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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生死未卜

  我每天在公司安分守己,不去詢問段胤祥的消息,不去打攪他的工作,安靜的等待他回來海市的那一天,等到她告訴我拿下項目的那一刻,那個時候,我會拿著一束鮮花,站在他的麵前恭喜他,祝賀他有為公司簽下了一筆大單子,隨後,我會告訴他我對他的感情,我對他的想法。


  終於,在一個晴朗的午後,我接到了段胤祥的電話,聽到電話響的那一瞬間,我歡喜雀躍,同時又七上八下的,終究,我對於他對我的感情是無法認定的。


  “學長,你回來了。”此時的我難掩心中的喜悅和緊張。


  “請問是武小姐嗎?我是杭市中心醫院的一聲,段先生出了車禍,正在我們醫院治療,以往你能來一趟。”電話裏的聲音冷靜又冷漠。


  聽完醫生的話,我呆若木雞,一個星期前,段胤祥還和我在一起吃飯,怎麽現在就生死未卜了,,我心中的擔心一點一點的將我掩埋,可是,我還是要保持我該有的理性,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去跟歐陽尋炘請假,然後去杭市,去到段胤祥的身邊。


  我掛了電話,火速去往歐陽尋炘的辦公室,卻和他在辦公室門口迎麵撞了個正著,我抓住他,急忙說道,“總經理,我要請三天的假。”


  我聲色慌張,惴惴不安的等待著歐陽尋炘的回答。


  可是,歐陽尋炘隻是一臉的冷漠,一把推開我,說道,“不批。”


  歐陽尋炘連句為什麽都沒有詢問我,我知道他肯定已經知道了段胤祥出車禍的事情了,“你現在是要去杭市嗎?你知道段胤祥出車禍了。”此時的我相比於生氣更加的擔心。


  “是。”歐陽尋炘再一次的推開了我。


  而我也沒有時間去跟他爭執些什麽,就算今天歐陽尋炘不批我的家,我也是一定要去海市的。


  我回到辦公室,拿走了我的包,到了公司樓下,我試圖攔下一輛的士,可是現在的時間根本就打不著車,我變得越來越著急,眼睛瞟向前方,我看見了歐陽尋炘的車。


  我一步當作三步的跑到了歐陽尋炘的車前,伸開雙手擋住了歐陽尋炘的去向。


  歐陽尋炘不耐煩的在車內打著喇叭,而我健步如飛的乘著這個時間上了他的車。


  “下車。”歐陽尋炘冷漠的不像話。


  “我知道你已經知道段胤祥出事了,就算你現在不帶我去機場,我還是會想方設法的去到杭市的,到時候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與其這樣,不如讓我一直待在你的身邊。”係好安全帶,雙手抱在胸前,我要讓歐陽尋炘知道不讓我去是不可能的。


  歐陽尋炘無奈的看了我一眼,我是了解他的,我的話一定會讓他動容,我的固執,我的執著,他也早就領教過了。


  到了機場,歐陽尋炘的車還沒停穩,我就已經跳下車去了,衝進機場,我馬不停蹄的開始買票,登機,我坐在飛機上,忐忑不安,我無法想象段胤祥現在怎麽樣了,他是生還是死,對於我來說都是一個無法確定的現實。


  我感覺飛機在慢慢的起飛,然後飛向了上空,這樣晴朗的天氣,我能看見窗外那一朵朵的白雲,那一層層的藍天,是那樣的美麗,像一幅畫,可我已經無心欣賞,現在我滿腦子都是段胤祥。


  我閉上眼睛,電視劇裏出車禍的那些情節就會一一浮現在我的腦海裏,我仿佛身臨現場般看到前方的車輛朝著段胤祥撞過來,那樣巨大的力量把他撞得飛起來,掉落在車前,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我被自己幻想的這些場景所擔心。


  飛行的時間不長,卻讓我覺得過了好幾個世紀一樣,下了飛機,打開手機,全部都是歐陽尋炘的電話和短信,但此時我沒有時間和精力去一一的回複,我隻希望能夠快點到達段胤祥的身邊。


  等我感到醫院的時候,段胤祥剛從手術室裏被推出來,我看著他幹涸的嘴唇,毫無生機的麵容,還有剛剛接受了手術的右腿,我的心裏不是滋味,可是就算是這樣,隻要他還活著,我心中懸起的那顆心就放下了。


  我幫著護士把段胤祥推到病房,撫摸著他的臉龐,我的眼淚滴滴的掉落在段胤祥的手掌上,剛才那種害怕失去他的恐慌感還在。


  過了不久,歐陽尋炘也來到了醫院,我聽見他走進病房的腳步聲一點一點的朝我靠近,他走到我的身邊,把手輕輕的放在我的肩上,我是在給我安慰。


  “段胤祥的秘書在這場車禍中去世了。”歐陽尋炘的聲音低沉,放在我肩上的手掌輕輕的顫抖。


  我看向歐陽尋炘,這樣一個消息讓我感到錯愕,一心隻在擔心段胤祥的安慰,卻忘了陪在他身邊的還有別人,而那個女孩子還隻有二十五歲,在這樣一個風華正茂,青春洋溢的年紀就早早的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在這樣短短的幾個月的時間裏麵,在我的生命中就親眼看見兩個人的離世,生命是那樣的脆弱,是那樣的無常,總是這樣無聲無息的就帶走了我們的生命突然我好害怕,我害怕我身邊的朋友,親人,愛人也會向他們一樣毫無預兆的離開我。


  “通知她家人了嗎?”除了問這句話,我好像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話了。


  “他家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你去接接他們,這裏交給我就好了。”


  “我知道了。”


  我起身朝著門外走去,我知道是是非非,知道孰輕孰重,現在更重要的應該是那個剛剛離世的女生的父母,而不是並無大礙的段胤祥。


  那個女生的母親眼角掛著淚水,而爸爸隻是沉默不語,看的出來這一家人非常的幸福,也知道這個孩子對於他們來說是多麽的重要。


  我們跟著醫生走向太平間,護士為我們打開那一個標著號碼的小小櫃子,慢慢的白布被掀開,女生長得很清秀,臉色蒼白,好在這場車禍沒有在女生美麗的容貌下留下一點傷痕。


  當媽媽看到這裏麵躺著的真的是自己女兒的時候,撲在自己女兒的身上哭的泣不成聲,上氣不接下氣,而爸爸一邊安撫著媽媽,一邊默默的流淚。


  我們這個年代的孩子大多數都是獨生子女,一個孩子對於一個家庭來說可能就是全部,是自己的未來,這樣的生離死別,白發人送黑發人又怎能不讓父母傷心。


  我輕撫這位母親,強忍住自己眼中的淚水,安慰道,“阿姨,對不起。”出了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也不知道怎麽去說,此時此刻,再多的安慰對於這對父母來說都是一種傷害。


  “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能換回我的女兒嗎?”母親被我的話激怒了,轉身過來不停的捶打我,每一個拳頭都實打實的落在我的身上,我不去躲閃,也不去逃避,對於他們的痛苦,我身上的這點疼痛就算什麽。


  旁邊的護士醫生,父親都在不停的拉著這位母親,而我也隻是站在原地仍她宰割,我明白這場意外不是我的錯,也不管我的事,但是如果這樣的發泄能讓這位母親減少一些心理的痛苦也是值得的,這個世界上最不易的就是母親,孩子對於母親來說不單單是一條生命,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兒女更加是母親自己。


  隨後,我感覺身上不再有拳頭落了下來,睜開眼睛卻看見歐陽尋炘挺拔的站在我的麵前,遭受著母親的懲罰。


  “歐陽尋炘。”我拉住他,他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人都知道歐陽尋炘是董事長的心腹,而這次的外派工作又是董事長的臨時決定,他的出現隻會讓這對在氣憤中的父母變得更加的氣憤和絕望。


  “對不起。”歐陽尋炘深深的對著女生的父母鞠了一躬,“這件事情公司會給你們一個說法的,對不起。”


  “說法?我們要的不是說法,是我們的女兒。”


  我看著父親揚起了自己的拳頭,朝著歐陽尋炘砸來,我趴在他的背上,那重重的一拳打在了我的身上,這樣的力量讓我有些暈厥,就好像身體裏的器官都被震碎了一樣,那是粉碎般的疼痛。


  “你沒事吧。”歐陽尋炘站了起來,把我摟在他的懷裏。


  而父親也靜下來了,他沒有想到自己的拳頭會落在我的身上。


  “我沒事。”我咬著牙,強忍著自己身體傳來的疼痛。


  “你們走吧,我不想見到你們。”父親背過身去,手一揮讓我們離開。


  我和歐陽尋炘轉身離開,還是等到女生父母冷靜下來之後再來談接下來的事情。


  “真的沒事嗎?”歐陽尋炘握著我的肩,滿滿的都是對我的擔心.

  “我真的沒事。”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車禍到底是怎麽發生的,肇事者抓到了嗎?”


  “車禍並不是很嚴重,隻是那個時候秘書手上拿著筆,那支筆插入了她的心髒,當場死亡,肇事者也已經逃走了,那個地方沒有監控攝像頭,也不知道他長什麽樣,隻能等段胤祥醒過來才能確定了。“歐陽尋炘慢慢的跟我說明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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