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心頭一暖
說完,他就伸手摸向浴室,關上了門。
我灰心喪氣的回到張靜槐給我安排的房間,在上麵打了幾個滾,心裏很沮喪。
這個節奏,宋陽暉到底什麽時候才會接受我?萬一他一直對我保持這樣客氣又疏離的距離怎麽辦,那我回到這裏豈不是白搭?
愁苦的在被子裏滾了兩圈,張靜槐敲響了我的門:“昭雪,記得出來吃藥。”
“知道了!”我應了一聲,其實已經不打算出去。
現在宋陽暉是可憐我,所以才讓我留在這裏,那等我病好了,他就會理直氣壯的趕我走,到時候我能用什麽理由求他?不如先拖延一天是一天,直到感冒自動好了再說。
這樣想著,我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著,但是不一會兒,我發覺有人進了我的房間,站在床頭冷冰冰的叫我:“起來吃藥。”
我一個激靈爬起來,因為是宋陽暉的聲音。
他手裏端著一杯熱水,床頭櫃上是他剛放上去的膠囊。
我大為驚訝:“你、你看得見了?”
但是一問出口,我就後悔了,因為他的目光根本沒有和我對上。
宋陽暉皺眉:“還要我舉多久?”
我忙接過他的杯子抓過藥,一口氣吞下,“咕隆咕隆”灌下幾口水,卻聽他說:“慢點喝。”
心頭一暖,我把杯子放走,冷不丁扯住他的胳膊,笑眯眯道:“親愛的,你怎麽這麽能耐?我睡哪兒你都知道,對我太關注了吧。”
其實,我覺得應該是張靜槐告訴他的,那女人的小九九可多了。
宋陽暉抽回他的手,轉身就往門口一步一緩的離開。
我忙下床要去扶他,他卻拍開我的手背:“不用。”
我不知道這是他要強的自尊心作祟還是純粹厭煩我,可他都進來專門叫我吃感冒藥了,不至於一秒鍾開始討厭我吧?
眼睜睜看著他離開,我在房間裏踟躇了好半天,終於下了一個不知檢點的決定——夜襲宋陽暉!
直到客廳的燈也熄滅,我才一骨碌從床上坐起,光著腳丫子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門。
這個時候,張靜槐告訴我宋陽暉睡在哪裏的優勢就出來了,我甚至懷疑她是不是一開始就打算讓我這樣做。
偷偷摸摸潛伏到宋陽暉的臥房門口,我悄悄打開房門溜進去,關上門的時候還緊張的看了看床上。
大床之上有一道明顯的隆起,宋陽暉應該睡著了。
三步並作兩步的踮著腳尖到他床頭,我胡亂擦了擦腳底,躡手躡腳的掀被鑽了進去,挨著他一起閉眼。
嗬嗬,等到明天一睜眼,我就驚叫一聲,最好讓張靜槐看見她這位表弟有多麽口是心非,明明一直拒絕我,卻還非禮我!
我知道,宋陽暉對他爹媽的話不大會聽,但是張靜槐的話肯定會聽進去一點,到時候張靜槐肯定會配合我,我是不住下去也不可能了。
然而我算盤打得很好,卻越想越覺得不對。
等等,他非禮我應該是他來我的房間,怎麽可以是我跑到他這裏?難道張靜槐告訴我房間,不是這個意思?
而且以我和宋陽暉的關係,大家都知道我是宋太太,就這還想裝“貞潔烈女”讓他為難?
不對不對,也許我應該問問張靜槐的初衷再行動才對。
我貓著腰起身,準備同來時一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去,然而一瞬間,我就滯住不動了。
宋陽暉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過來,一手忽然摟住了我的腰,將我重新帶回了被子裏,壓在了我的上方。
“既然來了,為什麽又要走?”
黑暗之中,我看見他那雙如明月光一樣的瞳眸,雖然沒有焦距,卻依然能讓人失神。
我結結巴巴的回答:“我剛剛發現,呃,發現我進錯了房間來著,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吵醒了,就一句道歉?”宋陽暉擰眉。
我頓覺莫名:“那你還想怎樣?”
忽然間,我又覺得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俗話說,“相逢一炮泯恩仇”,呸,不是,俗話說,“夫妻沒有隔夜仇”,如果我和他這樣那樣卿卿我我一頓,說不定他就頓悟了,覺得還是我和他契合呢?!
一想到這些,我趕緊改口:“那我親親你,就當是賠罪吧。”
宋陽暉一愣。
我欺負他看不見,一口輕咬在了他的耳垂上,果不其然,他本能的就握住了我的腰。
“不是說親,怎麽用咬的?”他似乎倒吸了一口涼氣,問話的聲音有點變了,不再是一貫的冷硬。
我“哼”了一聲:“我想咬就咬,想親就親,反正你是我老公,服不服?”
宋陽暉沒有回答,因為,他用實際行動告訴了我——他,不,服!
我以為他至少會“矜持”一下,雖然是我主動送上門的,可他應該欲拒還迎,半推半就,一副高嶺之花的傲嬌模樣,要我使出渾身解數勾引個十來回,他才會不情不願的“就範”,然而.……
他根本毫不客氣!
坑爹呢,這個節奏太不對了吧,他不是失明了嗎?為什麽“點火”的動作依然這麽嫻熟?他不是一直抗拒我的接近嗎?這會兒就不保持高冷了?
一開始,我還能茫然的分心想這些問題,可後來卻完全沒有精力顧及這些了,隻覺得身上滾燙。
……
沒想到宋陽暉連病人也不放過,禽獸啊.……
這是我醒來之後的第一個想法,簡直淚流滿麵。
此刻,我的感冒好像又加重了一個層次,不僅頭暈腦脹,腰酸背痛腿打顫,還覺得身上燒得慌。
看了看窗外,已經是一片天光大亮。
“昭雪,起來喝一下藥。”
張靜槐的聲音在耳旁傳來,我一個激靈忙睜開眼,頓時覺得很羞赧,我身上的痕跡她不會都看見了吧?
她卻若無其事的將我扶起,把藥和茶水遞給我。
我一看,天哪嚕,竟然又多了幾粒,抬頭看向張靜槐,她無奈道:“退燒的。”
難怪我熱得慌,原來是又發燒起來了。
旁邊站著的宋陽暉這時候穿戴整齊,麵無異色,一副淡漠的表情格外禁欲,完全難以想象他昨晚是怎麽折騰人的。
張靜槐看著我喝藥,轉頭衝宋陽暉訓斥:“你怎麽回事兒,不知道她是病人嗎?不喜歡就讓人在外麵凍一夜,喜歡就亂來?”
宋陽暉麵無表情的接受表姐的訓斥,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看樣子挺有些油鹽不進。
我忙放下茶杯道:“其實,昨晚是我……”
“是我去作死的”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張靜槐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狠狠瞪了宋陽暉一眼,仿佛對方能領會她的嚴厲似地,然後丟下一句“好好照顧她”,就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