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他可是他?
明明一開始站成一圈討論什麽事情的幾人,聽到門口有動靜,齊齊向我這邊看來,還都默默的向後退了一步,神色都有些不同層次的異常,好像在怕一個不注意,是不是剛剛所說的已被我聽了去。
安逸傑望了我一眼,仔細研究了下我的神情,確定我不像是聽到什麽的樣子後,慢慢移開了視線。
鄭盛有些擔憂的匆匆瞟了一眼,快速移開,若不是他有些過於慌張,帶動了上半身的身體,我也不會察覺,他剛剛做了什麽。
趙奇還是那樣,站在那笑著,還向我招招手,示意我快點過來。
南琪琪看到我進來,那冰冷的眼神,卻讓我心一寒。
不過,說實話,我也理解,因為別人的關係,任誰無端被卷入這場風波,都會覺得心裏不舒服。我也經曆過,被他人冤枉後心裏那份委屈,說不清道不明,周邊太多人不理解,任由你怎麽呐喊解釋,都是無用。
所以,她這樣對我,無可非議。
本想就放那,不聞不問,時間久了新聞就淡了,不想……
事情也是不理會,越有人得寸進尺,將一個普通的事件描繪成多個版本,最讓我哭笑不得的竟然有人傳,安逸傑喜歡上我,而南琪琪不忍被甩,才會那樣做,以此發泄。
我聽到時,當場笑得就差沒就地躺倒打滾了,這些人想象力可真是豐富,上次安逸傑還和南琪琪兩人甜蜜約會呢,怎麽就突然喜歡上我了?
氣壓本就低,我這一出現,氣氛更加寒氣逼人,他們之前是不是已經討論過了什麽?
“那個,對不起,我剛剛……”
“沒事,白白,我們剛剛聚一起就是為了討論校園周慶,表演節目的事,大家意見不合,難免有些摩擦,火藥味也難免會重些。那你有沒有什麽好提議,說出來,大家參考參考?”趙奇打破僵局,也緩解了我的尷尬。
但我隱約覺得並非那麽簡單,可既然趙奇這麽說,意思就是,他們不想讓我知道之前談論的事情咯。
恩,不管出於什麽原因,既然這樣,隻能選擇借坡下驢,不再自找煩惱。
“恩,這個我之前想過,我們既然是漫畫興趣組,可以改編一個故事,然後表演出來,服裝當然越動漫越吸引人眼球啊。”
“類似於Cosplay那種?”趙奇手抵著下巴,若有所思的問了一句,看那樣子,也不需要我回答了,他自有斟酌。
“憑什麽聽她的,她懂什麽啊,就隻會被人利用,不懂看人,被耍了還幫人數錢,殷白白,你知不知道……”
“南琪琪”安逸傑厲聲打斷。
難道是安逸傑和他們說了什麽?
“安逸傑,你給她說下去。”
我望向南琪琪,她那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真的好像是知道一些很重要的事,而且我敢確定,那件事和我有關,所以才會如此得意。
“嗬嗬,你要我說,我便說?”
南琪琪向我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側身過去,她是顧及安逸傑,因而才會放棄這麽個笑話我的良機,剛剛如果不是安逸傑,我就能知道了,現在怕是再怎麽問都於事無補。
我送了個白眼給安逸傑,他回了我一眼,卻是滿眼的警告,好像在說,記住我剛剛的話,離那個徐葉遠點。
“鄭盛?趙奇?”我轉移目標,用眼神向他們詢問,希望他們能告訴我這到底怎麽回事,你們到底在瞞著我什麽?
“殷白白,沒什麽事。”鄭盛假咳一聲,轉開了視線,就回了我這一句沒用的話。
鄭盛是個很不會撒謊的人,每當他這樣,我就知道他說的肯定是假話。
這還歸功於之前,打工的時,每每在我闖禍後,他總會出麵維護,向仙人掌撒謊,說那些都是他不小心打破的。每次說這話時,就和現在是同一個表情,同一個動作。
當下我便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而且那件事怕是很糟糕,所以漫畫元所有人才會如此大費周章的隱瞞著我,這是怕我受傷嗎?
“啊喲,白白,你怎麽總是有被害妄想症啊。琪琪什麽人你不知道,她那麽說不過就是為了故意氣你的,你還真就信了。”趙奇在對我說話時,我將全部注意力放在南琪琪身上,我明顯看到她身體有些轉回的趨勢,還送了一記白眼給趙奇,當她要張嘴反駁時,被身旁的南依依戳了下後背。
況且還有安逸傑在旁邊給予的莫名壓力,以及先前那段話對她的約束力,讓她不得不默認趙奇所說的。
可偏偏她周身上下,所有的動作、表情無不在向我傳達,殷白白我隻是被迫同意的。
我對趙奇笑笑:“原來這是新出的開玩笑的方式啊?我朋友少,怎麽被你這麽一說,倒是覺得自己還真的是很落伍呢?嗬嗬,尚高人的想象力還真的不得不讓白白佩服呢!哈哈。”我知道自己說的軟中帶刺,不陰不陽,會讓人覺得我說的話是故意讓趙奇難堪,而趙奇聽後心裏定也是別扭,定也會難過,或者會委屈的想,真是好心沒好報之類的。
這些我全部都知道。
但是,你們這樣,對我瞞著關於我的事,難道我就沒有一點生氣的權利嗎?
“現在不是討論智商、情商、還是什麽想象力的問題,現在——此刻——是我們漫畫元生死存亡,麵子的問題。把個人情緒都給我收起來,開始討論正事,其他的日後再說。”安逸傑這時打斷了所有不必要的爭論,也算是避免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現在想想,如果不是安逸傑及時出來說這些話,我現在到有些後怕,接下來會不會說出更難聽的話呢?那樣就會傷他們更深,人心傷了不管怎麽彌補都無法回到最初了啊。沒有人會像父母那樣,無私的包容,寬宏的忍受你所有犀利言辭,包容你所做的所有錯事,正因為這樣,所以他們才叫做——父母。
可是我們有時候總是這樣,特別在乎朋友的感覺,忽略自己最親最親的人,最後回頭才發現,最該珍惜的沒有珍惜,最不該傷害的卻傷其至深。
晚上回到寢室,躺在床上的我,轉動腕上的鐲子,這才開始反省這一天的事。
玉鐲獨有的溫度,此刻提醒日後千萬要我時刻保持冷靜,情緒不能總被其他事情影響,也不能再像今天一樣大腦一發熱,就被滿腦子的想要發泄,見誰就想燒誰,成了十足凶殘的惡魔,見誰就肆意傷害。
是啊!別人不欠我的,我明明知道內心受傷是多麽鑽心,為什麽不學會更豁達,更寬容些呢?盡管我經曆了那麽多,可還是忘記不了,自己隻不過是個孩子。我依然還將自己保護在那所父母疼愛的高牆中,不想真正麵對現實。
明明一直在懺悔當初為什麽要那樣對媽媽,一直後悔,為什麽急不擇言?
明明知道他們的良苦用心,怎麽還是忍不住和他們一般計較,表現的那麽沒有理智?
漫畫元的這次會議並未商量出什麽好的方案,不過大致還是同意我的提議,排練一出舞台劇,可是改編的內容卻讓我們幾人傷透了腦筋,畢竟我們幾人都沒什麽表演經驗,畫畫是一回事,但是要演出來,還真的把握不大。
安逸傑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將鄭盛拉到一邊,我覺得他真的蠻喜歡聽鄭盛的意見,好似鄭盛就是他的智囊團,就隻見安逸傑的嘴在不停的動,鄭盛站在一邊偶爾點幾下頭以示應和。
我們這邊,由於安逸傑離開,南琪琪慢慢挪到我身邊,趴在我耳邊,和我耳語:“你應該真的很想知道事情真相吧?”
我回頭看著,她臉上綻放出的笑容真的是我見過最純潔、最美的,特別配上她那一張精致的臉,怎麽看都像那滾滾紅塵中的一朵潔白芙蓉花,讓人心下不忍對她報以任何邪念或者對她的話報以質疑。
我點點頭,等著她下麵的話。
這時我手機接到一條信息,陌生號碼,不過我也知道,這是誰的。
她又退回到原位,向安逸傑他們望去,那個樣子,真的好像之前的一切不過又是我神遊一場。
在我還有些恍神的時候,安逸傑走到我身側拍了我一下,我這才木訥訥的看向他們。
“殷白白,我叫了你很多聲了,想什麽呢?”
“嗬嗬,沒什麽,安逸傑,什麽事?”
“我和鄭盛商量好了,我們幾人排練一出梁祝。“
“安逸傑,會不會?”
“無礙,我們自有辦法改編的。”
“那隨你們決定吧,少數服從多數。”
看到南琪琪的短信後,我的心便早已不再這上麵,一心想著她到底會和我說什麽?
回憶到這裏,躺在床上的我,更是輾轉反側,又試圖再次回憶今天發生的事,再次反思一下,可剛剛稍稍平穩些的情緒,因為又想起那條短信,再次心煩意亂起來。
拿著手機,盯著南琪琪的短信:“今夜,12點,臘梅園。”
現在離十二點還有三個多小時,為什麽一定要挑那麽遠的地方?還非要今晚12點?
時間雖然還很充裕,可是我還得好好想想,今晚如何溜出去才行,畢竟十點阿姨過來查房,十一點宿管阿姨就會將下麵的門鎖好。
等等,既然如此,南琪琪她們又是如何每次都能在十一點之後偷偷溜進來的呢?
“一樓,101室”就在我11點多,我還未想出辦法時,南琪琪又發來一條短信。
101室?
那不是八班的宿舍嗎?讓我去那裏是幹什麽呢?
不疑有它,在宿舍樓裏,她們那些人又能對我做什麽?
“你好,有人嗎?我是九班殷白白,南琪琪讓我過來的。”
我貼在門上,一邊輕敲著門,一邊低聲自報家門,就怕聲音一大,把阿姨引來,給我記一支大過。
一絲台燈的光亮透過門縫,讓我看清裏麵那雙眼睛從門縫處對我上下審視,也就幾秒之後,讓步,放我進去。
“你們好,是南琪琪讓我來的。”看到她們都沒有人想搭理我,我又自爆一次家門。
“不用總是強調自己現在多出名,好嗎?”
語氣裏盡是些挖苦、諷刺,我看過去,那是一個短發長得有些微胖的女生,明明對我說話,眼睛卻一直盯著自己的手機屏幕。
我隻當沒有聽出她的意思:“你好,請問你知道南琪琪讓我過來幹什麽嗎?”
“真是好笑,自己過來卻不知道自己要幹嘛?”
她這才望向我,讓我覺得她眼裏溢滿對我的鄙視。
怎麽回事?我之前惹到過她嗎?
“對不起。”不管如何,先道歉總不會有錯吧。
“喲喲,殷白白這麽高高在上的人,我怎麽敢接受您的道歉呢,抬起你那高貴的腰板,我承受不起。”
“你可以告訴我,我到底哪裏惹到過你嗎?”怎麽回事,我都不曾見過她,可她滿滿的敵意卻不是假的啊。
“12點了,你自己趕緊滾吧,陽台柵欄,你自己鑽過去,不送。”
“我們之前認識嗎?還是見過?我到底哪裏惹過你?”
“什麽都沒有,請你馬上離開,謝謝。”
她不再看向我,隻是一味的盯著那一直處於黑屏狀態的手機,明明手機上什麽都沒有,為什麽還是盯的那麽認真呢?
既然別人都讓我走了,我再留這也隻是更招人嫌而已。
按照剛剛那個女生的指示,順利出了宿舍,向目的地進發。
還未走進,就聽到一對男女的嬉笑聲,這女孩子的聲音為什麽那麽熟悉,而最讓我在意,心跳加速的是那個男聲。
瑉西?
這個名字第一時間跳到嗓子眼,我差點脫口叫出。
為什麽是瑉西的聲音?不會有錯,我怎麽可能會記錯他的聲音。
可是,也不對,他怎麽可能會在這裏?
不……不是他,不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