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幕:提線木偶
預言書1起源最新章節
木偶啊,你為什麽如此的可憐,這麽的招人憐惜,身上12條命運般的線,掌控著你的生活。每天板著一副苦瓜臉的表情,不懂的喜怒哀樂。無論做什麽事,都要由人去操控。
對,你是木頭,你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木頭,猶如一塊冰冷的鐵塊一樣。機器人需要電池才能活下去,而你必須要有人操控才能活下去。
為什麽表情要讓這世間安排?你隻是你,一塊普通的木頭也不需要任何人去操控。
“木偶?紙箱人阿楞吧。”陳韻寒瞄了一眼楚榆楠,那家夥在手機上搜索了一大堆紙箱人阿楞的圖片,一個大男孩竟然會喜歡這種小玩意。
“沒想到你也會看《四葉妹妹》這種治愈類型的漫畫啊?還是說你是奔著人家的阿楞去的?”陳韻寒兩手插進外套口袋裏,是挺冷的。一大早的,不知道哪個方向吹來的冷風,怪涼颼颼的。
“怎麽就不行啊?誰說男孩子就不可以看治愈係這種漫畫啊?”楚榆楠把手機放進褲兜裏,然後哈了口氣,看上去好像是沒睡醒似得,早上沒吃早餐,肚子空空的,隻灌了一些甜牛奶。
“得了吧你,你看的下嗎?你去看點熱血漫畫也不至於這麽慫了。”她頭發紮著高高的馬尾辮,走路的時候一搖一擺的。
“我…………,我看治愈係漫畫怎麽了?這跟我慫不慫有什麽關係啊?這是與生俱來的天賦。”楚榆楠義正辭嚴的說出這一番話,自己都不覺得害臊。
“是與生俱來的詛咒吧,你要是不知道有什麽熱血漫畫,我可以告訴你的。”陳韻寒對他挑了挑眉頭,總感覺她那挑眉,是在嘲諷。
“不需要,完全不感興趣。”他臉上顯得是那麽的理直氣壯,話語都是很肯定。
陳韻寒把手搭在楚榆楠的肩膀上,兩人看上去像是好哥們一樣,“拜托,多看熱血漫畫對你有幫助,至少能提升你的膽量啊。”她身上絲毫看不出有女生那種溫婉的氣質,也難怪楚榆楠會怕她。
“有膽量有什麽用?我身上瘦的跟排骨一樣,人家一拳過來,我還不是照樣的飛走。說的好像提升了膽量,身體就會長肉似得。”他把雙手放在後腦勺,這樣一直撐著腦袋,手臂會非常的麻。看了這麽多年的日本動漫,主角差不多都是這樣走路,看上去很輕鬆似得。
“難不成你一天到晚的看《海綿寶寶》,就能代表你依舊保持童心未泯?”陳韻寒從口袋裏掏出椰子糖,“你隻不過是覺得跟自己喜歡的人,一起有個相同的愛好,看一些幼稚的動畫片,覺得很幸福似得。”
“誰誰誰誰,你不要亂說哦,我哪有喜歡的人,我隻不過是回味童年罷了。”楚榆楠連說話的方式都變得吞吞吐吐,可能是陳韻寒說中了點。
“所以你的童年就隻是海綿寶寶?貓和老鼠呢?”陳韻寒剝開糖紙,一口丟進嘴裏。
“貓和老鼠我沒看過,我不知道。”他聳了聳,眼神都不在一條線上,估計就是故意躲開的。
“貓和老鼠你都沒看過?你確定?這麽經典的動畫片你竟然沒看過?”陳韻寒嘴裏嚼著椰子糖,“裏麵的那隻貓叫什麽名字?還有那隻老鼠”
“好像是湯姆和傑瑞吧。”楚榆楠說。
陳韻寒手指打了個響指,“這不就對了嘛,你還說沒看過。”
“我還知道那隻灰色小老鼠叫泰菲,流浪貓鐵三角,布奇、萊特寧、托普斯。還有那兩隻狗,斯派克與泰克。”楚榆楠把貓和老鼠裏的角色差不多都說了個遍。
“還有還有,那個…………傑瑞的叔叔,好像叫佩,佩克斯佩斯特。”楚榆楠腦子裏的硬盤,像是無限內存一樣。
“啥?佩克斯.佩斯特?誰啊?我怎麽不記得的。”陳韻寒嘴裏的椰子糖,已經被她嚼完了。
“就是那個灰色小老鼠,帶著黑色帽子,穿著高跟靴,臉上有兩撇小胡子,愛唱歌。手拿一隻有兩根弦的吉他,弦斷了就拔下貓的胡子當琴弦,手臂可以穿過電視屏幕拔下貓的胡須。就是那隻老鼠啊,你你知道嗎?”楚榆楠看著陳韻寒,感覺就除了他自己,別人都想不起來。
她尷尬地笑了下,也不知道她在笑什麽,“哈哈哈,有一點印象,就一點,記不太清楚了。”
“那你說,海綿寶寶裏的那些海洋生物所在地方叫什麽名字?你昨天一個晚上連看了第一季,應該沒有白看吧?”陳韻寒重新從口袋裏掏出榴蓮糖出來,剝開糖紙就是一股強烈的榴蓮味。
“我當然知道,比基尼海灘?”他看著陳韻寒眼神覺得不太對,然後又換了一個答案。
“褲頭村?”
“比奇堡!”他發現陳韻寒的眉頭還是皺,“不對啊?我說的那三個答案都是對的啊!怎麽就錯了呢,隻是各個地方叫法不同而已。”
“我有說我不同意你的答案嘛?我就隻是眉頭皺了點,幹嘛老是抓著我眉頭不放,真的是的。”陳韻寒說話的時候,嘴裏飄著一股榴蓮味道,不過他差不多已經習慣了。
他覺得自己快要被氣死了,她那眉頭永遠藏著讓人神秘莫測的情緒,有時候是在挑逗你,有時候則是皺著,總之你永遠猜不透她的眉頭在想什麽。
“我跟你說,這些都不算什麽,我還知道鳳梨屋,海綿寶寶的住處。”他對著陳韻寒說,她隻是微微點了點頭,是個人都知道典型的菠蘿屋是海綿寶寶的住處。
“你繼續,還有呢。”陳韻寒問。
“複活島人像屋!章魚哥的住處。”他一本正經的說,對這些動畫片的細節,隻要稍微關注都能知道,“還有派大星的石頭屋。蟹老板和珍珍的家,船錨屋。”
“圓頂樹屋,珊迪的家。”他繼續說著,用手指一個一個的增加,還讓自己覺得已經說了多少個,“蟹堡王,海綿寶寶和章魚哥工作的地方。海之霸,痞老板和凱倫開的快餐店。”
“應該沒了吧?”陳韻寒看他說了那麽多,口水的幹了。
“不不不不不,還有呢。”楚榆楠眼睛一直盯著天上看,總感覺盯著天上看就能思考似得,“還有劃浪學院,泡芙老師開的駕駛學校。“酷樂湖”,比奇堡的海灘。“水母田”,比奇堡的自然保護區。“手套樂園”,比起堡的遊樂園。”
“應該就這些了,沒了。”他拍了拍手,是的,他已經把海綿寶寶裏的全部地點都說完了。
“我懷疑你把海綿寶寶九季都看完了,怎麽這麽幼稚。”陳韻寒兩眼注視著他,閑的沒事做的人,就是這麽無聊,哪裏來的說法,不可能幼稚的,就是無聊。
“哈哈哈,對啊,九季我都看完了。”他傻笑著,本來人都已經那麽傻的,還傻笑著,那豈不是更傻了?
“幼稚幼稚,真的是三歲兒童一樣,幹脆叫你楚三歲得了。”陳韻寒遞給楚榆楠一塊糖椰子糖,知道他不吃榴蓮糖這種東西的,不然又得嘰嘰歪歪。
“麻煩你以後不要那麽的幼稚,你應該成熟一點。你是大男孩了,不是小男孩了。”她說這話的時候,特別像一個溫柔的姐姐,楚榆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幼稚,還是特別的幼稚。或許吧,他找不到存在感,隻能永遠沉迷在動畫片中。一天到晚嘻嘻哈哈,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陳韻寒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如果你覺得自己孤獨,還有我呢,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不要老是看動畫片來浪費時間,你真的不是一個人活著。”楚榆楠有點搞不明白她說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一會說你幼稚,一會又說你孤獨。她到底想說什麽。
“我真的不孤獨,我也不幼稚,我隻是無聊罷了。”他沒有看著陳韻寒的眼睛說話,說的話也是有點強硬,“開什麽玩笑真的是。”
陳韻寒覺得他還在硬撐著一種情緒,內心有隻很多話沒說出來,隻是喜歡把別人隔絕在外,像個傻小子一樣。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陳韻寒臉上露出一點點笑容,她遞給楚榆楠一塊沒有任何包裝圖案的糖,看上去普普通通的。
“你吃一下這塊糖是什麽味道的?”陳韻寒說。
楚榆楠接過她手中的糖,二話不說直接撕開糖紙,一口丟進去。
“怎麽樣?糖果是什麽味道的?”陳韻寒看著他嘴裏嚼著糖。
“甜的,然後呢?”楚榆楠不明白陳韻寒為什麽要這麽說,不是所有糖果都是甜的嘛?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想灌心靈雞湯?
“糖果當然是甜的了。”楚榆楠不知道陳韻寒說的這話是什麽意思,她繼續說,“因為你內心感覺開心的話,糖果就是甜的。如果你內心不開心的話,吃一塊糖果就沒事了。”
“所以你內心到底是開心還是不開心,你自己最清楚,硬撐著情緒是沒有用的。”陳韻寒看著楚榆楠,那家夥是沒有那麽容易聽別人話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也不想知道。反正糖果好吃就行,管它是甜是苦。”楚榆楠看了一眼陳韻寒,自己就走了。
陳韻寒站在原地,歎了口氣,看著楚榆楠漸行漸遠的背影,“笨蛋,如果你不開心的話,吃一塊糖果,或許能把你內心不開心的事情,都洗刷掉。”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可能是吧,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垂死掙紮或許有用的話,她也想嚐試一下。強行灌入心靈雞湯能讓他一下子醒過來的話,也許可以試一試。
少年啊,他才能何時的長大?老天爺啊,快去叫醒那個平庸無奇的少年,不要讓他在睡下去了。
“願不願意加入我們天繪畫社?”屈夢橙坐在咖啡廳露天外,遞給楚榆楠一張社團名片。白色的名片上繪製著山水間圖案,看上去很文藝。那家夥接過別人手中的名片,傻傻的站在那裏看著。
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邀請他加入社團,是啊,做夢都沒有想到這麽好的事情會發生在他的身上,真的是走狗屎運了。
“好好想清楚哦,小子。這可是我們屈小姐親自邀請你的,機會難得,可就這麽一次哦。”坐在一旁的女生開口,看著她打扮的濃妝豔麗,楚榆楠瞬間沒心情了,反而還想吐。如果這種人在社團的話,他覺得還是得考慮一下。
可是自己的女神又在那裏,不去的話就可惜了這次機會。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可惜他比較喜歡吃素。對肉質不太感興趣,不過還是值得嚐一下味道的。
屈夢橙拿著一杯水果茶,一副很悠閑的樣子坐在那裏,看著楚榆楠盯著一張名片,盯了半天。
“唉”她歎了口氣,拿走楚榆楠手中的名片,“既然你不同意那就算了,我找別人去。”
“哎哎哎哎,不不,不,等一下…………,好好好好好,我同意加入社團。”楚榆楠還是說出那就話,很傻的那就話。如果陳韻寒在他旁邊,肯定會氣死。人家辛辛苦苦的勸他加入組織,他理都不理。而屈夢橙就這一次邀請他,而且還沒有勸,那家夥就同意了。真的是傻到天上去了,毫無智商的感覺。
“那好,社團位置在一號教學樓二樓,二零五那,明天下午記得過來排練。”屈夢橙把名片拿給楚榆楠。
“排練?什麽排練?”楚榆楠問。
“我們社團參加了這個星期周六晚上的默劇作品展覽,所以我們社團要拍攝一部短視頻默劇,並且要拿到第一名。”屈夢橙說,她說話的語氣有些輕,像輕飄飄的那種。
“可是…………時間來不及嘞,我們是畫社,為什麽要拍攝默劇啊?”楚榆楠很不明白。
旁邊的女生拍了桌麵,嚇的楚榆楠一跳,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你怎麽這麽多廢話?!又不是叫你表演主角,你急什麽?愛來不來,真的是個傻子。”
屈夢橙拍了拍楚榆楠的肩膀,很溫柔地說,“沒事,到時候分配一個簡單的角色給你,你就好好去演。我們這是默劇,沒有一句台詞的。”她拿起書包站了起來,看了楚榆楠一眼。
“明天見哦。”
“好的,明天見。”
他站在原地,手裏緊緊拿著那張名片,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可他不會表演,萬一拖累人家,會不會惹人家不開心呢。他什麽都不知道,他隻知道明天下午必須要準時到達那裏。
“嘻嘻嘻,太好了。”楚榆楠看著人家的背影已經消失他眼前,他還在傻笑著。
“笑什麽笑啊,白癡,人家都已經走了。”陳韻寒兩手插在胸前,走到了楚榆你那的旁邊,她臉上板著一個苦瓜臉,似乎剛才說的話,她都聽的一清二楚。
“你到底什麽意思啊?!為什麽別人才邀請你一次,你就答應了。我勸你那麽多次,你都不答應,什麽意思?”陳韻寒看著楚榆楠手上的名片,上麵清清楚楚的寫著,“天繪畫社”四個字。比起“織”這四個字好太多了。
“別這麽說嘛,這件事情比較重要。”他舔了舔嘴唇,感覺有點幹燥。
“嗬嗬嗬,重要?我看不出來哪裏重要?就隻會在那裏吹水,你也是!拜托!你能不能理智一點,不要整天像一個弱智一樣,有沒有一點智商的?!”她兩手插在腰間,眼睛有些濕潤了。
“我辛辛苦苦這麽多天勸你加入組織是開玩笑的嘛?!早知道這樣浪費時間我就不會來這裏,管你這個傻逼了。”陳韻寒像是發泄脾氣,楚榆楠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行……。星期六……,文藝晚會是嗎?”陳韻寒情緒慢慢下去了,看她腹部一上一下的,像是安定脾氣。
“那天晚上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我希望你能認真的好好考慮一下,別再為這些事執迷不悟。如果你真的參加那個什麽莫名其妙的破默劇的話,拒絕了我最後一次給你的邀請,那不好意思了楚先生,我們就此別過。”
她拋下一句話就在楚榆楠的旁邊走了,想上次那樣。她每次都是這麽說,誰知道這次是不是真的。
“韻寒……,陳韻寒……!”他好像是第一次這樣叫她的名字,可是她沒有回頭,背影在他眼前慢慢的消失,他甚至沒有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