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踩點呀

  王穎依尷尬的笑了笑,內心卻像是被剛剛的天雷擊中一般,默默地流著眼淚。


  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呀,什麽仇什麽怨,天哪,你這是不想讓我安全的活下來是不是,如果是,你就直說。


  “蕭師兄我錯了,我不該在背後說你的壞話,更不該在惜惜的麵前說你的壞話,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別怪我了,若是一定要怪我就去怪我哥哥吧,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是這樣子的,都是我哥沒教好。”


  死道友不死貧道,哥呀,我相信你會沒事的。


  與此同時浸泡在一口寒譚之中的王子軒猛的打了一個噴嚏,伸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真的冷呀,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出去的說。


  憐惜笑著看著王穎依那一臉的生無可戀,默默地幫她轉了個話題。


  “窗外是誰?”


  沉淵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毫不客氣的坐在憐惜的身邊倒了一杯水聞了聞,眉頭微微皺起。


  隨後就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壺茶水來,溫潤的花香從茶水中溢出。


  “喝這個吧。”


  憐惜看了他一眼,笑著說。


  “花茶呀,想不到你還會準備這個。”


  沉淵給自己和憐惜倒了一杯花茶之後方才開口。


  “水妍。”


  憐惜點頭,麵上沒有表露出來一絲的遺憾。


  王穎依坐在對麵的桌子上,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嘖,雞皮疙瘩都要出來了,你說她是不是有病呀,大半夜的不去睡覺也不去修煉,偏偏跑到我們這裏來玩偷窺,就這樣子的人還號稱玄真第一女神,真不知道,你們玄真的人有沒有長眼睛。”


  憐惜好心提醒。


  “貌似,你現在也是玄真的一員。”


  王穎依默。


  而後,憐惜轉頭對著沉淵問,“這大晚上的,你怎麽突然過來了?”


  沉淵再次從儲物袋中的拿出一塊令牌放在桌上,對著憐惜叮囑。


  “明天我將會出門一段時間,後日的拜師典禮,我並不會出席,我已經和師尊說過了,屆時並不會有人敢收你為徒,等我回來的時候,你直接隨我搬入主峰就,隻是沒有拜師典禮,你可介意?”


  憐惜伸出左手放在桌麵上輕輕敲打著,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有節奏的敲擊著,發出的聲音直直穿透進人的心間。


  “除了這個就沒別的了嗎?”


  沉淵一愣,隨後嘴角翹起一個弧度,站起身來走到憐惜的身邊,俯身在她的耳邊說著。


  “等我回來。”


  肆無忌憚的樣子,完全將王穎依這個一千五百瓦的電燈泡給忽視了個幹淨。


  隨後,沉淵就再次走到了窗邊,直接無視憐惜設下的結界,就這樣消失在了兩人的眼前。


  王穎依轉頭驚訝的看著憐惜。


  “惜惜,你說蕭師兄現在是什麽修為?直接就無視了我們的禁製,應該不是元嬰吧。”


  憐惜往窗邊看了一眼之後就躺回了自己床上,說話的語氣中滿滿的都是困頓。


  “明天就知道了,不是嗎?”


  “是。”


  談話結束之後,兩個少女都回到了自己的床上閉目休息。


  自從認識了憐惜之後,王穎依又回到了像還未開始修煉的幼年一樣,到了晚上就開始躺下休息,並不像以前一般,總是坐在蒲團上打坐修煉。


  雖然修士打坐修煉之後也不會感受到困頓,但是再怎麽說,打坐依舊是修煉,就算修煉結束之後再怎麽神清氣爽也沒有睡覺休息那般的舒服。


  時間就在均勻綿長的呼吸聲中悄悄溜走。


  就在半個時辰之前,沉淵一出洞府就去了主峰上的宮殿,而玄真掌教就坐在主位上等著沉淵的到來。


  玄真掌教的臉上滿滿的都是歡喜與欣慰,但是其中還夾雜著些許憂愁。


  他一看到沉淵踏入宮殿就開口招呼,“來了,師尊這裏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不知道你想要先聽那一呢?”


  沉淵沉默了一會,開口回答。


  “壞。”


  玄真掌教點了點頭,從旁邊的桌子上摸出一本明黃色封麵的小本本丟給沉淵,臉上也露出了些許擔憂。


  “壞消息就是,你明天晚上就得離開玄真,去原夢的眾多的凶險之地走上一遭,這本小本本上指定了你需要去的地方,為了證明你去過這些地方,你還需要將上麵指定的東西帶回玄真。”


  沉淵皺眉,伸手接住玄真掌教丟下來的那本小本子,隻粗略掃過一眼,眉心處的皺就更深了,顯然是對這本小本子有著極度的不滿。


  隨後,沉淵就將小本子給收了起來,開口提出自己的要求。


  “嗯,我會用最快的時間取回上麵的物品,但是還請師尊答應我一件事。”


  玄真掌教點頭。


  “嗯,你說。”


  “這一次的新弟子中我看了一個人,想要收她為徒,還請師尊答應了弟子的請求。”


  玄真掌教原本還想八卦八卦到底是那個新弟子能讓自己這個冰山徒兒記掛在心,但話還沒有問出口,變故就發生了。


  空中彌漫著的靈力開始發生顫動,其中還夾雜著些許黑暗元素。


  雖然這一點點的波動不易被修士察覺,但是沉淵和玄真掌教又怎麽會是普通修士。


  玄真掌教凝神感受著空氣中靈力的顫動,臉上的嬉笑漸漸收起,取而代之的則是嚴肅和鄭重。


  “沉淵,你察覺到了嗎?”


  沉淵張開自己的手掌,一縷淡藍色的火焰從手掌中生起,火焰在半空中跳躍著,似乎在燃燒著什麽,在火焰的最上方出現了絲絲毫毫的黑色,且火焰上的黑色開始偏向劍鋒的方向。


  沉淵轉手收起火焰,對著玄真掌教點了點頭。


  “玄真中出現了妖魔,似乎並不是什麽強大的妖魔,現在正是在劍峰上。”


  玄真掌教當機立斷,“走,去劍峰看一看究竟是個什麽情況。”


  就這樣師徒兩人就一前一後的趕往了劍峰上,沉淵還未說完的請求也就擱淺了。


  沒一會,師徒兩人就到了劍峰上,以兩人此時的修為,劍峰上包括劍峰峰主,並沒有人發現了兩人的到來。


  兩人一路尋著魔氣的方向前進,片刻時間不到,兩人就到了水妍的房間外,濃厚的魔氣就是從水妍的房間中散發出來的。


  師徒兩相視一眼之後就破開了門上的禁製進入了房間之中。


  但是水妍並不在房間中,躺在她床上的是一個少年。


  此時少年的頭頂竟生出來一對牛角,臉上也是顯現出了灰敗色,身下的床榻卻被黑色的血液浸濕,散發出濃濃的血腥味,其中還夾雜著陣陣惡臭氣息。


  依稀師徒兩還是認出來麵前躺著的已經沒了氣息的這個少年就是水妍的弟弟水恒。


  看他這個樣子,很可能是因為白天的天雷受了重傷,最後又因為沉淵晉升時的祥瑞給一下打回了原型。


  玄真掌教看了一眼之後,沉眸揮手將空中的魔氣給驅逐了個幹淨,寒著一張臉就往主峰的方向禦劍而去,沉淵也跟著離開。


  兩人就在主峰上的宮殿職中分析著水恒的死因。


  玄真掌教冷冷的說著,“這個水恒還真的是死有餘辜,明明是名門弟子卻要去沾染那種魔物,看他這樣子就知道魔種種入體內的時間不會少於一年了,可惡那個水妍還有臉來本尊這裏哭訴,要本尊說,那個叫莫憐惜的小娃娃倒是不錯。”


  沉淵沒有接他的話,隻等到他說完之後,才轉身離開了主峰。


  第二天,憐惜和王穎依一大早就來到了廣場上,雖然廣場上依舊會舉行典禮,隻是這一次並不是拜師典禮,而是沉淵的晉升典禮。


  昨天夜裏,各大宗門的高層都接到了玄真送來的觀禮請柬。


  不過須臾兩個時辰的時間,整個修真界都知道了玄真的首席弟子蕭沉淵已經先其他門派的首席弟子一步進入了化神期,並遠遠超過了上一輩的大多數修士。


  一時間,蕭沉淵在修真界的知名度幾乎是達到了頂峰。


  憐惜和王穎依等新弟子就站在玄真弟子的外圍看著這些個人的到來。


  因著昨天晚上那些個玄真女修不斷說著蕭沉淵和水妍之間的“戀愛故事”現下一到玄真的那些個門派弟子看到水妍多多少少都會想到今天聽到的事情。


  那些個弟子紛紛對著水妍道喜,水妍的眼底雖是一片淤青,看起來就是沒睡好的結果,但是她的臉上還掛著點點笑意,與那些個門派弟子相談甚歡,看起來儼然是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


  水妍的這幅姿態加上眼底的淤青,在場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想差了去。


  水妍自然也能看出他們在想著什麽,但是她對此卻是樂於見成的,甚至還在想著是不是要加大這一點誤。


  好讓蕭沉淵礙於言論將自己給娶了回去。


  隻是……


  現在有件事不能讓這些個人發現。


  於此同時的主峰上的一座宮殿裏頭,穿著白色的莊重禮服的沉淵單膝跪在玄真掌教的麵前。


  “師尊,弟子有一事相求,請師尊恩準。”


  玄真掌教伸手召出一麵水鏡,而水鏡中顯示的畫麵正是此時的玄真廣場之上,水鏡中的內容隨著玄真掌教的手勢不斷的轉換著,放大著。


  最終定格在了新弟子中,那一片水鏡開始浮現出一張熟悉的麵孔,那正是站在新弟子中沉眸看著手中書籍的憐惜。


  於此同時,憐惜抬頭望主峰的方向看了一眼,一絲危險從她的眼中閃過,卻沒有發現這裏有什麽東西,隨後,她又再次低下頭看著手中的書。


  心中卻沒有完全放下警惕心,看似在漫不經心的看著書,實際上早早就用神識在自己的周圍設下一層屏障。


  玄真掌教通過水鏡看著憐惜突然望過來的眼睛,心中微微一驚,而後更是歡喜起來。


  “好個心思縝密,反應敏捷的孩子,若不是本尊的修為高過她不止一層,沒準就被她發現了。”


  沉淵抬頭就站在看到水鏡中憐惜的模樣,聽著自家師尊對她的誇讚,心中滿滿的都是自豪感。


  玄真掌教看了自家徒兒那有了微微弧度的嘴角,心中了然,想來昨天晚上,這小子千叮嚀萬囑咐不要讓人收了那孩子為弟子收弟子,並讓自己一定要將人留到他回來的原因就出在了這。


  想來這臭小子老早就看上了人家小姑娘,所以才急急忙忙的就去衝擊化神,巴巴的想要將人收了徒。


  這一次也算他好運,若是換了其他人,剛剛晉升元嬰沒有多久,恐怕現在還在忙著鞏固修為,哪像他還敢冒冒失失的去衝擊化神。


  隻是他這一條路選的委實算不上好。


  雖說將那孩子收了徒可以將那孩子帶在身邊,時時刻刻都能看得到,但是師徒終歸還是一個束縛,若是等到他想要和那孩子結為道侶的時候,那麻煩就大了。


  也不知道那孩子最後願不願意陪著這個臭小子接受萬人指點了。


  玄真掌教微微歎了一口氣,伸手指了指水鏡中的影像。


  “你要說的事情大抵是與那孩子有關吧。”


  沉淵點頭,常年冰封的臉上也開始有了一絲暖意。


  “是,還請師尊在弟子回來之前替弟子護著她。”


  玄真掌教點了點頭,一手摸著自己的胡子,一邊笑眯眯的看著自家徒弟,眼中燃燒著的儼然是熊熊不熄的八卦之火。


  “徒兒呀,能否告訴我,我的徒孫叫什麽名字?”


  沉淵抬頭看了自己師父一眼,看到他那八卦的眼神,眉頭微微皺了皺,並不開口。


  這師徒兩,一個偏偏什麽都不說,另一個偏偏又想要知道到底有什麽事情,就這樣僵持著。


  最終還是沉淵敗下了陣來,老老實實的將憐惜的名字給奉上去了。


  “莫憐惜。”


  玄真掌教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之後就開始趕人了。


  “沉淵徒兒,今日你可是我們玄真的主角,雖說你不願繼承玄真,但是你也要拿出一個主人樣子。”


  沉淵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心中滿滿的都是無奈。


  沉淵總有種預感,自己在凡間的這一世,唯二的兩個拉不下臉來的兩個人會湊到一起。


  自己這一世的這個師父雖貴為一派之尊,但是私底下的行事委實算不上靠譜,也是不知道他是怎麽樣當上玄真掌教的這個位置的,再加上一個同樣不著調的憐惜。


  沉淵總覺得自己在凡間剩下的這三個月的時間不會過得太平靜。


  “所以?”


  玄真掌教默默從儲物戒指中摸出一盤子糕點,一個一個的往口中丟去,含糊不清道。


  “所以?你不該出去招呼客人嗎?難不成你還真的默認了那些個個瘋言瘋語?”


  沉淵自然知道師尊口中所說的瘋言瘋語指的是什麽,也想著必須得在自己離開之前處理好這檔子事,就算那人做不出來什麽實質性的傷害,但是那些言語也是怪膈應人的。


  自己可不會忘記了昨天在憐惜房間中看到的那一套手術刀的圖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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