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畢竟是沈少自己做的,就這麽倒掉多可惜啊……”
“所以我放到了今天下午,眼看著要放餿了才想起來。”
“什麽,他自己做的?!”
含笑聽此陡然瞪大了眼睛,她記得今天早上的飯菜很多,很精致的啊,沈九權怎麽可能是會做出來這麽多……
“對啊,含笑不知道麽?”張媽也是一臉意外的看著她:“我以為少爺跟你說了呢。”
含笑抿唇,小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沈九權那種傲嬌帝王攻,怎麽可能會跟她說這些!
“張媽,先別倒了。”
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含笑忽然開口說道。
“嗯?不倒?”張媽一臉意外,含笑已經是走到了桌子前麵,皺眉看了一眼那飯菜。
確實是已經涼了,但是有的沒餿。
鬼使神差的,含笑慢慢的坐在了凳子上,看著麵前這一桌子菜心裏越來越不是滋味兒。
五年之中,從來沒有誰說過為她做一頓飯,更別說是這麽豐盛的飯菜……
而如今這個不可能竟然是發生在了沈九權的身上。
含笑抿唇,拿起筷子忽然對著一份清淡小炒伸了過去。
“含笑,這個已經不能吃了……”張媽頓時瞪大了眼睛,可是這個時候含笑已經是那塊紅燜茄子放在了嘴巴裏。
被折騰了這麽久這麽慘,肚子不餓是假的。
紅燜茄子一放在嘴巴裏,含笑忽然就被勾起了食欲。
菜是涼了,但是裏麵的香味卻是掩蓋不住的,含笑僅僅是吃了一口,就又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吃了第二口。
“含笑……”
張媽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好像是覺得含笑的腦袋肯定是被門夾了。
今天早上不是還甩臉色不吃麽,怎麽現在就突然改變主意了……
含笑可沒那個功夫理會張媽,一盤紅燜茄子下了肚子,又是吃了兩筷子的糖醋魚。
糖醋魚已經變酸了,含笑又試了其他的飯菜,直到是全部嚐試完畢這才是罷手。
“味道竟然還可以……”吃完之後,含笑意猶未盡的擦了擦嘴巴,這才是注意到在旁邊已經驚掉了下巴的張媽。
“額……”
含笑愣了愣,清了清嗓子道:“張媽,我不吃了。”
“嗯嗯。”張媽點頭。
“……現在你可以倒掉了。”含笑尷尬一笑,轉身就是出了門。
“還有,不要告訴沈九權我把這些都給吃了。”
張媽看著含笑臉上忽然揚起的一抹笑容,心情也不禁是微微愉悅起來。
“好,我不會跟少爺說的。”
含笑聽此,這才是放心的往外走去。
沈家是一個絕對豪華的私人別墅,裏麵奢侈無比的設施應有盡有。
含笑坐在一處白色長椅上托腮,出神的望著前方。
“是你自己先不知廉恥的,既然這樣我林家也容不下你了!”
“含笑你快滾,快滾吧!”
“你勾搭上了沈九權,這樣我們家以後就不愁了……”
”……“
舅舅家的場景還在一遍又一遍的在眼前出現,含笑的心早已經一寸一寸的涼了下去。
她沒想到和沈九權的關係會這麽快被曝光,更別說還是這麽慘烈的方式……
張帆的做法太極端,也太讓她猝不及防了。
甚至是現在……她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仰頭看去,不遠處幾個女傭還在圍著一張白色圓桌笑著插花,整個沈家在陽光的照耀下華麗的不真實。
“誒,你怎麽弄的,手不要抖啊!”一個女聲響起:“這幾株夕霧花可不是這麽插的!”
“啊……欣姐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做這個有點緊張。”
含笑聽此抬頭望去,原來一個新來的小女傭不知道怎麽修剪,反而是讓一個領班的給罵了。
看著小女傭楚楚可憐的樣子,領班的姐姐也有些於心不忍,數落了幾句就離開了。
“小尹不要擔心,欣姐人很好的……”
“對啊對啊,你下次注意點就好了。”
幾個女傭見此立刻圍上去安慰著,那小女傭終於是笑了笑。
笑容非一般的純淨美好。
含笑看著他們不由得出神,插花麽……記憶裏好像有個溫柔如水的男子也曾教過自己這個。
“笑笑啊,你知道麽,插花並且不是隨便亂插的,而是根據一定的構思來選材,遵循一定的創作法則……這是門藝術,會讓人心情很好的藝術。”
“笑笑啊,以後我每天都插花給你看好不好呀?”
“我隻是想你的心情每天都很好……”
久遠到自己都快忘記的聲音在腦袋響起,含笑身子一僵,竟然是鬼使神差的站了起來,然後對著那幾個小女傭走了過去。
“含、含笑小姐。”
沈家的人都知道含笑的身份地位不一般,當下看到她往這邊走過來,幾個小女傭頓時慌了。
含笑看了她們一眼,隨手就是拿起了那幾株夕霧花。
“剛剛那個姐姐說的不錯,夕霧花不應該這麽插……”
拿著夕霧花的手指微微顫抖,含笑看著麵前的一個精致花瓶,深吸一口氣,猶豫好久才是下了手。
“夕霧花很好看……她給人的是一種清純美感,淡雅如詩的夕霧花不應該和熱烈的花插在一起。”
含笑隨手拿掉了那幾株紅玫瑰,慢慢說道:“下次記得不要犯這麽低級的錯誤就好。”
“是,是……”
小女傭看著含笑無比熟練的手法不禁瞪大了眼睛,他們可是從來都不知道沈九權的女人竟然會插花……
“嗯?你好像看著有點眼熟?”含笑看著那個緊張到渾身發抖的小女傭,忽然皺了皺眉:“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在、在酒吧……”
小女傭哆哆嗦嗦的說道,含笑這才是想起來上次在酒吧救的那個學生妹,可不就是眼前這個小女傭?
“酒吧的工作確實不適合你。”含笑看了一眼小女傭紅撲撲的小臉蛋,勾了勾唇。
“嗯、嗯。”小尹胡亂點頭,看都不敢看含笑一眼。
天啊,這個女人她見過!
這不就是當初在酒吧裏救她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