。”
“你怎麽回來了，不是說今天公司還有事情嗎？”
尹晴晴幫著衛子封掛好了外套。
“晴晴，這是帶給你的。”
衛子封把藏在自己身後的糖葫蘆拿給了尹晴晴，看著尹晴晴欣喜的反應，心裏複雜萬分。
“怎麽突然想起來要給我帶糖葫蘆了啊？”
尹晴晴的聲音裏麵有著不加掩飾的喜悅。
“下班回來正好碰到，想到你喜歡，就給你買了。”
衛子封看著尹晴晴的眼底有著隱忍著的深情。
“你是不是還沒有吃飯呢？”
尹晴晴抬頭關心的問道，眼裏閃爍著的光亮讓衛子封不舍得移開眼去。
“嗯……想吃你做的。”
衛子封溫柔的說道。
“好啊，我正好給你留著呢。”
尹晴晴笑著對衛子封說道：“我去給你熱。”
衛子封看著尹晴晴在廚房裏麵忙碌著的身影，不舍的情緒讓他痛苦萬分。
“飯好了，快吃吧。”
尹晴晴把飯端了過來，看到桌子上麵放著的離婚協議，不敢相信的問道：“這是什麽？”
“晴晴，我們離婚吧。”
衛子封輕輕的說道，心裏卻如同刀攪一樣的疼痛。
“為什麽？”
“沒有什麽為什麽，我不喜歡你了。”
衛子封艱難的開口說道，卻每一句都紮在他的心上。
“不可能，我不同意。”
尹晴晴一把奪過桌子上麵的離婚協議，扔到了垃圾桶裏麵。
衛子封看著尹晴晴傷心的樣子，沒有什麽時候比現在更怨恨著自己的可恨。如果可以的話，他隻想要緊緊的把尹晴晴擁在自己的懷裏，可他不能這麽做，這樣做帶給尹晴晴的將會是更大的傷害。
他從垃圾桶撿了回來，撫平了那張離婚協議，放在了尹晴晴麵前的桌子上麵。
“晴晴，你再想想。”
說完衛子封就離開了，他怕自己再多待一秒都會心軟。
衛子封哪也沒有去，找到了街邊的酒吧。眼前浮現著的都是剛才尹晴晴絕望的眼神。
“你一個人在這裏啊？因為什麽，情傷？”
一個妖豔的女人坐到了衛子封的旁邊，接過了他手中拿著的酒杯，把剩下的一飲而盡。
“如果說我是快死了呢？”
衛子封苦笑著說道，讓女人手上的動作微微一滯，又很快的恢複了正常。
“為什麽？”
“我得了胃癌，可能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衛子封自嘲著說道，不由得感慨酒真的是個好東西，起碼能夠讓他忘掉那樣心痛的感覺。
“真的？那你不在醫院，在這裏喝酒有什麽用？”
女人疑惑的問道。
“我不能去醫院，這裏還有我不能夠放下的人。”
衛子封笑著對女人說道，眼神中掩飾不住的落寞。讓劉雨沐在酒吧裏見過這麽多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深情而又克製的眼神。
“誰？”
劉雨沐突然就很想要了解，這個男人的身上有著怎樣的故事。
“我的妻子。”
衛子封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繼續說道：“我沒有告訴她我生病的消息，她肚子裏麵還有著我們的孩子。但是……我不能夠讓她等著我啊，如果我離開了，她一個人又該怎麽麵對這一切？”
劉雨沐看著衛子封，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那個傻瓜，又不會好好的照顧自己。我要是離開了以後，她一定會很難過的。”
“我幫你吧。”
劉雨沐被衛子封的深情所感染，主動開口說道。
“你怎麽幫我？”
“我幫你，讓你的妻子離開你。”
衛子封抬眼看著劉雨沐。
“你好，我是劉雨沐。”
“衛子封。”
“晴晴，你現在有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