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他真的來了?
慎思猜得其實並沒有錯。
蘇鹿引他現身,當然不是真的為了讓他欣賞徐天明如今落魄的模樣,而是她想要自救。
按照慎思剛才的說法,陸時銘跟莊英詰已經被困在了那架直升飛機上,暫時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裏來救他們的,那麽蘇鹿就隻能靠自己。
比起開槍射徐天明的膝蓋,說真的,蘇鹿寧可去射慎思的心髒,而她也確實這麽做了。
在慎思分神的片刻,悄悄將槍口對準了他,正欲扣動扳機之時,慎思眼眸一沉,已然察覺到了蘇鹿的意圖!
他直接伸手扣住了蘇鹿的細腕,稍一用力,那把手槍便從她手裏落了下來,被慎思用另一隻手穩穩地接住,他慍怒的臉上帶著幾分冷笑,“我看你還真是活得不耐煩,很想殺我是不是?可惜你沒有這個機會了,但我倒是可以成全你,替我殺了這個老東西!”
蘇鹿心頭一慌,完全反應不及是怎麽回事,她整個人已經被慎思牢牢地控製在懷裏,剛才掉落的手槍也重新回到了她手上,卻被慎思的手給帶著,槍頭直直對準了眼前的徐天明。
“……不,不要!”
眼看扳機就要扣下,蘇鹿害怕得直閉上了眼睛。
她不想見到徐天明血肉模糊的樣子,更不想自己成為慎思借刀殺人的那把“刀”,結束徐天明性命的那一槍是借由自己的手給打出去的。
耳邊很快響起劇烈的“嘭”一聲,蘇鹿的心跳都要拎到了喉嚨口,她緩緩睜開眼,才發現徐天明還安然無恙地站在自己麵前,而手裏的槍支也沒有任何被開動過的痕跡,反倒是身後的慎思變了臉色,如同暴風雨前沉悶至極的蓋頂烏雲。
“慎思你……”
“殺人放火的事情自己不幹,倒要叫我的女人來替你背黑鍋?”
蘇鹿想要開口的時候被一道沉穩的嗓音打斷,她愣住,已然從那種熟悉無比的口吻當中認出來人是誰。
可陸時銘,他不是被慎思困在了回來的那架直升飛機上嗎?怎麽還會出現在這裏呢?
蘇鹿腦子裏有太多的疑問,也急於向陸時銘求證這些疑問,她急急地回過頭,就見原本被封住的鐵門不知何時被炸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有刺眼的陽光從外麵傾瀉進來,襯得站在門口那人的身影越發高大挺拔。
陸時銘。
真的是他!
他真的出現了,衝破層層阻礙來到了她的身邊?
蘇鹿迫不及待想要走到他跟前,脖子上卻忽然多了一個冰涼的觸感,是慎思拿槍抵住了她的喉管。
“陸時銘,倒是我小看你了,死囚專用的飛機都困不住你?”
慎思的反應雖然還算鎮定,可從他拿槍抵住了蘇鹿脖子的這個行為還是可以看出,他對陸時銘忽然出現在這裏是很沒底的。
陸時銘身上的外套已經沾染了不少汙漬,精致的臉龐也有些許被劃傷的痕跡,血液凝固結痂成暗紅色,可見從那架直升機裏逃離出來,他是費了不少勁兒的。
隻是在麵對慎思時,他的口吻依舊雲淡風輕,“忘記我是做什麽生意起家的了?就這麽架小破飛機還想困住我?”
陸時銘朝前走近了幾步,架在蘇鹿喉管處的槍口也隨之被抵緊了一些,隻等男人停住腳步,慎思才冷冷笑了聲,“陸時銘,你確實比我想象中的要有些本事,隻可惜,你的女人還落在我手裏,隻要我輕輕地扣動一下扳機,她隨時都有可能會沒命,那麽在這場較量裏,最終贏得勝利的人就還會是我!”
“是嗎?”
陸時銘的目光一瞬不瞬盯著蘇鹿脖子上的黑色槍管,話是對慎思說的,“那殺了鹿兒之後呢?”
“什麽然後?”慎思陰沉著眸色抽動了一下嘴角,“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人死在我手裏,卻不能搭救,難道還不算是我的手下敗將!”
“你殺掉鹿兒確實是可以逼瘋我,可你考慮過其他人沒有?”
陸時銘別有深意地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徐天明,“徐家不會因為鹿兒的死亡而產生一丁點痛楚,相反,解決掉了這個敗壞徐家門楣,影響徐家清譽的人,他們隻會覺得高興,甚至還要謝謝你這個替徐家處理掉了一樁大麻煩的恩人,你說是不是?”
慎思蹙眉站在那裏沒有說話,似是在思考陸時銘這話的可信度,倒是徐成謙看了一眼被慎思扣在身前的蘇鹿,僵硬的臉上頓時閃過一抹尷尬之色。
他的愧疚很快被慎思的話給打斷,“我可以把徐家的這些人都給殺了!反正他們身上都裝了炸彈,隻要我一按下開關,在場所有跟徐家沾邊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用你裝在胸章上麵的那個微型炸彈麽?”
陸時銘淡然地勾唇笑笑,慎思卻是不由地怔愣了一下,他從未跟任何人提起過自己裝置炸彈的位置,陸時銘到此也不過三兩分鍾的時間而已,居然就能把這些細節摸得一清二楚嗎?
像是看穿了慎思心裏的那點疑慮,陸時銘難得開口解釋道,“看看徐芳菲跟她兒子身上的那些傷口,炸毀最嚴重的部位應該是在胸腔左側,也就是最靠近心髒的地方,其餘位置都還算比較完整,而這些人又不可能乖乖地坐在這裏等著你往他們胸口上裝炸彈,除了統一配發的胸章,還會有其他的可能性嗎?”
統一配發的胸章?
經陸時銘這麽一提醒,蘇鹿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進入莊園的時候,她確實發現裏麵的人都佩戴了一個別致的胸章,而胸章上的顏色卻各有不同,大概是用來區分主客之別,以及記者或其他工作人員身份標識的。
卻不想成了慎思取走他們性命的重要媒介!
徐家那些人也不是傻子,聽到炸彈就藏在胸章上麵,他們慌忙就要伸手去解。
“誰也別給我亂動!再往胸章上碰一下,信不信我現在就按下開關?”慎思惡狠狠地說完,轉頭看向陸時銘,“你究竟想要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