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幕:北方春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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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榆楠成了全場的焦點,所有人都投著異樣的眼光看著他。也難怪整條街就他最獨特,背著一副半死不活的人到處跑來跑去。不知道情況的還以為從哪偷來的女病人,正準備私奔呢。
那家夥不知道從哪搞來了一條紅長布,不是紅領巾那種,隻是一條簡單的裹一歲到兩歲小孩的紅布。沒錯,那家夥用條撿來的紅布,裹著身後的陳韻寒。然後把兩邊多餘部分綁在腹部上,一套流水線下來,比奶媽還要專業。
正是因為紅布的原因,陳韻寒身後的血液不是很明顯,基本與紅布融為一體。楚榆楠這樣做,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既可以安全背著陳韻寒跑,也可以止住她背後的血液。唯一的缺點就是紅布看上去有點髒,可能是剛剛裹了個十天半個月不洗澡的小孩。
“笨蛋,快放我下來,你這樣遲早會累死的。”陳韻寒嘴唇發白,說的話有氣無力,能勉強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那也很不錯的了。
“啥?你說啥?累?那是不存在的事,我怎麽可能會累呢。自打中學體育考試之後,我就再也沒累過了。就這點小路程小重量,我還是闊以接受的。莫得事啦,你要相信我哦。”
楚榆楠也真是個人才,邊跑步邊背著陳韻寒還大口喘氣地說話。哪來的多餘肺活量支持他這麽做事?他話是這麽說,可表麵就不一樣了,滿頭大汗已經暴露了他的體力快不行了。一句話完整說下來,比身後的陳韻寒還要累。
“你看看你,你汗都流出來了。實在不行就別逞強了,快放我下來吧,反正那家夥不會傷害我的,你夢想有多遠就跑多遠吧。”陳韻寒把頭靠在楚榆楠的後背上,說實在的,那家夥的背後還挺結實的。
“啥?啥玩意啊?什麽叫做夢想有多遠,我就跑多遠?你還敢說那家夥沒傷害你?背後都被捅出一個大簍子了,你還說沒事?哎呀你就姑且相信我啦,你第一天認識我的啊?我就不相信那家夥能一下子就追上來!快銀都沒這麽快過!”
他背起陳韻寒的樣子很帥,大口喘氣的樣子卻很狼狽般的帥。楚榆楠告訴你什麽叫做真正的烏鴉嘴,慢一秒到來都不行。
他話音剛落,李紅隼就出現在他的麵前,真的嚇到楚榆楠三魂飛走七魄。
“小兄弟,放棄所謂的掙紮吧。”李紅隼掏拔出桃剃,手起劍落的一瞬間,竟然被楚榆楠那家夥給躲開了,他整個人都沒反應過來就躺倒在地上,直接壓著背後的陳韻寒。
“我靠……!要不要這麽快?!閃電俠和快銀的結合體啊?!”楚榆楠看著眼前的李紅隼,這下玉皇大帝來了也救不了他。
(“哎呀你壓到我了,我可是個三級傷者啊。”)
李紅隼慢慢地向楚榆楠走去,持著手中的桃剃,橙光刺進劍刃裏。楚榆楠注意到他手上的那把詭異的劍,在夢裏就已經見識過了。現在的這把劍已經傷害過蔣懿薛和陳韻寒,說不定下一個就是他。
“等等,等等等等老哥!ちょっと待って!(等一下)”楚榆楠嚇出飆出一句日語,至少沒白看那麽多年的動漫。陳韻寒覺得很奇怪,搞不懂那白癡為什麽會這麽做?難不成那家夥有路子救命了?
李紅隼停下腳步,他想知道楚榆楠會打什麽算盤來自救自己和同伴。
“老哥你別激動,你先別激動。我就是想問問,你為什麽要殺我?這不還沒到撿空投嘛,你急什麽啊。我身上也沒值錢的東西給你,你就算是殺了我也沒用啊。還有……,你成年了嗎?成年殺人可是要坐牢的啊。我勸你還是三思點吧,免得到時候為自己犯下的錯而後悔。”
楚榆楠說了這麽一大堆廢話,到頭來還是沒用。
“你跟他廢話什麽啊,人家又不聽你的。”陳韻寒氣昏了拍了下楚榆楠的肩膀。
“噓,你懂個屁,這叫戰術嘴遁。日本動漫《火影忍者》有沒有看過?裏麵的主人公鳴人,就是靠著嘴遁來說服敵人的。”楚榆楠還自以為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隻可惜他嘴皮子不靈活,而且人家李紅隼也不吃這一套。
“可是……。”陳韻寒想說什麽,可是卻不知道怎麽開口。
“這是命令,很抱歉了小兄弟,你今天必須死。”李紅隼持著桃剃,劍鋒指著眼前的楚榆楠。
“哎哎哎哎,怎麽又繞回來了?能別提殺和死這些字嗎?你這麽死板幹嘛,命令又不是不能違抗。想當初我小時候在學校裏讀書,都是不聽老師的命令,所以我的座位都在最後一排。說到最後一排,那就不得不提我曾經的同桌的他了,想當初我同桌的他,是個風流倜儻英姿颯爽的帥鍋。咋們倆一起有難同當,有福同享,春夏秋冬一起熬過來……,現在回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內心就痛苦起來……。”
說著說著,那家夥就莫名其妙的傷感起來,這算是強行加台詞給自己嗎?
“哎哎哎,跑題了。”陳韻寒拍了下他的肩膀,也不知道那家夥在說些什麽鬼,一句也聽不懂。
“你別管我,讓我一個人傷心會。”楚榆楠眼睛裏的淚水是從何而來的?
“抱歉了小兄弟,軍令如山。”李紅隼舉著桃剃,揮舞著劍刃正準備砍向楚榆楠。誰知道那家夥跟頭小狐狸似得,一大堆鬼點子。
“去你媽的。”
楚榆楠抓起一旁的沙子,直接朝著李紅隼的眼睛丟去。丟完立馬站起身子轉身就跑,逃跑的時候還不忘帶著嘲諷。至於為什麽在繁茂的街道上,會存在著沙子,可能是因為別人家孩子玩沙子藝術所留下的遺物,這是一種很正常的現象。
李紅隼揉著眼睛,他真的沒想到對方會使出這種陰招,早知道先前聽他說些廢話的時候,就弄死他。要怪就怪自己太單純了,還是頭一次見到正派會耍些小陰招的。
當李紅隼恢複視線的時候,人家早已經跑遠了。兩雙通紅的眼睛,連個人影也不看到,剛才的沙子恰到丟進瞳孔裏,沒殘廢已經算不錯的了。
沒辦法,李紅隼隻能再次沿路返回。南街的後門,就是一條天馬大道了。李紅隼收回桃剃,繼續追著楚榆楠他們。
鏡頭一轉,就看到楚榆楠依舊背著陳韻寒往著南街後門跑。中途的路上,耳邊傳來一大堆噪音,有關於吃的喝的各占一半,甚至還傳出街邊紀念品的聲音。這裏又不是什麽三星旅遊地區,怎麽會有紀念品這種東西。
“快來看看啊,童年麥芽糖新鮮出爐啊!”
楚榆楠瞄了一眼,然後很快就轉回視線,“切,這種東西吃多了隻會蛀牙。(“對,會蛀牙。”陳韻寒出聲。)”
“快來看看哦,新鮮出爐的冰糖葫蘆哦!相傳七個葫蘆娃打敗蛇精之後,他們七兄弟各自化成了一顆冰糖,最後就變成了冰糖葫蘆。買一個冰糖葫蘆,還送葫蘆小金剛哦。”
楚榆楠有點懵逼,感覺自己看了假的葫蘆娃,“我嘞個乖乖,原來冰糖葫蘆是這麽來的啊。(“對,會蛀牙。”)”
“快來瞧一瞧,皮影戲現在開始哦。上回講到滅霸憑借一人之力,單挑整個複仇者聯盟,並取得了六顆無限寶石,打了個響指,宇宙少了一大半人。這回咋們來講一下滅霸退出戰鬥生涯後,獨自一人回到老家,並開始了農民伯伯的生活。”
楚榆楠徹底懵逼了,“我靠,複仇者聯盟還有皮影戲版本的啊?(“對,會蛀牙。”)”
“走過路過莫錯過,mg係列拚裝模型,官方命運高達豪華版!不要九九九,隻要九十九,現在購買立即帶回家,並且還免費送件高達武器包!”
這短短的幾句話,被楚榆楠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那家夥耳朵豎的比兔子還要高。速度立馬趕到小攤老板麵前,一副臉色期待的樣子。老板見到楚榆楠這麽感興趣,眼睛比誰都要亮,直接開門見山做生意,畢竟送上門的傻子誰會不要啊。
“老板,那官方命運高達豪華版真的隻賣九十九嗎?!”楚榆楠咬字吐詞比誰都清楚,他竟然一絲絲的懷疑都沒有,真的是被高達蒙蔽了雙眼。
“真的,我與小兄弟這麽有緣分,就按照九十九塊錢的價格賣給你。我吃虧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兄弟開心就好。”小攤老板說的話比誰都假,沒想到楚榆楠竟然還是相信。
“哎?我們為什麽不跑?你這家夥還有時間看高達?再不跑就來不及了。”陳韻寒敲了敲楚榆楠的豬頭腦袋,隻可惜那家夥已經被高達蒙蔽了雙眼,甚至是耳朵都給堵上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高達,而且還是從未見過的高達。
楚榆楠二話不說就從口袋裏掏出九十九塊錢出來,而且還是很新的五十塊錢綠色毛爺爺,外加四張藍色毛爺爺,和九張一塊錢。正準備把錢遞給小攤老板的時候,卻被突如其來的攻擊給打破了這場猥瑣交易。
整個小攤粉碎了一地,上麵的高達更是猶如泡沫般的碎裂,或許真的是泡沫做的高達。小攤老板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抓著頭發四顧周圍。
“泡沫?!”陳韻寒和楚榆楠異口同聲,他們倆人真的沒想到高達這種東西還能用泡沫做,說不定也能用胡蘿卜雕刻出紅色異端。
當楚榆楠回過神來,他立馬抓緊手中的九十九塊錢放回口袋裏。然後揪起小攤老板的衣領,兩人的腦袋直接零距離地靠在一起。
“去你媽的,你敢騙我!敢用泡沫做成高達來賣給我!我這輩子最看不起的就是盜版商,更看不起侮辱高達的人。你好歹給我用胡蘿卜雕刻出紅色異端啊!泡沫是什麽鬼!想讓我花這些冤枉錢?!你信不信我投訴你啊?!”
楚榆楠直接變了個人似的,語氣完全不一樣了。他可能看不慣自己心愛的物品,被人這麽侮辱。陳韻寒想在後麵勸著楚榆楠,誰知道那家夥不聽勸。
“對對對……對不起小哥,我真是不該騙你,我隻是個做小本生意的人,你能不能寬容大量,別投訴我?”小攤老板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整個人直接慌了。
“我……。”楚榆楠又想開口,但是卻被陳韻寒給攔住了。
“阿楚阿楚,別再鬧了,趕緊逃吧。”陳韻寒抓著楚榆楠的脖子,使勁在那搖晃。三人同步回頭,看到的畫麵就是李紅隼,那家夥持著一把鋒利無比的桃剃,朝著楚榆楠走去。
“我尼瑪,這家夥是吃豹子長大的嗎?還是說他長翅膀了?會飛啊?!一眨眼的功夫,追的比誰都要快。”楚榆楠咽下口水,他真的實在是無力再跑了。
小攤老板一臉懵逼,以為楚榆楠倆人和對方認識,可能還帶點關係,“你們……互相認識?那他為啥子攻擊我的攤子?”
“因為你黑心販賣泡沫!”楚榆楠一把推開小攤老板,轉身就往著南街後門跑。
李紅隼見著,收取桃剃便立馬加快步伐追上去。
“誰能告訴我這個家夥怎麽甩啊?!避彈係統和避雷針都對這種家夥毫無效果,扯淡的吧!”楚榆楠拚了命的狂跑,有那麽一瞬間裏,他回想起初中那三年的時候,把汗水灑在操場上。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誰年少時沒有迷茫過。
可這跟李紅隼有什麽關係?
“當愛情來的時候,擋都擋不住,甩都甩不掉。”陳韻寒在背後喃喃自語,聲音越來越低。
“誰喜歡他啊,我就算是喜歡隔壁班的翠花,我都不會喜歡男生。啊——上帝啊!賜予我劉翔般的速度吧!”楚榆楠想爆發出小宇宙,奈何自己的小宇宙太小個了,幾乎爆發不出來。
“阿楚……,我好像快堅持不住了。怎麽辦……阿楚,我好困啊,我得先睡會了……。”陳韻寒低聲細語,最終連個句號的悄無聲息,嚇得楚榆楠聳了聳肩膀。
“喂……韻寒?陳韻寒?你可千萬別睡著啊,喂?!媽的……。”楚榆楠叫了她幾聲後,還是無回應,此刻他的內心瞬間心灰意冷,感覺脫落了什麽東西。隨著他便加快步伐,衝出南街後門外。
此刻楚榆楠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但他卻沒聽見,因為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陳韻寒。
那個電話,是屈夢橙打來的,帽子戲法舞會的事情。屈夢橙早早就到達了南區落湯磯,一身精心打扮,全身名牌。五分鍾過去,電話依舊是正在撥通著,對麵始終沒人接電話。
過了會,屈夢橙心灰意冷地掛掉電話,臉色有些難看,眉頭皺著,扭頭看著身後的舞會殿堂。此時的夕陽啊,越來越明顯了。
“阿楚……,你可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你可別讓我失望……,我會在這等著你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