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音樂策劃

  晚上臨睡前，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起來。簡寧對著電腦在寫一些影評，隨著電影視野的開闊，電影知識水平的提升，他熱衷於對影片分析評價，並寫成文字，貼到網上。


  李烈雖說是有了汪雨，但還是賊心不死，話題老是圍著美女打轉。


  “那個小倩不是和你們指揮在一起了嗎？”李烈問馬鳴。


  “是啊，咋啦？”


  “那她最近怎麽常和別的男的在一起？”


  “美女身邊哪個不是帥哥成群結隊？你就是看不慣美女和別人談戀愛。失落了吧？人家也得看上你才成啊！”


  “哼！看不上我，就看得上簡寧那哥們了！”李烈不知道他的話就要讓簡寧難眠了。


  “什麽那哥們……”　簡寧知道他說的是耿肋。


  “就是法學院的那哥們！是叫耿肋不是？”馬鳴問。


  “哎喲！要跟他你可就沒戲啦，”張數也插嘴進來，“人家那叫一帥，又是學生會的大紅人，簡直沒治啦！”


  “伊森這一走，放眼京大校園就沒有能和耿肋一較高下的。”馬鳴這是間接打擊李烈，“有汪雨，你還敢接近小倩！借你倆膽你也不敢。”


  “你先說清楚她跟耿肋咋了？”簡寧很想知道答案。


  “裝！你接著裝！我那天看見他倆一塊在農園吃飯來著，那叫一親熱，你一口我一口的。誒喲！”李烈不知道，有個人的心裏可真是酸溜溜的呢。


  “你心裏特酸吧！”


  馬鳴其實這話說到了簡寧心裏，正所謂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她和耿肋一塊吃飯……還親密地……簡寧光是想到那個情景就會覺得痛苦。是啊，平心而論，耿肋不管從哪個角度都可說是個優秀的男生，不，是男神！才貌雙全，有勇有謀……如果小倩有那個心，簡寧實在想不出有什麽原因可以阻止他們兩個在一起……


  伊森的出國並沒有使簡寧安下心來，他覺得較之於伊森，耿肋才是那個能讓小倩動情的人。


  一夜過去。他從孤獨的夢裏醒來，窗外蒙蒙的，屋裏一片黯然，是下雨了。


  簡寧上任之後決定做一件轟動的大事。那天下午排練之後，沒有馬上讓大家離開。


  簡寧說：“正好今天有機會，我想和你們說個事。”


  小倩微微詫異，和麗坤對視一眼，就站住了。


  簡寧說：“你們今年這一屆新生的實力比我預想的強了許多，我想多了解一下。我在想，以後我們不光要有這種針對集體的排練和演出，也可以根據個人的情況，安排一些小規模的活動，比如四重奏、獨奏等活動。”


  麗坤驚喜地叫了一聲，“真的？我要參加，我要參加！”


  小倩聽了也非常意外。


  她當時報名學校管弦樂團，隻在履曆上簡單寫了下自己從12歲開始學習長笛的情況，以及從四級一直考到演奏級的時間表和相關證書。當時隻想著跟大家一起混混，參加點兒活動調劑調劑，還能撈點兒藝術課學分，算是個一舉兩得的事，從來也沒想過可以爭取獨奏的機會。


  “另一件事，是想問問大家對個人演出的意見。”簡寧說，“據我所知，管弦樂團從成立到現在，幾乎沒有舉辦過個人專場。這當然有多方麵的原因，其中比較重要的一個因素是以前樂團成員整體水平沒這麽高。比如今年，大一招新進來的同學當中，樂器考試過了演奏級的就有七人，這是史無前例的……”


  馬麗高興地說：“那很好啊，到時候策劃一個係列，連辦十場個人專場！反正樂隊裏老生新生加一起，高水平的肯定不止十個！”


  簡寧衝她點點頭，又對眾人說：“大家都說說自己的想法吧。”


  在場的人全都表示支持。


  麗坤說：“我有一個想法。如果設計專場順序的話，最好考慮到兩點：一是不同樂器要錯開，比如這次是木管獨奏，下次就上弦樂或銅管，不要緊挨著。二是第一場演出最好安排大多數同學相對熟悉、更容易接受的樂器，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受過音樂訓練……這樣咱們的整個係列專場才能越來越深入人心，既和盡可能多的聽眾分享我們的學習成果，也能從與新年音樂會不同的角度進一步宣傳管弦樂隊！”


  簡寧很是高興，他覺得自己第一步就這樣順利。


  但是舉辦轉場係列需要讚助。


  接著討論上場先後的問題。


  馬麗鼓掌說：“是啊是啊！我願意第一個上場。笛子是中國民樂的重要樂器，長笛因此和中國笛子有比較多的相似點，會讓即使完全不懂音樂的同學也有親切感。第二，長笛可以演奏的西方音樂和中國民樂經典曲目都比較豐富，可以最大化地獲得聽眾的認同感。


  簡寧微笑說：“馬麗的想法很好。不過，關於第一場上場人選，大家怎麽看？”


  這時候大家就分成了幾股陣營。


  有人認為第一場應該馬麗上，說是長笛聲音清越，馬麗演奏經驗又豐富，尤其是情緒把握得好，要想專場係列贏得開門紅，就得要這樣麵麵俱佳的高手上場。


  麗坤雖是木笛，她卻支持先上弦樂，也就是第一小提琴小倩。弦樂組過演奏級的人有四名，全都支持他們的第一小提琴。


  陳一多則推薦圓號過了演奏級的劉翔去表演。


  他的理由是：“咱們既然是管弦樂隊，管樂總體上是占多數的，第一場就該上管樂，而且是法國號。劉翔的法國號吹得華麗又傷感，讓人小心肝兒揪著，小眼淚兒抹著，肯定當場引發尖叫……”
——

  典型的八卦男啊八卦男！之前的裝模作樣都是假的……


  小倩見眾人為第一場人選爭執，尤其是馬麗和麗坤，隱隱有劍拔弩張的架勢，心裏非常不以為然。她說：“我支持第一場舉辦弦樂，理由是……”


  但是簡寧打斷了她。


  “抱歉，我插句話，”簡寧含笑說，“我想了一下，實際上樂團裏凡是過了演奏級和擔任首席的同學，演奏水平都是不錯的。不謙虛地說，我自己的鋼琴也早過了演奏級，表演沒問題，但是問題的關鍵已經不在水平的高低……木笛是很好的……可是我覺得小提琴更適合。”


  小倩愣住了。


  簡寧含笑看了馬麗一眼，“就拿小提琴來說，咱們同學誰會不知道？經典的《梁祝》就不說了，盛中國、俞麗拿這些名家的演奏，好多完全沒有音樂基礎的人都愛聽。前幾年那個穿著豹紋裙子邊拉邊滿台躥的陳美，也給不少人留下印象了呢！小提琴是既古典又時尚的，用它開局最好！”


  在場的人紛紛叫好。


  小倩聽了簡寧的話，竟然想不出半句可以反駁的理由，隻得不做聲。


  馬麗臉紅了，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