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扭曲的人性
聽他的意思，竟然還準備了這種計劃，金瑉西應該早就瘋了吧？不然怎麽會想出這麽極端的手段，“金瑉西，我是你妹妹，你就算要報複，也不能對我做出此種獸行吧？”
“獸行？？你是想說我是獸類？還是想借機罵我豬狗不如？我是獸，那你又算什麽東西？”他顯然被我一句無心之語刺激到了，想要再次欺身過來，我被嚇得發出一長串的尖叫，手腳揮舞，想著多自保一刻是一刻，總覺得隻要這麽拖延下去，一定會有人來救我，我的直覺就是這樣告訴我的。
“殷成這種敗類，怎麽沒有人說他是獸？我……”一陣敲門聲，阻止了金瑉西接下來的話，他不耐煩的應聲，顯然是被人打斷，覺得非常不爽。
“西！”進來的人可是我的大熟人，這恬恬的聲音，在看到我的那刻，戛然而止，“你，你這不要臉的女人怎麽會在這裏？西，你——”
“夠了，我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插手？”剛剛被突然打斷話的怒氣，在聽到徐葉的抱怨後，徹底發了出來，將徐葉震懾的定在了那，麵上的表情都僵的不知道該保持住那笑容，還是就此垮下去。
“徐葉，之前那些不過是約定，我答應給你的回報一分不會少，現在那個合同是時候終止了。”
“西，我，我不是為了合同才會陪你演這出戲的，你明明知道，我對的感情是真的，我們倆從小一起長大，難道你對我真的一點情都沒有嗎？”徐葉很是委屈，五官扭在一起，明明一副快要哭的樣子，卻偏偏強忍著。
“滾！話，我不想說第二遍！”徐葉本還想為自己爭取幾句，看到金瑉西決絕的樣子，可能以她對他往日了解判斷出，這件事已經無法挽回，自己再胡攪難纏，隻會讓自己更加丟臉而已。
徐葉沒有繼續言語，也沒有立刻退出房間，隻是瞪著躲在牆角處的我，滿眼的怒火中，燃燒最盛的竟然是我最為熟悉的嫉妒之火。
金瑉西覺察到了我和徐葉之間的眼波流轉，各種電光火石，在空氣中劈啪作響，金瑉西看看徐葉，又看看我，竟然一笑，向徐葉走去。
我想勸徐葉快些離開，張嘴進了滿腔空氣，愣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我心中隻多計較了幾秒鍾時間，就看到金瑉西抱著徐葉親吻了起來，這火辣辣的一幕就這麽在我麵前開了場。
徐葉和我一樣，都不知該如何反應，就算如此令她措手不及，可也沒有推開麵前的人，漸漸的，徐葉也配合起金瑉西起來，兩人如此默契，就好像已經演變了無數遍，如果沒有之前的一幕幕，我定會信以為真，也定會肝腸寸斷。
可之前的一切，鯁在心田，金瑉西是我同父異母的事實就那麽血淋淋的擺在我眼前，讓我還如何聽從那半顆，去吃醋，去嫉妒？！
我聽從理智，移開視線，盯著自己的手，就這麽一直看著。看看掌心，又翻了個麵，看起了指甲。
這指甲還是許久前，看到朋友各式各樣的美甲，心理喜歡的不得了，背著媽媽去做了個最便宜的。當天還東躲西藏的，想留著多玩幾天，鬼鬼祟祟的樣子，被媽媽發現了端倪後，深刻教育了一番，並勒令我晚上回家前必須處理幹淨，我內心本就很是聽從媽媽，當即乖巧點頭應允著，其實那指甲做完，也算滿足我小小的虛榮心了。
可是後來，被瑉西突如其來的表白，幸福的昏了頭，竟然忘記了，媽媽她也沒有很在意，之前她命令我做的我都沒有違抗過，因此她心底早就默認我的指甲已經洗幹淨了吧？
那美麗的鑲鑽早就不知去向，之前鮮豔的圖案早就經受過太多洗禮，現在隻能依稀看到指甲上的斑斑點點，表示著它們也曾叛逆過。
耳邊不絕兩人的親昵之聲，隻是我的心不再如以往那般好挑撥了。我抬眼，撞見瑉西也正望著我，而被他的吻，哄的雲裏霧裏的徐葉卻全然不知這些，隻是臉泛潮紅，讓人不忍心攪亂她此刻的美夢。
金瑉西的眼睛裏，從疊疊迷霧轉而慢慢澄清，淡淡的挑釁又漸漸在我越來越燦爛的笑容之下，由薄薄不滿漸漸到目露凶光，我看在眼裏，卻未放入心裏。
“滾出去！”金瑉西見自己的招數並未得來自己想要的結果，一時也有些迷惘，將一腔怒火，發到剛剛還飛在雲端的徐葉這無辜者身上。
這一聲怒吼，讓徐葉一時怔愣，慢慢的孕育出滿眶的淚水，但徐葉也是那種不認輸的姑娘，睜大雙眼，努力控製著，“西，你真的就非要這樣，利用完我，就立刻甩垃圾一樣的對我嗎？我們這麽多年，竟然一點情分都沒有嗎？”
之前一進門就吼著滾出去，繼而不問青紅皂白又過來與自己親吻，這種反差本就大，給誰都會被金瑉西的一幕幕給弄得頭昏腦漲吧？
“合約是幹什麽的？”金瑉西依然看著我，早已平息了所以情緒波動，恢複到之前，將自己再次藏到迷霧之後。
“合約？你竟然以為，我真的隻是因為錢，才這樣對你百般諂媚，對你言聽計從的嗎？”
“不然呢？”金瑉西終於轉過身去，對著麵前已近崩潰的徐葉。
“我為了錢，能不惜犧牲自己的前程，幫你去放火？不惜幫你拉攏一幫女生，就為了幫你實施計劃？”
金瑉西這時才警覺到，不能再讓麵前這個瘋女人繼續放肆下去了，隻見他一邊捂住徐葉的嘴，一邊對外喊著阿打。
“金瑉西，她放火？難道那次是你想放火燒死我的嗎？你是想讓我和我媽媽一樣，葬身火海？還有哪些女的？難道還包括那個王曉曉？那個女生竟然是為了你才那樣對我的？金瑉西，你到底要害多少人，才會心滿意足，如果你想報仇，直截了當的放馬過來啊！”聽到徐葉的話，本來我隻是半信半疑，可是現在金瑉西明顯做賊心虛的樣子，讓我又多信了幾分，我這些問話，更多的是說給那半顆還沒完全死的心聽的。
“哼，殷白白，你這女人也沒想象中的那麽蠢，隻是金瑉西畢竟待你不同，為了你竟然要這樣兜兜轉轉，其他女生，怎會讓他這樣費盡心機。”徐葉咬傷金瑉西的手，立刻用最快的語速說完這些，也間接佐證了自己之前說過的話。
徐葉還想繼續說下去時，被進來的阿打給拖出門外，留下最為陰冷的目光，好像在詛咒著我的未來。
“徐葉，麻辣燙裏的老板娘，王曉曉，甚至原來學校裏的那群女生，都是我設計的。”金瑉西見東窗事發，也就破罐子破摔，不打算瞞下去了。
“上官芊芊是我女朋友，我與她打賭，如果我贏了，她需要陪我演一出戲，有她的幫忙，你果然不負我所望，淪陷到我為你精心編製的美夢裏來，你的幼兒玩伴童小莉，我之前有和她曖昧的傳過一段時間簡訊，所以她才會那麽恨你。”我隻是想，金瑉西願意承認自己做過的事實，卻沒想到他會給我講起所有的細枝末節。
“上官芊芊本也不會那麽瘋狂的對你，隻是事發前，我和她提出來分手，說我真的愛上你了，她才會瘋了一樣去報複你。後來你也知道了，你媽媽過早發現我準備的大禮，使得我沒辦法繼續留在原來學校。你媽媽死後，我曾猶豫過要不要繼續，可是，你知道嗎？我的媽媽就在前不久，從醫院頂層一躍而下，就在你那可恨的父親——殷成去看望之後，你知道當我聽說這一切，我是有多恨嗎？”
“我爸爸，怎麽會知道？”
“他，怎麽知道？你以為是誰逼著他離開你們的？你以為是誰逼得他挪用公款的？隻是沒想到，這個男人可以狠到這種地步，連一個病人都不放過。”
“你的意思是，我爸爸推……”不可能，再怎麽樣，他也不會去推一個已經神誌不清的人下樓啊。
“那麽你認為是誰，害我到這種地步的？你知道就因為他的關係，所有領養我的家庭最後都怎麽樣了嗎？他自己沒辦法養育我，竟然連讓別人養育都不同意，全部趕盡殺絕，就因為我是他人生的汙點。”
“什麽意思，他怎麽可能，他是個慈愛的父親，起碼在我小時候。”
“慈愛？他這種人，還能算是仁慈？我被別人就走之後，曾經試圖聯係過他，可是他不但不理會，竟還偷偷塞錢，讓人處理掉我。幸虧救我的恩人並沒有貪戀那些身外之物，才讓我苟延殘喘至今。可就因為殷成的存在，我隻能生活在不同的家庭，每到一家，那家人就會被我禍害到破產，畢竟那些家庭本就不是很富裕的，最後我隻能生活在一個性格分裂的男人家裏，那個男人，那個男人……”金瑉西說道那個男人時，一時語塞，說不下去，隻是看他又驚恐，又憤恨的表情，大概知道他過得不是很好。
“徐葉也是那家領養的女孩，最後我們不堪忍受虐待，齊齊逃了出來，我這才遇到我的義父，在他的幫助下，我才能有如今的樣子，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報自己想報的仇。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了，要是報仇，隻要變得比你的仇人更有錢就行，有錢自然就有人願意聽從你，有人自然會聚集到權，有權自然辦起事來得心應手，事半功倍。”
“徐葉既然和你共患難，你怎麽可以這樣待她?”
“共患難？誰說共患難必須有真情？我那時太小，一個人能力有限，我才借助了些她的力量而已，如果沒有我，她也早就被那個喜歡虐待幼童的混蛋弄死了，我怎麽說，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吧？利用一下她，怎麽了？難道不應該嗎？何況我有付她酬勞。”金瑉西對我的質疑，覺得異常可笑，他的價值觀已經完全扭曲了，認為錢是萬能的。
“你有認為錢買不到的東西嗎？”我這時竟然不怎麽想與這個任性扭曲的瘋子置氣了。
“錢買不到的東西，我又何必需要。”他的異想天開的回話，竟讓我一時找不到話去反駁。
看到現在的他，一個把錢看得太重，把情感看得太輕甚至完全屏蔽外界感情的人，一時半會，幾句話又能起到什麽翻天的作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