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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涑安古國

  “昱哥哥早已修書,我已在此等了三日,怎麽今日才到?路上可還順利?”雲霆關切的問。


  “你說什麽?你以在此等了三日?”雨霏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他們也隻行了三日,他怎會知道要出事?

  “放心,會沒事的。”雲霆將雨霏扶上馬車,“再走一日就到我們涑安皇城了,我們這裏與你們天漠國完全不同,盼兒應該會感到新奇。”


  “盼兒早就在春竹的懷中睡熟了。”春竹正在絞盡腦汁的想把雨霏來這裏的情況傳遞出去,可她一路上都被人看的牢牢的。


  “春竹,郡主待你不薄,為什麽總想著為別人賣命。”雲霆在窗簾外說道。


  “雲霆皇子真會說笑,您說什麽奴婢不懂。”雲霆竟猜中了春竹的心思,春竹一時有些慌亂,但還是努力當做什麽都不知道,但還是不小心露了馬腳。


  “你怎知我是皇子?在天漠知道的人都寥寥無幾。”


  “奴婢,奴婢猜到的。”春竹垂眸像是在看盼兒。


  “好一個猜到的,可是這並不是你作為一個奴婢該猜到的啊!”


  “奴婢,奴婢……”


  “若不是昱哥哥仁慈,你與彩翼早就死了八百回了。你以為你們那些小伎倆能瞞過昱哥哥二百八十二暗衛的眼睛。”雲霆笑道,“還有那個千香閣,那個西鯪,那玉臨,你們以為你們這些能瞞過昱哥哥的七十二影衛。天真,太天真了。”


  春竹臉上一會青,一會紫,她不知道現在姐姐怎樣了,她是萬般無奈才答應為葉雨霏下毒。還好,老鴇說那毒隻是讓人體脈虛弱,不然她死也不會答應。她早就知道雨霏與那老鴇因賭錢起過衝突,但她想不明白那老鴇為什麽要她監視雨霏的一舉一動,還讓他遵從孟溭的指令。


  “春竹,能告訴我為什麽嗎?”雨霏拍拍她的手。


  “我,”春竹一驚,“不是雲霆公子說的那樣。”春竹垂眸繼續看著熟睡的盼兒。


  “春竹!”雨霏洋裝生氣。


  “娘娘待春竹不薄,春竹從沒有害過誰,但春竹有春竹的無奈,求娘娘不要為難春竹,春竹定會誓死保護娘娘和小皇子的。”


  “可我怎麽聽聞你給郡主下了香銷散!”馬車突然停下了,車外雲霆的聲音敲打著春竹失措的心。


  “我,我隻是奉命行事,更何況香銷散隻會讓郡主氣血不足,四肢無力,體脈虛弱,並不會照成什麽損害。”春竹垂眸。


  “可是香銷散若是碰上玉焚香,你知道後果是什麽嗎?不同於香銷散的珍稀,玉焚香在這草原上隨處可見,人們用它來驅趕蚊蟲。”雲霆撩開車簾,用犀利的目光望向死死咬住嘴唇的春竹。


  “算了,雲霆公子還是不要為難她了,不就是玉焚香嗎?我留意一些就是了。”雨霏唇角勾起一抹淡然笑意,在日光的暈影裏雲霆竟然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種令他說不清東西。


  “娘娘,我……”春竹欲言又止,她不知如何麵對葉雨霏。


  “春竹,這一路走來你跟我吃了不少苦,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好了,還是不要太為難自己,我不問,你也不要說了,好不好?”雨霏目光如水,浸入春竹絞著的心裏。


  “娘娘,對不起。”春竹眼中有淚。


  雲霆無奈搖搖頭,雨霏似乎將生死看的很輕,也好,哎,他幽幽的放下車簾,馬車徐徐向前駛去。


  日落時分,他們來到了天涑皇城。天涑皇城像是被黃土堆成的高大建築群,莊嚴而和藹的佇立在草原與沙漠的邊緣,這種涇渭分明的感覺給人一種視覺上前所未有的震撼。雨霏一襲被安置在與天涑皇城僅一門之隔的霆王府內的宿玉齋。走進霆王府,它不同於雲霆雅舍的淡雅,簡潔,在它土色的外表下,竟有一張鮮活的的麵孔。色彩繽紛的彩繪,濃墨重彩的錦幛,連婢女的衣飾都是彩色的,她們走來走去,步履輕盈,像飄動的雲霞。宿玉齋在霆王府的東側,與霆王府的厚重華麗不同,它更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蕾,一切都是粉粉的淡淡的色彩。雨霏在諾大的霆王府走了許久,雖然春竹一直扶著她,卻還是有些體力不支,看院中擺著幾張瑩白的玉椅,想要坐下休息一會兒,可她手剛剛觸上椅背,就急忙收了回來。


  “這個庭院裏一年四季都是溫暖的,日光對這裏最是偏愛,再配上這幾把暖玉椅,閑來無事在此打盹、品茗都是絕佳。”雲霆輕拍椅背笑道。


  “世上竟有如此好的地方,雲霆公子費心了。”雨霏重新用手輕撫了一下椅背,看著這幾把椅子,她總感覺有哪裏不對。


  “母妃,我們可不可以去殿內歇息?孩兒累了。”盼兒奶聲奶氣的問。


  “是我疏忽了,快請!快請!”雲霆示意侍從打開殿門。客套幾句便告辭了。


  “母妃,我想父皇了。”待雲霆離開後盼兒扯著雨霏的裙角道。


  雨霏蹲下身輕拍盼兒。這一路上一向活波開朗的盼兒突然變得沉默寡言,雨霏知道這個孩子心裏的牽掛,卻又無能為力。


  “母妃,我不喜歡這裏,這裏陰森森的,我想回家。”盼兒的眼淚在眼裏打著圈,努力不讓它流下來。


  “乖盼兒,我們隻是在這裏暫住,等你父皇平息了叛亂,我們就能回去了。”雨霏長長的睫毛慢慢垂下,在夕陽的餘暉下映出一對羽翼般的側影。


  “父皇!”盼兒推開雨霏從衣服裏扯出一個荷包,緊緊的放在胸口處。


  “那是護身符嗎?”雨霏看著一個紅色繡著經文的荷包。


  “這是父皇給我的,讓我好好替他保管。”盼兒把那荷包抱得緊緊的,生怕有誰會搶走一樣。


  涑安國的傍晚,給人一種濃厚的傷感。看那殘陽,看那北風吹起的楊柳,空中不時傳來幾聲孤雁的哀鳴。


  盼兒也許是這幾日的顛簸,吃的東西很少就睡下了。


  雨霏卻輾轉難眠,她披了件衣服,倚在門檻上酌著苦酒,看著日光一點點在玉椅上消退,一陣風過,她好像聽到一陣哀婉的笛聲。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兩行清淚不覺劃過雨霏臉頰。


  太陽隨之落了下去,一輪彎月不知何時掛在了遙遠的夜空,一個穿著單薄衣衫的女子,與清冷的月光對飲著,影子被拉了很長很長。


  笛聲戛然而止,雨霏已經微醺,他看到一個白衣勝雪的公子,站在不遠處一手附在身後,一手拿著長笛。


  “娘娘,您喝醉了。”這時春竹走過來將雨霏扶進了屋。


  白衣公子看著那扇被關上的門,空氣中還彌漫著酒香。她竟能和上他的笛曲,她到底是誰?難道她真的是……


  “皇子,天漠國傳來了消息。”一個侍衛附耳道。


  “知道了,出去說。”雲霆走出宿玉齋,隱隱感到身後有人跟隨,不覺竟有一絲歡喜。他遣退侍衛,一個飛身到了暗影處。


  “皇子饒命!”春竹怯懦道。


  “是你!”雲霆竟有一絲失落。


  “奴婢,奴婢出來透透氣。”春竹狡辯著。


  “我並沒有要殺你也沒有問你為何在此。”雲霆打量著有膽小的春竹。


  “奴婢不敢了!”春竹感受到利刃出鞘的亮光,噗通跪倒在地上。


  “春竹,讓你去弄醒酒湯弄了這麽久,還不快些回去。”竟是雨霏衣衫單薄的出現在不遠處。


  “是!”春竹戰戰兢兢的起身就走,竟毫無阻攔。


  “更深露重,早些回去歇息吧。”雲霆壓抑著心中的某種不具名的情緒。


  “公子也早些回去歇息。”雨霏說著便轉身離去。


  雲霆望著雨霏的背影,久久未動。從什麽時候起,他開始喜歡注視著她遠去,看著,僅僅是看著她,就好。


  在涑安國待了三個月,雨霏對於這個有著遼闊草原與廣闊沙漠的皇城很是驚歎,更令她驚歎的是這裏的藏書就像草原上的草一樣多。雲霆將她帶入了藏書閣,她拿起一本本古籍竟愛不釋手,不懂之處雲霆都像活字典一樣一一解答。她每日除了詢問有沒有天漠的消息傳來,就是在藏書閣裏翻閱古集。雲霆也經常出現在藏書閣,喜愛看書的雲霆,告訴雨霏,與其苦等,不如做些有意義的事情,時間還能過的快些。終於又過了兩個月她接到了來自天漠國的書信。


  書信是一個侍衛的親戚囑托侍衛送來的,雨霏打開竟然是傾容寫來的一封血書。信上說,孟昱已經死了。是為了救葉夫人、皇後還有邢妃被逼飲下毒酒。可是,孟溭還是派人血洗了葉家,殺了皇後和邢妃。她傾容被孟溭賣為娼妓已久,痛悔當初的年少無知,還請雨霏能夠不計前嫌早日回京共議複仇大計。


  雨霏看過信昏了過去。盡管雲霆早就知道了,但他早已下令封鎖了來自天漠的一切消息,不曾想還是讓她知道了。


  醒來,天色已晚,她執意要走,帶上盼兒,便上了馬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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