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默契
“你是不是看上蕭若瀾了？”朋友講完後，對方子迪這麽好奇蕭若瀾的事情很感興趣。
“我知道，你這人愛八卦，但以你對我的了解，你感覺，我是這樣的人麽？”方子迪把球踢了回去。
“你當然是這樣的人。”那個朋友哈哈大笑起來。
“那你這些問題不是白問了麽？”方子迪模棱兩可的回答，讓那個朋友意識到，自己是不可能從方子迪的口中套出他的任何消息的。索性什麽都不問了。夜深了，那個將若瀾的八卦講的栩栩如生的朋友，終於掛了電話，睡覺去了。
這邊的方子迪卻再也沒有睡意，起來整理了自己的思緒，開始完善明天自己的方案。從這個朋友的介紹來看，若瀾的設計絕對不會比自己差，就從兩個人溝通的情況看，明天應該是一個良好地磨合點，如果兩個人的方案能夠糅合，那麽打敗宏遠，不是沒有可能的。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就從這個晚上，明白了自己的心。原來一直以為自己此生隻有曼枝一個人，但現在看來，事情起了變化。
不過方子迪認為感情這種事情，是不可以操之過急的。而且加上自己對若瀾的了解，他明白若瀾絕對不會是一個可以輕易敞開自己心扉的人，所以自己要先從設計作品上下手，讓若瀾對自己刮目相看。
接著再一步步的實施自己的計劃。
天大亮的時候，方子迪拿著自己整理好的新的方案，喝了一杯咖啡醒神，開車沒有先到公司。反而是先到若瀾樓下，停好車，撥了若瀾的電話。
“喂，方子迪你這麽早打電話幹嘛？今天不是匯報方案的時間麽，你的方案做的怎麽樣了？”若瀾果真是個工作狂，看到方子迪的電話第一個想起來的就是今天的方案。
“我就是想跟你說今天方案的事情啊，所以打電話過來了。”方子迪也就順勢將方案成為了二人見麵的引路石。
“我的方案已經準備好了，對了，謝謝你昨天送我回家啊。”很少說謝謝的若瀾，好像在有意的保持和方子迪的距離。
“既然你說謝謝了，那我作為領導的，獲得激勵後要更加關心下屬。我就在你的樓下，今天為了讓你更好的表現，決定接你上班。”方子迪說的是輕描淡寫，好像好不容易找打了一個這樣的借口，差強人意的用著。方子迪暗暗說，自己什麽時候變成這樣退縮了，以前自己不是一個特別富有進攻力的人麽，怎麽了解到若瀾的過去後，反而不敢輕舉妄動了？
“什麽？！”若瀾這邊就驚訝了，其實她已經準備好，打算出門了。但是方子迪這樣無事獻殷勤的作風，還是不由得讓她警惕，“不行，不行，我還沒起床呢。你不知道要在下麵等多久呢。”
“我已經準備好了啊，我不介意等你的。我剛好自己的方案有點問題需要完善，剛好我在車裏等你。”方子迪斬釘截鐵的說，不給若瀾留一絲的餘地。
“那你要等很久的。”若瀾知道方子迪是最不喜歡等人的，故意壞壞的說。
“沒事，我的方案也要改很久。”方子迪跟沒事人一樣，就要糾纏到底。
若瀾，心想，你等吧，等吧。“那行，你在樓下等吧。”然後就掛了電話。反正這個男人也有無數次對不起我了，我就讓他等下又如何。反正現在離上班還有一段時間，若瀾就打開自己的電腦，將自己的方案重新審視了一番。看著時鍾劃過去半個小時，心想方子迪已經走了的若瀾，就收拾了下自己，從容的走出家門。
可到樓下，卻看到了手裏捧著咖啡和漢堡的方子迪。
若瀾很少這樣仔細的看過方子迪，他今天穿著羊毛衫，灰色的羊毛衫裏麵搭著白色的襯衣，說不出的慵懶。那個深色的褲子加上簡單的皮鞋，讓方子迪整個人看起來充滿著貴族氣質。再加上他身邊的那輛寶馬，盡管若瀾很討厭寶馬，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長的是著實討人喜歡。她已經聽到身邊女性的尖叫了。
那個方子迪虔誠的拿著咖啡和漢堡，就這樣注視著若瀾的到來。
方子迪看著今天的若瀾，心裏也是一驚。從昨天的故事後，自己心裏就對若瀾有了更新的認識。首先，肯定了她的專業精神。其次，認為她小小年紀卻承擔了這麽多的痛苦而感到憐惜。知道她自己不愛惜自己，肯定不會吃完早餐下來，於是就掐準時間，到遠處的那家店裏買了若瀾最愛吃的口味，然後站在這裏等她下樓。
他知道若瀾不會讓自己等的超過半個小時，果然，若瀾在半個小時的關口，從樓上翩翩到來，她今天穿的是粉紅色的紗質上衣，頭發高貴的挽了起來，襯托出她的小臉更加嬌嫩可人。下麵是簡單的一字裙，黑色的裙裝過著她嬌小的身軀，看著她一步步的向自己挪來，方子迪的眼睛都看呆了。
也許知道她的故事了之後，才感覺到她更加迷人吧。
金色的複古鞋子和整體的氣質很搭，若瀾盡管是一個不會盲目追逐時尚的人，但是自己的穿著總是非常得體。方子迪是越看越順眼。
若瀾看著方子迪那奇怪的眼神，不禁趕緊環視下自己的衣服。今天自己為了方案的匯報特別換了一套衣服，以前的破衣服今天不穿了，這樣穿整個人都精神了。難道是自己這樣的裝扮嚇到他了？
於是連忙解釋到，“方子迪，我今天是為了匯報提案才準備的衣服，是不是你覺得哪裏不妥？如果不妥的話，我再回去換換。”若瀾略微有些緊張的看著方子迪。
這時候方子迪才感覺到自己失態了，趕緊說，“當然沒有什麽不妥，我隻是感覺你很少穿這樣精神的衣服，這樣看起來，人也不老氣橫秋了，看起來非常精神啊。”
原來這個人在取笑自己呢，若瀾就知道，方子迪對自己不會有好話，“你說誰老氣橫秋呢？我什麽時候老氣橫秋了？”若瀾可不饒他。
“沒有，哪有，你蕭若瀾哪天不是打扮的像春天的花骨朵一樣！”方子迪哈哈的笑起來。
若瀾作勢想拿拳頭砸方子迪，卻忽然看到方子迪手裏的咖啡和漢堡。剛才遠遠的自己沒看清楚，以為是方子迪在樓下買的，可仔細一看，不對啊。明明是自己最喜歡的那一家的咖啡和漢堡，“這，不會是給我的吧？”若瀾感覺到自己好像要往圈套裏跳。
方子迪怕若瀾多想，趕緊解釋說，“我今天順路，記得那天你說過愛吃那家的漢堡和咖啡，就幫你帶過來了。”
“誒有，方子迪，很少看見你這麽好心。說吧，又是接我，又是送吃的，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忙的盡管說。”若瀾到這裏明白了。方子迪肯定是有事情求自己，不然這麽獻殷勤，可不是方子迪的作風。
“嘿嘿，真是被你猜透了。”既然若瀾篤定自己有問題，那自己不防給她添個麻煩。
“是這樣的，那天你說了玉石的文化後，我很感興趣。我自己也將我的方案更加完善了一些，但是待會又怕會有一些漏洞出來，自己發現不了。所以今天專門早些來請你來。讓你看下我的方案有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方子迪裝作自己的詭計被識破的樣子說到。
“你這不是取笑我麽。領導。我隻是你的下屬，我怎麽幫你看你的方案啊。”若瀾可不想將自己在北京的經曆暴露出來。以自己這樣的下屬身份，不可能幫方子迪看方案的。
“我當然知道你水平不行了，”嘴裏說著這樣的話，其實方子迪心裏想的是，你北京設計的哪個建築，不得算得上是石城的最高標準啊。“你就是一個普通的小設計師，我當然不會讓你從設計的角度上來看我的方案了，如果你比我這個領導都懂得多，我還當什麽領導啊。”方子迪也不想說出來若瀾在北京的成就，所以隻能從其他角度讓她談看法，“我隻是感覺你對玉石的研究好像比我透徹，所以主要是想讓你從這個樓的內涵裏麵，給我一些這樣那樣的闡釋。”
“這啊，那你算是找對人了。你知道嗎，我父親啊，原來是做玉石研究的。”若瀾想，如果說玉石這方麵的專業，我還是可以給你指點一二的。
“你父親是做玉石研究的？叫什麽名字？”方子迪不禁問道，他想起來，那天自己在網上看到的那個較為熟悉的玉石研究家。
“我爸爸在玉石研究界可是出了名的，不過你這種不了解玉石研究的人，不一定認識，他的名字叫做蕭玉清。”若瀾說起自己的爸爸，可是滿臉的尊重。
“蕭玉清是你爸爸？”方子迪想起來自己昨天晚上看到的，這個玉器專家因為車禍去世的消息，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難道這個瘦弱的若瀾，比自己還慘，父親已經去世了？
看到方子迪的表情，若瀾問，“是的啊，你知道他？”
“是的，我簡單了解了一下。”方子迪想，可能若瀾很少到網上去查自己父親的資料，所以不知道現在網絡很發達，自己父親的死因都可以查的一清二楚。
“他是著名的玉器研究專家，而且出過很多書，有很長一段時間，中國的玉石研究熱都是他掀起的。”方子迪說起來也頭頭是道的。幸虧自己昨天還查了下，不然，今天的若瀾肯定要小瞧自己了。
“嗯，是這樣的，所以我耳濡目染，也學到了很多。”若瀾不想說那麽多父親的事情了，盡管父親去世了那麽久，但自己內心的傷痛，並沒有因此減少。
看到若瀾忽然情緒不太高昂，方子迪趕緊轉移話題，“趕緊趁熱吃了吧，我今天也算是將好人做到底了，你待會看到我的方案的時候，可得好好指點一下啊。”
若瀾這才想起來自己手裏拿的吃的東西，味道太迷人了，忍不住就吃了起來。
看著若瀾開心吃飯的摸樣，方子迪心想，以後可以的話，我每天都會為你買你喜歡吃的飯菜。
若瀾可沒想那麽多，在吃的起勁的時候，忽然抬頭說，“方子迪，你也幫我看看我的方案唄，我感覺還不是特別的完美，總覺得少點什麽，你待會幫我看看啊。”
方子迪想，也好，這樣兩人有個互相的了解，對即將到來的公司內部的提案會，也有一個更好的準備。
方子迪將車子開到了一個咖啡館，若瀾此時已經吃完了漢堡，準備好了去看方子迪的方案。兩人將自己的電腦分別拿了出來，找了個安靜的位置，開始打開。
清晨的咖啡館，開業的不多。若瀾家附近，就有一家。這家咖啡館的名字叫做，輕舞飛揚。是一個看起來很俗氣，但是仔細品味卻有一番韻味的地方。咖啡館是露天的，但上麵有一個大頂蓋，下雨天的時候，能夠自然升起，但純透明的材質讓喝咖啡的人能夠清楚的看到房頂的雨滴墜落。
而不下雨的時候，房頂就會自己落下來，讓陽光充分的照射到咖啡館裏的人。
若瀾平常特別喜歡來這裏，沒想到方子迪也知道這個地方。
但兩人沒時間討論關於這個咖啡館的問題，隻是認真的看著各自的方案。
看到名稱的時候，二人同時的轉頭看向對方，掩飾不住的驚訝，與其他說不清楚的表情開始在兩個人臉上散布。
“你怎麽也用這個主題？！”倆人同時說。
原來，兩個人方案的開篇，都是一句話，那邊是，“以玉石文化為主題”。
經常有人講默契，設計界中關於默契的這些故事，有很多其實都是抄襲。但兩人首先現在不是對手，其次並沒有機會去看彼此的方案，這一句話就能體現出二者的默契來。
方子迪不由的欣喜，而若瀾卻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