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幕:停屍房裏的冰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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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區,新市醫院。
烏稍和玄鹿按照陳韻寒所指定的位置,來到東區一家新市醫院。這家新市醫院比老城區那家老市醫院看上去好很多了,至少不會那麽簡陋。畢竟老市醫院開了那麽多年,從老城區慢慢建設起來,就已經在當地位置就存在了。
雖說現在老市醫院不如新市醫院有著完善的設備,從裝修上來看,也不如新市醫院那麽有檔次。但不是所有的醫院,都是靠外表來襯托出醫院的行醫資格。
可能吧,說不好聽點,有些醫院還不如一些小診所厲害。“救死扶傷”這四個字,是醫院最基本的意識,要明白自己的職業是幹什麽的,自己當一名醫生是為了什麽。每個職業都值得被尊重,熱愛生命的人都應該崇尚醫生精神。
“就是這吧?新市醫院?應該就是這裏了。”玄鹿看著醫院上的四個頭牌紅色大字,她也不清楚是不是這家醫院。他們兩個又不是本地人,人生地不熟的。
所以隻能按照導航來走,有時候人工智能導航比人還不靠譜。明明終點是南方,結果就是偏偏去到北方。
“應該吧,這裏是東區,東區裏就隻有一家新市醫院。但願吧,但願沒走錯地方。”烏稍還是對自家車裏的導航,有那麽一點點不相信。畢竟被坑了很多次,完全就沒有相信的必要。
“那進去吧。”玄鹿對烏稍挑了眉頭,這女孩性格看上去似乎有些幼稚,像小孩子一樣。
“嗯。”烏稍應了一聲。
兩人的步伐同時邁進醫院大門裏,鼻子兩孔便順速的聞到一股刺鼻的藥水味。難不成所有醫院場所裏,都存在著大量的刺鼻藥水味嗎?或者這種刺鼻藥水已經成為了醫院最具有代表性的東西了。
玄鹿兩指捏著鼻子,感覺太難受了,藥水在空氣中快速揮發。稍微一點點味道吸進鼻子裏,簡直快要把鼻子裏的嗅覺神經給破壞掉。
這完全和切洋蔥沒什麽區別,隻不過切洋蔥能讓人眼睛快點擠出眼淚。瘋子才會從刺鼻的藥水,和洋蔥之間二選一。正常人一個都不選,腐爛的蘋果都比這些好多了。
“我感覺我的鼻子快要壞掉了,你覺得呢烏稍?”玄鹿捏著鼻子對烏稍說,她的正宗鼻音出來了,感覺很滑稽。
“還好吧,聞久了鼻子就差不多可以適應了,也不算很嚴重。你怕是沒遇到垃圾堆裏腐臭的味道,特別是經曆雨過天晴的揮發,分分鍾把你鼻子裏的嗅覺神經給破壞掉。”
烏稍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包煙出來,他一不小心瞟了一眼醫院裏有標示著“禁止吸煙”的告示牌,然後又把煙給放回口袋裏,假裝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你去櫃台那邊問一下陳十寸在哪裏?”烏稍對玄鹿說,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身高就顯得比較奇葩。一個身子個頭很高,一個身子個頭很矮。
“ok。”玄鹿拉扯了一下衣服外套,再次對烏稍挑了眉頭。烏稍看著她走到櫃台那邊,自己則站在原地莫名其妙的想吸口煙。
“還真以為有眉毛就很了不起一樣,小心我把你眉毛給剃了。”烏稍兩手插進口袋裏,一邊口袋裏裝有煙,另一邊口袋則放有打火機。每天煙癮都要犯一次,每次任務都必不可少一盒煙。
“小姐姐,你好。”玄鹿兩手撐在櫃台上,麵帶笑容的看著眼前兩位年輕的女護士。視線一掃而過,年齡差不多是剛大學畢業的那種。
“你好,請問有什麽事情我們能幫到你的?”其中一個女護士態度很親切,語氣是相當的溫柔。她臉上的淡妝看上去很皮膚白的素顏差不多吧,就稍微鋪了一些粉底,塗了淺顏色的口紅。
“我想請問一下,陳十寸的屍體現在在哪個地方存放著?”玄鹿輕聲問道,她或許就是猜不到,屍體一般都是停放在太平間裏,要待上兩三天。原因是因為給予後人有充足的時間安排葬禮儀式,以確定死者不會突然複活,然後才落葬。
“太平間。”護士姐姐立馬脫口而出,她露出笑容,笑起來眼睛幾乎合在一起,像月亮一樣彎下去。
玄鹿咽了口水,她打死這輩子都不可能去太平間那種陰涼詭異的地方。那種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帶有著一絲的陰森恐怖的氣息。難怪所有關於醫院的恐怖片,差不多都是由太平間引起的。
“哈哈哈,太平間。”玄鹿尷尬地笑了笑,“能麻煩一下你嗎?我不知道太平間怎麽走?”
“哦可以。”護士姐姐爽快地答應下來,畢竟在工作期間,能偷懶一會是一會。
“小惠,你先看著櫃台,我去去就回,馬上回來。”護士姐姐囑咐著身旁的年輕女護士。
“好的,琳姐。”另一個女護士在玩著遊戲回複她。
玄鹿看著傻站在醫院門口的烏稍,那家夥站在那裏,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你又不是來看病的,又不去櫃台那,光是站在門口那裏,別人會以為你是一個傻子。
“走啦,還站在那裏幹嘛?”玄鹿對烏稍喊著,那個女孩性格有時候表現的像個大姐姐,有時候像個小妹妹。烏稍的腦子裏充滿了亂七八糟的想法,玄鹿的一句話進來,把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思路都打斷掉了。
“走吧。”護士姐姐的語氣依舊很溫柔,她手裏拿著一份文件夾。
烏稍看著她們倆已經邁出步伐了,自己卻還停留在原地上,他兩手插進衣服口袋裏,高挑的身材從人群中走去。每一個來這裏看病的人,都帶有著不一樣的想法。
電梯裏,烏稍和玄鹿都站在護士姐姐的背後。電梯不斷的往下,從第一層,到負一層,負二層。聽那位女護士說,醫院的太平間在地下停車場的下麵,地下停車場一共有三層,所以太平間也就在地下負四層。
越是往下,越是安靜。第一層那些人群的喧鬧聲,在負二層的時候,就已經聽不見了。電梯到負三層的時候,氣溫突然變得陰涼起來,有一種說不出感覺。總覺得身子背後跟隨著一堆冰塊一樣,手臂上充滿著許多雞皮疙瘩。
玄鹿的內心小心髒不斷的緊張跳動,時不時還咽了口水。三人獨處在一間電梯裏,稍微一點點聲音便可以放大。烏稍看著玄鹿低頭的樣子,知道她現在內心有些緊張。
不是所有人都要必須進太平間,如果是獨自一人來太平間的話,別說是晚上淩晨午夜了,大白天都不可能來了。
“叮!”
電梯到了地下負四樓就停了下來,烏稍看著電梯按鍵列表上,不止還有負四樓。在負四樓的下麵,還有繼續往下的可能性,不知道醫院為什麽還要在太平間底下建多兩層。
電梯門緩慢的打開來,烏稍和玄鹿現在的內心,有著小心髒準備爆炸一樣。而那位女護士卻看上去很冷靜的樣子,似乎沒有一些緊張的小動作。
玄鹿咽了口水,看著烏稍還沒有邁出第一步。看來那家夥也對這種東西害怕,看不出來一個一米八七的大個子,也會害怕這些東西。
“走啦?”護士姐姐轉過身子看著他倆還待在電梯裏,似乎死活都不肯出來。
“放心,太平間現在還很安全。”她說的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到了晚上就不安全嗎?
“現在才下午三點多,距離日落還有一小段時間。不過馬上要準備入冬了,最近日落時間縮短了許多,很快就會進入晚上。所以…………,你們應該聽懂我的意思吧?”
她說的這話隻不過是想嚇唬那些膽子小的人,似乎在她看來,眼前兩個人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小。可烏稍和玄鹿還站在電梯裏絲毫就沒有想出去的感覺,感覺除了電梯裏比較安全之外,其他的一律都是嚇小孩的。
護士姐姐擋住電梯門的關閉,給烏稍和玄鹿一些思考的時間。
“聽說最近電梯可能不太聽話,你們要是光站在裏麵不出來的話,電梯會自動往下麵兩層繼續走,直到最低下的那個拋屍間。”
“拋屍間?什麽意思?”烏稍的臉色突然變,他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醫院還有拋屍間這種說法。
“那是醫院特別秘密成立的,因為屍體太多了,不太好處理。所以就在地下最低層那裏,建立一層拋屍間。不知道你們所說的那位陳十寸的屍體,有沒有被那群瘋子給送到拋屍間那裏。所以…………,你們打底出不來?”
烏稍和玄鹿互看了一眼,感覺事情不太對。護士姐姐也沒有多說一句話,她把擋住電梯門的手,給放了下來。電梯門立馬準備關上,烏稍和玄鹿兩人同時擠出電梯門。
“我先出去,我先出去……。”烏稍的手剛剛好擋住電梯門,兩人就那麽喜歡擠來擠去。
“你懂不懂什麽叫做女士優先?”玄鹿被烏稍的翹臀給頂住了,光是他那個大翹臀,就占了電梯門的一大半位置。
護士姐姐站在電梯門外,什麽話也沒有說。她瞟了一眼左邊的樓道,昏暗的燈光把整個樓道給襯托出陰森恐怖的氣氛。可能是常年沒有修理燈光設備的原因,導致這層樓道的燈光設備時不時一閃一閃的,格外的恐怖。
烏稍和玄鹿擠出來後,就立馬被這層太平間的氣氛給嚇住了。說出來的話,語氣裏都帶著顫抖。整條樓道都充滿著詭異的氣氛,還帶有著陰涼的溫度。
有種黑白無常會從左邊漆黑的樓道裏走出來一樣,感覺他們就是特地來抓你們回去,還用平靜的語氣說,“你們倆的陽壽已經沒了,跟我們走一趟吧。”就怕剛才在電梯裏,到達地下負四層的時候,電梯門打開來一看,就是十八層地獄。
“停屍房就在這層樓道的最裏麵,走吧,我帶你們進去。”護士姐姐露出笑容,玄鹿看她的笑容,為什麽會有種莫名其妙的人,完全看不出來有那溫柔陽光的笑。
“嗯…………,好的。”玄鹿緊緊的挽著烏稍的手臂,輕聲的對烏稍說。
“烏狗,你可千萬不要把我拋棄在這裏,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她緊緊地挽著烏稍的手臂,內心害怕的不得了。完全就如同恐怖電影裏的環境,極度讓人感覺內心不適應。
“額額額額,我知道了,誰拋棄誰還說不定呢。”烏稍咽了一大坨口水,他現在可以清楚的聽到樓道裏有著滴水聲音,莫名其妙的為什麽在這種樓道裏,會有著滴水聲音呢?
一閃一閃的燈光,漆黑的樓道,詭異的氣氛,陰涼的溫度,滴水的聲音。這不是所有恐怖電影裏所擁有的情節嗎?難不成還得突然多出一處笑聲?
烏稍和玄鹿跟在護士姐姐的身後,整個樓道裏,隻聽到高跟鞋輕聲漫步的聲音。安靜的樓道裏,高跟鞋踩踏的話,什麽細小的躁動都聽的一清二楚。
“到了,這裏就是停屍房。”護士姐姐走到樓道最邊處裏,站在停屍房麵前,那所房門像永遠封閉停屍房裏的所有靈魂一樣,冰冷無情,烏稍握著房門上的把手,都感覺到門上的陰冷。
護士姐姐推開房門,一大股冰冷的氣息鋪麵而來。烏稍和玄鹿走了進去,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屍體,白色的棉布鋪蓋在屍體上,每一個病床都並排在一起,整個停屍房裏充滿著寒冷的陰氣。
每一個屍體躺在病床,純白色的棉布鋪蓋在上麵,屍體隻露出一雙腳出來,每個屍體的左腳大拇指上,都掛著編號。
“陳十寸,他的屍體編號是2004。”護士姐姐輕輕的說。
玄鹿站在烏稍的旁邊,她把衣服外套裹的有些嚴實。不停的在那裏打寒顫,對於這種低溫度的病房裏,她還真的是待不習慣。如果讓她每天與死人打交道的話,還不如讓她去大街上撿垃圾呢。
“阿嚏!”玄鹿打了個噴嚏,她搞不懂為什麽在停屍房裏,還要安裝一個抽風機。這樣一來,加上停屍房裏的製冷器,整個房間裏不是變得還要冷。
“2004,2004。還愣著幹嘛?快找啊!”烏稍對玄鹿說,他自己把兩手貼在一起,用力的來回摩擦。隻要手掌有一些熱溫度就行了,還不至於被停屍房裏的製冷器給打倒。
“哦。”玄鹿回複烏稍一句,自己把外套死死的裹著。一下子來到低溫度的房間裏,身子一下子不習慣。
兩人在一排排的病床上,來回徘徊著。看著掛在屍體左腳大拇指上的編號。現在躺在病床上的那些屍體,哪一個不是凍的跟冰棍似得。玄鹿最怕那些躺在病床上的屍體,怕他們突然哪一個會措不及防的詐屍一樣。
“在哪呢?在哪呢?2004在哪呢?”玄鹿彎下腰來看,她不敢想象純白色棉布下的屍體,到底長什麽樣。如果屍體死了是直接送去停屍房的話,而不是送去殯儀館,那這些屍體或許還保留著死去時候的模樣。
要是這些屍體能送去殯儀館再送回來的話,隻希望有個入殮師能幫忙把這些屍體的容貌恢複一下。
“陳十寸?死於酒後車禍?”護士姐姐低聲細語著,他看著文件夾上的資料,上麵寫著陳十寸的個人信息資料,卻配著一個四十多歲大叔的照片。
“找到了,2004。玄鹿!這裏,陳十寸的屍體在這裏。”烏稍對另一排病床位置那的玄鹿喊道,聽到烏稍說的話後,玄鹿立馬走了過去,護士姐姐也跟隨著走過去。
烏稍站在編號2004的病床旁邊,他有點不敢掀開鋪在屍體上的白布。怕自己看到的是,慘不忍睹的畫麵。屍體什麽樣的畫麵都有,有直接毀容的,還有的整張臉都直接沒掉了。
他咽了口水,那顫抖的手,停留在白色棉布上。玄鹿在一旁看著他,緊緊的挽著的他的手臂。
“婆婆媽媽的,讓我來。”護士姐姐走到烏稍的前麵,伸手過去直接掀開鋪在屍體上的白色棉布。嚇得烏稍和玄鹿立馬閉住眼睛。
烏稍的腦子裏充滿著亂七八糟的畫麵,他怕屍體的臉部會少掉一隻眼睛,或者兩隻眼睛都沒有。而玄鹿的腦子裏則想的畫麵是,屍體會不會沒有連,又或者屍體會不會連頭都沒有了。
“你們幹嘛呢?閉著眼睛幹嘛?”護士姐姐看著他倆,兩個人的死死的閉緊著眼睛,像貝殼一樣緊緊的合攏在一起,打都打不開。
“你先幫我們看看,那屍體的容貌到底是怎麽樣的?會不會毀的很嚴重?”烏稍用手捂著自己的眼睛,盡管眼睛已經死死的閉上。
“沒事的啦,也就臉部被劃破一條長長的傷口。”護士姐姐抓著烏稍的手,把他的手給放了下來。烏稍試圖的睜開眼睛,朦朦朧朧的看著屍體上容貌,他的右手輕輕的搖晃了一下,提醒玄鹿一下。
玄鹿也學烏稍用手捂著眼睛,兩人的方式可以說得上是一模一樣。
“怎麽樣?烏稍?那屍體容貌到底怎麽樣?”玄鹿她還是不敢睜開眼睛來看,讓烏稍他自己先試圖的觀察。
烏稍睜開眼睛,視線從模模糊糊到清晰許多,他走了過去。臉色有點皺起來,看著那陌生的麵貌,躺在病床的這個屍體,並不是陳十寸的屍體。
“玄鹿,把十寸的照片拿過來給我。”烏稍轉頭對玄鹿說,那個女孩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出來,因為眼睛被她閉上,她壓根就不知道烏稍在哪個地方,隻能通過一點點的聽聲辨位來把照片遞給他。
“怎麽了?烏稍?”玄鹿問。
烏稍拿到玄鹿手裏的照片,便仔細的看,發現病床上的屍體,並不是陳十寸本人。
“這不是陳十寸。”烏稍很失望的開口,躺在病床上的那個屍體竟然不死十寸。護士姐姐看著烏稍手中的照片,也對比著文件夾上的大頭照。很明顯兩個人的樣貌差距太大了,一個看似才二十來歲多一點點,而另一個一看樣貌就知道已經有四十多歲了。
“啊?!”玄鹿突然睜開眼睛,她被嚇了一跳。自己走了過去看著病床上的屍體,然後對比著烏稍手中的照片,的確不是十寸本人。
“怎麽會這樣?”玄鹿看著烏稍,然後又把視線轉到烏稍身後的護士姐姐上。
“怎麽會這樣?”玄鹿又問,“這大叔誰呀?”
護士姐姐撓了撓頭,很尷尬地對烏稍和玄鹿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還以為他是你們要找的人,你們也沒跟我說陳十寸是個年輕人。躺在病床上屍體的那個人,他以前也叫陳十寸。”
“不好意思啊,搞錯了。重名了,不好意思。”護士姐姐依舊感覺非常的尷尬,沒想到找個屍體都會重名。
“那真正的陳十寸的屍體現在在哪裏?”玄鹿問道。
“讓我看看啊…………,嗯……陳十寸?”護士姐姐手裏拿著文件夾,翻開不重要的之前那一頁,她在找著另一個陳十寸的個人資料信息。這也不能完全怪她,之前玄鹿就說出一個普通的名字,什麽信息的沒有。還以為他們就是要找編號2004病床上的屍體。
“哦,找到了。”護士姐姐翻開的那一頁遞給了烏稍和玄鹿他們看,“他的屍體編號是2125,現在屍體存放在二橫六排四號上的雪櫃裏,也就在你們身後。”
烏稍和玄鹿轉過身子,按照護士姐姐的指定,走到一麵都是那些雪櫃位置的牆。十寸的屍體就在第二橫,六排四號的雪櫃裏麵。
“二橫?六排?四號?”有著仔細的標注編號屍體存放的位置,這樣找起來就容易多了,至少不用盲目的光記一個屍體編號就去沒頭沒尾的亂找。
“2125?陳十寸屍體?”烏稍看到雪櫃上仔細的標注著信息,屍體編號清清楚楚的寫明了,那陳十寸三個字對他來說,可能再熟悉不過了。
他觸摸著貼在雪櫃上的標簽,冰冷的寒氣把整個標簽以及雪櫃給傳遞滿了。他抓著雪櫃上的把手,輕輕地拉開整個雪櫃,一具鋪著純白色棉布的屍體,躺在雪櫃上。烏稍和玄鹿站在雪櫃旁,不管屍體已經變得怎麽樣了,但他們必須有職務掀開那張白色棉布,把十寸的屍體從那冰涼的停屍房裏帶出來。
烏稍顫抖的手抓著白色的棉布,他知道自己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去見那副臉色變得麵無表情,甚至有些凍僵到蒼白的屍體。他咽了口水,輕輕地掀開白色棉布。
一副被冰冷寒氣凍僵到蒼白的有些恐怖的屍體,出現在烏稍和玄鹿的視線前。玄鹿她深吸一口冷氣,盡管她不願意接受躺在雪櫃上的人,但事實就是這樣,那副屍體就是陳十寸本人。
烏稍繼續把白色棉布掀開來,屍體的身子展露出來,血液已經把衣服上的大半個位置給染紅了,然後被送去停屍房裏。停屍房裏的冰冷寒氣凍僵了他整個身子,盡管他死的時候,全身血液就已經停止流動了,但還是被冷氣給完全冰凍住了。
“真可憐。”烏稍歎了口氣,然後看著一旁的玄鹿,而玄鹿似乎一下子就明白烏稍眼中的意思。
“明白。”玄鹿簡單的吐出兩個字,便從單肩包裏,掏出兩個白色手套出來。她把手套戴在手上,伸手過去壓著屍體的胸前。護士姐姐不明白他們兩個在幹嗎,難不成還想試探一下屍體還有沒有心跳聲?但是烏稍不傻,他知道自己的同步在幹什麽。
玄鹿兩手按壓著屍體的胸前,她的臉色一度皺起來。有種心裏憋了很多話,但是卻說不完一樣。
“怎麽樣?”烏稍看著玄鹿問道。
玄鹿咽了口水,嘴唇輕輕顫抖著,“如果如同華先生說的沒錯,他的胸內心髒已經徹底沒了。所以按壓胸前下去,胸腔的明顯比另一邊還要低,從觸摸上來看,感覺裏麵空空的。像氣球一樣,整個心髒都爆開了。”
玄鹿繼續用手指觸碰著胸內位置,她繼續開口,“你看,胸內裏的心髒那部位周圍地方,有著嚴重的明顯螺旋痕跡。我猜測對方用了某種武器攻擊十寸心髒部位的時候,那種奇怪的武器到達十寸心髒的時候,從心髒內部穿開來,穿破皮膚外層的同時,又以某種方法來綻開來。”
“聽華先生說,對方是原本瞄準預言之子為目標的,卻沒想到十寸突然的替預言之子擋了一擊,所以才命散黃泉。”玄鹿把手套脫了下來,放回包裏。
烏稍歎了口氣,“可憐人…………,馬上通知洛克小姐他們趕來這裏,把十寸的屍體給抬上車。然後…………,就帶他回家。”
“嗯……。”玄鹿應了一聲。
烏稍轉頭看著護士小姐呆呆地站在原地裏,一句話都沒有說。烏稍對護士小姐笑了笑,他的笑容終於自由一次了,不再是那種假裝微笑了。
“謝謝你護士小姐。”烏稍露出笑容,護士小姐也以相同的笑容,回複烏稍。
“不客氣,這是應該的。”
烏稍從口袋裏掏出電話出來,從最近的號碼接通記錄裏,第一條聯係人就是華徐寧。他點著華徐寧的號碼,過了一會,電話兩邊才撥通。
“先生,我已經在東區新市醫院裏,找到了陳十寸的屍體。等會洛克小姐他們趕來這裏後,我們就得把十寸的屍體給抬上車,到時候我們就回第四時空了。”
“真是辛苦你們了,謝謝啊。”華徐寧在電話裏頭很欣慰的開口。
“不客氣先生。”烏稍繼續說,“哦對了,沈青呢?不叫他一起過來嗎?”
“那家夥最近發牢騷,不知道幹嘛呢。”華徐寧說。
烏稍笑了笑,“那我等一下就打電話給他,我就不相信他連十寸的最後一麵都不見。”
“哈哈哈,那就拜托你們了。”
“不用客氣先生,那就先這樣子了。我們下次再見麵,先掛了。”
“嗯,下次再見麵。”
兩人說話都是那麽的客氣,你讓我我讓你。明明都是成年人,說話還這麽客氣。玄鹿和護士小姐在一旁都看不下去了,一個性格靦腆,另一個則喜歡跟人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