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坐等看熱鬧
肖欽跟慎思難得同步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一個是在詫異她怎麽會主動要求去自己平時最討厭的pub,還有一個是覺得意外,意外她如此小心謹慎的一個人,居然也會願意為了朋友身涉險境。
蘇鹿十分自然地替自己係上安全帶,“你們看我幹嘛?剛打電話回去問了,說是家裏沒做晚餐,正好你們出去吃,帶我一個應該也不嫌多吧?”
這當然隻是個借口。
事實上,蘇鹿這次也學聰明了些,在出來之前偷偷撥打了陸時銘的電話。
本來想告訴他,慎思似乎又在耍花樣,非得要帶著肖欽去什麽pub,結果陸時銘那邊大概在忙,電話一連打了三遍都沒人接聽。
時間緊迫,她隻能改為發短信,將整件事情的起末以及複興路那家pub的地址發給了他。
肖欽對整個景江市的pub都是很熟的,在他的指引下,用不了20分鍾他們就將車開到了目的地。
肖欽熟門熟路地進去,慎思跟蘇鹿則跟在他的身後。
蘇鹿簡單打量了一下周圍環境,還好,比起她印象中那種烏煙瘴氣的酒吧夜總會,這裏的環境可以說是清淨多了。
除去喝酒跳舞的場地之外,旁邊還專門設有一塊吃飯的區域,用厚重的消音玻璃作為隔斷。
肖欽一到舞池就走不動道兒了,蘇鹿也懶得管他,畢竟,隻要他還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暫時就應該是安全的。
她在吃飯的區域兀自找了一個位置坐下,想到今晚還不知道要折騰到幾點,又伸手叫來服務員點了些吃的。
等候上菜的過程中,酒吧那片區域忽然有人吵了起來。
因為隔著很大一塊玻璃,蘇鹿也並不是聽得很真切,斷斷續續捕捉了幾個詞,才大致聽出是有個酒客叫了小姐,卻沒錢付人家的消費。
對於這種本就是你情我願的買賣,即便雙方吵破了天,說老實話蘇鹿也不會去插手人家的閑事的。
正好服務員端了雞翅上來,蘇鹿用叉子叉了一個,準備送到嘴裏的時候,酒吧那邊的吵鬧聲忽然又加劇了些,像是有保安聞訊趕來,要給這個吃霸王餐的顧客一點顏色瞧瞧。
原本這也沒有什麽,欠債還錢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可偏偏,在保安一拳打到那人臉上的時候,蘇鹿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莊、莊醫生?”
她連忙丟下手裏的雞翅朝那邊趕過去,伸手攔下了準備對他拳打腳踢的保安,“他還差你們多少錢沒付?我是他的朋友,我來替他付!”
為首的經理原本火氣正旺,一聽到有人願意為這個醉鬼付錢,原本凶神惡煞的麵孔頓時眉開眼笑起來。
“酒水費兩萬六,包廂費八千塊,一共三萬四千元整。”
“還有我的小費,最低不能少於兩千!”旁邊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急急補充道,應該就是莊若鈞剛才點的小姐無疑。
可是莊若鈞……
蘇鹿看了一眼還倒在地上,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總覺得自己沒有辦法把他跟那種花天酒地的好色之徒聯係到一起。
不過事已至此,不給錢這些人大概也不會放他們離開。
蘇鹿從隨身攜帶的包包裏拿出一遝支票本,迅速在上麵填上數字又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遞到為首的那個經理手裏。
“這裏一共是五萬塊的現金支票,你去景江市所有的銀行都可以兌換,除去支付我朋友欠下的費用之外,應該還夠再開一個包廂的,你找兩個人幫我把他抬上去。”
不想吐槽這裏的費用有多貴,好在回國之後,陸時銘在經濟方麵對她還算寬裕,否則的話,她都不知道自己夠不夠錢贖莊若鈞出來。
經理接過現金支票,按行業規矩先檢驗一遍真假,他盯著支票上麵的印章看了許久,像是捕捉到什麽了不得的信息似的,先是抬頭朝樓上方向看了一眼,而後才回神,別有深意的目光落在蘇鹿身上。
“原來是盛光集團的總裁夫人,失敬失敬。”
分明他說著恭維的話,蘇鹿卻不知怎的,從他眼中看出了幾分瞧熱鬧的心態,隻是她跟這個經理並不認識,這家pub也是今天第一次來,他能看她的什麽熱鬧?
蘇鹿將腦子裏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暫且壓下,因為在經理的示意下,已經有兩名保安上前,架起莊若鈞就朝樓上的包間方向走去。
他大概喝得很醉,即便被人扶住,雙腳也忍不住地打著滑。
好不容易才走進包間,兩名保安原本準備將他放在沙發上就走,結果也不知道是不是扔他的時候太過用力,莊若鈞不舒服地擰眉,緊接著便“哇”地一聲,將胃裏的酒如數給吐了出來。
這個包廂的空間本來就不大,他一吐,頓時將那股酸澀糜爛的味道染得整個房間都是。
兩名保安的衣服上還不小心沾染到了他的嘔吐物,不及向蘇鹿告辭,他們捏著鼻子匆匆地就跑出去了。
蘇鹿也覺得反胃至極,適應了好久才勉強走近一些,輕輕拍打了兩下莊若鈞的臉頰,“莊醫生?莊醫生……你沒事吧!”
莊若鈞不舒服地“嗯”了一聲,很快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蘇鹿叫不醒他,但也總不能留他一個人在這裏過夜,想到肖欽慎思還在樓下,她拿出手機,正準備走到門口打電話叫他們上來的時候,莊若鈞突然有所覺察似的,猛地起身將蘇鹿抱在了懷裏。
“沈音,別走……你別走,別去莊英詰那裏,也別離開我……”
他的嘴裏念念叨叨的,大概是把她當成了沈音。
蘇鹿則拚命地用手推開他,不僅因為男女授受不親,也因為莊若鈞身上的那股味道,她實在是受不了。
“莊、莊醫生,你清醒一點!我是蘇鹿,我不是沈音……”
蘇鹿被他摁在懷裏,根本使不上任何的力道,而她越是掙紮,莊若鈞就將她束縛得越緊,怕下一秒,她就會從自己的麵前消失不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