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想讓我斷袖不成?
從半安打了淨梵行那夜起,男人就再也沒讓他去陪睡過。
半安樂不得,既然走不了,就心安理得在靜心居住了下來。白天和白月光談天說地,彈琴看雲,晚上和淨軒言鬥嘴互毆,日子竟然舒坦起來。
而司霽白,每天就貓在暖閣裏,隻有很少的時間會出現在門口,表情陰鷙的看著院子中有說有笑的淨梵行和半安!
“主子……你說你這是幹嘛?幹瞪眼有什麽用,過去說話啊!那甄公子也不像不好相與的人。”韓其水跟著著急上火,他就出去一天,怎麽當天晚上兩人就動手翻臉了!那幾個小子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真是一個也指望不上!
司霽白裹著大氅,冷哼一聲轉身回了屋子。
韓其水氣的跺腳跟進了屋子。嘴上碎碎念:“我說王爺啊!你說你,這麽多年身邊就那幾個小子!如今好不容易有個新人,怎麽說不要就不要了!”
這老頭已經念叨這事二十多遍,司霽白忍無可忍:“韓叔!他是個男的!”
恩?韓其水一愣,不明白其中的意思。“男的怎麽了?”
“……”司霽白拳頭握的緊緊的。
韓其水沒得到答複,又開始苦口婆心的勸:“世界上除了男的就是女的,你有一半的可能會遇到一個男的啊!”
“你倒是開明!難道想讓我斷袖不成?”司霽白忍無可忍,低聲咆哮。
韓其水被吼得一愣,前些天車裏見到的曙光讓他對這個一根筋來了火,他用更凶狠的聲音反擊:“那你倒是找個女人啊!”
老王爺留下的小崽子不讓人省心,要是早早的結婚生子,他還用操這份心?他去頤養天年好不好!幹著管家的活,還操著當爹的心!
找個女人……司霽白移開視線,陷入了沉默。他對王府後院的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那些都是來監視他的人,他連看都不想看一眼。
那找個男人過一生……
冰冷的車廂裏,那個人順著窗子鑽進來,嬌小的身軀,溫熱柔軟的嘴唇,清新幹淨的帶著冷淡甜味的體香,讓他收起了拔刀的手……
畫麵一轉,竹林裏,半兒拉著淨梵行手占便宜的樣子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司霽白鳳眼一眯,嘴角抿起。他才不想身邊跟著那個斷袖!想想都覺得渾身難受!
僅僅是個暖床的物件兒而已!他不是斷袖!以後他會找到一個心意相通的女子。
“不要管這件事!我有分寸!”
韓其水撇嘴!這小王爺雖然其他方麵能力強的沒的挑,但是在這情愛上,哼!乳臭未幹!要是自己不幫忙看著點,以後非得孤獨終老不可!
男人知道韓叔心思沒斷,又出了下策。“我也好的差不多了,韓叔你收拾下,我們明天離開!”他轉身向屋內走去。
韓其水的視線跟著他的背影:“那……”
男人猛地站住一回頭,用犀利的眼神將他的後半句話噎回去:“我說隻有我們!”
門外聽牆角的韓家兄弟聽見王爺沒鬆口,齊齊鬆了一口氣,自家老爹凶狠,竟然勸自己的主子斷袖!想必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奇葩!
他們紛紛摸摸頭上的汗,相視一笑互相安慰:“這主子要是斷袖,爹一定會把我們挨個送過去……尤其是你!”韓順向韓為努努嘴。
韓為年齡最小,長得白白淨淨,身段修長,傷疤又少,正符合小鴨子的長相。
韓為狠狠的打個哆嗦,用力搖頭又肯定的點點頭!他也覺得他親爹能做出這樣的事。
冰涼的男人,陰晴不定的脾氣,這麽一想,竟然有點同情那個甄半!
此刻的‘甄半’可一點不覺得自己需要同情。
受了風寒的她打了好幾天噴嚏,不過凡事都有兩麵。
她的白月光來的次數倒是多了不少,也算因禍得福?
“今天好些了嗎?”淨梵行端著藥碗進來,長眸含笑,眼角的朱砂痣紅的驚心。
半安的放下手中的幹果,鳳眼眯成一輪彎月,嘴角不自覺的挑起點頭到。“我早就沒事了!”
男人的手自然的摸上半安的頭。“熱已經退了,應該沒事了!”
溫熱幹燥的手掌貼到半安的額頭,讓她整個人都暖和起來。她小心的感受片刻的溫暖,在男人收手之前藏好眼中的留戀。
淨軒言耐心的吹著藥汁的熱氣,柔聲道:“等你好了,肅王爺也快離開了!”
“他好了?”
半安愣了一下。不說那寒毒怎麽樣,就是司霽白後背上的傷也要十天才能痊愈,現在才五天,他還沒拆線……就要離開!
“寒毒已經壓製住,後背的傷還需要再養一些時日。”淨梵行的視線落在半安的臉上,仔細觀察其中的變化,看見了其中的擔憂,他隨口問:“半兒,你可是看見王爺後背上的傷口?”
半安微不可查的垂下眼,點點頭。
“那你可知道是誰處理的?”男人暗灰色的眼裏都是詢問。
“我……”半安被淨梵行漂亮的眼睛迷住,她聞著空氣中的藥香,真相幾乎脫口,她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不知道……”
“哦……”漂亮的灰色瞬間黯淡下來。
半安心裏一酸,小心的問:“怎麽了?”
淨梵行遺憾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處理方法,實用又方便,我是想和那人學一學的……”他歎息一口氣。
半安極力保證語氣平和。“你想學?”
男人失落的樣子瞬間消失,他鄭重的點頭。
半安有一種被對方看穿的錯覺,“那個……”她不知道司霽白是怎麽介紹他的應急大夫的,是陌生人還是仇人?她不敢賭。
淨梵行期盼著。
半安微微笑:“我還真認識這個人,等我以後見到她,介紹你們認識!”
“那人是甄公子朋友?”
“鄰居而已!”
“哦……”淨梵行垂下眼瞼,盯著手中的空碗,“在下一直以為是半兒的手法!”
半安的心跳猛地露了一拍,她想歡呼著承認,‘對啊!是我是我!我很優秀!’卻不自然的僵直了後背,理智讓她的左手狠狠的掐著大腿,牙齒磨動著擠出一個微笑:“我哪裏有那本事,都是沒事的時候和鄰居學的,我根本就不會包紮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