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的類型
可是現在,看到了潘思米的下場,姬香凝就不會再這樣做了。
這讓她很是苦惱,如果連死都不行的話,還能怎麼辦呢?
在醫院呆了一會後,姬香凝終究還是先離開了一段時間。
她要先把姬家的事情處理好再回來,而霍不凡則一個人在醫院看守著潘思米。
兩天後,潘思米的意識恢復,但看起來有些痴痴傻傻的。按照醫生的說法,有可能是下墜的過程中撞擊到了腦部。
但CT片子看不出什麼異常,他們也沒什麼好的解釋,只能說這和個人體質有關,可能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寧雪晴想辦法聯繫了潘思米的家人時,才發現,潘思米已經沒有家了。
她父母去年在國外就因為飛機失事去世了,但那麼多人,竟然沒一個知道的。潘思米也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她依然每天保持著自己的生活習慣,彷彿父母去世並不是什麼大事。
可寧雪晴知道,潘思米並不是不在乎,而是因為太在乎,所以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父母雙亡后,潘思米在這個世界上,幾乎就沒有別的親戚了。
曾經的親戚早已經斷絕了聯繫,她剩下的,只有這些同學,客戶。
至於朋友,也寥寥無幾。
在國外呆了那麼多年,能稱得上朋友的很少,能和她一起回國的就更是一個都沒有。好不容易遇到個徐力帆,還是個要利用她的混蛋。
儘管寧雪晴不知道徐力帆的真實用意,但她還是覺得,潘思米很可憐。
甚至她有點理解潘思米為什麼會用死來威脅霍不凡了,因為她背後已經沒有值得依靠的人,所有的壓力,都只能自己一個人扛。
本身做心理醫生就很容易患上抑鬱症,加上這各種各樣的壓力,到最後潘思米選擇死亡,也是很正常的。
她不單單是因為霍不凡,更因為自己這不幸的人生。
而她這麼喜歡霍不凡,估計也是因為霍不凡給人的安全感實在太足了,讓缺乏依靠的潘思米無法自拔。
「所以你同情潘思米?」霍不凡攬著妻子問。
潘思米蘇醒后,就不再需要人二十四小時陪護了,徐力帆找的專業護工水平還是不錯的,可以在醫院照料她。所以霍不凡和姬香凝,都沒有再去醫院每天探望。
只有寧雪晴,天天都去,哪怕只隔著窗戶看一眼。
「當然啊。」寧雪晴嘆氣道:「你不覺得她很可憐嗎,這麼年輕,父母就不在了,身邊連個能幫她拿主意的人都沒有。換成我,可能早就崩潰了。」
「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的心理太極端,如果你太同情她,遲早會給自己找麻煩的。」霍不凡道。
「你這個人,怎麼說話越來越冷血了。」寧雪晴有些不高興的道:「思米都這樣了,還能給我們找什麼麻煩。」
「如果她恢復了健康,又來一次,你是讓她跳,還是不讓她跳?」霍不凡問。
寧雪晴被問的一愣,這個問題,確實是她沒想過的。
萬一潘思米以後真的再來一回,她應該怎麼說?
讓她跳?不是每次從八樓跳下去,都這麼幸運能被搶救回來,人體還是很脆弱的。
可如果不讓她跳,那不就等於霍不凡答應和她在一起?那自己怎麼辦……
一臉苦惱的寧雪晴,忽然捂著兩邊太陽穴,嘟囔道:「好煩人啊……都怪你,誰讓你這麼優秀的,老是被其她女人惦記,你就不能蒙著臉不讓人看到嗎!」
看著噘著嘴的寧雪晴,霍不凡哭笑不得,就算蒙住臉,也擋不住個人魅力啊。
寧雪晴自然也明白這一點,她說這話,純粹是在發泄內心的憋屈。
過了會,寧雪晴重重嘆出一口氣,道:「其實如果從情理上而言,倘若在思米活下來,和失去你之間做個選擇,也許我會選擇前者。不是因為我不愛你,我比任何人都愛你,也願意為你去死。可是,我同樣看不得別人死。那麼鮮活的一條性命,是可以因為你一句話,一個決定就活下來的,誰能眼睜睜看著她死掉呢。可是想到要失去你,我這心裡就疼的很。」
「你呀,就是個傻丫頭,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首先得自己開心,才能讓別人活的也開心。如果自己都活不好了,哪還有心思管別人。我們不是聖人,沒必要對自己有這麼嚴格的要求。」霍不凡道。
「話是這樣說,可現實中又有幾人能夠無視呢。」寧雪晴忽然看著霍不凡,道:「要不然,你把思米收了吧?我就當不知道,反正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和你離婚的!」
霍不凡被她說的心跳猛然加快了一些,因為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潘思米,而是顧菲洋。
顧菲洋的事情,霍不凡到現在還沒跟寧雪晴說。
儘管顧菲洋已經表明,不需要什麼名分和承諾,只想默默的跟著霍不凡就好。但對霍不凡來說,別人怎麼說,和自己怎麼做是兩碼事。
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更希望寧雪晴能知道這件事,因為他不想騙人。
只不過一直以來,霍不凡都沒有找到什麼好機會,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寧雪晴說這事。
放在以前,這點小事根本不需要多想,你愛聽不聽。可是現在,霍不凡已經與這個家庭深深的融合。
就像寧雪晴不能失去他一樣,他也不想失去寧雪晴。
「你心跳好快,怎麼,心動了?」寧雪晴摸著他的胸口,噘著嘴道:「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說實話,你是不是一直都有心動,只不過為了我,才狠心拒絕了潘思米?」
霍不凡多少是有點心虛的,道:「哪有,我真的從來沒想過和她在一起,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你的意思是,如果是你喜歡的類型就可以?」寧雪晴問。
霍不凡被問的啞口無言,女人的思維真是讓人難以招架,自己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可如果從現實角度來看,好像還真是這個意思。
沒和潘思米在一起,就是因為對她沒感覺,要說自己專一,那怎麼會答應顧菲洋呢?
因為她也為自己死了一次?
這不是雙重標準嘛……
反正霍不凡是明白的,自己在這種事情上,無論如何偶讀不可能解釋的清楚。
既然事情已經做了,他也沒打算再瞞下去,趁著這件事,乾脆一股腦的全抖落出來。
「我想跟你說件事,你聽完不要急著做任何的決定,我希望你能夠先冷靜下來,可以嗎?」霍不凡道。
「什麼事?」寧雪晴看起來有點慌:「你不會真和思米有一腿吧?」
「你想哪去了,我要是真和她發生過什麼,她還用得著跳樓嗎?」霍不凡哭笑不得,道:「我要和你說的不是潘思米,而是顧菲洋,你應該還記得她吧?」
「當然記得啊,前段時間你不還說遇到顧小姐,我還讓你請她們回來一起吃飯呢。顧小姐怎麼了?」寧雪晴問。
她看似平靜,其實語調稍微抖了一下。
女人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覺,而直覺告訴寧雪晴,那位已經兩年多沒見面的顧小姐,很可能和自己的丈夫有故事。
這個故事,是丈夫即將告訴她的真相,也是她不想聽的那一種。
但寧雪晴選擇了聽,在霍不凡把所有事情說出來之前,她不想因為臆測去判斷什麼。
生意場上的諸多是非告訴她,臆測是這個世界上,最容易讓人失敗的行為。因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臆測,都是往壞的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