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是個劊子手!
半安樂顛顛的衝下樓,順著小胡同紮了進去。
逃離了司霽白那個白眼狼,她心情愉悅的能哼出聲,不曾想,如芒在背的感覺依然形影不離。
豔鬼這麽快就追上來了?
不能啊!那個黑衣人明顯是個高手,應該不會這麽快就被放倒!
那是誰?
半安閃進轉角,側身回頭看了一樣,這一眼,嚇得她魂飛魄散。
黑色的影子與深夜完美的融合,腳步無聲,厲鬼似的在街上飄過……要不是心中警鈴響起,她甚至想不到男人離她這麽近,近到過幾個呼吸,這人手中的刀子就能砍上她的後背。
太嚇人了!
半安拿出吃奶的勁兒往前跑,身後的人如影隨形。
為什麽瞄上了自己?半安開始反思……
她一沒偷二沒搶,這張臉除了司霽白知道底細以外絕對幹淨!怎麽這人不和司霽白硬磕倒是來殺自己……
半安想不明白,她一個大好良民,竟然會有被陌生人追殺的一天!
這個高大的男人功夫很好,無論她怎麽拐彎抹角,男人都會在她以為自己成功了的時候重新出現在身後,奇特厚重的彎刀泛著寒光,讓她不寒而栗。
“大哥……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她躲在牆角減小自己的暴露的麵積,
抽空詢問對方的來意。
甩不掉就要想辦法,黑衣中包裹著腫脹的肌肉,讓她覺得還是能吵吵就不要動手的好!
“嘭……”彎刀毫不猶豫砍在半安剛才所在的位置,巨大的力氣讓整個牆角都被削出一道深坑。
半安眼睛瞪大大的,不敢置信的看著那鐵板一樣的彎刀抽了出去,跑的更快了……
這是來殺她的!
一句話不問,上來就砍人的那種……
手中豔鬼的長刀並沒有給她半點安全感,她甚至後悔剛才沒將司霽白拖下水,狼窩裏畢竟還有白眼狼當個擋箭牌,可這虎穴,要單槍匹馬的上啊!
安靜的小巷子了,半安看著高大的黑影閃身去了另一條路,輕輕呼了一口氣。她的呼吸聲異常沉重,再這樣下去,被那人抓住是遲早的事。
也是奇了怪了!司霽白跑哪裏去了,自己被砍死他也要跟著陪葬,怎麽還不出現?
她本想借此徹底擺脫司霽白,沒想到性命受到威脅的時候,第一個想起來的竟然是他!
真是越活越沒出息!
半安摸黑貼牆向前走,發現遠處的有一地燈火通明,有了人聲。
有人了,甩掉這個災星更容易些。
她加快腳步,誰知腳下一個趔趄,碎瓦片被踢起,又摔回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半安和遠處的黑衣人同時一震。
高大的男人瞬間改了方向,向聲源處奔來。段一刀心想,趁早幹完活,還能趕上宵夜時間。
半安知道自己徹底暴露了位置,拔腿就往人堆裏跑。
“小爺……您急什麽?”
衣衫不整的狼狽公子從遠處衝過來,嚇得含春樓門口的看門人都驚了一下。
他連忙伸手攔著對方,不等多問,就被那人推了跟頭。
半安火急火燎的衝進來,直奔人最多的中心地帶。
追殺半安的段一刀眼見人鑽進這家青樓,可暗處轉了好幾圈,就是沒找到人。
入夜已經深,按常理來說,含春樓不應該有這麽多人,可今夜花魁第一次,搞了個拍賣會,人散的比往常晚了不少。
半安來的時候,拍賣剛剛結束,裏裏外外的人剛摟著姑娘散去。她一眼就看見一身黑的男人,無奈之下渾水摸魚,找了縫隙跟著客人們去了樓上。
陰魂不散陰魂不散!
她隨著客人進了臥房,在屏風後的書架旁,隱匿起來。
這時,尖銳的東西抵上了半安的腰,一隻冰涼的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別動……”
段一刀就在門口,他一間一間的找,房間裏傳來的聲音讓不經事的他麵紅耳赤,那些花樣甚至影響了他的呼吸……
醃臢之地!東魏人真是肮髒!
最後一間,屋內嗯嗯啊啊聲音正起,嬌柔的女聲叫的人骨頭發酥,屏風後朦朧的影子正在床上浮沉,纖細的曲線若隱若現。
熱辣的場景一下抓住段一刀的眼,他默念含春樓的名字,將這樣的聲音深深的記在了腦海中……
以後可以再過來看看!
正要離開,男人的手一頓,屏風角落裏露出的一塊白像是發光似的刺中他的眼……
段一刀露出的眼中竟是陰狠,找到了!
屋內越來越急迫的撕衣服聲在他耳邊炸響,讓他無法集中精神。
距離屏風旁的人越來越近……
她的身形很小,趴在角落,好似津津有味的樣子,全然不知有人已經站在她的身後……
段一刀的眼角都眯了起來,他心想今天夜宵有望,伸手快速捂住獵物的嘴,彎刀猛地向前一送,一聲悶響,血腥味散了出來。
他的臉還是紅著的,隨著屏風裏聲音愈加高亢,他的興奮也達到了頂點。段一刀小心的將人放到在地,也不看臉,先將人後背的衣服撕開。
平滑的後背上是巨大的傷口,血液像一條猙獰的毒蛇,蜿蜒著爬到地上。
男人的瞳孔猛地一縮,臉上的紅潤也變成蒼白,他不可置信的將人翻過來,一張稚嫩而陌生的臉映入他的眼中。
不是她!
男心中警鈴大作,還沒等站起,後心一涼,他不可置信的回頭。
麵無表情的男人出現在他的視野裏,對方冷漠的將他背上的劍拔了出來,“誰派你來的?”
中了圈套!
他的獵物紅著眼從屏風裏走出,身後跟著那個容貌妖異的男人。
“剛才在裏邊叫喚的是你?”
他有點不敢信,那樣柔美的女聲,竟然是這個小子的傑作?
半安黑著臉,一言不發。
她掃了一眼死狀慘烈的替身,憤怒的瞪了司霽白一眼。
司霽白輕蔑的抬眼,似笑非笑。“不用謝我!”
“你害死了這個孩子!”臥室中也是同樣的慘狀,她咬牙切齒的說出心中的憤恨,“你是個劊子手!”
麵若豔花的男人笑容僵住,他出手如電,掐上半安的脖子,手指摸著皮膚下脆弱的血管。“你才是劊子手!他們是為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