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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幕:時光巴士

  預言書1起源最新章節

  他獨自一個人走在街上,臉上鋪滿著黯然與失色,全身上下揮發著沮喪的氣息。不是別人拋棄了他,是他放棄了他們。他覺得自己真的配不上陳韻寒朋友,那個名叫陳奶酸的人,比他厲害多了。


  他能拿什麽跟別人比,他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底的廢物,連他自己都這麽認為,他都承認自己是廢物,是窩囊廢。隻會躲在別人身後,當陳韻寒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他卻沒有站出來。


  可笑啊,他什麽時候勇敢過。他什麽時候才能保護別人,可他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瘦的跟個猴子似得,個子也沒有別人高,每次也隻能抱怨,卻不嚐試著努力。


  他低著頭歎息,一句話,“楚榆楠,我是不是得給你來一拳呢?還是一巴掌好呢。比你困難的人,多得是。他們都努力不放棄,對抗不公平的天理與命運。而你,隻是一個不敢努力卻一直放棄的家夥,你有什麽理由輸給別人。”


  “哈哈哈……,活該你一輩子被別人欺負。就是看那麽多小說有什麽用,要把切合實際的東西,放在現實世界上。你……不是窩囊廢。你不是窩囊廢,你不是窩囊廢…………,你不是……。”


  他感覺心情有點不太好,便從兜裏掏出一顆大白兔奶糖出來,剝開糖紙,把裏麵的糖立馬丟進嘴裏。他想起陳韻寒跟他說過的話,不開心的時候就吃顆糖,開心的時候也吃顆糖,這樣就會一直開心下去。


  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裏聽來的冷笑話,這麽幼稚的笑話都還有人信。如果有人信的話,那麽那個人就是傻瓜。


  “你還想躲到哪裏去?”


  沒錯,他就是傻瓜,他現在很開心。因為他吃了糖果聽到別人在叫住他,糖果加傻瓜等於開心。楚榆楠扭過頭來看,發現陳韻寒就站在他的身後。看著她頭上流了些冷汗下來,氣喘籲籲的樣子,她應該是從剛才的時候,就拚命地找那個白癡吧。


  為什麽這麽拚命地找那個白癡,因為那個白癡對她來說很重要,整個組織都需要他。而且,那個白癡是她最重要的朋友。她雖然沒有口頭上說,但是心裏卻暗示著自己,那個白癡就是她最重要的朋友。


  “你怎麽來了?”楚榆楠不知道怎麽去麵對陳韻寒。因為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就走了。對別人來說,是很不尊重別人的。


  “你以為你能逃得了我的手掌心嗎?你以為你躲到這裏我就找不到你嗎?你以為你一句話都不說,就可以離開我嗎?我是如來佛祖我告訴你,我會用五指山一直壓著你的,你休想離開。”


  這是楚榆楠頭一回聽到最可笑的挽留,可他卻很開心。因為有人似乎承認他的存在,他不再是一個人了。以前,他有時候隻能對著鏡子嘻嘻哈哈,想找一個垃圾桶都沒有人能聽他傾述。


  “我問你,你剛才為什麽一句話不說就走了?”陳韻寒看著他,兩眼視線裏瞬間變窄,形成直線軌道。就像是把楚榆楠這個罪犯給牢牢鎖住,生怕他再次不見。


  “我我我我我…………。”楚榆楠不知道說什麽好,難道是想表達因為別人搶了他心愛的蛋糕,所以就傷痛欲絕地離開。這未免也太可笑了吧,還是說白了點,就是吃醋。可是兩個單純的朋友再加一個外人,有什麽好吃醋的。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到底想說什麽?!我問你問題你就老老實實地回答,不準給我撒謊。”陳韻寒就像是以為姐姐一樣,麵對犯了錯的弟弟,絲毫沒有一下情麵可講。


  “我…………,我剛才出來,是因為我想出去透透風,散散步,看看紐扣街的景色。”楚榆楠不知道用這個現場編的理由,能不能瞞天過海。他現在什麽都不知道,別人問什麽他隻能不知道。


  “那…………,為什麽不跟我一起散步,是嫌我麻煩嗎?”陳韻寒的臉色顯得有些高冷。


  “啊?!”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我是說,為什麽不跟我,們一起去散步。是怕我們打擾到您老人家獨自享受夜景嗎?”陳韻寒剛才沒有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了什麽,可能擔心過頭,腦袋都一片空白。可以這麽說,腦子除了那個白癡,什麽都沒有了。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我怎麽會嫌棄你們麻煩呢,你們不嫌棄我就已經很好了。”這家夥內心裏還有點知足常樂,懂得什麽叫做珍惜。


  “既然懂得這個道理,那你還一個人走了?你是不是傻啊?!萬一你獨自一個人走的時候,我們剛好不在你的身邊,之前那群家夥回來揍你怎麽辦?那你不就死翹翹了?”話是這麽說,可楚榆楠就覺得別老糾結那話題不放,總覺得那話題一直過不去似得,非得問個清楚先。


  “我告訴你,下不為例!要是下一次再讓我發現你不在了,或者一個人偷偷地走了,我就弄死你。”陳韻寒開始放狠話了,這讓楚榆楠有點小害怕,他想起剛才那位年輕人一個膝蓋上頂被揍,想想都覺得可憐。


  “okokok,不會我下次的了。”楚榆楠可不想被她那一記膝蓋上頂給搞壞鼻子,畢竟本來長得就不怎麽好看,要是在損壞五官的話,可就沒臉見人了。


  “話說…………,你是不是因為我跟那位跆拳道社長聊天,你才默默地離開啊?”楚榆楠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麽問,她為什麽還糾結這個問題不放。


  “胡說!我才不是呢!你跟他聊天管我什麽事啊?我們隻是朋友,比朋友還要好的朋友!就像是海綿寶寶和派大星那種友誼的關係!我不是說了嘛,我是因為想透透風,散散步,才出去的。你不要想太多哦,不可能發生的事是永遠不可能發生的!”


  楚榆楠內心有點慌,沒想到自己能在短短的一瞬間裏,腦袋就蹦出這麽多詞來。還真是灌滿了墨水,拚命地在吐。


  “哦,我也……隻是說說而已。”陳韻寒鼓起嘴巴來,臉色有些失色。


  楚榆楠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才導致那個女孩變得不開心。但是那個女孩不開心了,那他必須要讓那個女孩開心起來。請她吃糖果,還是帶她去玩?萬聖節大晚上的,人山人海,好的地方都已經被人頭給擠滿了,就算是兩個人擠進去,也隻能充當個人頭。


  但不管用什麽辦法,她隻要開心起來,就是好辦法,就算是請她吃開心果,也是個辦法。楚榆楠站在原地裏一動不動的,陳韻寒站在他對麵,兩人都不說話。陳韻寒還以為那個家夥腦子突然短路了,瞬間失去語言係統。


  但她卻不知道,那個家夥是在思考著到底用什麽辦法,去逗那個女孩開心。就算是把腦汁給絞盡了,都要想出一個辦法來。這個做人最基本的道理,狗屁道理,隻是他的人生格言而已。


  “你看著我幹嘛?”陳韻寒發現楚榆楠的兩眼不止呆滯,而且還是無神,就像是靈魂被掏空一樣。她說的話,那家夥壓根就聽不見,一直待在原地裏傻傻地站著,一句話也不說。


  突然,楚榆楠抓著陳韻寒的手,直接牽著轉身就跑。那家夥的cpu處理器,似乎已經修複成功了,還自帶撩妹係統。陳韻寒一臉懵逼地看著他的背影,他緊緊地抓著手不放,怕是在中途的時候,會突然斷掉。


  她還沒有搞明白怎麽回事,為什麽會突然來這麽一出戲,那家夥的腦子是升級了嗎?


  “讓開!讓開讓開!借過一下!借過一下!”楚榆楠在前麵大喊著。前方路人一個個看著他,牽著別人的手,在街道上狂奔著,不躲開不行,萬一是個碰瓷的就慘了,身上沒那麽多糖果給他們倆。


  “那家夥怎麽回事…………。”陳韻寒低聲細語著,總覺得非常的奇怪,就像是樹上長南瓜一樣奇怪。


  “不好意思,讓開讓開。借過一下,借過一下!”那家夥依舊用嗓子大喊著,纖長白嫩的手,緊緊地抓著陳韻寒的手。兩人在人群中,一路穿著過。


  “你要帶我去哪?”陳韻寒問。


  楚榆楠扭頭看著陳韻寒的長發隨著風往後飄蕩,一句話告訴她,“你不是說我沒帶你出來散步嗎?那我現在帶著你跑步怎麽樣啊?不管我們去哪,隻要一路跑就行了,跑到累為止,那就是我們的終點。”


  陳韻寒被那家夥的理由給征服了,這種奇怪可笑無語的辦法,也就隻有那家夥能想出來。虧那家夥的cpu處理器剛剛好,嚐試一下剛更新過的cpu,沒想到隻能說出這種讓人無語的話,他的腦回路還是一如既往的差。


  但是不管怎麽說,那家夥還是別有用心的。他隻是不懂得怎麽去討好一個人罷了,或許他之前一個孤獨習慣了,從未和別人打過交道。


  陳韻寒露出笑容,看著那家夥在前麵喊著奇怪的話。他的手,很溫暖,一點也不冰冷。相比之下,自己的冰冷的手,被那家夥緊緊地握住,一下子就溫暖起來了,這是多麽奇怪的感覺。


  她似乎看到楚榆楠身上的那種伶俜孤獨,一下子就消失了。假如孤獨已經歡樂鼓掌了,那是不是已經代表著,它就得該走了。陪伴楚榆楠多年的孤獨,默默的離開,會不會有些舍不得呢。孤獨自己伶俜了,楚榆楠卻不再孤獨了。


  伶俜,指孤單,孤獨,孤立。飄泊;流離。引申指殘落,凋零,艱難。這些東西就像是隱藏的名片,深深地刻在楚榆楠的身上,在這今晚,全部揮散而去。


  “好累啊,不跑了,跑不動了。”他停下了步伐,腿部肌肉如同高速運動的引擎一樣,瞬間停住了。嘴裏大口大口地喘氣,看樣子這家夥是拚了命地在跑步,做什麽事都那麽拚命。


  兩人停了下來,楚榆楠停止了步伐,陳韻寒也跟隨著停步。他依舊牽著陳韻寒的手,隻是還沒有發覺到問題的重要性。兩人停在一家名為“時光巴士”的餐廳門外,裏麵裝修風格不簡單,看起來裏麵的食物也價格不菲。


  “知道累了吧?知道累了那你還跑這麽快?”陳韻寒嘲笑楚榆楠無頭無腦的做事,這就是他一貫作風。


  “不不不,我隻是太久沒跑步了,要是我最近有加強訓練的話,我一定可以從街頭跑到街尾。”楚榆楠拱了拱鼻子,用食指從鼻下滑過。這句話總喜歡裝腔作勢,表現出一副逞強的樣子。


  “嘖嘖嘖,你偶爾承認一下自己缺點會死啊?又沒人說你弱。還有…………,你的手什麽時候可以放下?”陳韻寒握著楚榆楠的手,一起舉了起來。她不是嫌棄楚榆楠白嫩細皮的手,隻是覺得兩隻手握在一起時間太久了,感覺很奇怪。


  “哦哦哦哦啊啊啊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楚榆楠立馬把手鬆開,這家夥真是可笑,不是很嚴重的事情為什麽要說聲抱歉。可能他性格比較內向靦腆,稍微說一下他,他就臉紅。


  陳韻寒覺得那家夥的肢體語言很搞笑,無論他說什麽,做什麽,都顯得很滑稽。就像是天生小醜一樣,永遠都是要逗別人開心的。


  “肚子餓嗎?”陳韻寒問他。


  楚榆楠摸了摸自己的小肚腩,“有點餓,今天晚上吃了太多的糖果了,我怕又會蛀牙。”


  他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心裏有些人,畢竟他沒有能力再負擔起醫藥費了,他寧願那顆壞掉的牙齒,慢慢脫爛掉,都不肯再去補顆新牙齒。什麽穿白大褂的醫生,或者拿著鉗子的醫生,想想都有點人了,令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在他心目中,醫生是最可怕的大人物。他們可以拿針紮你屁股,或者拿鉗子把你牙齒拔掉。


  “那我們進去吃飯吧。”陳韻寒指了指那間“時光巴士”餐廳。四個發光刺眼的藝術大字,刺進人們的視線中。


  一眼望去,就連餐廳的風格打扮,都貼近萬聖節的藝術氣氛。有個骷髏人骨架提著大提琴坐在露天院子那,與其他骷髏人組成“骷髏人樂隊”。有點滑稽,總感覺他們會彈奏出一首《藍色多瑙河》。


  “這間餐廳…………?”楚榆楠望而卻步,隻能觀看,不敢進去。他想起上一次與華徐寧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老家夥就帶他去一間價格昂貴的西餐餐廳。一進去就點一些他見都沒見過的東西,讓他感覺自己就像是沒見過世麵的小乞丐。


  “怎麽了?這家餐廳的食物吃不習慣嗎?”陳韻寒有點懷疑上一次華徐寧是不是帶他去街邊擺攤吃東西,沒理由那家夥會對這種餐廳有著抗拒心理。


  “不不不不不,不是這個道理。對我來說,隻要是個人做出來的食物,我都可以勉強吃下,隻要不是太奇怪,口味太奇異,就行了。”楚榆楠的身上,有著原始人的味道。


  他繼續說,“隻不過…………。”他看著餐廳咽了口水,臉上表現得很不好意思。


  “不過什麽?”陳韻寒問,她有點好奇,難道他對西餐這種東西不感興趣嗎?沒道理身為人類,會對美食這種東西有著抗拒狀態。


  “這家餐廳看起來很貴啊,要不…………,我們換一家吃吧。路邊大排檔也行,隻要能吃飽就行了。”楚榆楠扭扭捏捏的樣子,讓人感覺這個孩子,就行天生靦腆。難怪黃天會叫他阿楚姑娘,原來是這個道理。


  “沒事,就算是我們沒錢,我們也可以洗碗啊。大不了叫黃天他們一起過來洗碗,總不可能洗不完吧。”陳韻寒兩手插進口袋裏,她說這句話,就是想挑逗一下楚榆楠。怎麽可能會洗碗,華徐寧之前就給了她一筆錢,就是怕楚榆楠不答應,然後用錢來誘惑他進來。


  “聽媽媽的話,別讓她受傷……,想快快長大,才能保護她。”楚榆楠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一首周傑倫的《聽媽媽的話》,楚榆楠老喜歡這首歌了,雖然他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可笑,沒有母親他怎麽會喜歡這首歌。


  “等一下,我接個電話。”楚榆楠從兜裏掏出電話出來,看著來電顯示標注著:“黃天”兩字。他忽然發現,黃天那家夥好像不知道去哪裏了。


  “喂黃天,你怎麽了?你這家夥跑哪去了,我怎麽在紐扣街上都沒看到你?你是不是回家睡覺了?快點給我出來。”楚榆楠左手插著腰間,一副媽媽樣的開口。


  “阿楚啊,我也想出去啊,可惜我身上沒帶夠錢啊,鍾於和回歸那兩個家夥身上就揣著一塊五和一堆糖果。老板不讓我們出去拿錢,又不肯讓我們洗碗。”


  “而且還不能用糖果來抵債,如果非要用糖果的話,十個糖果才等於一塊錢。我們才點了幾個菜就已經一百多了,這是一家黑心餐廳啊!阿楚,你快過來啊,救你兄弟一命啊。你趕快和陳韻寒過來啊,叫上那家夥一起過來啊,那家夥說不定有錢啊。”


  對麵傳來黃天地苦苦哀求,似乎還聽見鍾於和回歸在討論雪糕的味道。那家夥就是這個樣子,也是無頭無腦的,但也不能完全怪那個家夥,畢竟他沒去過那種地方吃過飯。可能他覺得,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才去那種高級餐廳吃頓飯,好好犒勞犒勞自己。


  所謂的黑心餐廳在這種地方壓根就不存在,隻是他不知道裏麵的食物非常昂貴罷了。就算是把普通食材放進五星級餐廳裏,卻能做出多了一倍的價錢。換湯不換藥,同樣的食材,同樣的做法,為什麽在其他的普通餐廳裏,價錢卻如此的普通。因為廚師的名氣,或者餐廳的名氣。


  “好好好好好,我馬上就過去,你現在在哪家餐廳裏待著?”楚榆楠撓了撓頭發,陳韻寒在一旁看著那家夥,她一清二楚地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因為那家夥開了免提。


  “時光巴士餐廳!你快點過來啊!不然老板就得把我們扣留在這裏了……!阿楚啊!救命啊!”楚榆楠這輩子都不可能想到,黃天那家夥竟然會因為這些事情而請求他幫助。


  “好耳熟的名字啊,我好像在哪聽過似得。”楚榆楠撓了撓頭,硬是想不出這家餐廳什麽時候出現在他的腦子裏。上次華徐寧帶他去的餐廳,好像是叫做“耳菲餐廳”!

  陳韻寒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指向旁邊的餐廳。楚榆楠扭過頭看,四個刺眼的大字,刺進他的視線裏。他眯著眼睛看,原來那家從未去過的陌生餐廳,就在自己的眼前。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臭小子,可別給我點些龍蝦鮑魚啊……我現在就過去。”楚榆楠掛掉電話,把手機放回口袋裏,與陳韻寒一同進去那“時光巴士”餐廳。


  “真希望裏麵的食物,不會跟萬聖節的風格,有著半毛錢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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