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默許
這下,我大腦死機,徹底不知道該怎麽接他的話,難道要歡天喜地的抱住他,對他說“我也喜歡你”嗎?
據我所知,宋陽暉這樣手握重權,又能在一個城市呼風喚雨的大佬,是不屑於和女人糾纏的。
隻要他想要,那些名媛千金估計會投懷送抱的上門去,何況我隻是一個“小姐”。
以前並不覺得身份懸殊會有多大的落差,可是當你真正喜歡一個人的時候,自信心總是要差一點。
不說到時候,外界的媒體挖掘出我的身份會怎樣添油加醋的八卦,光是內部調和就困難重重。
宋陽暉是什麽上流身份,他的父母、親戚朋友會接受我嗎?
認識到天塹一般的鴻溝時,我沉默了。
這一回的沉默不是因為不知所措,而是委婉的拒絕。
然而,宋陽暉看見我久久不語,竟然欣喜的下了定論:“你不回答,我就當你默許了。”
我瞪大眼,錯愕的看著他:“默許什麽?”
宋陽暉大長腿一邁,幹脆的下了車,一邊紳士的給我打開車門,一邊理所當然的說:“默許接受我的喜歡,和我在一起啊。”
“誰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說話是因為拒絕!”
在我飛快的吼出這一句後,氣氛再一次的凝固成冰。
宋陽暉正堵在車門前,我的一隻腳剛剛踏地,另一隻還落在車內,此時此刻,什麽叫“冷冷的風在我臉上胡亂的拍”,我算是有所頓悟。
所以說,我現在是縮回去以防他揍我呢,還是推開他逃跑再說?
我暗暗抬頭,餘光掃視著他健朗的身姿,不由重重歎氣:按照我和這個男人的力氣差,我根本推不開他!
“啊!”
身體突然失重騰空,我本能的驚叫了一聲,雙手下意識的攀住了抱住我的宋陽暉。
宋陽暉似乎很滿意我被驚嚇到的效果,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視線落在我緊緊摟住他肩脖的手臂上。
“我……”
我張了張口想辯解一句,真不是成心吃他豆腐的,誰讓他不打招呼就公主抱啊!
宋陽暉根本不聽我的話,抱著我一邊往別墅方向走,一邊飽含笑意的開口:“沒想到你這麽主動,放心,待會兒一定讓你叫的盡興。”
在夜店裏聽見的“淫詞浪語”不是沒有,可這種話被宋陽暉說出口,不論聽幾次,我都會情不自禁地麵紅耳赤,心跳加速。
因為擔心被宅子裏的黃姨看見,我開始在男人懷裏掙紮:“你、你放我下來,我有腳!”
“別亂動!”宋陽暉托了一把我的臀部,反而將我抱得更牢固。
從大廳穿過二樓房間,我四處掃視,並沒有看見黃姨。
宋陽暉將我抱入臥室,直接放在了床上,我打量了一下寬敞的房間。
這並不是我之前的臥房,裏麵擺設簡潔,色彩單調,衣架上有兩件宋陽暉的外套。
我這才意識到,原來他把我帶進他的房間了。
宋陽暉脫下黑色西裝,露出包裹身材的白色襯衣。
我不是沒有看見別人穿過白色,那些來夜場的男人中,也有皮相格外出眾的,但是,能把白色穿成宋陽暉這樣出塵落拓的,還真是絕無僅有。
宋陽暉懶懶的解開領帶,精致的鎖骨和健壯的胸膛在襯衫裏若隱若現。
和宋陽暉待過一陣日子,我知道,他就是傳說中行走的“荷爾蒙”加“衣服架子”,黃金標準身材 黃金單身漢,這兩條裏隨便一樣就能讓許多男人豔羨不已,更不要說兩樣齊全。
宋陽暉脫下外裝後,領扣解開了兩顆,再加上他現在這幅玩世不恭的懶散模樣,貴公子中的雅痞氣度被他發揮的遊刃有餘。
“你剛才在找什麽?”
聽見他的問話,我一愣,老實巴交的回答:“找黃姨。”
宋陽暉這下可不高興了:“她不在。你寧願關注她,也不關心我?”
我露出一個諂媚的笑:“關心,當然關心,隻不過宋總身邊有那麽多關心你的人,我的關心比較不值一提嘛。”
聽見我的馬屁,宋陽暉毫不領情:“是嗎?既然這樣,你那天為什麽偷偷跑掉,過後也不來找我?”
……
這丫是在和我賭氣嗎?!
我小心翼翼地回:“那個.……最近工作繁忙,所以沒有來得及看望你。”
我覺得很不對,我和他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憑什麽要來看望他?可是被他三言兩語的一帶,我竟然入坑了。
宋陽暉這下放鬆了姿態,隨手開啟一瓶葡萄酒,自顧自的往高腳杯裏倒了半盞。
他的心情是好了一點,可我的心情不那麽美麗,那什麽迷/藥也不知道是什麽方子製的,一路這麽久,竟然還沒有消散。
為了轉移思緒,我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問話:“你今天怎麽來了?”
這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差點點燃宋陽暉這顆炸彈,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陰鬱深沉,猛灌一口葡萄酒,惡聲惡氣:“怎麽,你是在怪我壞了你的好事?”
我揪緊被單,額頭冒汗:“我是被人算計了才會……”
嗬,和他提這個幹什麽,反正他永遠不信任我,有什麽事情,不分青紅皂白,最先就是拿我責備,這次也不例外。
“被誰算計的?”
讓我驚訝的是,宋陽暉這次竟然接下了我的解釋。
我咬牙切齒:“巧竹!”
宋陽暉放下酒杯朝床側走來,我有些緊張的往後挪了挪身子:“你幹什麽?”
宋陽暉俯身,拇指摩挲上我的臉龐,輕聲道:“誰欺負我宋陽暉的女人,我就幫你加倍的欺負回來。”
“我已經不是你的女人了.……”我低聲道。
宋陽暉驀地掰正我的下巴,目光與他對視:“我有說過放你自由?”
可能意識到自己盛氣淩人的目光有點滲人,宋陽暉斂眸緩了緩語調:“乖,之前是我錯怪了你。那些欺負你的高利貸,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我一驚,他都知道了?
也對,他隻要想知道,有心去查,這些事情和誤會馬上就會浮出水麵。
“.……如果要說欺負得我最狠的,應該就是你。”我咬著下唇,胸中彌漫一陣陣委屈。
如果他當時能夠聽我的解釋,哪怕有絲毫的同情,他也不會狠心丟下我和另外一個男人單獨在一起。
轉念又一想,即使在我回來後,他依然能夠說出各種刺痛人心的話,那麽時間一長,他的新鮮勁兒徹底過去,我是不是又要遭受一次“失戀”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