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她的丈夫在等她回家
孩子的父親其實另有其人?
這好好的滿月宴,怎麽突然就演變成了一場認親大會?
當然,底下記者對於這樣的“演變”那絕對是樂意之至的,比起報道一個板上釘釘的婚訊來說,這種驚天大猛料,才是更能增加他們報紙銷量的東西。
很快有記者朝他舉起了手,“陸先生,既然您說黎小姐的孩子不是您的,那麽可否給我們媒體朋友透露一下,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呢?”
陸時銘的視線在賓客區裏掃了一圈,最後才將目光落在後麵角落的某個位置,沉聲道,“是華遠揚。”
記者跟隨他在人群裏搜尋的目光不由一頓。
華遠揚,那不就是華邦集團最沒上進心的二公子,也是整個容城最為出名的花花公子嗎?
黎家跟華家本來就是水火不容的關係,前段時間,黎家又借助陸時銘的勢力將華邦集團打壓得跟落水狗一樣,這黎康諫怎麽會願意把自己唯一的女兒拿來給華遠揚糟蹋呢?
底下的記者噓聲一片,紛紛揣測起這個答案的真偽性來。
陸時銘又從文件夾裏拿出了一份親子鑒定報告,隨手遞給最前排的記者,“這是出自市醫院遺傳鑒定科的親子鑒定報告,上麵明確記錄著,華遠揚跟黎安嵐所生孩子的累計父權概率為99.9999%,故能確認兩者為父子關係,如果你們不信,大可以帶著這份報告去核實一下,看看我說的究竟是不是真話。”
他頓了頓,思緒似有片刻的飄遠,回過神來才說,“至於我想娶的那個女人,她叫蘇鹿,是個不聽話也是個不省事的,可除了她之外,我沒有考慮過跟其他女人共度一生的可能性。”
蘇鹿?
這個名字一說出口,無疑又在媒體席上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底下的記者不斷拿著相機“哢擦哢擦”,又或者開啟錄音筆按下按鍵,沒有錄音筆的則拿出紙筆唰唰記下,生怕錯漏了陸時銘在這種重要場合講的一字一句。
還有人細細咀嚼著“蘇鹿”的名字,想了一會兒,才有些不敢確定地問道,“陸先生,請問您說的這個‘蘇鹿’,是在景江電視台的社會新聞部任職嗎?我有一位同事,恰巧也叫這個名字。”
黎康諫為了撐場麵,邀請來的都是景江市內比較數一數二的幾家媒體,景江電視台作為主流媒體,自然也會囊括其中。
陸時銘抬眸看了一眼那個提問的記者,很奇怪,以前見到那些跟蘇鹿一起工作的男同事,他會覺得厭煩無比,如今再聽到這樣的話,心裏隻覺得像是被什麽東西敲了一棍子似的。
觸動卻又悶悶鈍鈍地疼著。
“是。”他斂起情緒,回答得無比篤定,“若是各位媒體朋友湊巧遇見了她,記得替我轉告一聲,就說她的丈夫在等她回家。”
陸時銘說完這一句,聶恒帶來的幾名保鏢正好也就了位,考慮到今天的場合特殊,兩個消息一經宣布之後,必然會在現場引起轟動,陸時銘便提早做了準備,很快在保鏢的簇擁下離開宴席大廳。
記者心裏自然還有大把的疑問,礙於那些保鏢人高馬大又長相凶悍,而陸時銘剛才所透露出的消息,已經足夠他們寫一篇博人眼球的報道了。
幾經思量之後,也就沒有再上前繼續追問。
隻有黎安嵐還處在巨大的震驚當中,見陸時銘轉身要走,她顧不上難堪,連忙提著裙擺就追了上去。
“時銘,陸時銘!”保鏢很快將她攔下,黎安嵐不斷地撲騰著,對著男人的背影又哭又罵,“你給我說清楚,說清楚!孩子明明是你的,那麽多個夜晚跟我在一起的人明明就是你,為什麽……為什麽突然就變成華遠揚的了?你說啊你!”
黎安嵐生平最討厭的人裏麵,就有華遠揚。
不僅僅因為他是自己父親生意對手的兒子,還因為他這個人好色成性,猥瑣至極,黎安嵐很是瞧不起這樣的紈絝子弟。
可她同時更清楚,陸時銘不是那種會拿親子鑒定來開玩笑的人,也不會在這樣重大而公開的場合上公布一個假的消息,那麽十有八九,華遠揚是孩子親生父親的這件事情就是真的。
她越想越感到徹骨的絕望,哭聲漸漸弱了下來,變成低軟的抽泣,卻仍是死死盯著麵前男人的背影,試圖從他口中得到一個答案。
“我沒碰過你,從始至終,都沒有碰過你一根手指頭。”
陸時銘終於轉過了身,眼神冷漠如同看待著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如果你還記得那些晚上的事情,你就不應該忘記,在開始之前,我都讓你喝下了不少分量的紅酒,那些酒裏麵都含有致幻功效的藥物,在你喝下以後,不論做什麽事情,都會根據自己的偏好跟意願產生幻想,把華遠揚當成是我,又有什麽好奇怪的?”
他輕描淡寫的口吻,無異於是給了黎安嵐一記響亮無比的耳光。
他在告訴自己,若不是她對他心存幻想又抱有期待,怎麽可能會輕易受到那種致幻藥物的影響,亦或者說,掉入他所設定的陷阱之中?
黎安嵐臉上的淚痕已經幹了,表情卻仍是怔怔的,“那你之前幫我爸打壓華邦集團,也不是出自真心的,是為了讓我陷入一個更加難堪的境地當中,是嗎?”
她不傻。
若是明天,各大媒體把她兒子親生父親的身份往報紙上一登,除了嫁給華遠揚之外,黎安嵐不會再有其他可選擇的路。
之前她滿心以為自己的孩子是陸時銘的,蘇鹿離開之後,她沒少以“盛光集團未來女主人”的身份高調行事過,以至於在陸時銘公布真相之前,幾乎整個景江市的人都以為她將成為未來的陸太太。
可事到如今,一切都變了。
陸時銘沒有碰過她一根手指,而她討厭的華遠揚卻莫名其妙成了孩子的父親。
若是她拒絕嫁入華家,那麽以後,僅憑她跟陸、華二人複雜的三角關係,整個景江市也不會再有男人願意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