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靖、夏侯奕,我孟亦心這輩子和你們沒完,不親手取了你們的項上狗頭,我孟亦心誓不為人。”
孟亦心跪在啞婆身邊,氣憤的仰天怒吼道。
突然,心底熱血翻湧,一股強大的氣流向上衝來,“噗……”猝不及防,一口伴著點點黑星的鮮血噴了出來。
可是,孟亦心此時卻根本沒有心情理會這些,她現在整個心中、腦中隻有複仇兩個字,她要殺手殺了夏侯父子,為死去的親人報仇。
轉眼半個多月過去了,子時的鎮南王府,死一般靜寂。
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而來。
進了門,一身勁裝的夏侯奕從馬上一躍而下,隨手將馬鞭,扔給了門口的侍衛。
忙碌了一天的他,腳步略有幾分疲憊。
最近南方戰亂,自從那天歸來後,他就一直待在西山大營,籌謀布置應戰規劃。
今天晚上能回來,也是父王前去替換下了他,讓他能忙中偷閑,回府看上一眼。
夏侯奕並沒有直接朝著自己的墨韻軒而去,而是刻意繞了一大圈,走了大半個府。
當經過心悅閣門口的時候,他定在了那裏,怔怔的望著緊閉的院門發了會呆。
說來也是可笑,再過十多天,就是他大婚的日子了,
此時的整個王府裏也張燈結彩,一直在緊鑼密鼓的張羅著二人的婚事,每天采采買買,搞得熱火朝天。
可是,事實卻是,自從那天驛站不告而別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孟亦心了。
並且,至今為止,他仍然不知道他的新娘到底在哪裏。
不僅如此,因為戰亂的事,皇上還親自盯著他,讓他在西山大營,親曆親為的布置應戰的一切事務,絲毫不給他機會和時間,讓他能親自去尋找孟亦心。
所以,萬般無奈之下,他隻好將尋找孟亦心的事,全權交給了元和,
眨眼已半月有餘,夏侯奕此刻隻希望元和今晚能帶來好的消息,否則,過了今晚,他就隻有違抗聖旨,親自去尋找新娘了。
定定的站了一會,夏侯奕有些失落的強行收回心神,默默的轉身,回了自己的墨韻軒。
進了房間,夏侯奕剛脫下外衣,衣服還沒有來得及換,窗外就響起了篤篤篤的聲音,有人來了。
“進來!”
很快,一個矯健的身影應聲翻窗而入。
“怎麽樣?”夏侯奕連忙轉過身,上前一步,希冀的問道,“可是有了心兒的消息?”
元和撲通跪下,沉聲稟報道,“回世子,這段時間,我們把楚京城周邊、驛站方圓百裏,還有那山穀附近,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可是依然沒有郡主的絲毫消息。”
“竟然還沒有找到……”
夏侯奕喃喃說著,腳下一個踉蹌,伸手撫住床柱,方有些緩過神來,沉聲吩咐道,
“元和你現在就去,秘密多召集一些人馬,我穿件衣服很快就來,我要親自帶人去尋找。
無論用什麽方式,一定要在大婚前,把心兒給找回來。
這麽大一個活人,怎麽可能說找不到,就找不到了呢。”
“是。”元和愣了一下,低應一聲,很快就消失了。
夏侯奕大步走到衣櫃前,打開,看也不看,隨手拿件外衣,往身上一套,轉身大步就往門口走。
忽然,“吱鈕”,牆角一聲輕響傳來,
夏侯奕趕緊停住腳步,不可思議的朝著暗門的方向望去。
就見,一蒙著麵巾的黑衣人,從暗門處飛身而出,手持匕首,朝著自己撲麵而來。
夏侯奕往旁邊一撤,輕輕鬆鬆躲過了攻擊。
黑衣人見一擊不成,自然不肯擅罷甘休,很快就調轉身體,發起了二次進攻。
夏侯奕腳下輕點,整個人飛躍而起,在空中一個完美的空翻,輕鬆跳到了黑衣人身後。
而黑衣人貌似因為用力過猛,一頭撲在了床上,等她直起身,準備再次攻擊時,夏侯奕已經飛身來到了她的身後,一把扯掉了黑色的麵巾,一臉的震驚,
“心兒,果然是你!”
“不是我,那世子因為會是誰?”孟亦心冷冷的看著夏侯奕,輕啟朱唇嘲諷道,
“崔翰?慕長瀾?還是那老尼姑田氏?恐怕他們幾個就是想來刺殺你,這會在陰曹地府裏,一直半會也沒有辦法趕回來吧?”
孟亦心嘴裏說著,身體卻並沒有閑著,拿起匕首,朝著夏侯奕再次刺去。
夏侯奕一把扼住孟亦心的右手腕,疑惑的問道,“心兒,你怎麽可以這樣想大哥?”
“不這樣想,世子希望在下怎麽想?”
孟亦心冷笑著問道,胳膊使勁掙了掙,無奈,右手腕被夏侯奕攥的太緊,根本無法逃脫,隻有用一雙淬了冰的眼睛,死死瞪著夏侯奕,
“恕本姑娘直言,世子您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還真就讓本姑娘生不出別的好的想法來。”
“心兒,這還是你嗎?這還是那個單純善良的心兒嗎?你好好看看,我是你大哥呀?你怎麽可以這樣和大哥說話?”
夏侯奕滿眼痛苦的看著,眼前這個除了長相和心兒一模一樣,說話做事,完全像換個人的孟亦心,不可思議的問道,
“你這段時間都跑去哪了?到底什麽時候回來的?你可知道,大哥找你都快找瘋了?”
“找我,敢問世子,找我回來幹什麽?是為了方便殺人滅口嗎?
告訴你也無妨,本姑娘最近哪兒也沒去,就在心悅閣待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懂嗎?”
“什麽……,竟然在心悅閣?”夏侯奕一愣,他完全沒有想到,他上天入地,都快找瘋的新娘,竟然就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另一邊,趁著夏侯奕恍神的功夫,孟亦心可沒有閑著,
說明遲那時快,隻見她瞅準時機,左手抬起,拔下頭上的簪子,想也不想,狠狠的朝著夏侯奕刺去。
孟亦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覺得夏侯奕本來想閃的,並且,以他的功夫,應該可以躲得掉的,但是他動了一下,卻又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