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鋼鐵的奏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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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著唯心場作為中介，今天林離也明白為什麽那個時候老年機會那樣警告自己前方高能。
感情老年機的描述還真沒錯，那個安福爾的藍色福音實在真的高能啊！
別的不說，林離硬是從這塊百米級別的非自然產物上感受到了逆塔世界才能感受到的量級。
可這是在沃爾特星這種唯心定律活性極低的地方，竟然出現了那種隻有逆塔世界才能出現的高活性造物，這確實不能不讓林離多想。
驚歎之餘，林離也在盡可能地解析這藍色福音的材質構成。
之前自己和老年機所經曆的不多，對x宇宙的本質也了解不多，得不出結果也是應有之事。
通過將自己的感官共享到老年機上，林離和老年機ai一起解析這能把物理學家從棺材板裏氣出來的造物。
在林離的唯心場視野中，他發現了一個非常有趣的事情。
這安福爾的藍色福音……其構成竟是與未加工前的希望晶（也就是沒有被黑匣技術封裝成為群星引擎的原型晶石）頗為相似。
“這樣看來……希望晶和源質能量也不是什麽簡單的東西啊……”
林離感歎了一會兒後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說了一句廢話，畢竟能跟唯心定律扯上關係的東西，有哪個是簡單的？
“一個也沒有……”
悄悄地回答了自己的問題後，林離將手觸摸上了這藍色的宏偉造物。
說實話想想上一次他和亞度過來的時候還要被人指指點點，也是蠻讓人唏噓的。
在親身接觸到了福音三角錐後，林離對它的了解也更深了一層。
現實世界的一切事物都是由切實存在的物質組成的，但問題是，這座宏偉的三角錐沒有。
如果說熱能動能等等都是依托於物質才能表現出來的能量的話，那麽可以說，這座三角錐屬於那種不需要物質基礎就能穩定存在的，某種林離目前不能理解的產物。
而類似的東西實際上林離也見得非常多，比如說從希望晶中提取出的源質能量，比如仙力魔力鬥氣等等都屬於這種不需要物質基礎就能單獨顯現的存在。
也就是說，林離使用物質視野進行偵測是看不見這座藍色三角的，在各種物質組成中一個極為標致的空白在存在於視野中。
在這個視野中，林離可以“看見”分子的運動，它們彼此交融，他看見了以前物理課上學過的分子運動。
但是有這麽一片空白，沒有任何分子、原子乃至是更為微小的存在能夠運動到其中。
那是……物質世界永遠觸摸不到的界限！
那是另一個層麵與當前物質世界的一種交融！
“難道……這就是唯心定律嗎？”
林離伸手從遠處的群星機械上卸下了一個群星引擎，將那封裝其中的希望晶取出來。
透過物質視覺，林離看著中心那一點空白，和從那一點空白延伸出來的逐漸被染上物質色彩的氣旋。
他好像看見了那在迷霧中一閃而逝的光芒，但那更像如同是他的幻想。
旁觀的小白並沒有觀察到，那堆積在林離意識世界的迷霧記憶輕輕鬆動了一下。
而這樣的異象並沒有逃過老年機的監察，但它卻詭異地選擇了沉默。
輕輕地將這枚希望晶封裝回去，林離看著纏在手腕上的絲線，很多疑惑在他的內心閃過。
時至今日，這希望晶絲中蘊含著的源質能量對林離的幫助已然不大。
但看著希望晶和福音三角錐在物質世界高度相似的存在形式，林離不禁想起自己那能夠自由調動希望晶中源質能量的天賦。
“唯心……精神和物質的交織……這裏原本到底發生過什麽，跟我又有什麽關係……”
看著林離臉上近乎懷疑人生的表情，通過特殊儀器觀測的小白也是默歎一聲。
再怎麽說也跟林離搭檔了這麽多天，要說沒有點同事情誼那是假的。
為林離歎息了一會兒後，小白就主動替林離抱怨起了所長。
那家夥明明什麽都知道，但就是什麽都不說，一副等著事態發展的模樣。
這樣的人小白在統合國看過的不少，但像這樣距離自己這麽近的，所長還是第一個……
……
在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後，林離在盡量不讓別人看出來自己有點喪氣的情況下，勉強安排著接下來的工作。
但在工作的同時，一個之前做過的小實驗卻不斷在林離的腦海中回蕩。
在林離的母星，物質守恒，永動機已經成為了人類智商檢驗器的存在。
那裏精神與物質有著絕對意義上的不可幹涉，但是這地方就不一定了。
x宇宙這鬼地方，盡管林離很不願意相信，但那種從精神層麵開始對物質世界的改變就是不守恒的（比如唯心場）。
在這一點上，林離自己並不是沒有做過實驗。
一個不經過他這一環，直接通過群星能源和煉金陣製作出來的一人半高的封閉容器，這對目前的工藝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
然後林離通過“虛化”自己的方式走進入這個容器，另外這個容器是放在一座大號的天平上的，另一頭與林離和容器等重的鋼鐵。
然後關鍵就來了。
林離在容器中創造了一塊蛋糕，天平自然而然地也就向他這邊倒下。
而做出這個舉動，林離付出的代價隻是精力稍微減少了一點，屬於是那種很難詳細量化的量。
這個絕密的實驗隻有蘭德沃斯和康師傅兩個旁觀者，甚至連普利特他們都不曾知曉。
沃爾特星的科學水平雖然不怎麽高（畢竟有群星引擎這麽個不講道理的東西在這裏），但是除開群星引擎這個出格的存在外，其他方麵的技術還是基本遵循著守恒的，所以不難想象他們兩個看見這一實驗的全程究竟是有多麽驚訝。
在那之後，這一實驗就被他們聯名儲存起來，是最高等級的機密，大概也就剩隻有下一任研究所所長能夠翻閱的資料級別。
“這到底是一個對麽隨便的世界啊！精神領域的便利性也太大了吧！”
林離坐在自己的辦公室中，翻閱最新上交的項目資料時突然說道。
這話其實真的沒錯，這個世界精神與物質的聯係實在是過於緊密了，各種各樣莫名其妙的東西都有。
在這樣的煩躁中，林離順手在一份提交的項目設想上印下了駁回的印章。
不過當他合上這份資料的時候，他又打開看了一眼。
“我記得這個好像是說……浮空觀測站的吧？”
往下一看，署名“波蘭特”，林離覺得有點意思了。
隨手把那已經蓋上章的痕跡抹除，林離開始詳細地察看這份波蘭特放出的資料。
“隻是上升到千米高空怎麽夠呢？我們的目標可是星球之外啊！”
林離搖搖頭，再次給這份資料蓋上了駁回的章，不過與之一起的，還有一個烙印其上的提示（林離的提示一般是上千字級別的）。
看看那些烙印其上的字體，林離不禁感歎：“雖然唯心場讓我這麽頭疼，但它還是挺好用的嘛……”
事實上，唯心場真的可說極為便利。
就拿剛才的那上千字的提示來說，唯心場把這些字烙印上去的速度是和林離的思考速度一樣的，想要刪改塗寫也是心念回轉就能完成。
要不然怎麽說心靈方麵的技術絕對是智慧種族上升過程中幾乎是必點的科技呢。
當一個文明的知識已經繁多到任一名科學工作者耗盡一生甚至都無法看一遍的時候，心靈傳輸技術等等能夠極大程度上減少學習周期的技術誕生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這份資料很快就傳遞到了波蘭特的手中，他微微笑了笑，對著麵前正在爭論接下來研製哪種飛行器的眾人說道：“大家看看這個！我覺得我們可以就著這個項目上把這段時間積累的技術好好應用一遍！”
在林離留下一堆技術和知識就匆匆離開後，大家就陷入了對接下來應該大力發展哪種飛行器的爭論。
有說應該繼續投入到基洛夫裏的，有說要發展垂直飛行器的，還有說要發展那種可以發出尖嘯的“轟炸機”的……
大家誰都有自己的說辭，盧克大叔也沒有製止他們的爭論。
這麽多天下來，他也積累了這麽多經驗，不再是之前那個什麽都要問康師傅的小白了。
盧克大叔讚許地看了波蘭特一眼（因為這個項目其實就是他和波蘭特一起提出來的），接過那份資料後大致看了遍林離的提示，於是揮揮手中的，“大家都來看看吧，又有新玩意兒了！”
聞言研究員們放下了手中用於指著對方但卻不敢動手的尺規，極為熟練地圍成一圈。
“這個是……”
……
空軍基地的大動作還沒開始幾天，十四號那天就有意外事故發生了。
一組礦工搬著兩名同伴來到了新設立的十字醫療所，而他們所述說的事情也立刻上報到了觀海聯邦的各處。
“血紅眼睛的灰色之人襲擊了礦工！”
這一消息立刻引起了所有能接觸到這一情報的高層，並以極快的速度通知到了普利特盧瑟兒和林離等人那邊。
原定進行修整的第五十四軍臨時取消休假，立刻乘坐列車前往觀海聯邦各區實行管理。
醫療所中的兩名受傷礦工坐在他的對麵，其中較重的那人探出已經被簡單包紮過的手臂。
蒙在傷口上的紗布被小護士小心地揭開，但這位壯漢卻是咬緊了牙關，並沒有大叫出聲。
林離在迅速通過老年機記錄下受傷情況後就將其治療完畢，雖然他的速度已經很快了，但這位壯漢頭上細密的汗珠已經暴露了一切。
再次確認一遍他所說明的情況後，小護士扶著他和另一名工友離開了這裏。
“怎麽樣？！”
麵對普利特的詢問，林離的麵色極為凝重。
“根據他所說的情況來看……觀海聯邦中疑似出現了一處與那邊聯通的傳送通道！”
“！！！”
斯潘塞也主動參加了這一行動，不過林離他們是好好地把她身上那套騎士甲改裝了一遍才敢讓她出去的。
那裝載在腿甲上的靴釘就足夠具備殺傷力了，更別提這種靴釘實際上隻是整套騎士甲中最溫和的部分。
在改裝的過程中，林離還悄悄地問了米琳達，“你們家老祖宗的騎士甲是那樣的，為什麽我看你的騎士甲上好像沒有這麽驚悚呢？”
半人馬姑娘聞言白了他一眼，“你真以為我們沒有嗎？”
說著她還特意彈開了身上騎士甲的某處機括，林離看了看斯潘塞身上的機括，再看了看米琳達的，然後乖乖閉上了嘴。
得，當我沒問吧……
雖然很希望安福爾有幸存者，但事實是，安福爾沒有幸存者。
那個港口的居民們並沒有其他島民的那種“戰術意識”，第一次麵對危險的他們甚至以為隻要躲進櫃子就能免遭怪物的屠戮。
盡管林離知道某些遊戲中櫃子和桌子底確實能抵禦怪物的襲擊，但這裏畢竟是現實，而不是遊戲世界。
在寒災的風雨中，安福爾的痕跡已經被衝刷得相當淡了，隻有那些家中還有著難看的汙痕。
實際上，盧克大叔也來了。
看著這自己試圖改變了十年的地方，看著這熟悉的地方再沒有一個熟悉的麵孔，就算是裏斯克海戰的老兵也不免生出唏噓。
林離沒有打擾沉默的盧克，作為老戰友的老戈登扶走了盧克。
相比於以往精幹的形象，此時的盧克才更像是一個飽經風霜的老人。
在確認自己的兩位養父沒有受到過多的衝擊後（安福爾對老戈登的影響遠沒有盧克受到的大），普利特將目光投向了那些倉庫。
在戰士們的保護下，書記官和工人們剪下了那粗重的鐵栓。
沒有人會嚐試在一個經過一個多月風暴吹打的城戰尋找一些小小的玩意，而且就算找到了，這些可愛的小玩意八成也會生了鏽，不能起到他們原有的作用了。
除開那幾個管理倉庫的書記官因為想要躲避怪物襲擊而被攻破的倉庫，其他倉庫中其實保存的情況非常好。
但寒災期間的長時間風暴依然影響到了一些物資，濕重的潮氣報銷了一部分壓在倉庫最下方的貨物，但剩下那些位位於中層和上方的還是非常完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