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說!”
盡管前麵也有些許懷疑,但是親耳從別人嘴裏,聽到這個不可思議的事實,孟亦心一下亂了陣腳,有些氣結的罵道,
“你少在這裏挑撥離間,父王曾經說過,我父母是被江湖人士所害,和他沒有半點關係,
再說了,他如果殺了我的父母,這麽些年,為什麽會對我這麽好?將我視如己出。”
孟亦心忽然有幾分心虛,她不想再和這個瘋女人討論這個問題,
說完就欲轉身離開,可是無奈,鎮南王妃扯著她的衣襟根本不鬆手。
“嗬嗬嗬……,傻孩子,捧殺這個詞,你沒有聽說過嗎?”
鎮南王妃笑得更加詭異,死死拽著孟亦心的衣襟,無比邪惡的說道,
“可真是個傻孩子呀,你真的以為,你口口聲聲的父王,真的會這麽大功無私,無緣無故的疼你視如己出?
你自己想想,世上有這種人嗎?恐怕也隻有觀士音菩薩能夠做到吧?你真把你那父王當成如來轉世啦?”
孟亦心越來越害怕,感覺渾身的汗毛都炸起來了,她急於想離開這裏,可是卻苦於脫不得身,氣得大喊道,“你這個瘋女人,閉上你的臭嘴,本郡主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哈哈哈,是嗎?少在這裏口是心非了,本妃怎麽就覺得你完全聽得懂呢。
假山裏的那個女人,你真的不知道是誰?
他可真是愛她入骨呀,都死了這麽些年了,仍是念念不忘,
弄一個密室在那裏裝模作樣,每天跑過去,掉幾滴眼淚,做給誰看呢,想想就惡心。”
鎮南王妃肆無忌憚的狂笑著,整張臉都快笑變形了,
孟亦心甚至覺得,下一秒,她就會岔過氣去,
“哈哈哈……,隻是可憐了你這個孩子,”
突然,鎮南王妃又變得一臉的悲天憫人,滿眼的心疼,伸出手輕拍了拍孟亦心的臉龐,
“其實,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這張臉惹的禍,誰讓你和你的母親長的一模一樣,如出一轍呢。
其實,這麽些年,在那個男人的眼裏,你自始自終根本就是一個替身,是你母親的影子。
他努力的對你好,是在用你懺悔,懺悔他當年不該為了一個女人,活活滅了一個城池,殺了數萬人……”
鎮南王妃越說越激憤,可是孟亦心越完全聽不下去了,她感覺自己的頭都要炸了。
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都和自己胡亂猜想的一模一樣?!
寵自己如命的養父,竟是殺害自己雙親的仇人?
不……不是這樣的!一定是她在騙自己,自己不能上當。
“不……不可能,你這個瘋女人,你就是個騙子,我不會相信你的。”
徹底亂了心神的孟亦心,用盡所有力氣,一把推開眼前的瘋女人,捂著耳朵跑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個自以為是的傻孩子,真真是可悲呀,
一輩子都活成了別人的影子,成了別人懺悔的工具,卻還在這裏自欺欺人的,以為自己過得很幸福……”
孟亦心已經跑出很遠了,可是,鎮南王妃嘲笑的聲音,還在身後響起,不斷響起,無論她怎麽努力,怎麽甩都甩不掉。
“不……不……,這一切不是真的,你們都是騙人的。”
孟亦心終於忍無可忍,她一口氣,衝到了湖邊,想要用湖水清醒一下自己,可是,慌亂中,腳下一滑,撲通掉了下去。
“郡主……不要……”緊跟著,湖邊傳來櫻桃撕心裂肺的喊聲,
很快,一個玄色的身影,仿若從天而降,直直紮進了水裏。
一個漆黑的房間裏,伸手不見五指,周圍沒有一絲光,也沒有一扇窗,孟亦心摸索了半天,到處都是硬硬的牆壁,根本沒有門。
“來人呀,有人嗎?快救救我!”孟亦心拍著牆壁大聲呼喊,“父王……大哥,你們在哪裏,快來救我。”
“謝謝你,你竟然救了我,你可真是一個好人!”忽然,一個極盡溫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孟亦心驚慌失措的轉過身去,就見牆壁中直直走出一個女人,看著格外和藹可親,女人笑得一臉的慈祥,輕柔開了口,“既然你曾經救過我,知恩圖報,那我也來救你,好不好?”
女人越來越近,孟亦心認的她,此人正是鎮南王妃。
見孟亦心愣住了,呆呆的站在那裏,沒有任何反應,鎮南王妃忽然一臉的心疼,溫柔的凝著孟亦心,緩緩伸出一隻纖手,柔聲喚道,
“來來來,可憐的孩子,別怕,把手交給我,我救你出去!”
“那,好……好吧!”孟亦心遲疑了一下,還是把手伸了出去。
“哈哈哈,你這個鄉野丫頭,想什麽呢?真以為本妃會救你嗎?”
忽然,鎮南王妃的臉瞬間變了,一下變得猙獰起來,一把將孟亦心推到了地上,指著她罵道,
“你知道嗎?你和你的母親一樣,都是賤人,從來不知道天高地厚,整日裏奢想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賤人,都是賤人……”
“不,你打我可以,但是你不可以罵我的母親。”見此情景,孟亦心忽然來了勇氣,立即爬起來反駁道。
“你個蠢貨,竟然敢反駁我,那我就且問問你,你這麽多年認賊作父的感覺如何啊?”鎮南王妃的臉一下探了過來,笑得一臉的邪惡,整張臉幾乎貼到孟亦心的臉上,質問道。
孟亦心嚇了一大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努力辯解道,“不……,你騙人?事情不是你說的這樣!我沒有認賊作父!”
“我騙人,是你自己自欺欺人,才對吧?”
鎮南王妃仍不放過她,繼續逼近,雙眼瞳孔極黑,裏麵像有兩個漩渦一樣,緊緊吸著孟亦心,冷冷一笑,嘲諷道,
“你以為你自己活的幸福嗎?知道嗎?其實,這麽多年,你就隻是別人的替身而已。”
“不……不是這樣的,事情不是這樣的,你騙人!”
孟亦心越來越心虛,越來越害怕,她被迫一點點往後挪,邊挪,邊不住小聲辯解,努力證明自己根本不是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