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住院
然而莫喬薇對我無情的話都當了耳旁風一樣,回過神來眼神遊移忽閃,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緊皺眉頭勉強爬起身,卻一屁股重新摔在了地上。
看她這幅痛苦的樣子不像是裝的,可是要送她去醫院豈不是又便宜了她?
這個女人一而再地受到我的幫助,不僅把我當搖錢樹和靠山,甚至索性把所有賭債的名頭都算在我的頭上。所以,今天我決不能心慈手軟!
“小雪,乖女兒.……我、我的腳真的走不動,你就送我去一趟醫院吧,算媽求你,醫藥費我絕不會讓你付的,我這次是說真的!”
莫喬薇一邊說一邊祈求,可是眼睛卻時不時的瞟向顧鴻誠,這讓我有一種錯覺,差點以為這女人看上他了。
不對,說不定莫喬薇的目標還真是顧鴻誠,要知道她為了賭博一類的事情,也會靠著自己那半老徐娘的餘韻去吸引一些金主包養,還真有好她這一口的。
以前我是自身難保,而且還是被她領進了那個肮髒的世界,所以對她不潔身自好的德性從來不予置評,也懶得多說,可是現在,如果她敢勾引顧伯父,那我可就真的不會給她絲毫的麵子了!
不對不對,我想什麽呢?好歹應該相信顧鴻誠的眼光,他應該不會看上這種自甘墮落的女人的。
顧鴻誠看這個女人一副可憐相,而我不為所動的模樣,不由得開口:“昭雪丫頭,既然她是你母親,那你就幫幫她,看她現在這麽狼狽,怎麽能.……”
“我沒有她這樣的母親。”我冷冷的盯著莫喬薇,語氣裏沒有一句開玩笑的意思。
地上蓬頭散發的女人大概被我的眼神給嚇到了,一時間不敢再次像潑婦那般嚎叫。
顧鴻誠好歹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一看我們母女之間水火不容的模樣,就知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其中的原委他沒有弄清楚,不好多嘴,所以這件事不是他能插手的,於是,他隻好把話題一轉,看著前方被揍得隻剩兩三人的混混們問了問。
“那群混小子是怎麽來的?”
我麵無表情的仍舊盯著莫喬薇,冷“哼”了一聲。
“當然就是這個女人招過來的,她欠下了那麽多筆賭債,卻仍舊不知道收斂,現在鬧得別人追打上門就安分了,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顧鴻誠一臉驚訝:“那群人是她招來的?”
我鬱悶地轉頭看向他:“您不會以為是我招來的吧?我可沒這麽狂妄的本事。”
顧鴻誠訕訕一笑,摸了摸鼻子:“我以為……咳,你這麽年輕,難免會招惹一些遊手好閑的人的覬覦,我還以為你這個媽是為了保護你才挨打的,沒想到……。”
“嗬,這女人不甩鍋就不錯了,怎麽可能還會替我擋災?況且我可是宋夫人,就算他們心裏這樣想,行動上也不會明目張膽的襲擊。”
其實這話我說得心虛,因為外人壓根不知道我宋太太的身份,甚至有些人仍舊以“小姐”的身份看待我。
我板著臉回應完,心裏很委屈,難道我在長輩眼裏就長著一副供人調戲騷擾亦或風塵的模樣嗎?
這時,莫喬薇已經掩去了那份不自然的唯唯諾諾,對我繼續打苦情牌。
“小雪,我知道我這一次真的錯了,可是你不帶我去醫院,媽媽可怎麽辦?這麽冷的天,就算不死在這裏,也會被那群人再次找到吧……你就當可憐可憐我……”
聽著莫喬薇接連求饒的聲音,我不由得再一次心軟了。
顧鴻誠拽過我的胳膊,說:“既然是這女人帶來的禍害,那就讓她一個人受著去,走吧。”
然而,我轉過身卻忍不住頻頻回頭。
顧鴻誠看我這模樣,不由得笑了:“誒呀,我就說你這孩子心太軟,既然已經決定不管她,那就索性狠心不理,現在又回頭幹什麽?”
我是想對她狠心一點,可是這種事情是下了決心就能做到的嗎?
顧鴻誠看我這幅模樣,隻好對前方兩名保鏢吩咐:“把那女人給抬上車。”
那些混混們的三腳貓功夫當然比不過訓練有素的保鏢們,這個時候已經把那群家夥驅逐殆盡。
到了這最後一刻,我還是沒有放下莫喬薇,心裏的最後一點良心始終過不去,依舊讓莫喬薇搭上了一根救命稻草。
一路疾馳的車將莫喬薇送進了醫院,醫生診斷說莫喬薇有多處受傷淤青,更重要的是一條小腿骨折了,需要住院很久。
顧鴻誠已經足夠紳士的幫忙了,於是剩下的住院手續都是我跑上跑下,就在我在病房走廊取藥回來的時候,一名護士看了看不遠處正在打電話的顧鴻誠,一麵又看了看我。
我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得狐疑,於是十分幹脆的問道:“怎麽了嗎?”
被我察覺的護士一愣,端著手裏的藥欲言又止了半天,大概是看我比較溫和,於是大著膽子說了出來。
“.……其實也沒什麽,我就是比較奇怪,為什麽您父親不給您幫忙一下。”
我一愣:“父親?”
護士小姐眨眨眼:“對啊。”
“你是說……顧伯父?”我比她還驚訝,指了指顧鴻誠一臉的不可置信。
護士小姐張了張嘴,隨後露出了一臉抱歉的神情:“啊,不好意思,原來那位先生不是您的父親啊,我以為.……實在抱歉!”
她說著,急忙想從我身邊繞開,我拉住了她,皺眉問道:“你怎麽會覺得我們是父女?”
護士小姐瞪大了眼:“因為、因為你和那位先生長得太像了,所以我就有點誤會.……”
看她一臉歉然的模樣,我隻好放開她,然後朝顧鴻誠仔細的看了看。
這一乍看之下,我與他的輪廓竟然真的十分相似!
我忽然意識到,曾經第一次看見顧鴻誠的模樣時,我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由於對自己的長相太過熟悉,反而一時間想不起來他到底像誰,也就慢慢淡忘了,以為是和他親近,算是忘年交,所以才會萌生出熟悉的感覺。
今天這樣撇開主觀上的感覺去看,忽然發現我的眉宇之間和他真的不是一般的相似,也難怪會被人認成是父女。
這麽一想,我忽然又記起顧語和我也有幾分相似的模樣。
一股怪異的感覺彌漫在我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