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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是你死還是我亡

  沈崇樓深幽的視線緊緊鎖住沈如故,懷裏的女子麵上露著絲絲膽怯,沈崇樓能夠深切地感覺到,她怕他。


  從小,她清冷,實際上就是怕和他過於接觸,現如今,還是怕他,所以要和他不再往來。


  他是如此不甘,正因這種情緒隨著時間高漲,他才會來南京,這一次,他務必帶走他想要的一切。


  至於秦修遠,機會他已經給秦修遠了,倘若秦修遠沒有把握好,也不能怪他。


  現如今的世道,早已經將優勝劣汰展現地淋漓盡致。


  沈如故撐在他胸膛的雙手始終沒有撤回去,她抵著他,似乎哪怕到最後一刻,隻要他不會發了狂地亂來,她便要為秦修遠堅守到底。


  她越是如此,沈崇樓心中的怒火,越是燃燒地旺盛。


  這一團火,要將他燃燒,也要將她殆盡。


  沈崇樓那雙暗眸中,多了濃濃的妒意,曾經,父親對他說過,做大事的男兒不能將兒女情長擺在第一位;他的母親也說過,成大事者,萬萬不能被情緒左右。


  他竟然會生妒,沈崇樓清楚地感覺到之後,禁錮著沈如故的雙手頓時上移來到了沈如故的雙頰。


  沈崇樓捧著沈如故有些發燙的臉,那種原始的紅暈,不是害羞,而是薄憤。


  她又氣又急,冒死有很多很多話要和他說,可是,又卡在喉嚨裏,沈崇樓不是不知曉,她如此狀態,不過是一切不知從何說起。


  沈崇樓歎了一口氣,劍眉兩梢稍縱即逝的無奈和心疼之色,在昏暗的光線下,沈如故並未捕捉到。


  “沈……”沈如故半天擠出一個字,卻被沈崇樓抬手示意她不用說話。


  沈如故要說的話,再次噎了回去,沈崇樓的薄唇封住了沈如故的,吞咽了她很多的氣息。


  時間真的會改變很多東西,無論是她,還是他。


  他比以前更霸道,比以前更肆無忌憚,比以前更喜歡在她的世界遊走卻怎麽也不肯放手。


  而她,身上的香味兒換了,叫他的稱呼變了,看他的眼神變了,關鍵那顆心跳動的感覺也變了。


  沈崇樓明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他的性格如此,認定便不會放棄,這股勁兒讓他從江北折騰到南京,南京又折騰到江北。


  他落在沈如故臉頰上的五指,驟然收攏,她臉頰上的肉有些痛感,她蹙著眉頭,他似做不見。


  沈如故隻聽到耳邊有了沈崇樓沉重的呼吸聲,他再開嗓,卻說出了莫名其妙的話。


  “不能再如此下去了,我要讓所有的事情,有個了斷。”他堅定地說道。


  沈崇樓說話的時候,呼出來的氣息,有著輕緩的風,讓她感覺到耳背一陣熱感,畢竟這天,實在是冷得緊。


  了斷麽,如何了斷?是你死,還是我亡?

  即便她的設想有些誇張,再如何了斷也不可能扯到生死,可是現如今,還能有上呢麽樣的法子處理大家各自向要達到的目的?


  “很晚了。”沈如故瞧著天色,冬季裏,寒氣陣陣,她不知除了這個好逃離他的理由能用,還能說些什麽。


  沈崇樓卻沒有要放手的打算,他的視線從未從她身上轉移到別處去。


  “你想說什麽?”沈崇樓問她,見她聽到他的問話之後臉上有了一絲疑惑,沈崇樓又道,“我知曉,天色再晚也是一個借口罷了,你真正想要表達的是什麽?隻不過是不願和我待在一起,還是說你討厭我到了極致?”


  討厭嗎?不討厭,可她也真的到了麻木的境地,她不知自己究竟該如何做才好。


  沒有任何人給她思考的時間,包括當初嫁給秦修遠,她是沒有成為別人妻子這種心理準備的。


  一切,都像是她按照本該有的安排,然後去順從而已。


  這不是她想要的,包括沈崇樓要帶走她,也不是她想要的,她隻想到了一定的成熟年歲,自己做決定。


  可,如此難!

  她笑了,卻比哭還難看,她仰著頭,視線和沈崇樓相交,問:“若我說我就是討厭你到極致,你是否能放過我?”


  他的回答,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沈崇樓否定道:“不能,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魂。”


  “討厭又如何,你和秦修遠也不是相互愛慕,不照樣能在一起過日子,相愛的人能夠一起白頭,相殺的人也是另外一種過法,這輩子,就算下地獄,我們也是一起。”沈崇樓說罷,在她的耳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她疼了,她才會動容,才不會像小時候一般,清清冷冷,他還以為麵前的是塊木頭。


  他要感覺到她的情緒,感覺到她的疼痛,才能真真切切地感覺到她就在他的懷中。


  “我不會和你一起。”沈如故拒絕,一點都不猶豫,斬釘截鐵的態度,惹惱了沈崇樓。


  她可以罵罵他,也可以用拳頭捶打他,卻不能如此不考慮他直白表達出來的感情,她忽視了他的存在,忽視了他的感情,不管她是不是這樣的想法,可他是這麽感覺的。


  沈崇樓用著猩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好似下一秒就要化作一頭野獸,將她生吞活剝了。


  沈如故麵對著這樣的沈崇樓很不安,她的心跳的很快,幾乎是一種本能,她將要麵對的是狂風和暴雨。


  呲啦一聲,她裏麵的襯裙被他撕裂,寒冷的風灌進來,她的心也拔涼。


  “沈崇樓,你除了如此待我,還會作何?”她痛恨地望著他。


  羞愧,還有莫大的憤怒,充斥著沈如故的腦子,她卻沒有想著揚起手來打他,她隻能推搡著沈崇樓,沒有了多餘的手,多於的思想去打他了。


  扇他兩巴掌又能怎樣呢,按照他如今的性子,隻怕讓他更加發狂。


  沈崇樓也不否認自己的做法不當,他眼裏是清醒的眼神,他的理性卻被毫無理性的行為壓得死死的。


  “是,我隻會如此待你,秦修遠待你好是麽,很快,他就無法待你好了,你也就隻能受我折磨。”說著,他竟然失笑起來。


  可是,他臉上的笑容,也不知道是在笑他自己,還是諷刺她和秦修遠。


  深處的掏空,再深,一點點吞噬著她的所有,沈如故覺得時間是此時此刻,沈崇樓對她淩遲的一種酷刑。


  “我恨你!”沈如故一字一句地對沈崇樓說道。


  幹地沒有辦法包容他,沈崇樓也疼,他也同樣將沈如故說的每一個字聽得清清楚楚。


  也是這一刻沈崇樓才明白,原來,想要做到對一種聲音裝作什麽都沒聽到的模樣,如此艱難。


  兩個人都如此疼痛,可事實證明,沈崇樓的動作,越是猛烈,她承受地越是忍著一點聲音都不發出,就越能證明,這場戰役之中,沒有一個人好過。


  心痛嗎?沈如故望著額上盡是薄汗的沈崇樓,得不出答案。


  若疼痛感,已經超越了感知,也不盡然是一件壞事。


  可偏偏,是哀莫大於心死!

  她早就明白,沈崇樓是不會死心的,就像此刻,他的任意動彈,似乎沒有停止的那一刻。


  若說她現在還有沒有一絲清醒的感覺?有,那便是她在祈禱,他若滿意了,請盡快結束。


  沈崇樓進去地太艱難,後期也艱難,她不會動情一般,就像重新完全占據她的心,也是如此困難。


  “我該拿你怎麽辦?”終於,沈崇樓再也克製不住了,再完全將她把控的同時,自言自語地如此問了一句。


  明知不會得到沈如故的答案,沈崇樓還是再問了一遍:“告訴我,故如,我該拿你怎麽辦,拿我自己在呢麽辦?”


  她不會知曉,他的身上究竟有多少傷口,大夫說,傷口愈合了,隻是傷疤有些難看。


  可他總覺得自己的病沒有好,外麵的傷隻是表象罷了,誰來給他治一治癲狂地心?

  古言有雲: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確實,他如今,要什麽樣的女子不能得到,偏生在她一棵樹上吊死呢?


  道理他如此明白,為何,怎麽也做不到?


  沈崇樓從未恨過她不解風情,卻如此恨自己放不下,若是放下了,不論是對她還是對他自己,也許,都能放過了。


  他像是被抽打了的野獸,沒有辦法再受控製,他知曉她疼。


  兩個人相連的一處,她的緊,讓他覺得要炸了,他停不下來,隻能哄著她:“別怕,是我不好,忍忍就過去了!”


  能過去嗎?明知道,今晚過後,誰也不能過去心裏麵的那一坎,話說出口,隻是為了自欺欺人。


  沈崇樓閉著眼睛,做錯了事,是真的不敢看對方的臉,還有對方的眼。


  他感覺到了深深的愧疚,卻又如此難以挽回,往往如此,便會有講錯就錯的心態。


  “別恨我!”沈崇樓感覺到她陣陣顫栗和痛苦的躲避,終於將心底最害怕的感覺對沈如故直接說出來,“你可以不愛我,可是,別恨我,好不好?”


  沈如故的呼吸漸漸平穩,也沒有激動地反抗,而是及其平靜地對他說:“放開我。”


  沈崇樓怔住,她的情緒如此,反倒異常。


  而沈如故見他沒有反應,再次毫無感情地說了一句:“我讓你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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