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有趣的故事
晚飯過後,中央大廳裏。
華徐寧在廁所撒了泡尿就回來,繼續泡杯咖啡喝。走進中央大廳裏,一下子就注意到陳韻寒他們幾個老早就坐在位子上,等著庀克講故事。
每人手裏一本日記,外加一支鋼筆。
這是什麽意思?公司年度總結啊?這不還有一個月才年度總結的嘛?難不成聽個故事都要記筆記?上課不見得那麽認真,這時候一副假正經的樣子。都啥子年代了,還用本子來記事?我們都是當下潮流的男兒,當然用錄音筆啊,不然怎麽對得起這個潮流的時代。
“你們幾個幹嘛?今晚隻是聽故事,又不是開會,一個個假正經的樣子。”華徐寧拿著杯子走到咖啡機麵前,他飯沒吃幾口,咖啡倒是喝了不少杯。
“哦Shet!沒墨水。”楚榆楠甩了甩手裏的鋼筆,甩了半天一滴墨水都沒出來。打開鋼筆一看,哦Shet!真的沒墨水,就像肚子裏沒墨一樣,馬上要去灌入黑不溜秋的墨水。
坐在他旁邊的李落一馬上拿著本子擋住臉,真擔心那家夥突然甩出墨水來,即使她知道楚榆楠的鋼筆沒墨水,但內心就是害怕。別問原因,因為這是自然規律。
“我先去灌墨水,馬上就回來。”楚榆楠拿著鋼筆站起身來,卻被華徐寧一把叫住。
“哎回來回來回來,我都說了,今晚不是開會,不用記筆記,隻是聽個故事而已。”華徐寧叫住楚榆楠,他真想知道是哪個混蛋提出聽故事記筆記的。
“那好吧,那我就不灌墨水了,反正我記性好,我用腦子記得了。”楚榆楠坐了下來,用空墨水的鋼筆在本子上亂刮來刮去。
“你丫的有沒有聽我講話的?今晚隻是聽故事,不是開會……。”華徐寧一臉生無可戀,裝在咖啡機裏的咖啡豆,過了一分鍾後,已經泡好了咖啡。
華徐寧喝了一口咖啡,一臉享受的樣子,“啊,就是這個味道,這就是獨家品牌華氏咖啡。”
“工藤先生,可以進來了,早點講完故事,我好有時間開會。”華徐寧走向自己的位子上,走路的時候還不忘喝咖啡。
“開會?!”
華徐寧突然停下步伐,一臉懵逼地看著陳韻寒他們,貌似說錯了什麽。
他馬上糾正錯誤,“額……不是,是講一些重要的事情,跟開會不搭邊。”
“哦Shet!那我還是去灌墨水吧。”楚榆楠再一次站起身來,卻被華徐寧再一次叫住。
“哎回來回來回來回來,不用去灌墨水,我把我的鋼筆借你總行了吧?”華徐寧把咖啡杯放下,然後從衣服暗袋裏掏出一支鋼筆丟給楚榆楠,好在那家夥能接住,不然一支昂貴的鋼筆就得損壞了。
楚榆楠接住鋼筆,先是毫無表情,然後看見鋼筆品牌後,臉色一百八十度大變,眉毛都快飛天了。這要是拍成電視劇,他的表情會隨著陀螺旋轉,而緊接著眉毛螺旋式飛天。
“派……,派……派……?”楚榆楠驚訝的不知如何開口。
“派啥?”李落一在一旁看著阿楚口吃。
“斯派克?”
“巧克力派?”
華徐寧坐在位子上拿起咖啡杯,露著笑容,他知道楚榆楠看出那支名牌鋼筆。
“派克(parker)鋼筆?我靠,未免也太奢侈了吧?我從小到大用過最貴的鋼筆也就二十幾塊。”楚榆楠拿著鋼筆手在顫抖,他真想知道這種昂貴的鋼筆,得用什麽品牌的墨水才能配得上他的身份啊?
“我覺得……,還是英雄牌鋼筆比較好,畢竟是國產的嘛。身為中國人,就要用國產。英雄牌鋼筆型號616和329,學生專用裝!既便宜還耐用!”
楚榆楠拿著別人家品牌的鋼筆,說著自家品牌鋼筆的廣告,真是有點小前途。
華徐寧坐在位子上有點勉強露著笑容,這一口咖啡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喝。不是他不喜歡用國產鋼筆,主要是那支鋼筆是莫菲送的,情人送的鋼筆,能不好好珍惜嗎?是不是?就算是地攤貨,那也是獨一無二的地攤貨。
“那支鋼筆……,是去年我生日的時候,莫菲送的。”華徐寧很平淡的說出這句話,然後繼續喝著咖啡。
“哦豁?”楚榆楠兩指抓著鋼筆,愣住站在原地,像被雷劈了似得。
“哦喔!原來是菲姨送的啊?難怪那麽珍貴。”陳韻寒一等人露著壞笑,就連平時冰山臉的肖雨生也露出笑容,果然和陳韻寒待久了,都被帶偏了。
“對啊,很稀奇嗎?”華徐寧一副傲嬌的樣子喝著咖啡,然後眼神瞥向中央大廳門外,那一米九的家夥躲在門邊不敢進來是什麽操作?害羞?一米九幾的大家夥竟然害羞?
工藤庀克躲在門邊慢慢探出頭,一臉笑嘻嘻的樣子,“你們繼續聊鋼筆的事情哈,我還有事情要處理,晚點帶宵夜回來給你們吃……!”
“回來!故事沒講完,哪也不能去。”華徐寧一把叫住工藤庀克。
“對!沒講完哪也不能去,故事講完才能出去買宵夜!順便把我帶份烏冬麵回來。”楚榆楠理直氣壯地跟工藤庀克說話,雖然那家夥個子高,又有氣質,還長得帥,而且還能製造武裝,就憑這幾點,他為啥子理直氣壯?
“烏冬麵?為啥不吃蘭州拉麵?”蔣懿薛倒是覺得蘭州拉麵最好吃。
“蘭州拉麵?我倒是覺得車仔麵比較好吃,雖然便宜,但是好吃哦。”陳韻寒忽然插話,她有幸去過一次港茶餐廳,車仔麵必須得搭配Q彈的咖喱魚蛋吃,那才是正宗的香港平民的味道。
“不不不,因人而異,華夏之大,麵食種類諸多,每人的口感喜好都不一樣。有人喜歡烏冬麵,有人喜歡蘭州拉麵,而有人喜歡車仔麵。就是因為麵食有諸多種類,而每一種麵食都有著不一樣的特色,所以……。”肖雨生忽然發聲,但說的話卻奇奇怪怪。
“你就一句話直說,你喜歡吃啥麵?”陳韻寒很霸氣的問。
“武漢熱幹麵。”肖雨生很坦白的直接告訴陳韻寒,真是個坦率的boy。
他嘴唇微微顫動,似乎還想說什麽話,“要不是上一次武漢封城,導致全國各地躲在家裏坐月子,不然的話,我非得去一趟武漢不可,吃吃武漢熱幹麵,看看武漢風景特色……。”
“好了好了你別說了,跟蔣懿薛似得,說些一大堆廢話,你啥時候變得那麽嘮叨的?是幾天沒說話?還是嘴裏憋的慌?”陳韻寒真是個耿直的女孩,有什麽就說什麽,從不繞兜子。
“烏冬麵?蘭州拉麵?車仔麵?武漢熱幹麵?其實對我來說哪種麵都無所謂,隻要能吃飽就行,但是非得說喜歡哪種麵食的話,我還是比較喜歡北京炸醬麵,嘻嘻嘻哈哈哈。”林瑾瑜很尷尬地笑了笑,舔了舔嘴唇,一提到吃的,肚子就餓。
“咳咳咳,各位……咋們是不是忘了今晚的目的了?”李落一咳嗽了幾聲,貌似在場就她正常點。
“目的?”
工藤庀克站在一旁兩手放在兩腿內側裏,一臉嬌羞的樣子,與他氣質和身高完全不符合。
“莫得事,你們啥時候講完,我就啥時候講故事。”這句出自學校的經典老話,一般都是班主任或科任老師,出現在吵鬧班級裏,毫無臉色地看著一片猶如菜市場的班級。
“額……,說著說著我都餓了,都怪你們……。”楚榆楠一臉尷尬的表情,貌似這話題是他引起的,但他就是不承認,他撓了撓屁股就坐下了。
“瓦特?咋們不聊吃,還能聊啥?要不聊聊隔壁姐姐?”蔣懿薛放下手機,本來已經開了一局的遊戲,但被他立馬給退了。
“去去去,你腦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些啥呢。”李落一用手指戳著蔣懿薛的腦袋。
“遊戲,還有漂亮美女。”蔣懿薛很坦白的說。
“時間不早了,工藤先生你可以準備講故事了。”華徐寧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才八點多,貌似還挺早的,不過他說出那句話,或許他還有事情要忙。
“可我一直都在……。嗯……好吧,我知道了。”工藤庀克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勉強用笑容來緩解尷尬。
工藤庀克整理了下衝鋒衣,專屬的工作服,一天到晚,一年四季都穿在身上,別的衣服都沒穿過。不過貌似昨天就穿過別的衣服,好像還是一件雛菊襯衫,那件襯衫是他在前年夏日狂歡派對裏的一件戰袍,再配上一副黑不溜秋的墨鏡,把頭發撩到後麵,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了。
工藤庀克就像是乖乖內向學生一樣,站在講台上,一副害羞到極致的樣子,快要把羞澀的臉龐給陷進去。無處安放的雙手,十指相扣挪動著骨骼,不知從何說起的故事。
“我……今晚要講的故事,是關於九年前內華達州虎鯨突擊隊的一件事情。”工藤庀克撓了撓頭發,舔了舔嘴唇,眼神總是沒有固定目標,就連皮膚上的每個毛孔都非常不自然,一係列細微的動作全部展現出來,顯得他非常緊張。
在座的各位全部把目光落在工藤庀克身上,像七個聚光燈同時照在他身上,讓工藤庀克非常不安,連說話都是吞吞吐吐的,像網絡延遲似得。
“故事開始,在美國內華達州的海軍特種作戰司令部裏,一支軍事特種部隊,Killer whalemandos,簡稱KWC,中文名虎鯨突擊隊。也就是我和那些流浪者相遇的地方,我們所屬同一支部隊裏,同一組小組裏……,我的編號是……130—6。”
“在當時,較出名的是虎鯨突擊隊三號海下爆破小組,也就是我和流浪者一群人所待的小組。由於各種海下爆破任務做的非常出色,且不怕死的精神,被當時其他小組的人稱為“虎鯨十三人。””
“十三人?哪十三人?能說說看嗎?”楚榆楠問,他很好奇為什麽不是十一人,就像日本動漫裏的《閃電十一人》一樣。
“庀克大叔不是說了嘛?十三人當然是那群流浪者,以及庀克大叔自己。你昨天在北區的時候沒聽見對方說啥嗎?”陳韻寒看著楚榆楠問,他真的搞不懂那家夥腦子裏都塞了些啥。
“哦喔,我忘記了。”楚榆楠一句話就說明了一切。
陳韻寒想開口,卻被工藤庀克給搶去了話筒。
“沒事,我再說一遍也沒事。”工藤庀克無奈的揮了揮手,歎了口氣,很明顯他不想提起往年的事情,可一切麻煩都是自己所引起的。所以不管怎麽樣,自己必須得承擔一切後果,如果對方實在是不能原諒,那真的沒辦法了。
“嗯……在當時的虎鯨十三人,分別是晁殘豹、劉北野、李紅隼、餘文飛、唐川海、衛廣森、吳中懷、胡濱蒼、韓魚、桃木栽、江潮徊、張修克、以及包括我!”
“那為什麽……對方會恨你?昨天我看見那扛著菜刀的小屁孩,一見到你,整個人瞬間怒火燃燒,想見到仇人似的,你該不會把他父親給殺了吧?”蔣懿薛永遠忘不了昨天那個扛菜刀的小屁孩,眼神犀利,猶如黑崎一護上線。
“唉……,這都說來話長,都是我惹的禍,要不是因為我,也不可能會發生現在的局麵。要是當時我能及時認錯,或者……沒有狼狽的逃回日本,或許也不至於現在兩方都尷尬。”工藤庀克一臉傷心的樣子,他有時候懷疑自己的前世是不是掃把星。
“到底發生了啥?為什麽會造成現在的局麵?”楚榆楠攤在靠背椅上,他看著工藤庀克。然後再聯想昨日見到的那些流浪者,楚榆楠真的很好奇,到底因為什麽事會讓對方如此憎恨庀克大叔,該不會是欠錢不還吧?
“嗯……原因還得追溯於九年前的一場黑海域海下爆破行動。”工藤庀克故作冷靜,但是雙手貼緊口袋邊瑟瑟發抖。
所有人豎起耳朵聽著工藤庀克繼續說下去,而華徐寧則坐在位置上靜靜地喝著咖啡。
工藤庀克兩手插進口袋裏,高挑的身子讓他無處安放心情,不需要通過手工草稿說出一係列故事,因為草稿就在他腦子裏,那段永遠愧疚的記憶,即使被深海衝刷大腦,也永遠無法洗刷大腦的記憶。
“當時,部隊要求我們組織一場海下爆破行動,就在附近的黑海域裏,那是一片永遠被封鎖的軍事海域。行動代號為,‘黑海爆破行動’。”
“參加這場爆破行動的人,就是我們虎鯨十三人。我們參加過許多危險的海下爆破作業,訓練時也是九死一生,所以當時對我們所有人來說,這場行動我們所有人都不懼危險,甚至還非常小看這場行動。”
“唯一擔心的一點就是,當時那片軍事海域還未對外開放,我們對那片海域還從未見過。而且上麵還規定,不準拿黑海域來做任何一切有關海下爆破作業,以及任何秘密行動。”
“所以……當時我們所有人駕駛著水翼船,當天晚上就趕去黑海域那,跟隨著我們一起行動的,還有一架直升飛機,他是負責保護我們這場行動的生命安全。所以當時我們所有人自信滿滿,我們相信自身的技術,加上有直升飛機保護著我們的安全,一旦出事,我們在海下發出信號,直升飛機就會來救我們。可是……我們誰也沒有想到,我們會淪落到如此卑微……。”
工藤庀克一臉暗淡的樣子,樣子很傷心,眼角邊帶有著一絲的愧疚。過去這麽多年的事情,到現在他還能記得,而且記得一清二楚,說得如此順暢,就像是真的背好台詞似得。說明他從未放下過這件事情,從未忘記過,一直放在心上。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打斷工藤庀克說話,每個人豎著耳朵,聽著工藤庀克繼續講下去。
他聳了聳懶腰,肚子餓的咕咕叫,繼續說,“隨著我們整理了一些海下爆破工具,穿著潛水服,每人背著一罐氧氣瓶就下去了,按照當時情況是這樣子的。”
“當時一共有十三個人,每三人為一組,所以要分四組出來,分別在黑海域底下四角區域勘測情況,然後完成水下爆破作業。而我是多出來的那一個,所以沒辦法,部隊有規定,無論水下作業有多簡單或者嚴重,必須結伴完成,不能單獨。”
“所以我隻能待在海上水翼船裏,萬一海下有什麽情況,我好向直升飛機發出求救信號。時間一到,四組所有人打著自信心就下去了。他們每個人頭上戴著的潛水頭盔,都連著水翼船裏通訊器上。所以下麵有什麽情況,隻要他們求救,我就可以立即向直升飛機發出信號。”
“在當時對我們所有人來說,這隻不過是一場平時訓練的海下爆破項目罷了,所有設備都如此完善,即使有百分之一的意外,我們也可以逆轉局麵,可誰知……。”
工藤庀克的聲音忽然停止了,就連空氣也停止了,我們所有人都驟然停止呼吸,是不是一到故事高潮,我們就得屏住呼吸?生怕打破高潮氛圍。
工藤庀克撓了撓大腿,誰能想到冬天的夜晚還有蚊子存在。
“結果我們在黑海域上遭遇了海洋風暴,那是一場前所未有的眼前震撼。當時爆破行動迫於停止,所有人必須回到水翼船上,這是直升飛機給我們最後的指令。如果在十分鍾內,所有人還未從海下出來,直升飛機就得離開那片海域,否則他們絕對不會承擔後果,因為他們曾給出指令,我們未從規定的時間內逃出來,那是我們的事情。”
“當時我記得非常清楚,我就站在水翼船上,看著海洋風暴正朝著我過來。海上一片狂狼,海風四處刮臉。直升飛機停留在半空,隨時都有可能會被海洋風暴給破壞。這就是所謂的大自然力量,我們所有人都無法對抗大自然。”
“我通過通訊器,讓殘豹他們馬上從海下出來,否則他們,甚至包括我,都會葬在黑海域底下。我隱隱約約地站在水翼船上,看見海下有人遊著上來,一二三四個人探出水麵,是殘豹他們,但是卻沒發現桃木栽和韓魚這倆人。”
殘豹跟我說,桃木栽和韓魚被困在海下,而且他們身上的氧氣瓶快要消耗完,我們必須得請求直升飛機救援他們倆,否則他們都會死在下麵的。
內華達州,黑海域……
黑雲鋪天蓋地,濃濃黑雲滾滾而來,伴隨著狂風大作,雷電相伴,海上的狂狼四濺高崖。不遠處的海洋風暴馬上降落在黑海域,這將會是一場前所未有的海上奪命戰。停留在半空上的直升飛機,頭頂上的螺旋槳經不住海洋風暴的威力,隨時都有可能遭遇墜機的可能性。
水翼船停留在海麵,海下狂狼起伏,工藤庀克站都站不穩,他那高挑的身材,隨時都會被狂風刮走。
“Hoi Ha three team get ba the hydrofht nohe Black Sea…….(三號海下爆破小組馬上回到水翼船上!‘黑海爆破行動’已經停止!海洋風暴還有五分鍾就到達黑海域這裏,我們的救援時間還不到五分鍾,如果繼續待在這裏,我們所有人都將葬在這片海域上!我再重複一遍!三號海下爆破小組馬上回到水翼船上!黑海爆破行動已經停止!海洋風暴還有五分鍾左右就到達黑海域這……!)”
“殘豹!快到水翼船上!海洋風暴快來了!”工藤庀克站在水翼船上,抓著身後的鋼管,另一隻手伸到海麵,以他一人之力,絕對可以拉住所有人上來,可他卻發現桃木栽和韓魚沒有在海麵上。
他想問,卻被在海麵上的晁殘豹給搶了話筒,他們所有人都露出半個身子,吹著這異常詭異甚至恐怖的狂風。
“不行!木栽和韓魚還在下麵!他們被困住了,而且他們倆身上的氧氣瓶快沒了,我們得請求空中支援!或者他們都會死的!”
“來不及了!海洋風暴馬上就要來了!再不走我們都會死定的……!”工藤庀克的話還沒說完,卻被晁殘豹一下子給插住話。
“庀克!木栽和韓魚都是我們的家人,是你自己說過的!你親口告訴我們的,你會好好照顧木栽的!你會永遠把他當成親弟弟的!難道你就這樣拋棄他嗎?!他和韓魚被困在海下,馬上麵臨著的是缺氧還是海洋風暴,對他們來說都是致命威脅,你直接說離開這裏,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晁殘豹對著工藤庀克大喊,工藤庀克呆住了,他完全就不知所措,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確實,他真的把桃木栽當成親生弟弟,他也說過會好好照顧那家夥一輩子的,可現在麵臨著的是海洋風暴,那是一場海上絞殺者的天敵,是所有人的天敵。
可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他真的很難做出選擇。工藤庀克沉默了,耳邊傳來狂風刮著的聲音,從右耳穿透出左耳。
“不……,我們必須離開這,那孩子……就拋棄他吧……。”
晁殘豹當場愣住了,他沒想到工藤庀克竟然會說出那樣的話,不僅是晁殘豹一個人,其他人也是如此。身旁的李紅隼一臉沉默,他看著眼前的工藤先生,李紅隼無話可說。
“工藤……庀克……。”晁殘豹很輕的說出對方的名字,狂風裏夾著晁殘豹的聲音,甚至夾著他內心那慢慢惱火的情緒,晁殘豹的嘴唇微微顫抖,他臉上已經被雨水給打濕了,冰冷穿透的海水,卻撲滅不了他內心的火焰,他從這一刻開始憎恨工藤庀克,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
“你給我記住……,你從此不再是我殘豹的朋友,也不再是我們所有人的朋友,你隻不過是個無情無義的家夥。你馬上給我消失在這裏!你給我滾!我就算是葬身在這裏,我晁殘豹也不會有半點情緒。要是我沒死……我就把今天的怒火全發泄在你的身上……。”
說完,晁殘豹兩腿踢了一下水翼船低,整個人沉入大海下,隨後其他人也照樣做,所有人都沉入海底,一起拚命救出桃木栽和韓魚。
而李紅隼還是浮在海麵上,看了眼工藤庀克,他很溫柔的笑了下。
“工藤さん、さようなら!(工藤先生,再見!)”這是李紅隼九年前對工藤庀說的最後一句話。
李紅隼說完這一句流利的日語,便沉入大海底下。海洋風暴繼續滾著來,大風刮著,狂狼起伏著,雷電伴隨。直升飛機下的夜光燈,照在水翼船上,工藤庀克跪在水翼船上,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至少,他做錯了一件錯事,從這一刻開始起,已經無法挽回了。
……
“最後,我跟隨著直升飛機,回到了部隊上,等海洋風暴過後,部隊再次派人到黑海域上,想找回殘豹他們,哪怕是具屍體。可……時間將去五個小時,在整片黑海域底下,都沒發現殘豹他們一等人,當時部隊懷疑。可能他們被海洋風暴給刮到另一個海域上,或者他們的屍體被巨大的海洋生物給吃掉,盡管猜測有很多種,可我卻始終不相信。”
“因為這件事情,我自動撤掉職位,狼狽的回到日本。自此關於殘豹他們的事情,音訊全無……直到現在再次遇到殘豹……,可現在一直愧疚,可愧疚卻挽回不了當年的局麵。”
“なるほど!(原來如此!)”楚榆楠兩指托著下巴,他也不知道該說啥,所以他說了句日語。
“那你為什麽不跟殘豹去救桃木栽和韓魚?”陳韻寒問。
工藤庀克微微搖了搖頭,什麽話也沒說。
蔣懿薛一副聽懂的樣子,豁然開朗,“那小孩經過一場海洋風暴都活下來了,我突然感覺他好厲害啊!”
“瞧瞧人家再瞧瞧你,唉……。”李落一無話可說。
“今晚的故事算是結束了,我出去買夜宵了。”工藤庀克聳了聳懶腰,哈了口氣。
“故事算是說完,我還有事要說。”華徐寧喝完咖啡,放下杯子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