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大結局
戰爭持續時間並不久,江北統帥凱旋的消息傳來,城內歡慶一片。
然而,沈公館卻死寂一片,雲馨月的房間,乒乒乓乓摔碎瓷器的聲響,讓下人們緊低著頭不敢吭聲。
“沈崇樓,這就是你打了勝仗回來要給我的結果?”雲馨月朝站在麵前的人怒吼著。
沈崇樓緊繃著臉,他沉色瞧著她,道:“本在戰前就該給你的東西,如今給你,已經算晚的了。”
“你利用完我父親,便是如此狠心?”她難以置信地望著沈崇樓,眼神裏麵都是對沈崇樓的恨意。
沈崇樓睨了他一眼,不冷不熱道:“利用?”
他哼聲冷笑:“什麽叫做利用,當初的交易,實數無奈,而且這一切都是你們雲家自願的,會有這樣的結果,難道不是在你意料之中嗎?”
是,的確,一切都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隻是不明白,如今,沈如故都離開他了,他為什麽還要休了她。
“你別跟我說,休了我之後,你還打算去找回沈如故?”雲馨月不甘心道,活了這麽多年,從南京開始,就和沈如故勢不兩立,她能接受沈崇樓不要她,卻不能接受如今還不能比過沈如故。
可事實總是如此殘忍,他的回答,將她打入穀底:“是,我要去找她。”
“她有什麽好的?”她近乎嘶吼起來,情緒波動很大,仿佛,那一刻沈崇樓在她的額頭看見青筋凸起。
“不用討論她好還是壞,因了她是沈如故,所以,我必須去找她,何況,她有了我的孩子。”沈如故的話,讓雲馨月聽後猶如晴天霹靂。
沈崇樓和沈如故有了孩子?不,絕不可能。
她怔怔地死盯著沈崇樓,但他臉上體積孩子或者如故臉上展露的笑顏,那種笑容,有內而發,仿佛,他遇到了世界上最美好最快樂的事情。
雲馨月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再也沒有了底氣麵對著沈崇樓發脾氣。
她知曉每一次問沈崇樓有關沈如故的事情,總要受到心靈的衝擊。
於是,她轉移了話題,況且有一件事情,她實在不明白,開嗓問他:“這一次,你從中間拋開我父親,哪裏來的糧餉支援?”
“秦修遠。”沈崇樓冷冷的回了三個字,轉身離去之際,道,“和離書我會交給報社,彼時大家的關係都能公之於眾。”
然而,沈崇樓的話,一個字都未進入雲馨月的腦海。
她得心裏,滿是沈崇樓說的那個姓氏:秦修遠。
秦修遠沒死麽?怎麽會,當初不是連著屍體都帶回了南京麽?
那墳墓裏的人究竟是誰,秦修遠此時此刻又在哪裏……
她的腦子很亂,沈崇樓離去的腳步聲,讓雲馨月從思緒中抽離回來。
雲馨月知曉留不住沈崇樓,瞧著他那決然離開的背影,她意識到,這一輩子做過最錯的事情便是嫁給了沈崇樓。
如此,她丟失了自己的麵子。
……
“誰?青慈麽,進來!”沈如故聽到外頭輕輕的敲門聲,問道。
可外頭並沒有半點回應,她隻好從床上下來,朝門前走去。
手還未碰到門,仿佛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直衝沈如故的腦門。
仿佛是一種本能,她感受到了沈崇樓的存在,她瞪大著眼,死死地盯著緊閉的房門,大氣都不敢喘。
敲門聲再次傳來,沈如故的心驟然提起,緊接著熟悉的聲音傳來。
“你在裏麵,對麽?”沈崇樓的聲音,幾乎將她所有的思緒轟炸的一幹二淨。
沈如故蹙眉,不敢吭聲,思緒也跟著亂了起來,他怎會找到這裏來?
知道她在這裏的人,隻有秦修遠,而秦修遠怎會告知沈崇樓呢?
還是說,沈崇樓當真有這樣的本事,縱使她藏得天衣無縫,他也照舊能夠得知她的行蹤。
沈如故知曉自己躲不了,她壓下內心的不適,問:“你來作甚?”
“跟我回去。”他的話如此直接,沈如故兩眉攏得更深。
“我不要。”她的拒絕同樣也不留任何的情麵,話音還未落下,沈崇樓突然從外頭將門撞開。
沈如故沒反應過來,就進入了一個寬厚又溫暖的懷抱。
縱使她如何掙紮,都脫離不了沈崇樓的懷抱,沈如故嗔怒的看著他:“你這是作甚?”
“妻子都要帶球跑了,我急。”沈崇樓卻膩膩歪歪地死死抱著她不肯放手,好似兩個人從來沒吵過架似的。
沈如故在此時此刻的沈崇樓身上,猶如瞧見了沈崇樓以前的影子,小時候的他喜歡捉弄她,也是如此厚著臉皮也要將她抱著不放開。
“誰是你的妻子,你的妻子叫雲馨月,沈崇樓你是不是糊塗了?”沈如故提醒他。
沈崇樓卻笑了笑,正色道:“我與她,和離了,怎的,你小時候不是老說要嫁給我麽,現如今,我滿足你的願望啊。”
“誰要嫁給你,你滿足我的願望?別說笑了,我才沒有這樣的願望,你走,我不想看見你。”沈如故好不容易抽出手朝一方指著,如此道。
“你不想見我,你有沒有問過孩子想不想見我?”沈崇樓拿出殺手鐧,心裏卻對孩子萬分歉意。
為了留住孩子他娘親,隻能讓孩子暫時出來抵擋一下了,沈崇樓想到這裏,嘴角卻露出了蜜糖似的微笑。
沈如故臉上的震驚比之前更甚,她怎麽也沒想過,他會將消息打聽的如此深,孩子的事情,她知曉遲早瞞不住,卻從不知曉,會被如此早被發現。
沈崇樓瞧著她臉上滿是震驚的表情,手卻在她沉默之際,緩緩下移,最後落在了她的肚腹上。
“你可以怪我,以前都是我不好,看在孩子的份上,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他滿是誠懇的表情,道,“給我一個做好父親,好丈夫的機會,好好愛你,好好愛孩子。”
“你這是在利用孩子,利用我對孩子的愛?”她反問沈崇樓。
“不,我想有懺悔的機會,如故,你知曉我有多愛你,因了愛你,成了惡魔,成了偏執狂,成了壞人……我是變了,我們也都變了,可唯獨改變不了的是,我愛你的那顆心。”沈崇樓一字一句認認真真的對沈如故說著。
他的心,跳動的很快。
不是因了害怕她不肯原諒,也不是因了迫切想得到她肯定的答案,隻是……愛她,從而跳動加快,甚至血液還和小時候一樣,熱流滿身。
他的手掌很寬,仿佛隔著皮肉都能夠傳遞熱量進入她血脈相連的孩子,沈如故不得不承認自己動了惻隱之心。
沈崇樓的嗓音,在她的耳邊回蕩:“孩子是無辜的,愛,也是無辜的,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都是我不好。”
“我和你一見如故,有始有終,讓我陪你看山茶花,陪你到歲月的終結,如故……跟我回家!”每一字每一句,都帶著點點顫抖,他的誠意,他的苦心,甚至他的膽怯都展露無遺。
沈崇樓天不怕地不怕,卻如此怕她搖頭。
她沉默了,孩子,是他的,改變不了的事實,她的家,是沈昭年給的,她的名字是沈崇樓賜的。
好似這一世也逃脫不了沈家給的圈子,沈如故的沉默,讓沈崇樓更是心慌起來。
“如故,連秦安容都不趕二哥走了,縱使她也沒原諒二哥,至少,她將二哥當空氣任由二哥在身邊晃悠,我不放心現如今身子骨不便的你,若是可以,你也將我當空氣如何?”沈崇樓急忙商量著問她。
說實話,沈如故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若不是此刻時機不對,沈如故瞧著沈崇樓此刻焦急的神情,險些笑出聲來。
“我要喘不過氣了。”她剛說完,沈崇樓立馬放開了她,上下打量著她,生怕她不舒服。
以前老叫他放過她,反倒不可以,如今,這樣的一句話倒是很有效果了。
沈如故凝視著沈崇樓,將不知何時被風吹攏的門打開,道:“空氣,那你就先在外麵呆著,別擾亂我的清靜,行麽?”
“行!”他比任何時候都要聽她的話,聽著她態度較為緩和的語氣,沈崇樓立馬邁步站到房外。
砰地一聲,門就被沈如故從裏麵合上了,沈崇樓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和趕他走有什麽區別?
他連叫了兩聲‘如故’都沒得到回應,反倒叫第三聲的時候,秦修遠從另一側出來了。
沈崇樓站在原地,沒有過去,秦修遠卻從那邊過來,在沈崇樓的麵前站定。
“跟秦家有關的人,毫發未損,你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難不成還能雞蛋挑骨頭和我算賬?”沈崇樓瞧著眸色深深的秦修遠,半開玩笑的問。
秦修遠卻聳聳肩,笑道:“我們倆家的賬怎會有算得完的那一天,裏麵的,曾經也是我的妻子。”
沈崇樓頓時間豎起了敵意,防備地盯著秦修遠:“什麽意思?那叫前妻,懂麽,秦修遠別跟我說你賊心不死啊。”
“要是我賊心不死,你能奈我何?”秦修遠臉上的笑意不散,如此問他。
沈崇樓瞧出秦修遠是開玩笑,他也順著秦修遠的話道:“不管你賊心死不死,也不管我能不能把你怎麽樣,我是不會放棄的,她到哪裏,我都不會放開她的手,你早就了解我的性格。”
“是,了解!”秦修遠笑著搖搖頭,轉身離開之際道,卻挖苦了沈崇樓一番,“死纏爛打是沒有用的,還不如你當初強取豪奪得到的快。”
門在這時,再次被打開,隻是因沈如故有些餓了,想叫青慈拿些吃食過來。
誰料沈崇樓站在外麵還未離去,沈如故立馬條件反射的就要關上門,沈崇樓機身進來,反手就將門關上了。
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扣住,自言了一句:“秦修遠有的時候說的沒錯,死纏爛打似乎的確不是很管用,那就……”
後話卻被沈如故打斷了,她大聲叫著青慈。
“別叫了,青慈和瀚哲在一起呢,你和我解決我們的事情就可以了,別去為難那對苦命鴛鴦,人家倆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你忍心將那丫頭招來?”沈崇樓的話讓沈如故噤聲。
“我討厭你,不想和你回去。”她不冷不熱道。
他卻單手捏了捏她的臉:“那我也喜歡你,很愛你,所以不能沒你。”
“如故,縱使天下變幻,可我這輩子就是著了你的魔障,命裏逃不開你。”他說著,薄唇就朝她覆蓋而來。
沈如故避開,他的吻並未落下。
沈崇樓淡淡一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雙手卻環住沈如故的腰肢,道:“沒事,我們,來日方長,後會有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