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傳言不可信
城外的黑衣人明顯有備而來,不過人算不如天算,誰也沒想到會遇上同行,那同行的嗓門還挺大……
近衛軍迅速包圍過來,攔住了進院子的人。韓順韓意提著家夥上前,勢必要駁回白天的麵子。洞口處打得如火如荼,其中一個人好像根本不受亂戰的影響,左躲又閃的進到了院子深處。
“燒你家的人來了……”司霽白聲音雖輕,卻字字清晰,半安想聽不見都難!她觸了電似的從榻上坐起,殺氣騰騰的低吼:“在哪裏?”
這批前來挑釁的人比院子裏綁著的那些更訓練有素,隻是慌亂了一會就恢複了正常,蓄謀已久的敵人和精疲力盡的近衛軍很快分出高下,敵人在緩步逼近,擠到了院子裏。
“這些是什麽人?”韓意捂著流血的胳膊,退到韓順身邊,想不通是哪裏來的這麽一群氣勢洶洶的人。
韓順躲過撲過來的人,反手斷了對方的胳膊。“這些人的武功路數都是一樣的,都是經過訓練的,不是那些暴民能抵擋的!”近衛軍幾十人一路廝殺沒能好好休息過,沒有對方那麽多的精力,僅靠著一股子凶氣,與對方僵持,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人群混亂,月色下衣服都差不多,分清對方是不是同伴,全憑感覺,很多時候都是一刀砍下去發現這人不是敵人……
韓順扶著誤傷的人,急了。“三兒!趕緊去爺那邊,別讓人混過去!”
半安躲在門口,手中提著刀,隨時準備往外衝。司霽白站在她的身邊,“放鬆點,韓為他們能行!”早有準備,雖然來人有點突然,但是保命還是沒有問題的。
半安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心裏忐忑,根本冷靜不下來。“司霽白有人過來了!你可得好好活著!”
人聲越來越近,司霽白臉色也陰沉下來,他將女人往後拉了一步,刀柄抵在門上,衝著影子先紮了下去。
悶哼聲輕輕響起,可司霽白預料中的紮到軟肉的觸感並沒有出現,對方身上有什麽東西將他是刀彈了回來,應該是穿了什麽護甲之類。
影子隻是在原地愣了一個神,邊撞上門,直直衝了過來。是個不要命的!
半安能感覺到殺氣鋪麵而來,男人一把將她扯到身後,迎了上去。
刀劍相接,聲音震耳欲聾,半安小步後退,生怕被人誤傷,直到身後靠上床才停下來。她提心吊膽的站在床邊,時刻準備破窗而出。
司霽白手上動作很快,實力略勝一籌,但是對方穿著一身刀槍不入的衣服,讓他很難短時間內將人弄死。加上半安就在身後,他有所分心,竟然奈何不了對方。“你到底是什麽人?”
來人皺著眉,臉上蒙著黑布巾,露出的深邃的雙眼眯著,眼神犀利,雖然沒露臉也能看出是個邪笑的表情。他啞著嗓子回答:“當然是來取王爺性命的人!”聲音很年輕,應該年歲不大。
司霽白在腦海中搜索了半天,也沒想出記憶中有這麽個人。“是燕雲去派你來的?”他推開對方壓下來的刀,喘口氣的功夫接著問。
對方沉默,沒有給他任何信息,司霽白隻能將人歸類成燕雲去的人。
半安站在窗邊,時刻關注著這邊的形勢,還不忘耳聽八方聽著窗外。打鬥的聲音越來越近,她清晰的聽見韓順喊後退的聲音。她的手心中都是汗,浸透了綁著黑水刀刀柄的布條,“今天怕是難了!”半安心裏有些煩,觀望的同時仔細的將刀柄上的布條拆下來綁在手背外,讓刀和手‘融為一體’。
闖進來的人再一次被司霽白擊退,卻越挫越勇,擺了個奇怪的姿勢,圍著司霽白轉,似乎在尋找合適的時機。
司霽白腳上一收,更加謹慎。這人武功奇詭,出其不意,稍有大意就會著了他的道。
兩人對峙,一觸即發。
“嗚……”門外突然傳來悠長的口哨聲,聲音低沉連續不斷,如同戰場上開戰的號角聲。
男人麵露惋惜,他摸了摸臉上的布,頗為遺憾。“江湖人都傳肅王是個花架子!今日一見,傳言真是不可信。”他邊說著邊收了奇怪的姿勢,擺明了不準備再打了。
司霽白緊緊盯著他,那聲哨聲使他心神不寧,加上對方肆意的眼神,總讓他覺得今日的事沒有這麽簡單。
男人眯著笑眼緩緩後退,直到到了門口,他突然張揚的笑起來,視線透過司霽白,望向了他的身後。
司霽白心中咯噔一聲,終於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麽!男人顧不得身前人是否有動作,猛地轉身。
半安將胳膊橫在胸前,站在窗邊零星的月光下,滿臉緊張,像是一隻受驚的小獸。她的身旁一個巨大的蝙蝠似的影子眨眼間撲上窗戶。
“嘩啦……”被水泡腐朽的窗很是脆弱,淩亂的鈍響過後,窗框上已經不剩什麽了。窗戶被強行撞破,轉瞬,一個瘦小的猴子似的影子飛速衝了進來,凜凜的寒光在人們的臉上晃過,直奔目光茫然的半安。
“得手了!”瘦子喋喋笑出聲,眼中是勢在必得的光。
“半安!”司霽白心猛地被一隻手狠狠抓住,飛快劇烈的跳動,比他的思維更快的感受到緊張。長刀脫手,飛於空中,衝著影子而去。
時光恍若靜止。
完了……
寒光毫不猶豫的衝向半安的肩頸,下一秒,對方會從肩到胸口被劈成兩半,會有鮮血噴出一尺高……
瘦子眼中都是狂喜,他喜歡那種人死時驚恐又不知所措的表情,每多看一次都是一種視覺上的享受,那種美麗的場景馬上就會出現。
寒光快速下降,幾乎挨著脖子上的皮肉,隻見對方好像突然沒了骨頭,即將受傷的肩膀以一種奇怪的頻率一抖,塌了下去。整個人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向身側彎了下去,砍過來的圓刀貼著胳膊削了過去。
男人收手,發現自己手中的圓刀上幹幹淨淨,一滴血液都沒有。
他還沒從眼前的震驚中緩過神,身側漆黑的蛇一般的東西無聲的紮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