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忍無可忍
這個坑爹的事實證明，永遠不要和正在談戀愛的兩人打電話！
我轉著眼珠在腦海裏想了一遍又一遍，忽然感覺也許所有人都在瞞著我什麽事，為什麽柯明俊這次沒有過多的問我和宋陽暉是怎麽分開的？為什麽成永凱不問我要不要回去，或者在D國過得怎麽樣？
他們扯東扯西，仿佛一直在故意聊除去宋陽暉的所有話題。
我想了想，又想到了一個可以聯係到宋陽暉的人——許文川。
這一回，毫不費吹灰之力就有人接通了電話，許文川的聲音有些驚訝，大概以為我這輩子是隻會給他老婆打電話，而不是他。
“昭雪？”
我抿了抿唇，決定這一次不要那麽急不可待。
“是我，許先生。那個，你現在忙嗎？”
“不忙，你是找我，還是其實打錯了，是找小語的？”許文川略帶玩笑的口吻笑了笑。
可是我此刻根本沒有開玩笑的心思，隻是道：“是找你的。我想問你一件事，我已經聯係了許多人，但是都被直接或者間接的敷衍了，我想，你應該會給我一個誠實的答案。許先生，看在顧語的麵子上，請你一定如實告訴我。”
許文川沉默了，好一會兒，他的聲音才再次傳來：“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不過，你覺得有意義嗎？”
我一愣。
許文川的聲音還在繼續，一字一句帶著冷漠，讓我忽然明白了為什麽顧語曾經會害怕他，因為他發起狠來，其實也叫人咬牙心驚。
“是你自己信誓旦旦的說要離開宋陽暉，也是你主動提的出國。我也是不大懂你這個女人，現在好不容易擺脫了宋家的拿捏，和宋陽暉一刀兩斷，應該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吧？既然這樣，為什麽現在突然心血來潮的想要聯係他？是你發覺自己的錢不夠花，還是你壓根養不起自己，隻能重新投入他的懷抱？”
許文川在我麵前一向是溫文爾雅的，然而現在，他卻對我第一次露出了冷漠殘酷的嘴臉。
讓我心中大駭的不是他的冷然，而是他的質問。
是啊，我現在還有什麽理由重新問詢宋陽暉的行蹤呢？就算知道他現在過的怎樣，又有什麽意義？假如他現在與照片上的女人過得很幸福，我去打擾他，一定會讓他反感和厭惡的吧。
如果再把他往壞處想一想，說不定就是他吩咐周圍的人，不要讓我知道他的行蹤，免得被我糾纏，所以才一麵也不願意見。
曾經是我連累了他，現在，他好不容易決定擺脫我這個麻煩精，我何必又不識趣的要與他藕斷絲連？
昭雪，你的臉麵何在？！
許文川的一通話仿佛讓我如夢初醒！
我木訥的放下電話，甚至連“再見”也沒有說，就切斷了通話。
我在心裏告訴自己：昭雪，過往種種猶如雲煙，你真的要徹底放下了，執迷不悟的，隻有你一個人。
——
我再也沒有刻意去打聽宋陽暉的下落。
找顧語借了一筆錢租到一間單人公寓之後，我就從別墅裏搬了出來，把鑰匙還給了詹姆斯。
那也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他，然後，我就更加勤奮的奔波於工作之中。
在國外為了養活自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尤其在我拒絕了顧語和柯明俊生活上的幫助後，才更加恍然大悟的深刻認識到，沒有了宋陽暉，我那些不用為衣食住行所擔憂的日子，已經一去不複返。
白天，我會參加柯明俊安排的模特培訓班，晚上就會去一家小酒館當服務生，賺取一點可憐的薪水。
也不知道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頭，什麽情情愛愛風花雪月一類，現在對於我而言，幾乎是上輩子需要考慮的事情了，每天忙到沾枕即睡的地步。
隻是有一點沒有改變，那種經常被窺視的感覺，還是時常存在。
但是有什麽意義呢？也許宋陽暉就是想看看我現在的狼狽樣，又可能是我心理敏感，以為自己還在被他關注著。
今天，注定又是一個忙碌的晚上，我才換好店內的工作服，一個服務生就衝我嚷嚷起來。
“snow，八號桌的客人需要兩罐冰啤！快一些！”
“好的，馬上來！”我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回應著。
以前在宋陽暉別墅裏學過的那點兒英語，總算幫上了一些忙，開始我和這些外國同事交流還是比較生澀，但是現在，長期融入在這個異國的環境中，我已經能夠熟練的聽懂客人的吩咐了。
提著兩罐冰啤到八號桌前，我正給他們開啤酒，突然，臀部被人重重的拍了一把！
我愕然的轉頭看去，霎時僵住了身體，全身的血液幾乎都凝固了。
因為這個麵孔熟悉的男人，竟然就是當初那個差點害死成永凱的“金鏈”男！
一直忙碌著沒有仔細看，現在掃視了一圈這個桌子，上麵幾個略有眼熟的男人，正是當初將我和成永凱害慘的那一群高利貸混蛋們！
早就聽說他們逃到了海外，但是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他們！
我突然有一種在劫難逃的驚惶感。
剛才是鹹豬手就是現在笑得猥瑣的“金鏈”男，他正陰沉沉的盯著我，嘴裏陰陽怪氣道：“小妞，咱們這可真是緣分啊，出了國都他媽能碰到一塊兒來。”
說著，他上下打量了我一圈，笑得不懷好意。
“嘖嘖，這麽好的身材怎麽到這個破地方當服務生？不如幹回你的老本行啊？在D國黑發黑眼的女人少，你要是在這裏繼續當‘小姐’，一定很受歡迎。”
我忍著脾氣對他道：“先生，請你放尊重點。如果沒有別的吩咐，就.……”
“誰說沒有別的吩咐？”“金鏈”男笑道：“你就當眾給我們幾個跳一段脫衣舞，說不定爺幾個樂了，今天就放過你。”
看著他們幾個哄堂大笑的嘴臉，我終於忍無可忍。
“你們還想怎麽樣？就算莫喬薇欠了你們再多錢，也抵不過一條人命吧！”
果然，我一說出這個，“金鏈”男的臉色就變了變，他還不知道成永凱其實已經被救下來了，我拿一條人命威脅他們，其實還是有很大的風險，萬一他們想殺人滅口……
不，今天是不可能對我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了，因為我剛才大叫的時候，店裏的幾個服務生和客人都轉頭看向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