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多年的羊肉不白片
燕德福捂著胳膊跑向金銀箱子,顧不得腳下,踩動無數地磚,不大的密室中到處都是機關啟動的聲音。
司霽白暗罵自己大意,黑著臉拎著半安緊跟在胖子身後,長箭短箭密密麻麻的挨著他的後腳跟紮了下去,稍慢一步,就會被射成馬蜂窩。
司霽白的身前,燕德福也是如此。閻王爺就在他的身後跟著,隻要他慢一點,身後的煞星就會捉住他然後毫不猶豫的將他拉過來擋箭。
誰不想好好活著啊!
燕德福忍著胳膊上的劇痛,用力踹上最大的錢箱子,箱子突然整個向前挪動了三寸。然後胖子整個人往一排排的金錠上壓過去。
“我的媽!我的媽!救命!”半安喋喋不休,她的整個腰身都在男人手下夾著,腳已離地的女人有點懵。
半安跑的慢,男人這樣處理是目前看來最好的方法。她隻能盡可能的減小自己的挨打麵積,免得被那些暗器紮個稀巴爛。
燕德福一灘肉就整齊的壓在金錠上,神奇的是,那箱子中的金子突然沉了下去,整個牆麵突然轉了起來。
“他要跑!”半安指著胖子開始叫。
司霽白也不手軟,握著的長刀揮手擲了出去,長刀犀利,帶著破空的聲音,猛地插上胖子的肩膀,瞬間貫穿他將人釘在身後擺著昂貴器件的架子上。
燕德福疼的麵目猙獰,他像是一隻被迫展開的蝦子,極力的想將自己抱成一團,卻因為疼痛做不到。
牆轉的很快,背麵是一片平滑,連著地上金銀箱子,一同旋轉。眨眼的功夫,隻能看見胖子的側身。金銀珠寶帶著生路,就要消失。
胖子滿臉齜牙咧嘴的表情,斜著眼看著兩人垂死掙紮,憤怒中帶著驕傲。
司霽白沒了刀,細針和弩箭隻能靠躲閃,瞬間降低了速度。
“去死吧!”
燕德福喊得撕心裂肺,眼睛通紅,渾身是血,看不出之前半分膽小怕死的樣子。
司霽白堪堪躲過射來的弩箭,鮮血沾透了褲腿,看著即將關閉的生門。血色的琉璃似的眼一眯,男人手上用力,將半安朝門縫丟了過去。
半安突然由被人夾著,變成了標槍,身體懸空看著越來越近並且越來越小的門縫也很是慌張。
這樣下去她會被石門夾成兩節的……
石門隻剩下一尺寬的小縫,半安顧不得罵男人,巴不得長出翅膀加速飛進去,終於在關門的最後一刻擠了進去……
燕德福輕呼一口氣,看著眼前更大的密室,其中堆著小山似的金銀玉器,心酸的歎了口氣。
“以前竟然沒想到這假金庫還能這麽用!撿回一條命……”
話音未落,他的身邊便有影子動了一下。
燕宅真正的金庫根本沒有任何機關,牆上鑲著拳頭大的夜明珠,本就輝煌的金庫在光線的照射下更加震撼人心。
夜明珠的光下,胖子臉色仿若金紙。他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用力揉了揉被汗水迷住的眼,定睛一看,兩步外的地上,一個消瘦的身影半蹲在那。
那人正揉著自己的腿,一隻腳上沒有穿鞋,隻有一隻沾了血的襪子。
影子打量了密室一番,似乎感應到胖子的注視,冷靜的轉過頭。
不大的小臉上帶著玉色的光,眉心的紅線像是滴上的鮮血,本來模樣不錯的人突然變得令人恐懼。
胖子瞪大了眼,整個人像是被人施了巫術,一動不敢動,連呼吸都忘記了。
半安盯著埋在金銀珠寶中的胖子,挑起嘴角,慢慢站起身,幽幽道:“差點夾成殘廢!還好老子動作快!”
胖子如喪考妣,粉白的胖臉頓時蒼白的和死人一般,嘴裏你你的叫個不停,半天也沒能說出下一句話。
“你什麽你?”半安站到他麵前,活動著因為快速落地而發麻的身體。手腕一翻,摸出黑水刀,轉著刀花逼近胖子。
“給你機會,現在將門轉回去!老子饒你一命!”
她眯著本就狹長的鳳眼,陰狠的樣子看的人心裏發涼。
胖子自然不信她會放過自己,隻是咬牙用力拔給自己串了糖葫蘆的刀,試圖與半安決一死戰,可司霽白擲刀的時候用了太大的力氣,他除了流了更多的血,紮進梨花木櫃子的長刀聞絲未動。
“別……別殺我……金庫裏的東西都給你!”燕德福又拿出可憐的樣子。
半安看胖子又開始演,在對比他之前的所做作為,冷笑出聲。“沒想到還是個戲子!”一路裝慫,原來是在憋大招,還好她和司霽白聰明,要不然還真說不準就栽在這個胖子手裏了!
被揭穿的燕德福不在裝,露出一貫凶狠的樣子,看表情就知道,他要開始放狠話了。
可她沒什麽功夫聽,她拿著刀刃,一順手就劃開了男人的衣服。
細滑油膩的肚子瞬間露了出來,不等胖子反應,肚皮上一涼。
半安用指尖小心的捏起燕福德白肚子上的肉片,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我就說能割你三千刀不死!你怎麽就不相信!”
肉片薄如蟬翼,透過夜明珠的光,帶著紅色的紋路。
燕德福慘叫起來,劇烈的疼痛讓他雙眼痛紅,與身上疼痛更讓他絕望的是,半安冷漠的眼神。
“趕緊說怎麽能轉回去!”
胖子狠下心不說話。
隻要這道門一啟動,隔壁暗室的所有機關都會停止,但是毒針的毒可不會因為關門而停下。
跑的時候他看的清楚,那個肅王爺可是將麵前的小個子的針都擋下了的!隻要他挺住一段時間,司霽白必死!
他給自己做了足夠多的心裏建設,可這些都在半安的刀下崩塌了。
“其實你不知道我是個劊子手吧!”半安一邊幹活一邊說,聲音輕輕的,和清晨在攤子前買早點的口氣差不多。
劇烈的疼痛一波一波的從胖子的肚皮上傳來。
半安每割下一片肉,都會捏起來給燕德福看,還不忘誇讚下自己的手藝,“還好片了多年羊肉,要不然這手藝還真就落下了!”傷口的血滴不沾手,片片均勻透亮。
她認真的剮,慘叫聲對她根本沒有影響。半安心裏十分清楚,隻有撬開這死胖子的嘴,她才能將司霽白從牆外救出來。“你可以不說,你這一身肉,估計夠我忙個兩天了!”
胖子疼昏了頭,又被半安的刀尖紮著人中叫醒。在燕德福眼中,小個子已經不是人,而是變成了惡鬼,正想方設法的折磨他。
“我說……你停下……老子說……別割了……”燕德福指著牆上最高處鑲著的一顆夜明珠,“你按它,門就開了……”
又按?半安可沒那麽傻,她在胖子身上摸索一陣,終於在衣服最裏懷的暗袋中找到了一個小瓶子。
救人要緊,她也顧不上裏邊是什麽東西,揮手就朝夜明珠砸了過去。
牆又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