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挑撥離間
沈如故坐靠在床上,青慈守在一旁,沈如故問青慈:“你是否有將我的想法告知瀚哲?”
“有,我和瀚哲說了,小姐你想見大帥。”青慈如實道,可她也不知曉為何這麽久大帥府那邊的車子還未來沈公館。
沈如故聽到青慈如此道,這才閉眼略作思忖,按理來說,隻要她願意見沈崇樓,他不可能不來見她。
還是說,因為秦修遠的事情,沈崇樓心虛了?
她的腦子很亂,也不知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不過,沒等來沈崇樓,反倒等來了二姨娘。
青慈瞧見來人,擋在了沈如故的前麵,叫了一聲:“二太太。”
之所以她會如此做,是因了當年沈崇霖妻子的事情,沈公館上下都知曉,二房這邊和四小姐不和。
“怎的,聽聞如故受了傷,我來瞧瞧都不行?何況,你這丫頭擋在主子麵前作甚?”二姨娘如此道。
沈如故聽不慣二姨娘的話,她朝青慈道:“青慈,無礙。”
聽到沈如故如此道,青慈這才給二姨娘讓了道。
二姨娘見到血色並不好的沈如故,臉上掛上心疼的神態,並且走上前,坐在了床沿上。
她對沈如故道:“如故啊,這些日子在沈公館吃了不少苦吧,都瘦了,我知曉,你丈夫死了,心裏不好受,崇樓也真是的,何必做得那般絕呢。”
“青慈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姐妹,不是你口中所謂的有主仆之分。”即便二姨娘如此對沈如故道,可沈如故開口,卻是這麽一句話。
兩個人的話,根本不在一個點上,二姨娘顯然沒有料到沈如故會說這樣的話。
二姨娘的手本來要伸出去落在沈如故的臉頰上,隨著沈如故的話音落下,二姨娘臉上多了幾分尷尬的笑容。
“是,青慈丫頭是你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你拿她當姐妹也是正常的事情。”二姨娘連忙改口如此道。
但她心裏麵卻極其鄙夷的暗下看了一眼沈如故,果然收養的就是收養的,整天和個丫鬟混在一起算個什麽事兒。
不過,她的臉上壓根沒有表現出半點對此不悅,並且和沈如故再開口便轉移了話題。
“如今的崇樓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崇樓了,哎!”二姨娘說著,就拿起了帕子擦拭眼淚。
沈如故臉上並沒有多少表情,俗話說醉翁之意不在酒,二姨娘從不和她多打交道,今兒個忽然來她麵前哭,說白了不過是在演戲罷了。
二姨娘見沈如故沒有反應,卻還不死心,她道:“你可知曉你大哥被崇樓廢了雙腿雙手,我還指望著後半輩子靠崇霖養老呢,可我也沒法子為此去找崇樓啊,如今他是大帥,誰敢得罪他。”
沈崇霖被廢了雙腳雙手?沈如故有些難以置信,這樣的事情會是沈崇樓親手所為?
印象裏,他不會做這樣殘忍的事情,就算他間接害死了秦修遠,她也不會相信。
沈如故忍住心裏的不適感,問二姨娘:“你來和我說這樣的事情作甚?”
言外之意很明顯,究竟帶著什麽目的開口說這些話?
二姨娘知曉自己這招不管用,但她既然來了,就算沈如故不為所動,她也要演下去。
“我是想提醒你,你當真要這麽被崇樓禁錮一輩子?你知曉他如今殺人都不眨眼,你都成寡婦了,他現在是想將怒意發泄在誰身上,就發泄在誰的身上。”二姨娘緊接著道。
她細細的瞧著沈如故臉上的表情,依舊淡淡無波,沈如故這性子究竟像了誰?
沈如故開嗓:“大哥做事向來魯莽,興許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才惹人不高興,最後被廢了手腳。”
“我說如故,我這是好心來提醒你,想要過好以後的日子,你應當離這種惡魔遠一些,你怎麽如此和我說話。”二姨娘臉上都是不悅的神色。
沈如故卻笑了笑,可這種笑容不是發自內心的喜悅,而是覺得很可笑。
什麽叫做為了她好,倘若二姨娘真的是為了她著想,怎麽會一口一句她失了丈夫,成為寡婦?
沈如故似做思考,哦了一聲,才對二姨娘道:“我和秦修遠早就和離了,如今是新社會,什麽寡婦不寡婦的,這種帽子不要往我的腦袋上扣。”
和離?二姨娘壓根沒想到是這樣的情況,沈如故此時此刻瞧著她的眼神,仿佛在說:我知曉你是氣不過兒子被沈崇樓廢了手腳,從而來我這裏挑撥離間。
“二姨娘,你今日來找我,實在是找錯了人,我在他心中沒你想的那麽重要,你就算讓我懼怕他,討厭他,從而疏遠他,也是無用功。”沈如故說的是本心話,如實道,“我實際上就是這麽待他的,但你也瞧見了,我現在是什麽狀態生活在沈公館。”
沈如故說著,掀開被子,下了床,她自顧地走到小桌子前,倒了一杯水。
喝了一口,才繼續道:“二姨娘,你方才用了一句話來形容他,我也很讚同,如今的沈崇樓是個惡魔,既然是惡魔,他做什麽事情,都不可能有人讓他改變回去。”
“難不成,我還能指望一個惡魔變成一位良人?”沈如故反問二姨娘。
果真和她猜想的一樣,沈如故看破了今日她的來意,所以沈如故壓根不上鉤是麽?
說實話,被沈如故戳破心思的二姨娘,有些心虛。
但兒子的事情,她又氣不過,將事情帶信給娘家,娘家也沒有半點反應,若沈崇樓一點虧都未吃,以後她在沈公館還有什麽地位呢。
正當二姨娘有些無計可施之時,沈如故竟然開口道:“與其你在我這裏花時間,不如直接去找他鬧一鬧,讓他感覺頭昏腦脹也是你的本事。”
這是什麽主意,讓沈崇樓頭昏腦脹就是對沈崇樓的懲罰嗎?這種懲罰未免太輕了一點。
沈如故對青慈道:“打開窗戶透透氣吧,我有些乏了,一會兒等我睡著,幫我關上窗戶。”
說這話的時候,二姨娘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沈如故的話傳入她的耳中之後,氣得她牙癢癢。
透氣,是因為她來了沈如故這裏所以顯得烏煙瘴氣麽?
而沈如故還說要休息,不就是在變相的趕她走?
二姨娘忍住內心的不快,起身就要離開,但走的時候,她還是對沈如故道:“你現在可以不將我的話當回事,以後你會明白我是為了你好,他現在是個很危險的人物,總有一天你會像崇霖一樣生不如死。”
沈如故沒有做聲,二姨娘感覺無趣這才離開了她的房間。
等二姨娘的身影徹底消失,沈如故這才跌坐在凳子上,青慈連忙過來扶著沈如故。
“四小姐,你無事吧?”青慈問道。
沈如故擺擺手示意自己無事,青慈看向窗戶,問:“那窗戶還要打開來麽,你身子骨不好,本就受了寒,外麵的風實在太冷。”
沈如故依舊搖搖頭,道:“不用。”
青慈就知曉那話是說給二太太聽的,她扶著沈如故起來,道:“二太太的話你不用太放在心上,你知曉她性格,我聽著啊,就是來挑撥你和大帥的關係。”
“她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現如今,我著實不知沈崇樓是個什麽樣的人,待在他的身邊,也確實生不如死,他要我的心,我沒法子再給他。”沈如故歎了一口氣,輕輕道。
隻有在青慈麵前,沈如故才會袒露心扉。
“大帥,說不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我聽瀚哲說,殺害少東家是別人,但不方便透露。”青慈想到那晚和瀚哲的對話,發表了自己的看法,“而且,你被大帥帶回沈公館的時候,你是暈過去的狀態,你不知曉大帥有多著急。”
著急?沈崇樓著急的樣子,她能想象。
他說過,她沒有他的準許不許死,也許著急不是舍不得,而是沒有隨了沈崇樓的心願罷了。
沈如故看了一眼青慈,道:“每個人對另一個人的看法都不一樣,你覺得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不反對,但,我並不能理解他的苦衷。”
“從他放棄我的那一刻,他就有數不清楚的苦衷,這樣的理由我實在聽得太多,因為多,所以麻木了。”沈如故說出了自己的感受。
“修遠死了,可我覺著死的人不是他,沈崇樓不信我,還將我打暈帶回來,你讓我如何相信他?”她淡淡失笑,道:“罷了,不提!”
沈如故的話音才落下,就有大帥府的人在外頭輕輕的敲了敲門,並且喚了一聲:“四小姐,大帥派我來接你去大帥府。”
青慈從裏頭將門打開,道:“這個時候去大帥府?”
“是,這也是大帥的意思。”對方應聲,顯然言外之意就是,大帥的命令誰也不能違背。
青慈反頭看了看沈如故,等沈如故的意思下來,沈如故朝她點點頭。
青慈這才對那人道:“那你在大門外候著,我讓四小姐換一身幹淨衣裳再去。”
“好!”那人點點頭便退了出去。
等青慈反頭,隻見沈如故已經坐在了鏡子前,手中還拿著胭脂盒。
沈如故瞧著鏡子裏的自己,臉上沒有半點血色,輕緩的嗓在房內響起:“青慈,幫我上個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