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靜心居
那名叫梵行的男子站在遠處,眉眼清潤悠遠,雙唇淡色如花,肌膚潤、澤,如水色飽滿的稀世美玉,眼角一顆通紅的朱砂痣,正點出了這塊美玉的靈魂,青絲漫過白衣零落在肩上,舉手投足間帶著出塵的樣子,如仙人入世。
半安好久都回不過神。
豔鬼一般邪魅的司霽白她見過,謫仙般肆意的南宮衍她見過,可這真仙,半安倒是第一次見。
淨梵行感覺到半安在看他,也不尷尬,大方的朝她點了點頭。細心的顧著司霽白的身體。
“外邊風大,我們屋中談!”
司霽白也所有感應,順著淨梵行的視線,回頭看了一眼,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好!”
半安看著兩個美麗異常的男人並肩向屋中走,整個人都被迷住。他們像是有某種攝魂的魔力,吸住她的靈魂,讓她滿心滿眼都是漂亮的臉。
“看什麽呢!趕緊走!”身旁大力襲來,將半安從沉迷中推醒。
韓為嫌棄的瞧著這個被迷得五迷三道的小個子,不明白王爺車裏怎麽會帶了這麽個東西。要不是他爹義正言辭的告訴他們車裏的人不要動,韓為簡直以為是他爹拿他開心。
半安看見韓為也沒什麽好臉色,這個第一次見麵就要拿鞭子抽自己的男人,化成灰她也能認識。
“我憑什麽跟你走!”她已經出城,司霽白的用處到此為止,現在天高海闊,她還怕了他們不成!
韓為的眼神更加鄙視。“行!那你自己走吧!小爺巴不得你滾的遠遠的!”他扭頭走進靜心居,將韓其水的話拋到腦後。
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韓為看見半安的右臉就覺得不爽,可能是小疤臉給他的打擊太大,導致他雖然沒見過這個人,可看見臉上帶疤的就莫名覺得討厭。
一行人走了個幹淨,身後又是布了陣法的竹林,半安再三思慮,走又走不了,那就既來之則安之。
她快步跟了上去。
司霽白和淨梵行進到小院後麵的小屋子,關上門,韓家兄弟門神似的站在門口,凶神惡煞的盯著她。
半安被拒之門外,脾氣也衝了上來,扭頭便走。
“又不讓進,又讓我跟著走!真是!老子不伺候了!”
身後人對視一眼,迅速出手,將半安按住。
“你還是別亂跑!韓為,找個空房間把他關起來!誰知道爺醒了後會不會想起來!”
隻是怕男人想起她就將她關起來,要是司霽白把她忘了呢!那她豈不是被一直關著!
肅王府的人腦回路真是清奇。
半安蹲在雜物間的門口,透著窗戶上的破洞,一直等到天黑,也沒人搭理她。在這樣下去,半安懷疑自己會被餓死。
“這是公子的藥,剛熬好!韓三公子送進去吧!”風送來甜美的女人聲音,緊接著是韓為令人生厭的說話聲。
“勞煩雨晴姑娘!”
半安盯著窗紙上的破洞,瞪大了眼睛看自己的希望。
院內昏暗,隻能看出雨晴身材豐滿,側影不過雙十年華!舉止輕柔,步態優雅。
半安嘖嘖讚歎。怪不得有權有勢的男人都喜歡身邊帶個窈窕的女人!別說是男人,就連她看見這一款也會心動。
雨晴越走越近眼看就要轉彎,半安停止腹誹,臉上帶著諂媚的笑輕輕呼喊。“小姐姐!小姐姐!”
雨晴被這一聲叫喚嚇了一跳,找了一圈才找到聲源。
“你是誰?肅王帶來的?”她看著門上的鎖,警惕的看著半安。
“小姐姐哎……”餓死的壓力下,半安戲精附體,眼眶唰的就紅了。
“小姐姐你救救我!我不過是個路人,正出城要去江南,沒想到半路被那狗王爺捉了,嗚嗚……然後他把我……嗚嗚……”
皇城中傳聞司霽白不近女色良久,如今見到這麽個俊秀年輕的小公子這麽哭,傻子也知道肅王爺不近女色的原因了!
“你別哭……”
“姐姐你救救我……他命人將我鎖在這裏,就是想走的時候再把我帶上,我雖然沒有骨氣,但是定然不會再受他侮辱!”
一番表白配合那雙漆黑的淚眼,簡直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雨晴本就心軟,平日在靜心居伺弄花草不問外事,哪裏能想到靜心居外還有人敢明目張膽強搶良家婦男。她有點心動,半安眼淚汪汪的又叫了起來。
“小姐姐……”她哽咽著喊,月光透過窗紙照在臉上,泛出瑩白的光。細長的鳳眼祈求的看著她,如朝拜一般虔誠。
“我……”雨晴動搖的厲害。
“雨晴小姐姐你真是個活菩薩!”
韓家人都在門口把守等著王爺的消息,萬萬沒想到,不過是關了那蹭車的小子一會,他就能造出這麽大的謠來!要是早知識這麽個結果,韓為一定早早的了結了他!
半安得到雨晴小姐姐的幫助,此時正坐在廚房就著涼水啃饅頭。一天了,她就早上吃了幾個冷包子,除此之外不是逃命就是動手,不用說消耗,光是受到的驚嚇已經讓她饑腸轆轆了。
不過這靜心居的夥食真是差了點。
半安邊吃邊嫌棄,一個能被司霽白如此尊敬的男人,竟然過著這樣的日子。難不成長得仙兒的都不用吃飯?
想到淨梵行,半安不住眯眯眼,確實長得好看!
不過她也知道現在不是犯花癡的時候,上輩子雖然沒談過戀愛,也不至於這輩子見個男人就走不動道,半安安慰自己,心裏卻還是那個念頭,長得真是好看!
冷饅頭下肚讓她打了個冷戰。
雨晴給她開了鎖就離開了,臨走前還不忘告訴她出門怎麽走,可半安餓的厲害,又仗著自己方向感超強,沒聽話……
深入靜心居的她迷路了才發現,陣法不僅在院子外的竹林裏有,就連院子裏都布了!
黃曆上一定寫了今日不宜出行!
她認命的選了一條路,準備走到黑,景物無聲的變換,直到半安看見了韓順的側影,肝膽俱裂,她屏住了呼吸,轉頭向後跑去……
漆黑的屋子出現在路的盡頭。
“誰?”男人冷喝一聲。
半安渾身一僵,不敢再猶豫,推門躲了進去。
屋內漆黑一片,飄著淡淡的草藥味,半安心跳如鼓,正要喘氣,突然瞥見門旁的黑影,不等她張嘴解釋,悶棍便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