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這是您的兒媳
“也對。”
男人讚同地點了點頭,而後對著墓碑認真道,“媽,以後我會經常來看您的,帶著鹿兒一起,還沒給您介紹,這是您的兒媳,也是我想共度一生的女人。”
蘇鹿頓時就明白過來他帶自己來此的目的,卻又被他這樣的安排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這一次,他依舊沒用什麽浪漫的招數來讓自己鬆口,可那種簡單卻又質樸無比的語言,對蘇鹿來說才是最具殺傷力的。
她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紅著耳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陸時銘,你又胡說八道些什麽?”
“我哪句話胡說八道了,難道你不是我媽的兒媳?還是說,你不想做跟我攜手一生的女人,嗯?”
陸時銘不以為然地說完,又勾唇笑了笑,“鹿兒,不管你答不答應,我們都已經領證結婚,成為合法的夫妻了,這一點,永遠都無法改變。”
蘇鹿當然也知道這個事實,頗有些泄氣地看了他一眼,“所以你是仗著這個,才這麽肆無忌憚地當著婆婆的麵欺負我嗎?”
“那這樣呢?”
他說著,垂在身側的手忽然牽住了蘇鹿的細指,而蘇鹿也緊接著感覺到指尖一涼。
等她抬起手來的時候,才發現無名指上驟然多出了一個戒指。
璀璨的鑽石迎著耀眼的陽光,明晃晃照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蘇鹿似乎是愣了一下。
因為她的手指素來纖細,一般珠寶店裏很少能有符合尺寸的,而她手上的這個居然能做到紋絲不差,足以說明這是陸時銘提前定做好的。
先前的失落頓時就變得蕩然無存,她有些遲疑地問道,“你這個……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準備的啊?”
“差不多聖誕節前的一段時間吧。”
也許是因為過了很久,陸時銘回答得並不確定,“那個時候參加拍賣會,意外得到了一顆還不錯的鑽石,就想著替你量身打造一枚鑽戒,等以後我們舉行婚禮的時候再拿出來用。”
他的語氣很是平淡,仿佛說著什麽再稀鬆平常不過的話,蘇鹿卻聽得心尖一陣酸澀。
聖誕節前。
那個時候他們的關係連“戀人”都還算不上。
他卻已經有了跟她舉行婚禮的念頭。
“那你怎麽也不早告訴我?”
蘇鹿問,帶著幾分不知是歉疚還是埋怨的口吻。
倒不是她有多在意這個“驚喜”,當初跟陸時銘結婚的時候,她完全就是被迫的,沒有想過這段婚姻能夠持續多久,也沒有想過自己會真的愛上陸時銘。
可當這一切都發生了。
她又像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孩兒一樣,開始期待起屬於他們的浪漫來。
卻不想,陸時銘隻用了這麽小小的一個舉動,不僅讓她感動到稀裏嘩啦,還覺得自己像是個無法理解他用心的千古罪人一樣,眼眶都微微濕潤了起來。
“早告訴你,不就沒有現在這種效果了?”
陸時銘勾著唇角替她擦拭掉了唇角的水汽,又道,“再說聶恒請來的那個設計師,手腳確實是慢了一些,原本預計要下個周末才能徹底完工的,是我昨天親自去了他那兒,才督促著他加班加點趕出來的。”
蘇鹿能想象出他麵色不悅等在那裏的樣子,忍不住破涕為笑起來。
陸時銘已經斂了笑意,無比認真地看著她道,“鹿兒,就算沒有這枚戒指,你也一樣願意嫁給我的,是不是?剛才我都聽見你管我媽叫‘婆婆’了,這證明潛意識裏,你已經默認自己是我陸時銘的太太了。”
被他窺破了心思,蘇鹿頓時羞惱起來,“陸時銘,你知道就知道,幹嘛非得要講出來!”
她說著,伸手輕輕打了一下他的肩膀,男人卻忽然抓過她的細指,送到唇邊吻了一口。
蘇鹿的臉蛋又很快燒紅,忙不迭抽回了自己的手,“大庭廣眾的,還當著你母親的麵,你又想幹嘛?”
“我媽要是知道我們感情好,也隻會覺得高興。”
蘇鹿,“……”
說又說不過他,論起臉皮厚來也不是他的對手,蘇鹿隻能由著他去。
好在陸時銘多少顧及到這是公眾場合,並沒有對她做些什麽,隻在他母親的墓碑前又說了會兒話,便移步到旁邊,他妹妹跟妹夫的那處墓地前,將帶來的另一束雛菊放了上去。
蘇鹿跟著他走過來。
其實早在剛才,最初踏進這裏的時候,她就隱隱注意到了一個細節。
陸時銘母親跟妹妹的墓碑前都是空空蕩蕩,可屬於他妹夫的那一麵,前麵卻是擺著不少鮮花跟祭品,足見黎家的人常來探望。
並且,對黎俊成的妻子以及嶽母有著不小的成見。
“你妹妹以前在黎家,過得不好嗎?”蘇鹿問。
“思瑤以前並沒有去過黎家。”
陸時銘似乎已經習慣了黎家這種厚此薄彼的做法,看都沒看一眼那些祭品,淡淡道,“她跟俊成是在大學念書的時候認識的,俊成很喜歡思瑤,黎家的人卻看不上思瑤這個路家繼女的身份,因此並不同意他們兩人在一起。”
一個是黎家身份尊貴的繼承人,另一個卻是來路不明又遭人詬病的豪門繼女。
這在長輩眼裏,當然是極不相配的兩種身份。
“當時為了能跟思瑤結婚,俊成幾乎跟家裏的人徹底鬧翻,也離開了黎家的大本營容城來到這裏,所以黎家長輩對於思瑤跟我母親都沒什麽善意的。”
他輕描淡寫解釋著為何自己的母親跟妹妹墓前都沒有祭品,深邃的眸中卻驟然閃現過一抹難以分辨的情緒。
蘇鹿隻當他是想起了憾事,握住他的手心安撫道,“至少從愛情的層麵來說,你妹妹應該算是幸運的吧?有這樣一個男人願意為她付出,拋下家裏的一切,就算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長,可哪怕到了另一個世界,他們也是相伴在一起的,不是嗎?”
以前她就聽康嫂提過,說思瑤小姐跟姑爺是在同一場車禍中喪生的,因此想到了這樣安慰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