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幕:命運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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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的青寧巷,種種的幽靜的感覺。夜幕的降臨,給這條小巷子帶來了特殊的寧靜變化。每一處這裏的石階或者牆上裏,細縫中都長著青苔。兩人漫步在這悠悠古舊的青寧巷中,腳下踩踏的是石階縫裏長著青苔的小石路。
陳韻寒多久沒有在這夜色下享受安靜的氛圍,脫離了煩躁的工業聲音,相比之下這裏的鳥語花香,遠遠比那些汽車鳴笛安靜多了。還有工業區的那些烏煙瘴氣的廢氣,老城區比那些地方好了很多。與其說未被開發的地區,還不如直接點說這樣更貼近大自然。
從來沒有聽到見到巷子裏的小孩子嬉笑打鬧,多久沒有在舒緩的音樂裏放鬆緊繃的神經,一直沒有聞過巷子裏的深處漂來一縷一縷陌生的味道。在這裏人們的生活仿佛被無限放慢,不知是時光遺棄這裏,還是這裏拋棄時光。說不上完美,反正很自在。
“這裏很好嘛我很喜歡在這種地方生活。”陳韻寒閉著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她能幻想起如果可以在這個地方生活一輩子,她肯定樂死了。
楚榆楠拖著陳韻寒的行李箱走,而行李箱在石路上發出滾輪的聲音。行李箱並不大,大約就十八寸左右。衣服肯定帶了好幾件,要是趕上下雨天,至少衣服還能換。
“還好吧。”楚榆楠抓起頭發撓了撓,一大堆頭皮屑掉了下來,他繼續說道,“在這裏住久了,久而久之就會覺得有些無聊。好在老城區這裏沒有規定過年不能放煙花爆竹,否則就無聊到爆了。”
“這裏不禁止嗎?”陳韻寒擠了過去,靠著楚榆楠的肩部部位。
“完全不禁止。”楚榆楠對陳韻寒笑了笑,“嘻!你以為每年這裏的小孩子會平白無故去醫院看手傷嗎?所以完全不是沒有道理的。”
陳韻寒拿起手臂上掛著的外套,她抓起衣服兩邊,一甩到背後就立即穿上了外套。隨後拉上了拉鏈,估計是巷子裏的涼風吹的有些著涼。現在是十月份中期,再過的一兩個月,就差不多要入冬了。
“我還沒有見過煙花呢。”陳韻寒雙手插進衣服口袋裏,在口袋裏翻滾了一會,才發現所有糖果被她一路上吃完了。然後臉上便有些黯然失色。
“哈!這沒事,我下次有空帶你去看所有區裏最好看的煙花。”楚榆楠對陳韻寒笑了笑,陳韻寒嘴角微微上揚。然後伸出右手的小拇指,表示拉鉤。
“切,多大人了,還信這個玩意。”楚榆楠瞥了一眼陳韻寒的小拇指。他這人從來不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毫無意義,也沒有什麽意思。也就是騙騙十歲以下的小屁孩罷了。
陳韻寒一下扯著楚榆楠的手臂,有些急著對他說,“喂!這可是真的,你別不信啊。”楚榆楠沒有理會陳韻寒說的話,他繼續拖著行李箱就走。走了這麽久馬上就到前方的三茶路燈,然後轉個彎拐角就可以到家。
“哎!你有沒有在聽的?”陳韻寒繼續扯著楚榆楠的手臂,而楚榆楠可能覺得有些被她煩到受不了,所以就出於朋友之間的情誼,還是理會一下她好了。否則等一下被她按在牆壁上狠狠地使勁捶,到時候臉麵就不知道往哪擱了。
“額好好好,拉鉤拉鉤。”楚榆楠實在是受不了陳韻寒的煩躁,頭一回才見過這麽煩的人,黃天都沒有她這麽煩。
“拉鉤!”陳韻寒伸出右手的小拇指,而楚榆楠沒辦法隻好無奈的伸出左手的小拇指。兩人的小拇指鉤在一起,蕩了一會,然後用大拇指按在一起,才結束了這場尷尬。
“不要騙我哦,否則我把你按在地上使勁捶。”陳韻寒對楚榆楠笑了笑,這種笑容是最變態的,因為笑裏藏刀。但是語言上已經說的明明白白,所以笑容也就不用那麽刻意的去偽裝。
楚榆楠用最簡便的笑容回避了她,真心的想知道這種女孩子以後會不會找到男朋友,要是能找到男朋友那也隻能怪那個男生太衰了,世界之大,偏偏能找到這樣的另一半也是不容易。
“哈哈哈……,怎麽可能呢,開玩笑。”楚榆楠拍了拍陳韻寒的肩部,然後兩人便繼續走。
三茶路燈,依舊這麽的明亮照著四周,杆身上的黑漆有些褪色,玻璃內的燈光時不時一閃一閃的,外頭有幾隻蚊子圍繞著燈光附近打轉。路燈旁的拐角處,三茶路燈的燈光到達不了那裏,使得那拐角裏頭有些黑暗。
楚榆楠和陳韻寒走進拐角處裏,陳韻寒稍微有些膽怯就挽著楚榆楠的手臂,而楚榆楠一次又一次的試圖掙脫,卻被陳韻寒死死的挽著,最後他便放棄了這個打算。
牆壁上行走的黑貓,一不小心碰落了瓦片。那瓦片碎渣的聲音,一下子驚嚇到陳韻寒。過道下的老鼠,迷茫的觸碰到了陳韻寒的腳裸,也立即嚇到了陳韻寒。
“你怎麽這麽膽小啊?”楚榆楠嘲笑她。
“沒有……。”陳韻寒立即狡辯,“是這附近太黑了……,為什麽你家附近不按個路燈啊?後麵的那個路燈根本就照不了這裏。”
楚榆楠看了看她,她那一臉驚恐的樣子,讓楚榆楠真的想笑。
“好了,前麵就是我家了,也就這附近黑點,前麵可亮可亮的。”楚榆楠想拍一下陳韻寒的背後嚇一下她,可是考慮到人生安全問題,就覺得罷了。
入門前,陳韻寒便看到門前處兩旁放著茉莉花,聚傘花序頂生,周圍開展了五朵花瓣。入門內,讓陳韻寒眼睛一亮的是庭院裏栽培了許多花,但是在眾多花裏,莫過於那個最顯眼的山茶花。
“為什麽那山茶花的花瓣那麽小?”陳韻寒看著楚榆楠說,雖然那山茶很美,可是與其他花的花瓣相比,山茶就稍微有些弱。
楚榆楠關上大門,然後走了過去,敲了一下陳韻寒的頭,“你這不廢話嘛,立秋後氣溫下降,山茶花進入花芽分化期,到時候冬季還得把它抬進室內裏置於。”
“好吧。”陳韻寒撓了撓頭發,相比之下,她不太懂這些花以後該怎麽樣,今後還得靠什麽去養活它們。她都一概不知。
“這些花都是你養的嗎?”陳韻寒說道。
楚榆楠鬆開行李箱的杆,然後聳了聳肩,他看著陳韻寒說,“不是,這些花都是我爺爺一個一個養活的。他每天起早摸黑就為了養那些花,現在人都不見了,這些花還得靠我養活。”
聽到楚榆楠說的那句,“現在人都不見了。”陳韻寒頓時有一點點的同情他,當初他大發脾氣的來找華徐寧,就是為了他爺爺的事情而來。如今這些孤獨的花朵,終究還得靠楚榆楠來栽培。
陳韻寒拍了拍楚榆楠的肩膀,“別傷心,有我們在呢。”楚榆楠轉過頭,並沒有理會陳韻寒說的話,而是從口袋裏掏出鑰匙,他一個個刪減掉沒用的鑰匙,最後握著一把長鑰匙開鎖了紅木門。他雙手抓起行李箱,二話不說直接抬了進去。
整個過程下來,楚榆楠沒有說過一句話,他想否認和陳韻寒那一等人的關係,所以他就選擇了默不作聲。直接的,就這樣回避了陳韻寒說的話。但是陳韻寒也不傻,她知道楚榆楠不說話的原因就想一下子撇清他們所有人的關係。陳韻寒總覺得楚榆楠之所以不加入織的原因,先是他爺爺離開的事情,後者他母親死亡的原因。
“還站在門外幹嘛?還不進來?”楚榆楠看著陳韻寒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門的邊緣。過了一會,陳韻寒才回過神來,她看著楚榆楠笑了笑。
也許,他有時候讓你摸不著頭腦,但是他絕對不是那種自私的男孩,奇怪的是他的內心很寬敞。周圍種種的原因加上一起,他竟然還能如此的開朗。或許,這才是他內心強大之處。麵對困難而不沮喪,無所畏懼又怎麽會怕。
“我跟你說,有一個地方你不能進去,那就是我爺爺的房間。明白嗎?”楚榆楠把行李箱遞給陳韻寒,他繼續說道,“還有,你就睡我爸媽的房間,反正我也沒見過那兩個人,他們的房間一直都是空出來的。”
“好的。”陳韻寒點了點頭。
“我待會去煮麵給你吃,吃完就去洗澡,洗完澡就去睡覺。”楚榆楠拿起桌麵上的圍布,看了陳韻寒一眼就進廚房了。
“謝謝啦!”陳韻寒對廚房裏的楚榆楠喊了下,隨後她便看了房子周圍的結構。這裏不像是一個老人家所建築的風格,應該是楚榆楠的父母所留下來的。陳韻寒似乎能想象的到,楚榆楠和他爺爺在這裏生活了這麽多年。應該挺好的,她笑了笑。
夜空的寂靜,陳韻寒躺在床上。這一天下來,可算是能睡個安穩覺。慢慢的,她睡著了。一切都是那麽的平靜,外麵也沒有任何的聲音。時間似乎停了下來,夜色的安靜比什麽都好說。微風從窗戶裏透過一點點縫便吹了進來,蕩起的窗簾,一幕夜光灑脫了進來。如此的安靜,如此的美麗。
次日,一切如往常一樣平靜。
“那席子多久沒洗啊?為什麽我皮膚那麽的癢?”陳韻寒一個勁的往身體各個部位撓來撓去,總之被她使勁撓過的地方都通紅。楚榆楠看著她,而他自己卻沒什麽事。
“還好吧,你站在太陽底下多曬曬吧,沒準就好了。”楚榆楠把陳韻寒直接推到一旁,而陳韻寒二話不說直接脫下書包,然後丟向楚榆楠。
“這種話你也好意思說出來,那還不是因為你。”陳韻寒氣的又抓了抓手臂。
楚榆楠一臉懵逼的看著她,“怎麽又怪我?是你自己要來我家住的,這怪的了誰。”麵對楚榆楠的反駁,陳韻寒無話可說。
“把書包還我!”陳韻寒把手伸過去,很明顯的手臂上有好幾處地方都已經被陳韻寒抓的通紅通紅,楚榆楠看了她一眼,然後把書包還給了她。
“別生氣,你看要不這樣吧,放學我請你吃飯,你看如何?”楚榆楠委婉的扯了扯陳韻寒的衣服,陳韻寒一瞬間想了很多事,反正一頓飯就能補回來,也不虧。隻要吃飯的分量,吃多一點就可以占回來。
“好吧,一頓飯就一頓飯。”陳韻寒把衣服袖子拉了下去,“不過我跟你說,我可是要吃好吃的,不然我跟你沒完。”她用兩隻手指對著自己的眼睛,再對著楚榆楠,意思是我一直可能的盯著你看。
“歐克歐克。”楚榆楠擺出ok的手勢對著陳韻寒,而陳韻寒對他瞥了一眼就走了。然後楚榆楠走了過去,搭著陳韻寒的肩膀。
“你也不想想,那房間多久沒人住了。本來呢,那房間本來是要變成儲藏室的。但是我爺爺後來想了想,然後就放棄了這個想法。”楚榆楠把手插進口袋裏,早上兩人剛剛才吃了碗餛飩,不一會兩人肚子咕咕的叫。
“我爺爺總覺得他們能回來,結果這麽多年了,一個都沒有回來,到頭來,自己也跑了。”楚榆楠輕輕的歎了口氣。
“嗯……。”陳韻寒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比起遭遇,她也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七歲的時候就已經被華徐寧收養了。
“我們放學去哪裏吃飯啊?”陳韻寒看著他說,臉上露出一點點姨母笑。
楚榆楠拉緊書包,然後掏出黃天的飯卡,他臉上嘴角微微翹起,“去食堂吃,最適合不過了。衛生又安全,絕對沒錯。”
“……。”陳韻寒的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全沒了,然後握緊拳頭,按住手指中間的骨骼。輕輕的按下去,那骨骼間壓下的聲音一個個響了出,按完左手按右手。
“楚,榆,楠!我一定要搞死你!”他瞬間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勁,便立馬撒腿就跑。但是陳韻寒絕對不是吃素的,就這樣一直追到學校裏。一路上磕磕碰碰,撞壞了人家不少水果。
陳韻寒一個勁的衝過去,二話不說直接鎖住楚榆楠的脖子,把他頭壓了下去。用右手鎖住楚榆楠的脖子同時,還揪起他頭發。
“痛痛痛痛,頭發要掉了。”楚榆楠被鎖住脖子使得身體彎下腰,但是這兩個人打打鬧鬧,周圍的旁人沒有一個入眼,全部都圍觀在校門口那。
然後陳韻寒便鬆開了手臂,她扯著楚榆楠的衣領,用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別別別,別激動。一個大姑娘家的,幹嘛要這麽暴力呢。”楚榆楠慢慢的移開陳韻寒那著力的手掌。
陳韻寒用手指指著楚榆楠,“我!絕對不吃食堂的飯,堅決不吃!”
“好好好,okok。不吃食堂的飯,老實說我也不喜歡吃食堂的飯。”楚榆楠扭了扭脖子,然後直接拍拍了兩下頭發。
“哎?楚榆楠,你看那邊怎麽那麽多人圍觀在那裏啊?是碰瓷嗎?”陳韻寒看向校門口那附近,那邊一堆人全部都圍觀在那,不管是外宿的還是內宿的,都全部跑到那裏。
“走!過去看看。”楚榆楠拉扯著陳韻寒的手臂,和她一同過去。
“不好意思,讓一讓……。借過一下,不好意思……。”
兩人擠了進去,圍觀的一群人都在默不作聲,閑著沒事做的,還拿起手機在拍照錄視頻。而楚榆楠卻發現黃天抱著山海整個人在嘶聲裂肺的哭。
“怎麽了?黃天。”楚榆楠蹲下去詢問道黃天,看黃天滿臉都是淚水,楚榆楠便向陳韻寒要來了一包紙巾。
看著楚榆楠眉頭緊緊的,黃天哭著對楚榆楠說,“阿楚!山海他死了!”這一瞬間,楚榆楠心裏有些難受,被黃天的回答給驚訝到的他,雖說和山海並沒有什麽過往,但是畢竟都是一個班的。而且還是黃天的小弟,楚榆楠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替黃天難過。
楚榆楠繼續看著黃天說,“山海是怎麽死的?”
黃天搖了搖頭,“我不清楚……,但是今天一大早,我來到學校的時候,發現校門口一堆人圍觀在一起。我便好奇過去一看,發現躺在地上被包裹在黑色袋子裏的是山海。門衛大爺調查監控的時候,發現是幾個身穿黑色衣服帶著麵具的神秘人,把山海的屍體扔在了這裏。”
“阿楚啊!為什麽會這樣啊!?山海他死了……,他是我的小弟啊!”黃天哭著對楚榆楠說。
陳韻寒走了過去,她也蹲了下來。她離奇的發現到,山海的衣服上被畫了一個紅色的蜘蛛標誌。頓時,陳韻寒有所吃驚,她嚴重懷疑山海的死,跟紅蜘蛛一定脫不了關係。但是,如果這麽說的話,那紅蜘蛛為何會對黃天的小弟下手?並且還這麽膽大妄為的把山海的屍體直接扔在這裏。他們這麽做的目的地究竟是什麽?
陳韻寒問一旁的楚榆楠,“你認識山海嗎?”
楚榆楠輕輕地歎了口氣,他看著陳韻寒說,“有一些過往,都是和黃天在一起玩的時候,才認識的。”被楚榆楠這麽一說,陳韻寒終於明白了。她覺得紅蜘蛛想抓取楚榆楠身邊的人,是想訊問楚榆楠的全部信息。很明顯,山海就被他們抓去了。麵對皮肉之苦,是一般人都不可能堅持下來,更何況是一名學生。
山海的死去,可以說是暴露了楚榆楠的全部信息,既然他們能把山海的屍體丟在這裏,那自然而然他們也就掌握了楚榆楠的全部信息了。
“媽的……,紅蜘蛛。”陳韻寒頓時惱火,她握緊拳頭。看著山海衣服上的紅蜘蛛標誌,她覺得不為此事報仇,還真有點對不起楚榆楠身邊的人。
“黃天,盡快把山海的屍體找個時間給埋葬吧。還有……,節哀順變。”陳韻寒拍了拍黃天的肩膀。楚榆楠看著陳韻寒的側臉,沒想到這家夥還有那麽一點點同情心。
陳韻寒想了想,紅蜘蛛已經對楚榆楠身邊的人下手,那說明很快就會找上門來。所以必須要快一點,盡快讓楚榆楠加入織!她看著楚榆楠那一臉憂愁的表情,這麽替人傷心難過。很快了不久的時間,按照紅蜘蛛的慣例,下一個可能就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