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傷兵營
“這是當然,這個地方可是我公父親自選的,上次石門之戰,也是在洛水這裏打贏了魏國,殺了好幾萬魏狗。”
看到甘宏讚歎這個地方,虔立即得意了起來。
“公父,你是國君的兒子。”
甘宏一聽虔的稱呼,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嘿嘿,我叫贏虔,當然是國君的兒子。”贏虔笑了笑,大方的承認了下來。
贏虔,甘宏突然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
他當然知道贏虔是誰了,就是那個聯合了甘龍一起,讓商鞅五馬分屍的贏氏公子。
而他與商鞅結仇,據說是因為商鞅因為太子犯法所以割了他的鼻子。
這別說是對於一個贏氏的公子了,就是一個對於庶人,也是一種極大的侮辱。
所以贏虔以後要報複商鞅,那是一點也不奇怪。
不過在這件事情上麵,甘宏是站在贏虔那一邊的。
看看商鞅割贏虔鼻子的理由吧,沒教導好太子,太子犯了錯,所以割太子傅贏虔的鼻子。
這不是擺明了商鞅得罪不起太子,隻好拿贏虔這個軟柿子捏麽。
“你發什麽楞,快走,大戰要開始了,我們還要備戰。”
贏虔看甘宏愣愣的站在那裏,忍不住拍了拍甘宏的肩膀,然後拉著他走向了秦軍大營。
經過這幾天的休養他的傷已經好了大半了,按照他的話來說,在戰場上再殺幾十個魏狗不在話下。
這也讓甘宏陷入了深深的懷疑之中,他真不知道,贏虔身上的傷到底是他治好的,還是贏虔自己痊愈的。
甘宏一路被贏虔拉著走到了大營前麵才清醒了過來。
“我想的太多了。”甘宏幽幽的說道。
方才那一陣子思索,讓他想開了,想那麽多幹嘛,反正現在商鞅連秦國都沒來呢,想要等到商鞅變法,在等到贏虔和商鞅為敵,還要好幾年的功夫。
到那時候,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在秦軍大營前,一個身穿黑色皮甲,二十多歲的少年將軍在等著他們。
“將軍,你總算來了,國君這幾天天天要問你到哪裏了?可把我們頭發都急白了,咦,後麵這位是。”
“子岸,我在隴西打獵的時候受了點傷,耽誤了一些時日,我這就去見公父,這位是甘宏,你等會給他找個睡覺的地方,就在我的營帳旁邊。”
贏虔指著甘宏對子岸吩咐道。
“是,將軍。”子岸俯首領命。
“這是我的副將子岸,在這裏有什麽事情你找他就行了。”贏虔又扭過頭,介紹了一下子岸。
在得知了贏虔的身份之後,甘宏對於曆史上的名人,已經有些麻木了,所以見到子岸之後,他也隻是點頭示意了一下。
“你,將軍,你帶著這個文弱的書生來做什麽?”
子岸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甘宏的小身板,充滿的鄙夷。
“廢話,讓你做就做。”贏虔對子岸可是一點也不客氣,直接吩咐道。
“是。”
子岸不情不願的接受了這個任務。
就這樣,甘宏在秦軍大營之中安頓了下來。
不過,他在秦軍大營裏的日子簡直是無聊到了極點。
贏虔整天見不到人,估計在忙著軍務。
而子岸,倒是能看的到,可是每次甘宏想和他的搭話的時候,就被他的鄙夷的躲開了。
好像甘宏的身上又狗屎一樣,讓他躲得遠遠的。
甘宏隻能看著子岸的背陰苦笑,老秦人崇尚武力,最喜歡的就是勇武之士,對於甘宏這樣文文弱弱的書生,子岸瞧不起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公子,這樣子也太無聊了吧。”就連一向寡言少語的黑林都抱怨了起來。
這樣難怪,自從來了秦軍大營之後,他們兩個的吃喝倒是不愁,可是事情卻一點也沒有。
黑林現在每天的任務就是練劍練劍,幾天下來,劍術倒是精進了不少,可是心中卻也煩悶異常。
“是要找點事情。”甘宏也是點點頭。
終於,在晚上,甘宏等了半夜,終於把回帳休息的贏虔給等到了。
“什麽事情,快說,我明天一大早還有事情。”贏虔打了一個哈欠,不耐煩的問道。
這幾天,因為要開戰的緣故,贏虔忙的腳都沒沾地。
好不容易回營休息一會,還被甘宏給攔住了,難怪他有些不耐。
“我說贏虔,你把我拉到這裏,就讓我在這待著?”甘宏也是沒好氣的問。
他原本在上林村待的好好的,卻被贏虔強行綁到了這裏,說心裏沒有怨氣,那也是一件開玩笑的事情。
雖然他知道,這次少梁之戰還是以秦軍的勝利而告終的,可是戰場之上,刀槍無眼,個人的安全又怎麽能得到絕對的保證。
“我現在顧不上你,等等再說吧。”
贏虔揮了揮手,不耐煩的就要往營帳走去。
“那你給我找點事情做做。”甘宏提出了要求。
“恩。”贏虔饒有興致的看了甘宏一眼,然後戲謔的說:“想做事情倒是好事,要不這樣,你去做斥候,偵查一下魏軍的動向。”
“你開什麽玩笑。”甘宏瞪了一眼贏虔。
他去偵查魏軍動向,就他這個體格,那不是偵查,而是給魏軍送戰功,送人頭的。
看著甘宏生氣的樣子,贏虔決定不逗他了。
“好了,你不是醫術挺好的,我明天讓子岸帶你去傷兵營,幫那些大夫治治傷員吧。”
說完,贏虔立刻鑽到了營帳裏,休息去了。
第二天,子岸帶著甘宏和黑林來到了傷兵營。
“子岸將軍,有什麽事情?”
一個頭上插著雞毛的人走了過來,衝著子岸問道。
他雖然稱呼子岸為將軍,可是口氣之中,卻是沒有絲毫的敬意。
“巫湖大人,這位是甘宏,贏虔將軍讓他來幫忙的。”
雖然巫湖對於子岸不客氣,可是子岸卻對巫湖尊敬有加。
戰場之上,刀槍無眼,誰也不知道何時要用到這群巫醫。
這時候對他不客氣,到要他治病的時候他隨便做做手腳,那多冤啊。
“就他。”巫湖輕蔑的看著甘宏一眼。
“就是他。”子岸肯定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